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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说当然是忽悠神婆的;我那知道她闺女是怎么死的?但是我就知道他闺女活不了;神婆这才脸色缓和;对严安跟他儿子使个眼色;让他们去办事。
我心中松了口气;同时也为严安感到有些悲哀;在东北;那个老娘们不听话;家里的汉子不削死她?但是花婶是个神婆;他严安就得当神一样供着;不但要听话;还要恭顺;就连自己闺女没了;都不敢吱声;直到神婆开口了他才敢动身去找。
一行人;两架驴车;来到了大白湖;严安找了村里打渔的伙计;下了几条船;大白湖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十几个汉子拿着网捞人;但是捞了半天;除了死鱼;哪里由半个人影。
严安没下去;我从他着急跟死灰的脸上看出来他的不忍跟害怕;严文利安慰着;一直说他闺女是被白仙请去喝茶了;应该是高兴的事;但是严安越听是越愤怒;扭着头不搭理严文利;弄的严文利讨了个没趣。
突然;这会水里有人喊:“找到了;找到了;在这呢。”
这话一喊出来;严安就倒下去了;直挺挺的;得亏严文利扶着才没摔个跟头;严安蹲在地上;哭喊着;这时候那还有一个男人的样?看来平日里他是很疼他闺女。
严文利也没管严安;这时候人捞上来了;赶紧给运上来才是;他赶紧上了船去主持大局;怎么说这闺女也算他妹子一辈的。
严文利一到尸体边上;就看着傻眼;一句白花花的身子飘在水里;浑身赤条;有些地方还有淤青;像是被人给打了一顿似的;严文利怎么看这具尸体都不像是被请去喝茶了;更像是被人给奸杀了。
但是严文利也没管;赶紧的让人把尸体给捞上来;几个小子忍着心慌跟尸臭;用船桨把尸体给捞过来;用绳子给绑上;往上捞;但是说来奇怪;他们刚把尸体捞上来;就滑下去了;一连试了十几次都是这样。
哪些小子有些害怕了;说什么都不敢在动了;严文利也骂了一句;这不是要闹鬼吧?他跟哪些划船的小子说了;谁能捞上来;给谁五百大钞;但是这话虽然有诱惑力;却没有人敢做。
严文利没辙;赶紧对着我喊:“大仙;你赶紧来一趟。”
我在岸上看着哪些人把尸体捞上来十几次;又掉下去十几次;我就知道有幺蛾子;所以严文利一喊我;我就上了船;划过去;我跳到严文利的船上;他苦着脸对我说:“捞不上来;你看是不是?”
我没搭理严文利;尸体已经肿胀了;很臭;他家鱼塘里的死鱼就是被尸体污染了水源而害死的;我心里有些惊讶;这得多大的怨气;才能弄死这么多鱼苗;从尸体上的淤青;我可以看出来;她身前一定遭受过凌辱;折磨;什么狗屁被白仙请去喝茶了?一定是遇到了歹徒把她给奸杀了才对。
我拉着绳子;将尸体拽上来;但是刚到船板上;尸体一下子就滑下去了;我也觉得奇怪;又试了几次;都拉不上来;这一下子让好多人都害怕了;哪些人都划着船赶紧上岸;害怕闹鬼;严文利也招不住了;对我说:“大仙;你先在这招呼着;我去请阎六爷去。”
我觉得严文利真是个怕死鬼;我没让他走;我问他:“这闺女出嫁了吗?”
严文利脸色着急;对我说:“没呢;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我听了心里就有谱了;我告诉严文利;让他去找一个白单被;一定要纯白的;不能带色;让他给我弄来就成。
严文利哪里敢多留;赶紧的就上岸去办事。
我蹲在船板上;也不敢多看;手里拉着绳子;防止尸体飘走;水中捞尸是一件非常讲究的事情;在黄河有一种人就专门捞尸;这种职业特别危险;因为搞不好就被枉死的人给缠住了;拉你下水你一会就没命了;所以捞尸得看死的人是什么身份。
过了一会;严文利拿着白单被来了;还把阎六给叫来了;两人划着船过来了;阎六跳上来;脸色惊讶;问我:“我千想万想;没想到东家的水塘里死了人;怨气;尸气把鱼苗给弄死了;小爷;你行。”
我看着阎六给我竖大拇子也没搭理他;一个半吊子阴阳师除了会耍嘴皮子;没点本事;我把白单被拿过来;铺在船板上;把尸体给捞上来;阎六见了;两只手一裹;将尸体给裹起来;我猛然一拉;就给拉上船了。
严文利见了有些傻眼;问我说:“大师;这白单被有啥法力?一下子就给她收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黄花大闺女;光着身子嫌害臊;那肯上岸?”
