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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诺似乎也察觉到了那三人之间的信任,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大家,可是杜蕾莎分分钟后就会赶来,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一点的耽搁。
他就这么犹豫着、纠结着,就被迟睿拽到了麻由美的法阵前。
刘宇见二人回来,便马上欣喜地解释起来:“麻由美的打算是用火术烤化周围的蜡像,这些蜡像都是杜蕾莎用活人做成的,里面封印着被杜蕾莎杀死之人的冤魂,只要蜡像一化,冤魂就能出来,到时候靠咱们就可以利用他们杀死杜蕾莎!”
“可是万一这些冤魂也是恶鬼,把我们干掉了怎么办?”
“不知道,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强!你这么跑掉,杜蕾莎早晚还得找上门,那时候就没机会了。”
见二人还在犹豫,刘宇简直急死了:“麻由美已经施法,现在停不下来了。刚才你被拖走,我们什么办法也没有,只想出这个招数……”
“她是为了救你们啊,至少让她先试试,不然我们谁也脱不了身!”
迟睿看向白诺,问他怎么办。幕布在白诺手里,对方又救过自己一条命,是去是留,他决定让对方选择。
白诺沉吟数秒,一咬牙,问:“我们留下来,能帮你们做什么?”
“麻由美的法术需要准备时间,万一恶鬼前来干扰,你们务必要把她引开,直到我说‘好了’为止。法术未成,一旦被恶鬼捣乱,就会前功尽弃,而且施术者也会遭到反噬。”
他这么解释是说给白诺听的,麻由美施法也是为了救人,他怕对方最后反悔然后一个人逃掉,到那时恶鬼、反噬两相逼,他倒可以逃命,但是施法失败的麻由美哪里还有活路可言?
白诺和迟睿两人目光一碰,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一个人说:“我拿着幕布,这块幕布可是牵制杜蕾莎的好手段,千万不能让她得到。”
另一个说:“我有古画,我们俩能一起使用,恶鬼来了也可以暂时驱逐她。”
“咱们两人一起干,不叫恶灵靠近这里。”
“对,爷们不能缩在外面躲着个娘们,干脆搞死那个老贱人!”
这些狠话和大话多少鼓励了大家,刘宇也说:“我就在阵法附近守着,我有眼镜,之前虽然没起作用,但到了恶鬼来袭的时候说可以再……”
“你的眼镜不管用是因为杜蕾莎能穿越空间。”迟睿解释道。
白诺不知所谓,可迟睿了解刘宇眼镜的特性:“杜蕾莎使用幕布的时候尸体和灵魂都在异空间内,你的眼镜自然感触不到她,只有……”
“砰!”
一股强劲的气流冲破木门的残骸,一团漆黑的影子“嗖”的一下从残骸中钻了出来。
黑雾散尽,狰狞的恶鬼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气急败坏的杜蕾莎。
“我要你的命!”
她朝白诺二人飞去,速度之快,堪比疾风闪电。
白诺和迟睿立刻分开,两人朝着远离法阵的方向一左一右分头逃走,这样杜蕾莎就只能先追一边。
这次倒霉的,是白诺。
杜蕾莎似乎对白诺相当执着,既因为他手里拿着她最要紧的幕布,恐怕也有刚才“玩滴蜡游戏被打断而愤怒”的缘故。
她阴阳怪气地,在白诺身后边追边喊:“人家玩得正开心,你难道不开心吗?乖宝贝,快到姐姐这里来,姐姐和你继续玩滴蜡!”
她嘴上用词肉麻至极,手指上的钢刃却闪着寒光,扭曲的面容一点也不像想要玩游戏的样子。
杜蕾莎的话,白诺半个字也没听进去,他迈开长腿,开始全速启动!
加速!争时!争命!
