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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很聪明,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我感觉她那颗脑袋的聪明度肯定不会比安然差多少。
只不过在为人处世,情商这一块儿,安然绝对能甩她好几条街,今天这事儿要换做是安然的话,肯定早就把这卖葱大婶儿糊弄得一愣一愣的。
为了让她确定我们的身份,我耐心的听她讲了一些这里的风土人情什么的,还掏出手机给她拍了个照,骗她说这张照片会挂在我们学校的美术馆。
她就更高兴了,“还别说,你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村里的一枝花哩……”
倾听是最好的沟通方式,我耐心的笑着听她说完,假装很有兴趣的样子。
然后在她兴致最高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将话题朝曹月红身上引,“大婶儿,你知不知道村子里有个叫曹月红的人啊,别误会,我们学校在举行一个活动,历史上有个很出名儿的人叫做曹月红,所以学校让我们找到十个和曹月红同名同姓的人,我们已经找了九个了,还差一个,如果找到最后一个,就会有一笔很丰厚的奖金呢,到时候我肯定会多分你点儿。”
这是一种社交艺术,我也是跟安然学的,村里的人其实不笨,都很精明,所以必须要扯一些他们不了解的领域,就比方说历史名人。
之所以费那么大周折,就是因为我现在已经知道曹月红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如果贸然的去打听,必然会让他们知道我们就是冲着曹月红来的,倒是就会心生警惕,很多事情就没那么容易办了。
“噢,你说曹月红啊。”
卖葱大婶突然低下头扒拉了几下大葱,道,“没听说过。”
我不『露』声『色』的冲她笑道,“那挺遗憾的,谢了啊大婶儿,那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那笔奖金挺丰厚的,我可一定要拿到手,嘿嘿!”
说完之后,我扭头就走。
“你干嘛那么麻烦!”唐宁跟在我身后很是不解。
我笑道,“如果像你那样上去就冷冰冰的问人家,肯定什么也问不出来。”
“呵,那你这样,不也是没问出什么吗?”唐宁对我的说法很是不屑。
我扭头冲她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什么也没问出来?”
说完后,我四处张望了一眼,确定没人偷听我们说话后,才将头凑过去,压低声音道,“至少,我可以确定她在说谎,而且曹月红在这个村子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脑子笨的人,我之所以费那么大周折,是因为我自有我的想法,而且我现在能确定,我这个大费周折的做法是正确的,曹月红在这个村子里,必定发生过什么非同寻常的事!
第五十六章 石刑()
刚才那个卖葱大婶的一个细节,当她兴致最高点的时候,我突然问起曹月红的事,当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看见她面『色』很明显的变了一瞬,刻意躲闪我的眼神,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仓促。
这些细节都证明她在撒谎,所以她一定知道曹月红这个人,之所以可以隐瞒,说明曹月红身上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些察言观『色』和推理的逻辑思维,都是安然交给我的,她父亲是一名出『色』的刑警队长,她从小耳目渲染,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在她面前几乎就是透明,她总能一眼看出我那点儿小心思。
“就算知道又如何?还不是什么都不了解!”唐宁依旧对我的行为很不理解。
我也没跟她解释太多,笑道,“最多五分钟,我们就会了解了。”
唐宁一脸疑『惑』,但我也没跟她解释,刚才我离开的时候,给那卖葱大婶抛了个诱饵,我想她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果然,不到五分钟,她就追了上来,“小伙子,等一等。”
我故作不在乎的扭头冲她笑道,“什么事啊大事儿。”
她有些气喘的看着我道,“那个……你刚才说的奖金,如果拿到了,我能分多少。”
“我也不知道。”我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但一定会很多,我们学校的奖金一向都很高的,到时候五五分都行。”
说完后,我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不过说这些都没用了,大婶儿,如果没事儿的话,我们去别的地方问问,您慢慢忙啊!”
说完之后,我转过身做出要走的样子。
“哎,等等!”
卖葱大婶连忙将我叫住,四下环顾一眼后,“跟我来。”
我和唐宁对视了一眼,然后跟着她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她表情显得很慌张,四下张望了好一阵后,才冲我道,“我告诉你们也行,不过你们要保密,可千万别说这事儿是我说出去的。”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戏,不过面上依旧保持自然,笑道,“这个自然,怎么,您知道曹月红?”
卖葱大婶儿咽了一口唾沫,心里边像是在做着很激烈的挣扎,半晌后,抬起头看着我道,“这里的确有个叫曹月红的人,但那都是十年前的事儿了。”
我一听这话感觉有些不对劲,“十年前?”