严文利被我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于是赶紧把尸体给裹好;然后划船上岸。
阎六对我说:“我感到了极强的怨气;东家;你给我五百大钞;我给你做场法事如何?”
严文利赶紧点头;我一脚把阎六给踹下去;阎六一浮上来就骂我:“你个瘪犊子;你敢踹老子?”
我瞪了阎六一眼;说:“你不是要做法事吗?不下去跟龙王交流一下;你能把人家的魂给带走吗?”
阎六一听;脸色变了几变;最后也没跟我争辩;抓着船尾一路跟着上了岸;到了岸上;严文利让人把尸体给抬下去;严文利让严安把单被打开辨认尸体;严安就看了一眼;虽然尸体已经膨胀到无法辨认了;但是他就说尸体是她女儿;因为身上有块胎记。
我看严安哭的厉害;就想劝他两句;但是阎六爬上来;就对严安说:“你家闺女是被人奸杀的;死不瞑目;阴魂不散;你出点钱给我;我帮你做法事;保证她能顺顺利利的投胎做人。”
这句话让严安跟他儿子都怒目而视;奎子很愤怒;从怀里掏出腰刀;指着阎六骂:“放你奶奶的洋屁;我姐是白仙请去做弟子了;你在胡说我砍了你。”
阎六被这么一说;赶紧闭嘴;他悻悻的看着我;对我说:“是个萨满仙家弟子;这笔钱赚不来咯。”
第28章:上身()
阎六当然很识趣;东北信萨满的比信阴阳派的多;所以阎六一听是白仙请去做弟子了;就算他在贪财;也不愿意赚那笔钱了。
我的目的主要是帮严文利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弄死他鱼塘里的鱼苗;所以现在事情究竟查清楚了;其他的我也无所谓;这个姑娘虽然很惨;还没有出嫁;就遭遇横祸;但是这是她的命。
晚上我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严文利家里过夜;严文利烧了好酒好菜;我把尸猫丢在地上;他就上蹿下跳的;因为严文利家里都是盐鱼;猫见了鱼还能有个好?
严文利给我斟酒;也给阎六满上;随后小声的对我说:“大仙;下午那会;上面来了官家;把尸体给带走了;神婆子不让;又打又骂;不配合工作;害的我儿子都被警告了;怎么说都是亲戚;这年月;虽然除四旧的风气过去了;但是封建迷信的事还是查的紧;特别是咱们这块的神婆;害死不少人。”
除四旧这股风气不能说错;只能说国人太不理智了;把有道行没道行的人都给除掉了;这害死了不少高人啊。
我跟阎六走了一个;这种事我们两个最心有余悸;我们没做过坏事;要是在来一股风潮;我两也得完蛋。
严文利给我剥了几个花生;对我说:“你说的真对;上面的官家一验尸;还真是被奸杀的;可怜啊;才二十出头;遭了这个难;要是逮着那凶手;我非得扒了皮不可。”
我没做声;严文利虽然看上去脑满肥肠;但是心地还不错;没有大善也没有大恶;这会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我们三个赶紧出去看个究竟;就看着那神婆被追的满地跑;身后跟着一个男人;正是严安。
那严安跟发疯了一样;拿着刀追看神婆;地上都是血;显然神婆伤的不轻;村里这会都被惊动了;出来十几口子;把严安给拿下;这时候神婆也倒在了地上。
我们三个也赶了过去;那神婆有些惨;脸上;身上都是刀口;虽然不深;但是挺吓人的;她躺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看你的白仙咋救你。”
“看你的白仙咋救你。”
我就听着严安说着这句话;他脸色的表情极为愤怒;恨不得真的要把神婆给砍死;要不是十几个人压着;他还真的会动手砍死神婆。
“你不得好死;你敢冲撞白仙;你不得好死。”
神婆还在嘴硬;这两句话气的严安又爬起来要砍人;我见他力气极大;十几个人都压不住;就看了阎六一眼;阎六撇撇嘴;说:“冲撞了仙家;上了头;该他有这个劫难。”
我听出来阎六的言下之意是没打算要管;于是我就走了过去;甩手给了严安两个大嘴巴子;喊道:“退下。”
这一声吓的哪些抓着严安的人都瞪大了眼珠子;而严安更是被吓的身子一哆嗦;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像是蒙了一样;他四下看了一下;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一会;整个村子都安静了;我说:“不迷糊了吧?不迷糊就回家吧。”
严安看着地上的神婆;还问:“咋拉你?”
