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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小舍里亮着灯光;一行十几人来到小舍门口;但是奇了怪了;之前放在这里的马车不见了;所有人都显得有些焦急。
我看着小舍里的灯光;像是鬼火一样忽闪忽亮。
“喵呜!”
雨夜里的尸猫叫的凄惨;它在我怀里发出“咔咔”的声音;那种声音只有在遇到极为危险的时候才会发出来的警告声。
所有人都站在小舍的外面;没有人敢进去;哪怕这个时候春夜那么寒。
阎六来到我身边;用他的六指糊在眼上;突然身体抖了一下;口角溢出血来;我见了心中讶异;不知道他是装神弄鬼还是里面真的有什么厉害的东西。
我见阎六憋着一口气;知道现在他说不出来话;可能刚才施法被冲撞了;如果是真的;里面的东西便十分厉害;这一趟下来;我就是要收拾这里面的人的。
我迈着步子将园舍的木门踢开;走了进去;尸猫不安的在我怀里钻来钻去;我感受到了它的情绪;这种情绪是抗拒;之前就连与那头怪猴厮杀的时候尸猫也没有这样抗拒;为什么来到来这里就这样抗拒呢?
我站在门前;里面的灯闪烁着;一股腥气扑鼻而来;我紧张的伸手去推门;空中劈出一道闪电;吓的我手僵在空中;但是让我惊恐的是门居然自己开了;好像在迎接我进去一样;我心里害怕;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都莫名的后腿;就连阎六也不例外。
我咬着牙回头;我倒要看看这屋子里有什么古怪;我倒要看看这个黑萨满到底有多邪乎;胡半仙爷爷告诉我;邪不胜正;心中正气在;百邪不侵。
我一脚踏了进去;突然脚下发出吧嗒一声;我的另外一只脚留在外面;我低头看着脚下;打了个寒颤;地下都是血浆;已经半僵硬了;一脚踩下去;居然踩出一个红色的血印。
我踩着脚步朝里面走;屋子里很小;灯光很暗;整个房间只容得下一张床;在床边放着一张桌子;上面点着香烛;供奉着一头大灰黑的老鼠。
“唧唧!”
床上传来一阵唧唧的声音;我聚精会神的盯着床铺;因为床上有一道帘子阻挡;我看不到里面;我从百宝袋里面抽出鲁班尺;轻轻的挑进帘子里;突然一只手臂从帘子里面耷拉了下来。
我倒抽一口凉气;看着手臂耷拉在床边;手臂不停的往外面冒血;整个床铺都在冒血;我看着那手臂;干枯的跟烧火棍一样;干燥的肌肤铺上一层血珠子;显得极为恐怖。
“唧唧!”
声音还在传出来;这个手臂的主人就是之前的那个老婆子;他整个人盖在棉被里面;眼睛瞪着我;但是已经没有任何神韵了;嘴巴微张;像是极为恐惧要呼喊一样;但是我能感受到她的生命已经流逝了。
盖在她身上的被褥在动;“唧唧”的声音不绝于耳;而细碎的咀嚼声也不时的传来;我心里不敢想;但是不得不想;我用鲁班尺挑在被子上;猛然一掀开。
我呆住了。
血。
肉。
骨头。
被子下面是一副怎么样的场景?我只能用惨来形容。
床铺上都是血;老婆子的身体被啃的稀烂;皮肉被撕扯的翻滚着;整个身体被吃了将近一半。
而罪魁祸首就是猫在床铺底下的那头灰老鼠。
被褥下面有一头老鼠;个头极大;比尸猫还要大;足足有四五尺;那一身的灰肉都翻滚着;灰色的皮毛看上去极为恶心。
这头老鼠盯着我;嘴里还在嚼着碎肉;嘴巴不停的咀嚼着;根本没有怕我;我怀里的尸猫再也按耐不住;一下子就窜了出去;跟那头灰鼠斗了起来;但是灰鼠似乎没有把尸猫放在眼里。
所谓九斤半的老鼠赛神仙;这头灰鼠站直了身体跟尸猫斗了起来;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无数的“唧唧”的声音。
我低头看着床底下;猛然把床铺给掀开了来;下面居然有一大窝灰黑色的老鼠;这些老鼠不停的在啃食着一具尸体。
