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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查查老黄吗?”我问。
“老黄没问题的,他对这个赵东来也是一知半解,是老黄的一个道士朋友推荐加入的龙组,那个道士朋友年初已经去世了。”王美丽说。
“也就是说,赵东来是个黑户,查不到他的来历?”我问。
“也不是,”王美丽说,“老黄跟我爸讲,看赵东来的道术,颇有紫阳门遗风,不是紫阳门弟子,就是和紫阳门关系很近的人。”
“紫阳门是什么?”我问,谢必安也提过这个门派,说他们的门人会观气——跟我天生的超能力一样。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再帮你问问老黄?”
“不用了,以后再说吧,对了,你不是得搬出去住吗,定好去哪儿了吗?”我问,王美丽家在市区有十几套房子,本来王柿长让赵东来帮选个风水好的,说王美丽搬过去就能减肥、去痘,彻底清除体内妖气,可现在赵东来消失,没人看风水了。
“老黄说他会帮我选住处。”王美丽说。
“也好,算他将功赎罪。”我笑道,这黄处长,荐人不淑!
紫阳门,好像在哪个网络小说里看见过…;…;想不起来,我有点累,见站台里没多少人,便躺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火车的呜啦啦声将我吵醒,睁眼看,刚好五点,一列老式绿皮火车冒着滚滚白烟,由远而近,停入站台,我不知道小姨和妹妹在几号车厢,只能原地等待。
一波一波客人下车,出站,等了能有五分钟,站台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她俩还未出现,难道是我接错班次了?我看看手机里谢心安给我发来的列车班次短信,没错啊,而且车厢上写着呢,白山…盛京,我以前上大学经常坐这次车。
正要掏出手机打给小米,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列车员从一节车厢跑了下来,边跑边喊:“快打120,快去找医生,有个乘客要不行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小米的心脏病犯了,赶紧拦住列车员:“怎么回事?谁不行了?”
“哎呀,你别捣乱!”列车员一把推开我,要往车站里面跑。
我又抓住了她的胳膊:“我就是医生!”
“啊?你是什么医生?”
“你是什么病人?”我反问。
“产妇,大出血,快生了!”列车员着急地说。
我心里长舒一口气,不是小米,呃…;…;应该不是小米。
“我会接生。”我说。
“可你、你是男的吧?”列车员皱眉。
我白了她一眼,我虽然长得秀气了点,但性别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用得着加问号么?
“我就是产科医生,快点吧,人命要紧!”我催促道。
“好吧,你跟我来!”
“不用,告诉我产妇在哪个车厢就行,你去叫救护车,两手准备。”我说,万一自己没法处理,还得留个后路——不是给我留,是给产妇和婴儿。
“喏,8号车厢!在过道呢,车里还有几个乘客在照顾着!”列车员给我指完,赶紧跑去叫人,我转身跑向8号车厢,登上列车,果然,中间过道围着不少人,还有妇女痛苦的呻吟声。
“让一让,让一让,我是医生!”我一边喊,一边往前挤。
“诶,哥,你来的正好,这大姐要不行了!”小米在人群里,她正抱着产妇的脑袋,小姨站在一旁,皱眉看着。
产妇满脸都是汗,羊水早破了,还流了血,幸亏她穿的是裙子,操作上应该比较方便,如果是裤子,血夹杂羊水很黏,不容易脱掉。
“小米,你让她躺好,深呼吸,”我开始临场指挥,“男同志瞎看什么,一边去,那个谁,你去打点热水过来,女同志们过来,把车座套拆了围起来挡住,啧,谁开的窗户啊,赶紧关上,产妇怕风!”
很快,一个临时产室搭建起来,我不顾水烫,强行洗手清洁,然后跪在地上,指挥产妇尽量顺产,试了能有五分钟,不行,本已露出来的毛茸茸的小脑袋,又缩了回去。
我手指伸进去,探了探胎儿的位置,胎位正常,就是太大了,大的夸张,而产妇又很瘦小,盆骨太窄,现在已经有了大出血的兆头,如果再这么拖下去,非得一尸两命不可。
“救护车还没来?”我有点着急了,扯着嗓子问,那个列车员已经回来了,也焦急地说:晚高峰,救护车堵在路上了!
“大夫、大夫!”产妇忽然死死地抓住我的手,“别、别管我,一定要把这孩子生下来,你剖吧!”
“大姐,没有麻药,也没有手术刀,怎么剖啊,你再坚持一下!”我说。
“我有刀。”身后,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你有病,”我头也不回地怼了回去,“没麻药、没止血钳、没缝合伤口的针线,这种情况下硬剖,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那你眼睁睁看着一大一小就这么死了,跟杀人又有什么区别?”她又说。
我回头看,说话的居然是小姨,她手里,举着一把小铜刀,递给了我。
“你疯了啊!”我低声道。
“你不来,我来!”小姨见我不接刀,阴沉着脸说。
“大夫,快点剖吧,”产妇摇着我的胳膊说,“再不剖孩子就不行了…;…;”
周围的人思维都比较正常,纷纷劝说小姨不能剖,还是再等等救护车吧!