神婆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都是血;她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后来严安被送进了派出所;神婆坚持不去看医生;只是回家鼓捣鼓捣草药;往自己身上抹;随后就拜她的白仙。
我跟阎六还有严文利都在神婆家里;他儿子奎子脑门一个大口子;也是被严安给砍的;神婆也不给去医院;只给鼓捣了一些草药。
神婆一边哼唧;一边说:“大仙莫怪那臭男人冲撞了你;莫怪他冲撞了你;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从奎子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前上面的官人来告诉他们;他家姐是被人给奸杀的;死于五天前;神婆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这个说法;严安就跟她吵起来;原来五天前他闺女出去放鱼苗没回来严安就要去找;但是神婆说自己闺女遇到了仙家;不用找;缘分到了就回来了。
就这么的;一拖就是五天;但是谁知道五天以后找回来一具尸体;还是被人奸杀的;严安当时内心的愤怒就上了心头;把家里的神像都给咋了;还骂狗屁的白仙;神婆一贯作威作福;那容许自己男人这么冲撞;就咒骂他;这个时候严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厨房拿出来一把刀;见人就砍;连自己儿子都不认了。
正说着;突然神婆一阵颤抖;嘴里开始胡言乱语;奎子就要去看;但是我赶紧给拦着;我说:“大概是上身了;你千万别动;免得冲撞了仙家。”
神婆嘴里发出“呜哇;呜哇”的声音;过了没一会;她才停下来;背对着我们;显得颇为怪异。
突然;神婆转过来;脸上的肉都在颤抖;翻着白眼珠子;极为吓人;严文利被吓的猛然一抖;我跟阎六还好;我问:“那位仙家上了身?”
“萨满仙门,同宗本源,不分你我,荣华共赢;胡黄白柳灰五族仙班,各司其责,各尽其能,万不能自相残杀;弟子犯下大错;造成家人横祸;今日巧遇仙家;特请仙家料理后事;来日位列仙班;白仙必定厚谢。”
“呜呜;哇哇!”
我听着莫名其妙;突然神婆两眼一翻;身体撅了过去;这时候我才让奎子去扶神婆。
我跟阎六没说话;只是离开了神婆家里;路上;阎六才颇为不屑的对我两说:“什么狗屁玩意?装神弄鬼都不像。”
我没搭理阎六;萨满的请神上身不能不信;也不能不全信;我不知道神婆是不是真的被白仙上身了;但是她肯定是有求于我;第一是料理后事;肯定是她女儿的后事;第二便是自相残杀;这说明神婆知道她今天的遭遇是被人给算计了;而且是她的同门;只是她现在无力报仇而已;迫不得已想了这么一招;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我问严文利:“你知道神婆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严文利听了;就颇为有意思的砸吧砸吧嘴;对我说:“得罪的可多了;咱们村就没有不被她诅咒过的;虽然是我婶子;但是我不得不说;她啊;真的是把自己给当了百花仙子了;见了人得高人三分;去哪家跳大神一定要八抬大轿;而且脚不能沾地;香油钱要是少了;还会破口大骂;但是屁本事没有;前些年给人家治病;还弄死一个;那小子可怜啊;本来只是发烧咳嗽;送卫生院吊水就没事了;他给正一碗符水喝下去之后;晚上人就没了。”
我看着严文利脸色可惜的神色;就问:“那家人后来怎么样了?不会善罢甘休吧?”