下面都是白骨;尸体是马匹的尸体;我们的五头马居然被这些老鼠给拖进来吃了。
灰仙;一定是灰仙;否则老鼠不可能有这么高的道行;我一抬头;就看到了老婆子的手;还在流血;突然我想起了什么;顿时恼恨这个死老婆子;当真是狠毒。
这是一种玉石俱焚的萨满咒法;叫做寡妇血;指的是寡妇的鲜血,尤其是那些没有子嗣,且还是流年本命的寡妇血,杀伤污秽力最深,一般的得道仙师都要退让三分;一旦不小心溅到或是受其诅咒,皆难以化解。
果然;我的身体一下子就被一个肥硕的东西给扑倒了;我一看;一对巨大的门牙朝着我啃了过来;那对门牙直接就戳进了我的肩胛骨里;疼的我鬼哭狼嚎的。
我抓着灰鼠的脑袋;这头老鼠居然力大无穷;我的两只手根本就抓不住;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哪些床底下的老鼠居然开始围攻我;一群群的跑到我的身边;张嘴便咬;身上的肉被撕的一块块的;很快我就被鲜血染红了身体;我不知道是寡妇的鲜血;还是我自己的鲜血;我感觉到头疼的很。
“阎六;救我。”
我只能喊阎六;因为只有他有道行;但是我不知道阎六这个自私鬼会不会丢下我不管;毕竟这是要命的事情。
我很绝望;这个时候内心的正气都被恐惧跟死亡取代了;这个死老婆子跟我玉石俱焚;奶奶的;黑萨满果然恐怖。
“轰隆!”
“轰隆!”
我听到雷声阵阵;外面的雨点声越来越大;“哐当!”
一道雷劈到了屋舍上;把屋顶都给劈开了;雷光直接劈中了我身上的那头灰老鼠;痛的它发出唧唧叫的声音。
我身边啃咬我的老鼠这个时候也开始逃窜;我心中暗叹老子命大;这些东西最怕闪电雷光;所以这个时候打雷把它们都给吓跑了;但是可惜;咋没把这头老鼠精给劈死。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爬起来;但是差点没给我气死;我居然看到那头尸猫在床上啃尸体;我很火骂道:“你奶奶个熊;真是个畜生;老子都要给咬死了;你这个贼猫居然还在吃?咋不撑死你?”
尸猫没有搭理我只是嘴里发出呜哇;呜哇的声音;不停的嚎叫着;它的眼神有种警惕;有种恳求;这让我很不理解;我想不通尸猫到底要做什么;但是随它去好了;我赶紧跑出去;免得被老鼠给吃了。
“你奶奶的;我拍死你;拍死你”
我出门就摔倒在地上;看着王红拿着铁锹朝着地上使劲的拍着;一拍子下去;地上的一尺长的老鼠给拍的脑浆迸裂;外面只有两个人;不准确的来说是三个;还有一个严莉呢。
其他人去那了我不知道;但是我抬头看到屋顶上趴着一头大老鼠便知道了;应该都这举世罕见的老鼠给吓跑了。
“天雷令、地雷令、五雷原是辅合星。”
阎六好像在施法;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但是说来也怪;他每说一句;天上的雷就炸一声;我心里想着难道这半吊子阴阳师真的有道行?
此刻留在这里的只有阎六跟王红了;那个半死不活的严莉昏死在地上;鼠群不停的攻击着王红;把阎六也给包围了;但是都不敢靠近他;也不知道阎六用了什么法子。
我脑袋有些晕;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
我迷迷糊糊的听着王红在骂我;说什么胡三你就是个瘪犊子;抓个猴子能把老鼠窝给捅了;人能给尿憋死还真没听过被老鼠给咬死的。
王红特别彪悍;老鼠爬的满身都是;但是他手里的铁铲就是不丢;人也不跑;我看着他吵我跑过来;突然;我的身体就被拽了起来;被他给拖走了;我身上传来剧痛;我对王红说:“别管我了;能走一个是一个。”
“滚你二大爷的;你娘还说给我讨媳妇呢;我好歹叫她一声干娘;我丢你一个人跑了;我算个啥东西?”
