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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骗不了自己。
要不回杭州,找二叔想办法?但我几乎可以想像到他的反应,一定会把我关起来,然后告诉我,就他们是不现实的。
不回杭州,又能去哪儿呢?去广西吗?一个人去,恐怕连湖边都到不了就挂了。
想着,还是到机场再说,如果给潘子回来看到,必然瞒不过,于是便要拦计程车。偏偏该死的郊区尘土飞扬,到处都在大兴土木,怎么也拦不到。
顺着马路往前走,一直走了好几个站口,才看到一辆空车。就在想上去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我以为是潘子,心里揪了一下,又一想他不可能这么早回来,难道是搞定了,给我好消息?
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是条短信,小花发来的。
听说了你在长沙,知道你的困境,如你真已经下定决心,不惜一切去救他们,请到如下地址,我在那里为你准备了一个东西。抱歉,我只能做到这一步。
短信的后面,附有一个长沙城里的地址。
我不明白小花的意思,但很显然,他在北京听说了我这里的事情,老九们的耳目还真是厉害。此时我无限迷茫,也没有其他什么选择,上了车,就让司机开往那个地址。
车很快就到了,那是一栋豪不起眼的住宅楼,十分好找。可能和之前成都那边一 样,里面别有洞天。
门敲开,屋里非常暗,出现一个干瘦干瘦的女人,第一眼我几乎分不清他到底是男是女,身上穿着很中式的衣服,问:“找谁?”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拿出小花的短信给他看,她就道:“花儿爷,明白了。”
说着让我进去。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剧烈的房间不通气的味道,屋里非常干净,但似乎很久没有开窗了,光现非常的暗淡。
环视一圈,发现这屋子里一边放着一巨大的化妆镜,四周竟然全部都是柜子,还摆着很多好似发廊里的东西。
我不由心说,这该不是一个暗娼寮吧?小花帮我的意思,难道是让我随便找个暗娼爽一爽,忘记那些烦恼?可这暗娼也太奇特了。
那女人从内屋拿出一只盒子,放到我面前。
“花儿爷给你的东西。”
这是指月饼盒大小、很薄的陶瓷盒子。
我苦笑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下就愣了。
盒里盛着锦缎,锦缎上放着薄薄的一层东西,乍一看很像面皮。再仔细一看,我意识到,那是一张人皮面具。虽然见过易容,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人皮面具,原来是这种好像食物一样的质地,心中好笑,却弄不明白,于是问:这是什么意思?
问了才发现那女人根本没理我,捏了捏人皮,发现还是满结实的,于是从盒里拿起来,在面前展平。
只是一展平,我就出了浑身的冷汗。这是我三叔的脸。那一瞬间,我明白了小花的意思,但我简直不敢相信。
他给我准备了一张我三叔的人皮面具,不会只是想向我展示一下易容术。他的意思是,戴上它。
我突然间非常佩服他,身在千里之外,竟能知道我这里的情形,并且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他晓得,不管我如何地努力,不管我如何地去找老关系,整件事情都无法挽回了。三叔在长沙的势力已经完全崩盘,便成了无数的小利益团体,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指挥他们。
唯一办法,就是三叔回来。可是三淑回不来。怎么办.我们,创造一个三叔。
看着这张人皮面具,我接着感到一股从脚底涌上来的寒意,没有任何缘由地发抖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因为惶恐,还是因为兴奋,或者其他什么情绪。事实上,这一刻,体内无数的情绪完全崩乱,脑海里随即产生无数的景象,一些是我三叔的,一些是如果我成为了三叔,面对各个人的,还有独自一人的时候,脑子一片混乱,同时还浮出闷油瓶和胖子的脸,不停在里面穿插。
好在只是一瞬间,我立即就静了下来,手心冒着汗,冷静地考虑起问题。几秒后,确定了自己的选择。别无选择的选择。
“这东西怎么戴?”我问那女人。
“如果你愿意戴,我会帮你戴上,整个过程需要四个小时,可以保持四个星期。想好了吗?”
足够了,只要把他们就出来就行,“逼真吗?”
“这个,我帮你戴上之后,你可以自行判断。”他道,指了指一边的躺椅,让我躺下。
我走过去,躺下来,紧接着她就把那张人皮面具盖到我脸上。那一瞬间,耳边忽然想起三叔当年的一句话。
这个面具戴得太久,就摘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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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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