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相当于咱们阳界的供安布长?”王美丽问。
赵东来想了想,摇头:“比那个还要大一点。”
“应该相当于分管供安布的常伟。”王柿长毕竟身在其位,懂这些,肯定地说。
“我忽然想起来了,”我拍了下自己脑门,“我记得谢必安出现的时候,曾经问那个假黄腰儿,说这个张安琪,是不是‘殿下’要的那个人?她所说的‘殿下’,应该就是小阎王吧?”
“嗯,是的,”赵东来点头,“据我所知,冥王只有一个女儿,也就她能被称之为殿下了,但这事儿,我觉得和小阎王没什么关系。”
“只跟这个家伙有关?”王美丽指着纸面上黄腰儿的名字说。
可赵东来又摇头:“跟她关系也不大,所以,我把她俩都给排除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明明就是黄腰儿要买我阳寿啊,怎么跟她关系不大了?
赵东来没理会我们的疑惑,在指间转了两圈笔,又把算命老头和雷娜的名字圈了起来,想了想,叉掉了雷娜的名字。
“你的意思是说,算命老先生有问题?”我已经摸清了赵东来的套路。
赵东来抬头:“是谁告诉你,黄阴帅要买你阳寿的?”
“老头啊。”我说。
“又是谁告诉你,你活不过一个月的?”
“也是他啊。”
“那如果,他是忽悠你呢?”赵东来笑道。
我眨了眨眼:“…;…;他闲着没事,忽悠我干啥?”
赵东来落笔,点在了张安琪的名字上:“或许,她是问题的关键。”
“琪琪?怎么讲?”王美丽问。
“我是修道的,擅长地府之事,妖族的事务,我并不擅长,萨满师傅专攻此事,”赵东来自行从桌上盒里抽出支烟,我赶紧帮他点燃,并不知道他会抽烟,“但我知道一点,妖族有个特性,她们会把出生后遇见的第一个人,当做自己的守护者,至死都不会背叛,那个张安琪啊,我估计她是把你当成了守护者,才会再次回医院找你。”
“她已经十九岁了,”我苦笑,“哪儿有一出生就这么大的?”
赵东来摆手:“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但妖的‘出生’,不是指从妖他妈娘胎里出来的时候,妖不能生小妖,只能生母体变成妖之前的那个物种。比如,猪妖生的是猪崽子,牛妖生的是牛犊子,修炼成妖是母体的个人行为,不会直接传给下一代。当然了,妖的后代,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更容易修炼成妖,我所说的‘妖的出生’就是指它们修炼成妖,具有妖识的那一刻。”
赵东来把我们说的三脸懵逼,面面相觑,不知其所云。
“简单来说吧,”赵东来拍了一下手,“我怀疑那个张安琪,妖识出现于你们医院的太平间,当她苏醒后,发现身边空无一人,自己又在流血,于是上楼找你帮忙缝合,你是她遇见的第一个人,她就把你当成了守护者——我估计,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人间了,否则,那么重要的时刻,他们肯定不会缺席。”
“噢,我有点明白了,”王美丽点点头,“小鸡从蛋壳里孵出来,它并不知道谁是妈妈,只是因为第一眼看见的是老母鸡,才会跟着它,如果小鸡看见的是鸭子,它就会把鸭子当妈妈,对吗?”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赵东来赞许地竖起大拇指,“还是我洋嫂有水平啊,说的通俗易懂。”
“可这跟我的阳寿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解地问。
赵东来提笔,把我的名字,写在了张安琪旁边,圈起来,然后,又把我们的圈,和谢必安、黄腰儿的那个圈之间,画了一道线,抬眼问我:“明白了吗?”
我摇头。
“你想想看,谢必安她俩想得到张安琪,这是小阎王的命令,对吧?”赵东来说。
我点头。
“你是张安琪的守护者,如果,地府想得到张安琪,只要把你掌控在手里就行了,对吧?”
“所以,她们给了我1000万?”我问。
“没错,还留了联系方式,”赵东来笑道,旋即,眉头皱起,语气变得低沉,“可是,如果有人不想让地府得到张安琪,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啊,我知道了,”王美丽叫道,她抢过碳素笔,在那道横线上,画了个叉,“只要离间我哥跟地府的关系,不就行了?”
第14章 刀锯地狱()
离间计?!
“怎么离间?只用一个老头、一个谎言?”我笑道,“这未免草率了一点吧?”
“呵,”赵东来诡秘一笑,“敌人在暗处,你不要把他们想的太简单。”
说完,赵东来又用笔将那个男白无常给圈了起来,满页纸上,只有他是死者——如果鬼有‘死’这个说法的话。
“你杀了他,对吧?”赵东来问。
“不是我杀的,是张安琪。”我说,男白无常是被张安琪的尾巴给捅死的,那个血腥的画面,我记得很清楚。
“即便不是你杀的,也是因你而死,他的死,你是脱不开关系的,对不对?”
