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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咽了咽唾液,重复着他的话,问,“你是谁?”
轿子是纸糊的,轻飘飘根本就禁不起一个活人。即便是有人,也绝对古怪。然而轿子里的声音没有直接回答我。
他忽然反问我,“你跟我走不走。”
“去哪?”我懵了。
这种没来由的话。但是我想起红爱对我的警告,我坚定的摇摇头,回答他说,我不跟你走。
里面的人嘲讽似的轻笑了一下,说,你终究有一天会跟我走的。
说着,那轿子的门帘就轻轻的挑开了。
里面真的坐着一个人,好像怕冷似的,宽大的黑袍子裹着自己的孱弱身体。他的脸色煞白,也只是个少年。
可是一看那张脸,我一霎那惊呆了。
那竟然是我自己的脸。
“你你你……”我指着他的脸。
“我我我……”他学我说话,仍旧嘲讽我似的,说到这里,忽然脸上扬起一股子邪魅的笑,只是又问道,“你真的不一起来?”
我恐惧的摇头,已经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那少年的表情很漠然,我看他的时候,他也这么看着我,后面的情形,隔了老半天,我到惊讶的只是张着嘴。
我已经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倒是他先开口了。
“你的表情,跟我想的一样。”他说,脸上是微微得意的神情。
我未置可否,已经完全愣在那里。
“我会再帮你个忙,把你的婶婶也一起顺手带走的。还有你的妞妞,你的村长,你这里死的所有人,我统统都帮你带走好了。关于你的一切,死掉了,才会有新生。”他又露出了笑容来,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婶婶的。”
“带去哪?”我惊恐的问。
“死人该去的地方。”他微微的自嘲,脸色郑重严肃起来,叹口气说,“你不来也好。你的红爱姐已经找你来了。”
我忽然很庆幸自己没答应他。
跟他走,是不是意味着我会死。我小小年纪,还是很贪生的。还是我已经死了。这么想,一阵恐惧的寒意瞬间袭扰了我的身体,抬头看到他,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上,正露着诡异邪魅的笑。
对方挥挥手,那四个死人就抬了轿子,抬着他离开。速度不快,像是走,却又如同奔跑一样。
跑和走的区别,并不在于速度,而是是否双脚同时离地。
同时离地的就是跑了,那么他们也算是跑吧。就这么跑着跑着,片刻却消失了踪迹。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呆了半响。
我呆在原地好一会儿。村长老婆子幽幽醒过来了。老婆子一睁眼,就四下看,吓得大喊大叫的。
幸亏看到我。
我安抚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了点儿正常。
然后我扶着她往回走。我感觉自己有些蔫啦吧唧的,总觉得什么事情很重大很重大,但是已经给我错过了。
我那时候已经不再恐惧,只是忧愁。
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只是忧愁,格外的忧愁。我开始觉得,其实所有发生的一切,我所经历的那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恐怖,但都不重要,他妈的一点儿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我自身好像有什么奥秘似的。
回去的路上,正遇到红爱姐带着二爷爷他们追了过来。
红爱姐一把抓住我,上下瞧了半天。
我说自己没事,她就懊恼的自责,说真不该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红爱姐这么在乎我,让我心里有点儿小感动。记得婶婶以前也很在意我,想到现在的她变成了那种鬼样子,又有些令我感觉伤心。
其实真怨不得红爱姐,她其实做好了防范。虽然本来是要防范那阴差和鬼轿子的,可是鬼娃子父子也一样闯不进屋子里来。
我只要一门心思的呆在屋里,就能够万无一失。
要怪就怪那鬼狡猾,还有村长老婆子的冒失,反正红爱姐也很自责,说以后绝对不会让我离开她半步。
二爷爷说,这鬼真狡猾,竟然懂得调虎离山。这是把他们引开了,而真正的目的是朝我下手。
“长生,你究竟是怎么跑掉的?”红爱姐问我。
我脑子里还在回想,一直都是刚才发生的情形。
怎么那鬼轿子里竟然有一个和我长相一模一样的孩子,也是十五六岁光景,给那鬼轿子抬走了。红爱姐说鬼轿子会害我的,可是他救了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隐隐约约觉得,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事情。
我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摇了摇头。但是我不想说任何话。见我一阵一阵的发愣,红爱姐也不勉强,说只要人没事就好。
她问我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我哪敢再离开她半步。