卖葱大婶点了点头,像是在顾忌什么。
“别着急,您慢慢说,如果情况属实的话,我一定把奖金分一半给你。”我连忙在旁边给她下了一剂猛『药』。
犹豫半晌后,对方这才下定决心,看着我道,“这里的确有个叫曹月红的人,不过她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我故作惊讶,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些,只不过是想套更多的话出来。
但接下来她的一句话,就让我变成真的惊讶了。
她点点头,“被石头给砸死的。”
我一愣,曹月红不是被火给烧死的吗?
“石头砸死的?”
这次我是真的惊讶,连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后,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补充了一句,“您别多心,如果人活着还行,但是现在你说人在十年前就死了,我总得弄清前因后果,确定到底有没有这个人,到时候也好给学校领导交代啊,不然肯定拿不到那笔奖金。”
奖金是对她的诱『惑』,所以我必须不断用这个敲打她把所有事都倒出来。
“哎呀呀,我能说的就是这些了,你能信就信吧,别的我也不知道了。”卖葱大婶突然变得很急躁。
我见她这个样子,像是十分忌惮着什么,如果再『逼』问下去恐怕会起反作用,就稍稍完后退了一步,问道,“那你总得告诉我,她家住哪儿,在什么地方被石头砸死的吧!”
卖葱大婶儿这才冷静了一些,道,“这个倒是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这事儿绝不能让人知道是我说的,那奖金,也得多分我一些。”
我点了点头,接着就听她把曹月红的住址和被石头砸死的地方说了出来。
至于原因,那卖葱大婶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说,像是特别畏惧什么一样,叮嘱我到时别忘了分她奖金后匆忙离开。
“奇怪,她不是十年前在教室里被火烧死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在村子里被石头砸死了?”
我被弄得一头雾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我俩暂时不打算找过多的人打听这件事,如果真有隐情,一旦打草惊蛇,事情就会很难办。
最后我俩决定先去那个卖葱大婶说的曹月红被石头砸死的地方看看。
那是位于东边的一片空地,面积不大,大概也就两个篮球场这么大。
到这个地方后我就更纳闷儿了,怀疑那个卖葱大婶是不是在说谎。
因为这里光秃秃的,地势平坦,四周也没有山坡什么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个人好端端的在这里怎么会被砸死。
唐宁则显得面『色』有些凝重,一会儿观察地面,一会儿四周张望。
“看出什么了没有。”我看着光秃秃的泥土地面,实在没瞧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唐宁没有说话,在光秃秃的地面来回走了几次后,站在最中央的位置上,盯着地面的泥土仔细端详起来。
“去找根长一些的棍子过来。”唐宁盯着地面吩咐了一句。
我连忙从附近找了根树枝过来,唐宁接过树枝,先是在旁边的地上『插』了几下,接着退后两步,对着正中心的那个位置『插』了下去。
说来也怪,那根树枝『插』在别的位置时没什么反应,但当唐宁将它向正中央那个位置『插』下去时,竟然很轻易就没入了大概半尺的深度。
与此同时,唐宁脸『色』瞬间大变,两条柳眉紧紧皱成一团,眼神变得格外冰冷,像是特别愤怒的样子。
“你发现什么了!”我看见她这个样子有点担心,连忙上去问了一句。
唐宁将棍子扔到一边,“先回去再说!”
一路上唐宁的脸『色』都显得很不对劲,像是很紧张,但更像是很愤怒,总之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个样子。
回到镇上的那家旅店,她站在窗户旁边眉头紧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也没有多问,我知道这个时候她一定在思考着什么,而且不难看出,她一定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所以才会显得如此焦虑。
我倒了杯水递了过去,柔声道,“先喝口水吧,不管碰到什么事,最重要的是放松,只要保持放松,才能够冷静的去思考一些问题。”
这也是安然曾经教给我的理论,那次我陪跟她去酒吧喝酒,惹到一群地痞流氓,安然『性』子虽然比较硬,但可不是只会玩儿命的愣头青。
那次我俩被几十个人拿着棍棒砍刀追了好几条街,安然带着我跑的路线非常巧妙,总能躲过那群人的围追堵截,最后毫发无损的得以逃脱。
后来我问安然是不是经常去那边,怎么会对那里的地形如此熟悉。
安然说她也是第一次去,接着就教给我事情越复杂越要保持放松的理论,她说当时她也知道被追上的后果是什么,所以她必须保持放松,让自己的大脑出于一个特别冷静的状态,所以才会看似慌忙,实则每一条逃跑的路径都是经过精确计算和分析的。
唐宁扭头看了我一眼,微微迟疑了一瞬后,接过水杯轻轻喝了一口,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得出她明显缓和了一些。
“你每次思考问题的时候,都喜欢看着窗户外边?”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她很喜欢站在窗户旁边想事情。
她点了点头,“从小养成的习惯,每次站在窗户旁边,就会感觉视野宽阔一些,脑子也会跟着活跃起来。”
“这个办法比较好,改天我也试试。”
我冲她笑了笑,和她闲聊其实是为了让她放松,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现在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得主要靠她,我自己只能做到力所能及的事就好。
“我知道曹月红是怎么死的了。”
或许是因为我和她聊了几句让她放松了一些,唐宁回过身来,看着我主动开口道,“刚才我们在那个村子看见的那片空地,其实是一片祭祀场。”
“祭祀场?”我微微皱了皱眉,这玩意儿我听说过,不过都是从书本上看到的,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她点了点头,“祭祀场的作用除了祭祀以外,也可以用作执行私刑的地点。”
“私刑?”我一头雾水,琢磨一瞬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有些惊讶道,“你是说,曹月红是被人用私刑害死的?”