但小姨不管不顾,一把推开我,蹲在产妇身边,开始用打火机烧刀刃消毒。
“靠,你真弄啊!”我去抢她手里的刀,小姨却一掌把我打开,就要下手!
“别!我、我来!”我说,小姨会功夫,别说是我,即便车厢里所有人一起上,也未必是她的对手,而且她从小性格执拗,说得出,就做得到,但她不懂解剖学啊,看她下刀的方向就知道了,别再把里面的孩子扎死,非要动手的话,还不如我来呢!
小姨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把刀递给我,让开了位置,我抑制住抖动的右手,把刀刃贴在产妇高高隆起的腹部,产妇看着我,居然也笑了,笑的很邪,嘴里还露出两颗尖牙,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第31章 绣春神刀()
小姨见我拿着刀犹豫不决,低声催道:“陈洋,你还在想什么,快动手啊!”
我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集中全部精力于双眼和右手,这次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剖腹产可不只是划开一刀就能取出胎儿那么简单,需要先在产妇腹部,划开约15公分左右的伤口,再依序切开皮下脂肪层、肌膜层、腹肌层、腹膜层、宫壁层,最后,才是取出胎儿。
这还不算完,取出胎儿,减了脐带,还得倒序依次缝合那些层伤口,现在我手头没有线,根本无法缝合,我这一刀下去,如果救护车无法在十分钟之内到达并作出有效处置的话,可以肯定地说,产妇必死无疑!
但现在产妇已经开始大量出血了,如果我不动刀的话,母子二人,最多也就能撑十分钟,反正都会死,只能冒险试试了!
“米,给她嘴里塞一个东西咬着。”我对小米说,小米点头,将一只座位套沾了水,拧成瓷实的湿布棍,塞入产妇口中,让她横咬。
我又呼吸了两次,待铜刀头稳定,我用左手摸着产妇腹部的位置,右手衔刀,慢慢下压手指,所有人,都不敢出声,静静地看着。
为了最大限度地避免流血,我选择竖切,刀入肉,冰冷的刀刃传来无比熟悉的切割触觉,虽然我曾经上百次像这样切开过人体,但我从未紧张过,可这次不同,因为这次我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药品、血液和其他医护人员作后盾,完全是裸切。
皮肤切开,下面是一层薄薄的黄色脂肪,还算顺利,成功避开了两条静脉血管,我刚要进行二层切割,忽然,产妇的伤口,向左右两侧剧烈翻开,两根棍状突起物从伤口里支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周围人,也都发出了惊呼。
产妇下面那几层身体组织,被这两根支出来的东西撑得很薄,我仔细一看,是两个小拳头的形状,肯定是那婴儿的!
好顽强的生命力啊,婴儿知道母体要不行了,他会被憋死在里面,出于逃生本能,想扒开伤口自己出来!
可他这样扒着伤口,而且动来动去的挣扎,让我没法继续下刀啊!
“小姨,帮我按着他点。”我只好求助杨柳。
小姨点头,蹲下来,抓住了那双小手,轻轻掰到一侧,我刚要下刀,小姨忽然“嘶”了一声,将手快速缩回。
“怎么了?”我问。
小姨展开手心给我看,居然出现了三道血痕!
“啊!”周围人又一阵惊呼,并对产妇指指点点。
我疑惑看向产妇的伤口,婴儿那双手,已经撑破皮肤,伸了出来!
他的手,黑皱皱、毛茸茸的,更奇怪的是,指甲还特别的尖,他是硬生生撕开了产妇的肚皮,自己钻出来的!
“这…;…;这是什么东西?”旁边有个妇女疑惑地问。
“呵,果然如此,你们闪开,危险!”小姨冷笑着,从我手里拿过那把小铜刀,高高举起,要扎向产妇的肚子。
“哎,你干嘛!”我赶紧抓住她的手腕。
“让开!不想活了啊你!”小姨一扭肩将我荡开,刀刺入产妇腹中,刺进去之后,小姨还左右搅动了两下!
“嗷!”一声惨叫从产妇肚子里传来,那双小黑手缩回,产妇的肚子,瞬间像一只撒气的气球那样,开始慢慢往回憋,而与此同时,一股黑乎乎的浓稠液体,自产道汩汩涌出,还伴随着腐烂尸体的味道!
这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儿闻过似的,而且还不止一次闻过。
想起来了,那只假扮成妖的女出租车司机,还有那个假的李天佑(男白无常,实则为妖),他俩被张安琪击杀后,尸体都化为黑色的脓水,那脓水,就是这个味道!
难道,产妇肚子里的东西,是一只小妖?
众人都看傻了,愣了十几秒钟,才有个大姐迟疑地说:“她、她杀人了吧?”
“没错。”小姨看看那大姐,将铜刀拔出,一股黑血,从伤口中窜出高老,跟喷泉似的,差点溅在小米脸上,幸亏我手快,将她推开,这液体可能有腐蚀性,因为我看见产妇身下垫着的白色座椅套布,已经碳化变黑!
“杀人啦!”
“杀人啦!快跑啊!”