但是究竟要不要跟红爱姐说呢。
我心里没底,拿不定主意,倒不是说我不信任她,感觉好像在鬼轿子这件事上,红爱姐好像也在撒谎。
但到了后来我还是忍不住了,就问,说红爱姐,我遇到了一件怪事。我就把刚才的经过简略的说了。
红爱姐一听,脸色一下就变了。
她忽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来,抓紧了我的胳膊。
“你看到他了?”她没头没脑的这么问。
他自然就是指那个和我长相一模一样的家伙。红爱姐竟然也知道有这么个人,而且我给她抓疼了胳膊。
我给她抓的龇牙咧嘴,忍着痛,无辜的点了点头,心中惶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答应了他什么没有!”她又急切的问。
这次我摇摇头,脑子仍然稀里糊涂的发懵。
看红爱姐的眼神,她好像对我也格外警惕起来。直到她看了我半天,确定我没事,这才放松了神经。
她仿佛这才意识到我已经给吓住了。她抓抓我给她抓皱了的衣服,然后摸摸我的头。
然后她安慰我说,“长生,你记得,如果他跟你提出什么要求,千万不要答应。你一定要先跟姐说,你能不能答应姐。”
“他是谁?”我问。
“先别管他是谁了。有些事情,现在你最好还不要知道。但姐可以保证,等以后,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可等我长大要什么时候。
心里的困惑,如同芒刺在背,特别我又是一个很好奇的人。这事情对之后几年的我而言,真是煎熬。
直到我逐渐解开真相,最大的秘密出现。一副不可思议的画卷逐渐展现在我的眼前。
事实上在当时,这是唯一让我一直都感到忧心的事情,这里的结局,目前来看不能不称之为圆满,村里死的人都给带走了。他们去了死人该去的地方。我不知道那地方在哪,总感觉那里是那么的飘渺。
我有时候在想,自己死了,也会去那里,然后与我婶婶和妞妞相会么。但我婶,妞妞姐,村长,还有其他的村民们,都可以安息了。
就是在那一年,我其实还不到十五岁。红爱姐带我离开了那个让人恐惧的村子。远离了那种恐惧的童年。
我以为就此结束了我苦难可怕的童年,可没想到的是,以后迎接我的是更加不可思议的生活。
故事,其实才刚刚开始。
第19章 梦里的姑娘()
后来我总想,说起那个和我长着同一幅面孔的家伙,红爱姐那么忧心忡忡,要我坚决不能相信他,简直把他当成了恶魔。
再后来的时候,我也追问红爱姐,问他到底是谁。
我一度缠着她问,这事儿如同芒刺在背,让我很忧心。逼问的久了,红爱姐才吐了口,神神秘秘表示目前还不好确定。
“长生,你知道么。人的魂,会跟自身对话。”
我回想起那种情形,感到十分后怕。吞下一口恐惧的唾液,问红爱为什么会有这种对话。红爱姐倒是说未必是坏事,让我也不必太担心。
红爱姐把我带出了小山村,我才见识到世界原来那么广大。外面的一切,那么新奇,又那么繁华。
红爱姐没有帮我找到生身父母。我先是跟红爱住了一段时间,后来我便给一家人收养了。
红爱有自己的事情忙,整天东奔西跑的,顾不过我来。不过我一直没有搞明白她到底是干什么的。
红爱承诺以后会经常来看我。我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一想这也挺好。
而且养父母都对我挺好,他们是老实本分的工薪阶层。如此一来,我便有了新家。我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可以去学校上学了。
因为之前毫无根基,养父母找了家庭教师来给我恶补,在我身上浪费了不少钱财,对于我的学习成绩,简直可以说费了老劲。
可惜我的成绩仍旧惨不忍睹,养父母也不怪我,就仍旧是鼓励。
两年多之后,我十七岁,正在混高三。我过着和别的孩子一般的生活。如同大多数同龄的男孩子一样,心里偷偷的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但是不敢表白。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才忽然想起当初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往事。
我会想起那个和我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
有时候半夜做梦,它就站在床头看着我,露出邪气的笑。忽然惊醒了。我立刻很担心,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心里还是有很多猜疑,比如当初那个殷大仙说起张天师的托梦,所谓遗祸人间的鬼娃,真的给收拾掉了么。
也许这个和我有着同一幅面孔的少年才是张天师警示的那个鬼。
后来有一天,我又听到他在我耳边呢喃,让我跟他一起走。
走你妹啊。
我以为又梦到了他,给弄的烦了,一骨碌坐起来就嚷,坚决不去,说你总来跟我叨叨,还有完没完。
可以一睁眼,我愣住了。
那个少年就站在床边,对我笑吟吟的,他盯着我看。可这不是最重要的。我睁着眼,意识到自己是完全醒着的。
一见到真的,我就慌了。
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我急忙慌乱却坚定的摇头。
少年说,我其实是来恭喜你的。
“恭喜?”