第二十六章 激斗()
白诺一奔出教堂展厅,就从岔路口的两个方向里选择了生日宴会展厅。他不能去电影院展厅,因为那里座位太多,他无法自由奔跑,所有行动都会受到障碍物的阻挠,而杜蕾莎是以灵魂的形式存在的,她能在空中自由行动,一个不能自由行动的被一个随心所欲行动的追逐,想也知道白诺会吃大亏。
他也不能跑出蜡像馆,因为恶鬼的尸体还在地下室,如果他跑出去了,对方一定不会跟着他跑出去,到时候杜蕾莎就会返回去对付麻由美他们。
他快速穿梭在蜡像之间,杜蕾莎则在后面追赶,生日宴会展厅有另一个出口,是通向蜡像馆大厅的,只要进了大厅,就能再次选择进入别的展厅。
他奔跑的速度几乎要赶上专业运动员了,还是参加障碍赛的那种。事实证明,人类口中的各种“做不到”都是因为他们没被逼到绝境上。就像长跑,如果你用瘦身减肥的心态去跑,一定提不起速度来,但是如果跑得慢就会死,那么再懒的人也能爆发出他平常根本想象不出的力道和速度。
白诺体质本来就优于常人,此刻肾上腺激素爆发,更是勇猛无比,大有“长风破万里,万夫莫阻敌”的势头,一口气就从宴会展厅的进口奔到了出口——
眼看他就要冲进大厅,杜蕾莎夫人也赶到了他的身后。白诺感到一阵阴风从背后袭近,他甚至能察觉到,那五根锋利的指尖正向后脑勺咄咄逼来——马上,她的爪子就要割断他细嫩的脖子!
四周没有可以用来划烂幕布的利器,甚至连可以烧掉幕布的蜡烛都没有,他无法再用“破坏幕布”来威胁对方了。
下一刻,白诺就要血溅蜡像馆!
从此他将退出恐怖片的世界,永远失去重生的机会。
但白诺没有放弃,他依然向前冲着,他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到了生命最后一刻,也绝不放弃挣扎。
白诺永远记得义父对他说过的话:“小诺,再艰难的境地也存在着生机,所以无论何时都不要放弃生的希望。所谓生机,并不是指把希望寄托于别人的帮助,而是靠自己的力量去挣扎和争取。”
“壁虎断尾尚能救命,人的身体就更不能小看了。危难关头,你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脚断了,就用手爬,手也断了就用身子滚,全身都瘫痪的时候,但凡有点力气也要扭一扭,千万不要抱有那种无谓的自尊,它会害死你的。”
“到了最后时刻,嘴巴和眼睛也是你的武器,你打不过敌人,难道还不会用牙齿去咬,用眼睛去瞪吗?”
为了活命,哪怕只有一秒钟的时间也要拼尽全力争取——这就是白诺生存的信条。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秒钟,只过了一秒钟。
就在杜蕾莎快要追上白诺的下一刻,迟睿突然出现在教堂展厅和蜡像馆大厅衔接处的出口。
之前,杜蕾莎选择追逐的对象是白诺,所以刚刚他和白诺分开之后就没有离开教堂展厅。
既然两个人说好了要一起合作干掉杜蕾莎,迟睿一听外面有动静,就马上赶到了大厅里来接应白诺。
他发现白诺的困境后,立刻将手中的诅咒道具“安桥古画”扔给对方:“乔——看这里!快接着!”
白诺单手抓住画卷,转身就将它打开:青色的光芒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光芒微弱了一些,没能把杜蕾莎彻底驱走。
但这束光芒仍将恶鬼逼退了几米。
就这几米已经足够了,白诺有充足的时间冲向教堂展厅,将幕布交到迟睿手上,然后转移杜蕾莎的注意力。
他一接近展厅的入口,就冲迟睿大声吼道:“一会儿你拿着幕布先跑,我来挡她!”