我迷迷糊糊的听着王红这么喊;心里很感动;这个王红还算有点人性。
“奶奶的;老子撑不住了;咱跑吧。”
我听到阎六痛苦的喊道。
我有些绝望;难道人真的不能胜天?今天就是我胡三的死期?
“喵呜”
我眯着眼睛;看到房梁上居然窜上去一头肥猫;那头猫的肚子圆鼓鼓的;像是吃了肉还没消化一样;尸猫一上房顶就跟那老鼠掐起来了;就看着两个都成了精的冤家在房梁上斗的你死我活的。
我感觉我的身体被拖着;雷声阵阵;眼皮子实在是撑不住了;眼睛一黑;一道雷光过后;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第39章:一报还一报()
“呜呜”
“呜呜”
我觉得疲倦;内心恐惧;我感觉我一直躺在一口棺材里;上推不开天;下入不了地。
我看见了死亡;那张一半妖艳一半骷髅的脸在对着我;一边艳阳三日般温暖的笑容;一边地狱锥心般的恐怖。
“呜呜”
“呜呜”
铃铛声在我耳朵里一直回荡;像是要将遥远的我拉回来一般;我半醒半迷糊着。
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个穿着神装的老婆子;带着个面具;在火堆前不停的跳跃着;身上的摇铃不停的抖动着;手中的小鼓不停的锤着。
那独特带有节奏性的萨满跳大绳仪式在我脑海里不停回荡着。
突然;那张脸猛然回头;我看到了恐怖的面具;给我带来了极为冲撞性的刺激;我感觉心跳都快停止了。
那魔鬼一样的神婆跳着过来;抓着我;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被灌入了我的嘴里;火辣辣的;烧的我心头发烫。
我身体在颤抖;我感觉我的肌肉都要僵硬了;冷冰冰的;但是内心却有一团永远灭不了的火;在我胸口燃烧了起来。
野火燎原;很快我感觉那股火就燃烧了起来;烧遍了全身。
穆家村的事情过去了有一段日子;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哪天雨夜的第四天了;昏迷了三天两夜;阎六给我找了许多大夫;但是都说我得了鼠疫;而且已经病入膏肓了;所以没得救了。
最后没有法子;这个老狗把我送到了神婆哪里;说来也神了;神婆跳大绳之后;给我喝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符水;第二天我就醒了。
用阎六的话说;我救了白仙;这是白仙给我还命来了。
对此我不知道该是赞同;还是应该反驳;动物仙家我本来不是很相信;以为只是那神婆打着动物仙家的幌子;来壮大自己的声威。
但是那日在古墓里;所有人都中了幻术的时候;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陷入了生死的为难之间;若不是那个王红把我打醒;只怕我们现在已经成了枉死鬼了。
只是;那天的王红;绝对不是我认识的王红;也不是王红;他是谁?我不得而知;到底是我意识模糊的时候产生的幻觉;还是那头白仙刺猬变来的;我也不去做追究。
我在胡半仙爷爷的风水笔记中记下这件事;但凡动物有灵性;我等都应该敬而远之;不伤不害;还他们自由天地;所谓阴人的世界阳人莫入;那动物的世界;人也不应该去参与。
“喵呜;喵呜”
尸猫蹲在门口;不停的舔着它的爪子;几天不见;它又肥了不少;但是耳朵却少了一只;越发显得难看了。
那日最后成了什么样;我不知道;只是从阎六跟王红的嘴里得知了一些;不过大多都是他们吹牛皮的话。
阎六说那头老鼠有三十八斤八两;跟个小牛犊子一样;肥的很;那天晚上眼瞅着就要作恶成功了;但是他阎六爷请神上身;祖师爷附体;引了一道惊雷;把那头老鼠给劈死了。
王红对此很不同意;王红说是他爬上墙角用铁铲给那头老鼠砍死的;他身上还有伤佐证;两人互不相让;你来我往;非得把这件事往他们身上揽;各自邀功;但是就算把功劳给他们又如何?也捞不到一分钱;就落了个吹牛皮的嫌疑。
至于那头老鼠怎么死的;我也没去计较;在回龙口村之前;我看到了那头五六尺长的大耗子被吊在村口;浑身焦黑糊臭;但是却少了脖子后面的一块肉;四条腿也没了;当真凄惨;像个人棍一样。