这就是擅长围观之国人,她们真的关心产妇和婴儿安危吗?我看未必,她们只不过是留下来看热闹罢了,还会带一带节奏,不过那位大姐的这个节奏,带的不错,很快,除我们一家三口,车厢里的人都跑光了,只剩下那个列车员——她留下是为了坚守岗位。
“这可咋整啊?”列车员惊恐地说。
“什么咋整?”小姨白了她一眼,“打电话叫龙组来收尸。”
“产妇怎么办?”我问,她还活着,奄奄一息。
“救不活了,咱们走吧。”小姨轻松地说。
“你们…;…;”产妇虚弱地发出声音,我回头看她,她慢慢睁开眼,死死盯着小姨,“你杀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偿!命!”
“小米,走。”小姨没理产妇,踩着座椅边缘,从车顶行李架取下行李箱,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拉着小米,头也不回地走向车厢尽头,我注意到,小姨把行李箱拉开了,里面露出一截细长的棍状物,用长白山日报包着。
是不是给我带来的熏狍子腿肉啊,最爱吃了!
“走啊,小洋!”小姨催促。
“噢。”我点头,又回头看了产妇一眼,她已经慢慢坐了起来,一双阴冷而混黄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小姨背影。
忽然,产妇从坐姿变成了爬姿,手脚撑地,像蜥蜴那样,摇摆着裸着的身子,向我们这边快速爬来!
“洋,闪开!”小姨大喊,还用她喊?我知道躲,因为这东西是奔小姨去的,我直接跳上了座椅,又回头看小姨,她左手将小米推进座位,右手把行李箱中的那个东西抽了出来,不是狍子腿,而是一把刀!
小姨左手往刀背上狠狠一抹,然后,右手提刀,迎着产妇冲了过去,产妇四肢蹬地,跟青蛙似的跃身而起,扑向小姨,小姨双膝跪地,向后弯腰,借助惯性,贴地滑行,刀却举在空中。
碰、碰两声,产妇分别落地,为何说分别呢,因为,她从一个整体,变成了左、右两半!大量黑红相间的液体,从两半尸体中间流出,蔓延开来。
“啊!”那个列车员终于扛不住这恶心的视觉冲击,逃出了车厢。
“找死。”小姨回头看看尸身,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没事吧?”我跑过去问她,小姨摇了摇头。
“你手流血了!”我抓住她的左手,翻开,只见她的掌心处,一道不深不浅的刀痕!
“我不流血,怎么杀她?”小姨笑了笑,“没事,小伤而已。”
我又看看她手里的刀,这是一把长刀,将近一米,跟旅馆大哥家那把“绣春刀”长得非常像,唯一不同的是,小姨这把刀的刀背,靠近手柄的部位开了大概二十厘米的刃,注意,是刀背,一般刀背是不会开刃的。
我记得小姨出招前,左手有个动作,就是在这个背刃位置抹了一下,她掌心里的伤口,应该是那时候造成的。
小姨刚才说,“我不流血,怎么杀她”,难道,这刀是一件法器,需要自己的血,才能激活?好神奇,不过,貌似不如谢必安的那根战斧巡航哭丧棒!
小姨抓过我袖子,擦了擦她嘴边的血,又捡起一只座椅套,擦她挂满血的刀,我见她没事,跑去小米那边,怕她因为受到惊吓,心脏出问题。
等我跑过去一看,咦…;…;人呢?
第32章 阴阳家族()
难道小米让妖给吃了,不能啊,妖都分两半了。
我找了半天,终于在座位下面发现了小米,并把她拽了出来,本以为她是被吓得,没想到我把她拉出来后,小米只是问了一句:“完事了?”
“…;…;嗯,完事了。”
小米看看地上的妖尸,点点头,坐在座椅上,开始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表情异常平静,就像眼前的血腥光景,她早已见怪不怪似的,难道,小米早就知道小姨的厉害,甚至,还见过小姨杀妖?
真是可怕…;…;
那个女列车员未必知道龙组,已经搞出人命来了,还是由我来向上面报告吧,我掏出手机打给王美丽,没多说什么,只说在火车站遇见了妖,被一位萨满师傅给宰了,请龙组的同志过来洗地,王美丽对我身边的奇闻怪事也已见怪不怪,马上打给王柿长。
我想让小姨和小米先离开火车站,我留下善后,可刚一下火车,几个车站民警同志围了过来,我解释说龙组的人很快就到,几位警察同志都没有配槍,又见小姨浑身是血,手里还有一把刀,也就没敢采取强制措施,但他们不让我们离开,只得又回了车厢。
十五分钟后,救护车和龙组的同志一同赶到现场,龙组的人都穿着黑色制服,类似军装,但又不是,他们的左臂上有显眼的绿色臂章,上书俩个黄字:龙组。
为首的一位同志,中年男子,胡子拉渣,不修边幅,我迎上去跟他握手:“您好,首长,我是陈洋。”
“林峯,省厅特别行动二处。”中年男子简单自我介绍,又向我身后的杨柳、小米微微点头,然后,开始指挥手下封锁、勘察现场。
跟来的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