严文利听了就摇头;说:“想不善罢甘休都难;那家人穷;上无老;下无小;好不容易生了个孩子;还被神婆给弄死了;女的跳河了;男的疯癫了;可谓是家破人亡;神婆倒是问心无愧;一句他家人是对白仙不敬;所以白仙才会惩罚他就交代了。”
我听了来龙去脉;但是却没有什么眉目;要说人家报复;但是也得有报复的人才行;那家人都家破人亡了;哪里还能报复的了呢?
不思多想徒劳;所以还是不想。
我留在穆家村没急着走;等了三五天;严安被放了回来;也把自己闺女的尸体给领了回来;我跟严文利亲自上门;要给他闺女办丧事;严安也没拒绝;他整个人精气神都没了;蔫的很;所以把后事都交给我了。
我让严文利帮忙张罗做知客;请什么人来都让他操办;我主要负责丧礼的仪式;末了在给严安他闺女选一口好风水的地给下葬了。
灵堂就摆在他们家堂屋;开了明堂;设了暗堂;摆了祭台跟灵位;方方面面都照顾着;一不能坏了萨满的规矩;二得让苦主节哀顺变。
头天晚上我让严安给做了脱魂仪式。
这个仪式必须要做;特别是枉死的人;因为不脱魂;魂留在家里;必定弄的鸡犬不宁;天麻黑的时候;我让严安用笤帚托着岁头纸,扛着灵幡,手捧亡命牌,用人搀扶着,其余的戴重孝之人则跟在奎子的后边围着灵柩左转三圈,右转三圈,走一圈喊一遍“严妞上了瑶池露,带着摇钱树……”
只有脱魂完毕,魂才能下阴曹地府;然后才能到庙上送行。
这一日丧礼进行的顺利;该来的都来了;唢呐号子吹一班;哭丧的哭了一通;该做我都做了;忙了一上午;吃了流水席;到了午时三刻;就要穿衣入殓了。
我在前面张罗;但是这时候严文利急吼吼的跑过来;对我说:“大仙;出事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我看着严文利一脸害怕的样子;就知道肯定遇到什么他没见过的事了;于是赶紧就跟着去了后堂。
我看着后堂的人都显得很害怕;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安抚他们;让他们不要怕。
第29章:五鬼哭灵棚()
哪些老人还好;年轻人都不敢在出声了;我看到几个老妈子在给尸体穿衣服;我就问:“咋拉?”
这一问我才知道;原来是这闺女的一只鞋始终穿不上,怎么穿就是穿不上,把大家急坏了。
我上前后,看着尸体的眼睛怎么都闭不上,知道死者不愿意离开人间,留恋红尘,又或许是死不瞑目;便拿起这个穿不上的鞋子,问了阎六道:“我问你这个鞋子几斤几两?”
阎六听了;眼睛转了一圈;当然知道我的用意,随后回答1斤6两,听他说完;然后我把鞋子交给老妈子,鞋就穿上了。
这让所有人都惊讶的很;严文利问我:“咋;这鞋子一斤六两?没有啊?”
我一听就坏了;我跟阎六只是在骗鬼而已;鬼自然不信这鞋子有一斤六两;所以他得穿上去试试;所以她这一试不就给穿上了吗?这会让严文利给点破了;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
我赶紧让人把棺材给抬进来;然后装尸;哪些人也不含糊;赶紧的就把棺材给抬了进来;我让奎子抱着尸体;他是她亲家第;血缘关系在;不容易诈尸。
奎子也不含糊;含着泪把他家姐给抱进了棺材;然后把棺材给盖上;但是我们还没准备谢客呢;官家的人就来了;好像是派出所的吧;他们不让人土葬;非得要拉去火化。
我跟阎六也不敢吱声;我们两可都是知道官家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