迟睿当下不再废话,他转身钻进教堂里那一排排祈祷用的长椅中,挑了离麻由美他们最远的一排椅子,躲在了下面。
杜蕾莎很快又回到了大厅,她见白诺站在那里,就急吼吼地冲了过去,但是对方虚晃一下手中的诅咒画卷,就把她惊地顿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白诺也冲进了教堂,还把大门关上了。
杜蕾莎怒不可支,觉得自己三番五次被这个男人耍弄,实在是丢人(鬼?)。
她暗暗发誓:这次抓到这个小兔崽子后,一定要用最残忍的方法把他生吞活剥,只有这样才能洗刷自己所受的屈辱。
于是她意念一动,又快速飘向教堂,准备穿门而过,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谁知她刚穿过大门,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量推了出来。
原来,杜蕾莎虽然能够穿墙透壁,却无法看到对面的情景。白诺一关上展厅的大门便在门后等待,只等杜蕾莎再次出现,他就马上打开诅咒古画。
古画的力量已经削弱了不少,但还是将杜蕾莎赶了出去,为白诺实施“将幕布交到迟睿手上”的计划拖延了时间。
趁着杜蕾莎还没进来,白诺将幕布卷成一卷,就地一滚,滚到长椅下面、迟睿的脚边。
现在的状况是:迟睿拿着幕布躲在长椅下,而白诺则拿着迟睿的诅咒古画挡在展厅的门口,等待杜蕾莎卷土重来。
画卷暂时被他合上了,因为刚才连续两次使用诅咒道具,不但使得道具威力骤减,还花费了白诺大量的片酬。如果不是迟睿当初为了自救给了他两万报酬,白诺还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使用道具。毕竟,他不了解演戏的规则,之前系统提示积分透支到一定额度演员就会死亡,那片酬呢?是不是片酬用光了,演员也要接受可怕的惩罚?
见白诺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和道具纠结,迟睿顿时明白了对方的顾虑,他赶紧提醒道:“古画的使用次数是有限制的,使用超过五次,上面的诅咒就会复活!”
迟睿本意是想趁着杜蕾莎没进来,赶紧提醒白诺不要滥用诅咒道具,如果因为使用次数过多,而且浪费在了不该浪费的地方,使得古画中的恶鬼也被放出来:到时候一个青面屠夫,一个蜡像狂魔,两只恶鬼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这样下去,他们这些可怜的演员最后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他刚把这句提醒的话说完,耳边就听到一个毛骨悚然又无比熟悉的女声:“啊哦,原来你们那个厉害的东西也有弱点啊。”
这声音诡谲而嘶哑,仿佛刀片划在金属上一样刺耳:正是杜蕾莎。
她横飘在迟睿所藏长椅的上方,正将那颗已经开始腐烂的脑袋探到椅子下面,她得意洋洋地望着惊慌失措的猎物!
迟睿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双空洞的、闪烁着恶意的鬼眼!
原来刚才她早就隐身进入了展厅,然后通过声音找到了迟睿的藏身之处。此刻迟睿手里没有保命的道具,还被恶鬼堵在椅子下面狭小的空间里;而拥有诅咒道具的白诺又站在门口,离他太远了。
迟睿,再次陷入绝境。
说时迟,那时快!
一直潜伏着的刘宇突然从麻由美之前所画的驱鬼阵法中跳了出来,他取出自己的道具“眼镜”立刻戴上,然后一边跑着远离正在施法的麻由美,一边大声冲杜蕾莎喊道:“恶鬼,看我这里,我也有古画!”