阎六说就是这头耗子钻破了白老山;坏了穆家村的风水;也害死了好几个人;非得把他吊起来;让众人千刀万剐才好。
不知道是阎六还是王红给弄死的;但是我却知道尸猫又肥了好几斤;当真是人欺负畜生不会说话。
回来之前;严宽带人去处理了妙音村那个老太太的尸体;我听说去的人都吐的稀里哗啦的;老太太的身体被老鼠啃的只有半拉身子了;一个屋子里都是血。
那个老太太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知道她是黑萨满;拜的是灰仙;而且就是神婆花婶的仇人。
这件事的起因;还是要从神婆哪里说起;我听严文利说过;神婆给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治病;那个孩子被治死了;那对夫妻女的死了;男的疯了;至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个男人了。
那个男人也可怜;大抵是被做了献祭的祭品了;坟墓冥楼二层里的那具白骨;便是那个男人。
把他送去做祭品的;大抵就是那个黑萨满老神婆吧;而且;她是他那个男人的奶奶。
萨满有治病的能力;但是也不是全部;灰仙就不会治病;传说灰仙一族至灰仙老太爷创教以来,世代最擅长逆天改命,布阵圈运,搬山添海,其他仙族推算不到的卦理,灰仙都可以占卜到,真的是可以卜算到天机的尽头真谛。
同时灰仙更是破阵营救的第一把好手,无论多么复杂的地形,多么险恶的阵势,灰仙都会以最快最捷径的速度完成教主法旨。有灰仙开路,护法站班,无论第马香童身在何处,都不会迷路转向,都会找到最佳的风水之地。
而白仙一族世代最擅长治疗各类实病,讨药舍药,悬壶济世,不光对世间红男绿女的疑难杂症可得药到病除之效,仙门内部若有仙家灵体受伤,白仙一族同样可施以妙手回春之果,白仙一族是名不虚传的药仙大族。
但是不知道神婆花婶是不是真的能请到白仙;居然把人家的孩子给治死了;这就跟拜灰仙的老婆子惹上了仇怨;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或许花婶也知道那家人的老婆子是拜灰仙的;或许不知道;但是正验证了那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拜灰仙的神婆请了灰仙要报仇;或许真的是灰仙显灵了;真的有一头大耗子帮了他的忙。
那座古墓里有一个洞;很大;直通龙脉;凡是墓葬禁忌挖洞;否则会泄了龙气;但是耗子只怕不知道;他们更喜欢煞气多一点;那头大耗子在古墓里占山为王;也不知道繁衍了多少代;从哪个洞里面钻出来的老鼠简直犹如潮水一样;用一句话说便是;成了气候。
黑萨满神婆拜天拜地拜灰仙;终于请到了灰仙附体;那时候他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他拿了自己的孙子做祭品;宁愿自己断子绝孙也要把神婆花婶弄的断子绝孙;严家遭这个祸完全是被神婆给连累的。
两者之间的仇怨开始了;最后以血腥收场;神婆花婶死了闺女;而黑萨满老婆子也死无全尸;断子绝孙;灰仙可不是正直的仙;而是一报还一报;你要什么;就必须得付出代价;所以;黑萨满老婆子被啃死了。
一报还一报;一命换一命;世间事还是挺公平的;但是前人作恶后人遭殃就有点可怜了。
于是我便记下这一笔;莫作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至于神婆;我最后都没见到她;她显得越发的神秘了。
穆家村的事;大抵就这样了;我也没细细追究;至于是天灾还是人祸;就这般过去吧。
一转眼七八月的天了;我跟张芙蓉感情越发的甜蜜起来;她的流言蜚语也少了;以前都不敢出门去洗衣服;现在也能跟我娘端着个盆;到河边走一走;跟哪些七大姑八大婆也能唠两句;不像是小媳妇那样矜持了;但是说到孩子的事;她便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