我想了想,点头,确实跟我有直接关系,因为,是我采用了主动进攻的“防御”措施,用灭火器喷了白无常一脸,才导致双方交战,逼出了张安琪的尾巴。
从刑法角度来讲,张安琪是主犯,我是从犯。
“你知道杀死一个阴差,是多大的罪名吗?”赵东来冷声问,我摇头,但心里已经有点慌了,听赵东来凛然的语气,我就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
“你会死,这是肯定的,”赵东来又笑了起来,轻松地说,“而且,你死后,还会被打入地府的‘刀锯地狱’中。”
“什么是刀锯地狱?”王美丽担忧地问,看她那表情,就好像我死不死这事儿并不重要,我死后受到什么惩罚,才更为关键。
“刀锯地狱,是十八层地狱的第十八层,也就是最底下的一层,犯人到了那里,会被倒着捆在一根木头柱子上,行刑鬼用一把大长锯,从上到下,慢慢将木头柱子锯开,也就是从犯人当部开始,直至锯到头部,据说,制作那根柱子的材料,是冥界的黑枫木,质地异常坚硬,很难锯开,整个受刑过程,至少要一个时辰。这还不算完,到了这层地狱的犯人,不会那么容易死去,身体被锯成两半后,会有地府法医过来,在你伤口上撒盐消毒,再将人体缝合起来,针,是烧红的大针,线,是你流出来的肠子,缝合完毕之后,三天就会痊愈,然后,你将会再被绑上柱子,再锯开,再缝合,再锯开…;…;”
“草,别几把说了!”我不顾王柿长在场,直接爆了粗口,赵东来连说带比划,讲的栩栩如生,就好像他曾经亲眼见那个“刀锯地狱”过一样。
原来,死并不可怕,死后下地狱,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真的假的啊?”王美丽皱眉问。
“呵呵,我也只是听师父讲过而已,道听途说的东西,不必当真。”
我们也都赔笑,缓解一下客厅里紧张的气氛,但我心里明镜儿的,赵东来之前说自己是修道之人,擅长地府的事,加上我俩是好朋友,估计他刚才所描述的地狱,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懂你的意思了,”我缓了缓情绪,开口道,“有人陷害我,让我杀了阴差,犯下罪行,那么,我肯定会死,只要我一死,张安琪才会离开我这个‘守护者’,心甘情愿地跟他们走,是不是?”
“没错,这个陷阱很阴险,他们或许实力有限,不敢和谢必安等人硬刚。通过设男白无常的这个局,他们不废一兵一卒,就把你和张安琪拆开…;…;但是,这里面,有个问题,你能想到吗?”赵东来皱眉。
“什么问题?”我问。
“他们双方,都想得到张安琪,可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抢她,而是,通过你来达到控制张安琪的目的呢?”
“不知道,你觉得呢?”我反问。
“我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赵东来重新点着一支烟,顿了顿才说,“那就是,张安琪太厉害了,纵使谢必安和黄腰儿联手,也拿不下张安琪,所以,地府方面便要利用你;而另一方也拿不下张安琪,所以,就先利用地府来除掉你,再把张安琪骗走。”
“另一方,到底是什么人?”我问。
“两种可能,”赵东来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妖族,他们要张安琪回归,可张安琪却要跟着你,所以,他们得先干掉你;第二,是人类,理由和妖族一样。对了,那个张安琪,她知道自己身份了吗?”
“已经知道了,”我说,“昨晚我问她,她说过,知道自己是妖族后裔。”
“前天晚上,她被那个假黄腰儿带走了,对吧?”赵东来又指了指纸面上最后一个名字,“真的黄腰儿说过,她是妖变化来的,这就说明,‘他们’是妖族的可能性比较大。”
一会儿是鬼,一会儿是妖的,我都有点听蒙了,揉了揉有点疼的脑袋,问赵东来:“你说了半天,我还不是一个死?到底怎样我才能活下去?”
“只有一个办法,”赵东来把假黄腰儿的名字圈起来,又加重圈了两圈儿,“抓到这起事件的幕后主使者,你主动去向地府请罪,或许,他们能绕了你和张安琪两条性命。”
“人家是妖,我怎么抓?”我皱眉问,这跟和让我去抓特郎普的难度差不多。
“你当然抓不到了,”赵东来撇嘴笑了笑,又伸出两根手指,“还是两条路,第一,你去求谢必安她们,让她们帮你。”
“人家是阴帅,我杀了阴差,她们是要抓我回去的,凭什么帮我?”我苦笑,“第二条路呢?”
“找个厉害的萨满师傅,帮你抓妖。我之前不是说过么,我们道家擅长地府的事,萨满师傅擅长妖族事务。”赵东来凑近我,一脸认真地说。
看来,他也觉得这条路更适合我。
“去哪儿找萨满师傅,你认识吗?”我问。
“什么是萨满师傅?”王美丽不解地问。
“萨满师傅,就是萨满教的巫师,萨满教是一种原始宗教,跟道教的道士差不多一个意思,”赵东来言简意赅地说,说完,他掏出了电话,“可惜啊,建国之后不能成精,妖族很少出现,萨满一脉没有活儿干,也随之没落了,我只认识一位长白山农村的女萨满,等级不高,不知道她会不会认识她们萨满圈儿里的高人。”
赵东来找到一个号码,拨出去,很快,对方接听。
“喂,杨姐,是我,盛京赵东来,对对,那个小道士,亏您还记得我,咱有几年没见了吧…;…;”赵东来跟对方寒暄了几句,才引入正题,“杨姐,我遇到了一件麻烦事儿,跟妖族有关,想跟您请教一下。”
赵东来没把我遇到的那么复杂的事儿和盘托出,只说有个朋友,被一个妖给陷害了,即将丢性命,想让那位杨姐帮忙,找一位萨满高手来帮忙捉妖。
“价钱好谈,您开个价儿!”