“有人要送给你一个女人。白送的女人,不要白不要。还没尝过女人身体的味道吧,可真美妙……”少年闭着眼,已经沉浸在想象里。
我不信,撇了嘴。
他却自顾自的开始四下打量我屋子里的一切。我的屋子,其实只是个普通的小房间,陈设和装修也一般。
少年嘴里嘟囔,说可真是寒酸。
他仿佛嗅到了寒酸气,掩着鼻子,然后自顾自的拉开我房间的门走了。
“城南有一座关帝庙,庙门口的那棵大柳树下埋着一坛子黄金。去挖出来,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吧。”走的时候,忽然扔下这么一句话。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我如释重负,躺在床上很久睡不着。
随后睡着了,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说起来挺难为情的,简单的说,就是一个梦,梦里我在和一个女孩子纠缠。
春梦我第一次做,说来其实并不稀奇的,诡异之处在于,在之后几天的时间里,隔三差五,梦里就只有这么一件事儿。
而且那女孩并不是我暗恋的女生。
我那时候还是很纯的,十分懊恼,觉得自己怎么能移情别恋。就算是春梦,也应该是和自己暗恋的女孩在一起才对。
后来意识到这不仅仅是梦。
有几次,我和那姑娘如胶似漆正在床上纠缠。忽然就听到有人忍不住轻笑出声,嘲讽,猥琐,一股子看好戏的意味。
一听就是那个有着相同面孔的少年。
他曾经说过,有人要送我女人。莫非就是梦里和我缠绵的人。如果是真的,那么就不只是个梦了。
其实我很担心,害怕梦里和我纠缠的女人不是正常活人。可我无法拒绝。这情况延续了好几天。
在梦里,我无论如何都左右不了自己的行为。就是和这女人见面,然后也不怎么交流,反正抵死缠绵。
过程不能多说,总之我们彼此的配合度越来越高,身体和心理的体验都非常棒。
那梦境非常清晰,女人的变化也清晰可见,她有时候会穿不同的衣服。看起来就和一般的女孩一样。
周末到了,我就找五金店买了个铁锹。
我在想,城南不远的那个破落关帝庙的旁边,是不是真的有一棵柳树,在那老柳树下,是不是真的埋着一坛金子。
先坐公交车,到最近的车站下车,然后步行,有不少人好奇的盯着我看,扛着铁锹好像个民工一般。
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虽然走了不少路,想到金子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远远的看到那关帝庙了,我不禁加快了的步伐。老柳树就在关帝庙的旁边,等等,柳树旁边怎么还停着一辆越野车。
几个人正在柳树下挖掘什么。你妹的,这是有人捷足先登。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心里一阵懊恼。怎么好死不活的就差一点。我就赶紧往关帝庙的方向狂奔。
金子啊,本来该是我的。
这一眨眼的就飞了。想来实在不甘心,一边跑一边吆喝,我跑到那些人的跟前。
面对即将到手金子,会自然的带着一股子气势,这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果然人急眼了就是不一样。
不过那几个人倒是淡定,有人双手抱肩挡住了我。他们也不说话,那些人长的身高马大,就只是看着我。
其他人仍旧继续工作,确实有个坛子没错。坛子已经给他们从坑里搬出来,正往越野车上装。
我急了。
“金子是我的。”我指着坛子急忙喊。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不靠谱。就只扛着一把铁锹,却跑来要分金子。而那些人盯着我上下看了半天,就只是冷笑。
我心里已经发怵了,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真动粗我恐怕要吃亏。
“见面分一半。”我只好无奈提出了新的方案。
我觉得自己要是硬来是干不过这些人的。可是又实在不甘心,嘴里嘟嘟囔囔的,说反正你们不能吃独食,总要分我点儿。
可是那些人还是不说话,俨然一点回旋余地都不留。
“你们懂法律不,挖出东西是要交给国家。”想到这一点,我得意了,觉得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否则我就去告发。”
可是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
从车上又下来几个人,都穿着军装,一看就是部队上的。我急忙去看越野车,这才发现,貌似也是军车。
从车的副驾驶上下来个女孩子,年纪和我差不多,她走过来问其他几个人,说这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
我一下子愣住了。这个女孩儿,正是在梦里和我缠绵的那个。
那少女好奇的打量我半天,也张着嘴,我俩大眼瞪小眼的,忽然间,我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
她一直都冷着脸,尤其盯着我肩膀上的铁锹多看了几眼,讽刺我说,你这人还蛮有觉悟的嘛,你特意跑来挖宝献给国家啊,不过还是不用你操心了,我们自然会交给相关部门的。
然后用手指戳着我的心窝,问我,“可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金子的。”
女孩儿真漂亮,白天的时候我才发现,夜晚的梦里,只能依稀辨出她的模样,而且梦里我似乎也不在意她是谁。
第20章 她叫李欣宁()
女孩儿见我不开口,也不勉强,却转身悄悄下了命令,让回头查查,说自己也才得到情报就赶来了,怎么有人比我们还要更早得到情报。
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