唐宁轻轻闭了闭眼,看起来很是愤怒,道,“不错,刚才我已经试探过了,那片空地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在正中央那个地方的土质却不一样,那里的土质比别的地方松软许多,换言之,那个地方其实是个坑洞,只是后来被人用土重新填上了。”
“那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我对她的话似懂非懂。
唐宁幕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拳头紧紧握起,咬着牙缓缓吐出两个字:“石刑!”
第五十七章 小鸡崽儿()
石刑!
我听见这两个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种刑罚我以前在书上看见过,非常残忍,大概就是把受刑者五花大绑,扔进一个坑洞里,然后被人站在外边用『乱』石活活砸死!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也愤怒的捏紧了拳头,同时也明白了唐宁为什么从那边回来看起来一直很生气的,这种惨无人道的刑罚,稍微有点良心的人听了都会愤怒!
唐宁轻轻摇了摇头,缓缓从嘴里吐出一句话,“现在暂时不知道,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必定会让这帮畜生付出代价!”
“对,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算不上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汉,不过我有着做人最起码的良知,想着当时曹月红被五花大绑,扔进土坑里被人用石头活活砸死的场面,我就恨不能把那帮王八蛋扒皮抽筋!
完全能够想象,当时曹月红受刑时的那种绝望和痛苦。
而我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卖葱大婶会对这事儿支支吾吾的,这种事肯定是整个村子的绝密,要是泄『露』出去都得完蛋。
所以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满街打听这件事,如果那样的话,必定打草惊蛇。
愤怒的同时,我突然想起一个不对劲的地方,连忙问,“如果说这个村子里的曹月红,和学校里的曹月红,还有当初我们村子里的那个曹月红是同一个人的话,有一个地方特别不合理。”
我扭过头,看着唐宁继续道,“按照这样的推算,这个村子应该才是曹月红的真正死亡地点,至于学校里的那个曹月红,还有当初我们村子的那个曹月红,早就不是人了,可是,按照正常逻辑,曹月红第一个报复的应该是这个村子才对,为什么这个村子到现在依旧安然无恙?”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唐宁微微皱了皱眉,扭头看着窗外,喃喃道,“从学校里,还有你说的你们村子的那些事来看,曹月红的实力已经到了一种极其恐怖的境界。你刚才的分析没错,这里才是曹月红真正死亡的地方,可是,它既然有这个实力,为什么不选择报复这个村子,而要舍近求远,偏偏要跑去两个和她没关系的地方作祟?”
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大概已经可以确定一个事实:不管是三槐村,还是学校里十年前的那场诡异大火,罪魁祸首很有可能就是曹月红!
琢磨了半晌,我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最后唐宁摆了摆手,轻轻吐出一口气,“今天先到这儿吧,回去睡一觉,明天我们再进村探个明白!”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脑子里全是曹月红的事儿。
这件事现在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竟然一下出现了三个曹月红,先是三槐村,接着是学校,现在又在曹月红的老家。
而曹月红在每个地方都死过一次,三槐村和学校里曹月红都是假死,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死,因为在这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而真正的死亡地点却是在这里,只不过我在想,这里的那个曹月红,会不会同样也是假死,说不定,随着事情水落石出,我们还会陆续发现第四个曹月红,第五个曹月红,甚至更多……
越想我脑子就越『乱』,折腾到天快亮才勉强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左边肩膀依旧火辣辣的痛,就跟火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