我抽半支烟的功夫,赵东来已经和对方谈到酬劳问题了。
“呃…;…;60万?这可不是小数目啊。”赵东来苦笑着看我,眼神问我行不行。
“没问题,事成之后,再给她40万。”我豪气地说,银行里还有好几百万呢,真能救我一命,这点钱算什么?
赵东来又和对方沟通,然后对我说:“她不要100万,就60万,但是,她不保证能抓得到妖。”
“她要自己抓吗?”我问。
赵东来耸耸肩:“她说她家萨满手艺是祖传的,不认识其他萨满高手。”
“让她试试吧,”王美丽插话道,“赵哥,你叫她赶紧过来,等谢必安她们找到我哥,可就来不及了。”
我无奈点头,美丽说得对,时间紧迫,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杨姐,您现在在哪儿?什么?正往盛京来的车上?哈哈,您真厉害,还会算命呀?早就知道我们有求于您?好好,几点到?我们去接您…;…;嗯,好的,那咱们晚上见。”赵东来说完,挂了电话,看向我,“她今晚五点到,坐的火车。”
事情好歹算是有了进展,我轻轻舒了口气,靠进沙发里。
“洋哥,趁着还有时间,我想去看看那个张安琪,行吧?”赵东来淡淡地说。
“你不是说她很厉害吗?”我笑道,“不怕她把你捅死?”
赵东来抽了口烟,避开我的视线:“我就随便一说而已…;…;”
感觉他的神情有些古怪,脸色不太对的样子,可能是刚才用脑过度,累的。
“开玩笑的,”我起身说,“走吧,我这就带你去见她。”
第15章 聚阴池()
“小陈,你们吃过饭再走吧。”王柿长见我要走,盛情挽留。
“对啊,差点忘了我的炸酱面!”赵东来可没客气,直接走向餐桌,自行落座,他高中时就是个吃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感觉他改变了不少,具体说不清,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但吃货本色依旧。
王美丽妈妈煮好面,盛上来,她似乎有点惧怕赵东来,淡淡说了句“你们吃”,便上楼去了。
不管美丽妈妈是否有生活作风问题,下面倒是挺好吃的。
我吃了一大碗,赵东来吃了三大碗。
吃完饭,我看看表,已经快八点钟,王柿长瞅瞅我的卡西欧电子表,笑了笑,又问赵东来:“东来同志,你戴什么表?”
“我不戴表,不方便。”赵东来一边喝碗里剩的残汤一边说。
“你俩等我一会。”王柿长起身,进了一间看上去是书房的屋子。
“你爸干嘛去了?”我轻声问王美丽。
“呵,我爸就这样,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王美丽没正面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把烟灰缸递了过来。
不多时,王柿长回来,手里捧着两个精致的盒子,一个绿色的皮盒,一个棕色的木盒,他把两个盒子放在桌上,推到我和赵东来面前,笑吟吟道:“小陈,东来,你们一位是医生,一位是公物员,都是有身份的人,也该学着注重仪容了。男同志可以没首饰,但不能没有一块像样的表。这两块,是我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我感觉和二位挺有缘,就送给你们当见面礼吧,价位都差不多,谁要哪块,你们哥俩儿自己挑。”
“王叔,这不太合适吧…;…;”我苦笑着把盒子又推了回去。
“有什么不合适的?”赵东来擦擦嘴,又把两个表盒搂回来,“怎么地,洋哥,你不给王柿长面子啊?”
赵东来说完,悄悄给我一个眼色,我又看看王柿长,他正笑眯眯地盯着赵东来,眼神中略带赞许,我便没多说话,顺了赵东来的意思。
赵东来是官场中人,肯定比我懂得如何和这些高级领导交往。
王美丽显然是站在爸爸那边的,她直接打开两个盒子,率先问我:“哥,你喜欢哪块?”
“哎哎,我说洋嫂,你这就不对了,”赵东来皱起眉头,假装生气,“你俩是一家的,得让我这个客人先挑才对嘛!”
“行行行,你挑,你挑!”王美丽也佯装不耐,脸色却有些绯红,偷瞄了我一眼。
赵东来把两块表拿出来,仔细端详:“劳力士迪通拿、欧米茄星座,都是好表,可真难选…;…;”
我不太懂表,但我知道劳力士和欧米茄这两个牌子都是奢饰品,价格不菲,貌似没有低于5万的,我有点明白王柿长的意思了,他是用赠表的方式,堵我和赵东来的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