刘宇这么说当然是骗人(鬼?)的,此古画只能从恐怖片《魂断安桥》中获得,而参演这部影片的演员中并没有刘宇。
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恶鬼听他这么一喊,以为刘宇也有能将自己驱逐的厉害物什,结果她心有余悸地往刘宇那里一看,一双鬼目登时和刘宇的眼镜对上了。
这一次,刘宇的诅咒眼镜可没有失效。它轻轻松松就探查到了恶鬼的行踪,而且甫一发现杜蕾莎,诅咒眼镜立即射出了刺眼的红色光芒。
那红光狠狠地打在杜蕾莎的身上,如同高能激光一样,灼烧了恶鬼的灵体。她冒出一阵青烟,疼得瑟瑟发抖,再也没有精力注意长椅下的迟睿了。
迟睿趁着这个空隙,从下面迅速爬了出来。
上次是因为杜蕾莎躲在了幕布中的异度空间里,所以刘宇的眼镜无法正确捕捉鬼魂的位置。如今杜蕾莎失去了幕布和穿梭空间的能力,这副眼镜终于发挥出了它驱鬼的作用……让鬼魂再次经历她生前最大的痛苦。
杜蕾莎是被蜡烫伤然后憋死的,现在她仿佛又回到了死前的一刻,身体又痛又闷,那冒起的青烟正是因为她想起了当时被害的情景,剧痛激发出了强大的精神力,这份精神力不由自主地模拟了她死前身上被烫出青烟时的幻像。
恶鬼这么一耽搁,迟睿就跑到了教堂边上的烛台处。他举起烛台,将烛火的外焰放在幕布下,威胁杜蕾莎道:“站在那里别动,敢动一下,我就烧了幕布。”
白诺,迟睿和刘宇,三个男人呈三角状包围着杜蕾莎。她的灵魂离地下室中的尸体过于遥远,所以灵体的力量减弱了;况且刚刚又被古画恶灵和诅咒眼镜两个强大的诅咒道具连番伤害——此时,杜蕾莎的力量并不足以同时干掉这三个人。
她又怒又恨,三个人都想杀,却分不出个先后来:要论仇恨值,门口的白诺无疑是她最想下手的,但是教堂最右边的迟睿又拿捏着她重要的把柄,同时,她也惧怕刘宇的眼镜——杜蕾莎天不怕地不怕,自负自己的力量强大所以什么都敢干,可她唯独不想经历的,就是死前的一刻……那是她永生难忘的噩梦与痛苦。
于是她风中凌乱了。
就在这时,麻由美那边的最后一道咒语终于念完了。
“南木之火,乙木之星,朱雀陵光神君,借我三味真火一用,招!”
咒语刚落下,展厅中的空气立刻就烧灼起来。麻由美身下的血阵开始散发出微弱的红光,红光渐盛,不出数秒,点点火星便飘散在空中。
须臾间——
巨大的能量爆发!
一股排山倒海的滔天热浪向四周奔涌,波浪一般滚动的气流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模糊了。
火凤缭绕,冉冉升起,根本没人能看清楚炎焰真正的形状,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炙热的存在——万物在燃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们,你们这些混蛋!”
教堂中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正是杜蕾莎发出的。
因为在她的视线内,蜡像馆里所有的蜡像都开始融化了。
付出多年努力、精心策划布置的伟大艺术成果,此刻付之东流。
第二十七章 真实()
蜡烛融化是什么样子?
有人用美女来形容之:淡尽红妆,褪却衣裳,在火光妍妍中,化为一滩春水。
蜡像馆中所有蜡像融化又是什么样子?如果让白诺来说,他只会用一个词来形容:恐怖。
这是丑陋真相褪去甜蜜外衣后的恐怖:
手捧圣经的牧师融化了,慈爱的微笑扭曲为刻薄的奸笑;
虔诚祷告的贵妇融化了,精致的浓妆染花为恶俗的小丑;
翩跹起舞的姑娘融化了,秀美的长发脱落为稀疏的扫把;
单膝跪地的少年融化了,真诚的双目凹陷为可怖的窟窿。
蜡衣褪尽,渐露真实。在那些形形色色、栩栩如真的外表下,裹藏着的却是血淋淋的筋肉和怨恨的内心。杜蕾莎的手能演绎众生百态,也创造了蜡像馆中一个个人生的悲剧。
你看他们笑得灿烂,却不知蜡壳之下,是死者的哀嚎与咆哮:艺术必须如此惨烈吗?究竟什么才是真实与美丽?
如果说,虐杀出轨的丈夫,是杜蕾莎作为一个被抛弃妻子的怨恨与不甘,那么之后那些无辜惨死之人被禁锢在蜡像中所受的痛苦和煎熬,就是她的恶道与罪孽。
有生皆苦,有念皆妄。
世人都有忧怨和仇恨,但是一旦被**控制而不加以节制,就会像杜蕾莎一样,彻底失去底线,沦为恶魔。
杜蕾莎的惨死是因,她的复仇便是果;杜蕾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