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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其余的都按四门博士来,这让国子监那帮博士们的脸往哪搁去?这让那些辛辛苦苦寒窗十年苦读,最终考进甲榜最后只能得个流外散职的学子们的脸搁哪去?
特录不是不可以,朝廷也有这个惯例,但这要么是大孝子,要么就是有大功绩之人,比如黄大和王况;要么就是像胡秀才那样的大义之人,又或者是才学名动一方,世人都承认他有才学,而且非常的出众,结果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没法参加科考的人,特录这样的人,别人真没话说。可眼前这个吴秀才一没在孝上有名声,如果有,他一报名字,徐国绪不可能不知道;二没什么大义之行。至少就目前来说,没有传出;三是他的才学不为世人所承认,并没有出名。
孙铭前,平盛田,林老太爷,林翰他们能上位而没招来反对声音也是另有原因的,他们中,除了孙铭前和平盛田是个实官外,林老太爷和林翰都是散官散爵。孙铭前的考评局令和平盛田的尚食监丞那一半是靠自己的能力赚来,一半是沾了王况的光,是有些便宜在里头,但他们的功绩也是摆在那的,没人能挑出刺来,林老太爷有识人育才之功,林翰也在行军饼琥珀糖上下了不少的功夫,这些都是功绩,而且他们并不是实位官,因此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
但博士却是实位官。而且是要负责教导学子的,从一定的程度上说,博士就是学子们的榜样,王况给个从九品上已经是要扛了很大的压力了。李世民这一下就拔高那么多,虽然是将压力转移到了他自己这个皇帝身上,但可也别忘了,现如今只设进士科和明经科的科考制度也是他皇帝制定的,就因为在贞观四年的时候,各地保举参加秀才科考试的学子们。没一个达到要求的。所以李世民这才一怒之下将科考制度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真的让这吴秀才一下蹿到正八品上,这就是皇帝自己打自己的脸了,所以徐国绪赶紧的提醒。
李世民楞了一楞,也意识到了自己太过心急了,但身为皇帝,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怎么能收回来呢?现在吴秀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只要他一上任。只要他跟王况走得近了,自然就会知道自己是皇帝。到时候,他这当皇帝的可就尴尬了。说话不算话哦。
“嗯,国绪说的不无道理,秦郎君,依某看,不若如此,还是先保他个从九品上的博士,格物院一时半会也建不起来,就先让他跟着许老春老他们一起搞那个大灯,等到大灯完成了,秦郎君您再向陛下保举他,您看如何?”王况转念一想就有了主意,就把吴秀才留在东治港跟着春老许老他们搞热汽球,不让他进京里去,那么就不会再看到皇帝,而等到热汽球搞成了,许老他们也是要赏的,那么吴秀才也算是有功之人了,升上一升,没人有话说。这也就等于是变相的兑现了皇帝的话了,有些取巧和强词夺理的意味在里面。
但也没办法,毕竟这博士的位置还是比较敏感的,一人才学再高,没得到个博士位置,那就只能是民间承认你才学高,而若是获得博士位,那就是官方承认了,从此就真的名满天下,而且以后要是开堂授课,桃李满天下了,学生中有爬得高的,他这个当师傅的也是身价倍增,柳老夫子得个博士位,还是在帮助王况完善了许多的建州策情况下,而真正当上州学博士还是在建州学子一举夺得了一半的进士名额的情况下,用事实证明了他这个先生确实是有才学的。
不是不兑现承诺,而是延后了承诺的兑现时间。
吴秀才就算再没情商,也知道了眼前的人是什么人了,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东治,建安侯的名头在他耳朵里是几乎天天都要进进出出的灌个几回,也知道建安侯是以烹食及格物而名动天下的,似乎这天底下还真的找不出什么东西是建安侯不会的,就以刚刚的几个演示来看,建安侯在天文上的学识,比他要强过百倍去。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就为了省俩钱而跑到这小饭铺里吃饭竟然能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给砸了个结结实实的,嗫嚅了半天,嘴巴里竟然蹦出一句:“这怎么成,某已经答应了蒲州甘氏,这次要跟他们一起出海的,某这是一路提前赶来为他们观测风向的。”
徐国绪哈哈一笑,拍了拍吴秀才的肩膀:“着相了不是?着相了不是?你当也猜出来了,二郎便是建安侯了,建安侯保举你,别人不敢说,但眼前的掌柜的肯定是羡慕得紧的,掌柜的,你说是不是呀?”饭铺掌柜亲眼的见证了一个落泊穷酸一下平步青云的过程,心中早就羡慕得口水直流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没那本事,好在刚刚建安侯已经答应了要传他一样好东西,对他这个小门小家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的满足了,嘴上却没忘了附和徐国绪的话:
“那是那是,建安侯是什么样的人呢,他看上的人,如今瞧瞧,个个都出息,吴秀才你还担心那蒲州甘家找你霉头哪?他们若是知道你如今已然是官身,怕是上赶着来交结于你了,莫非你还担心自己失信于人?这不同的,不同的,你这是朝廷征调,属于那个什么来着,唉,某家笨脑瓜,竟然想不起来了,反正啊,这绝对不是你自己的原因。”
“哦?蒲州甘家是强势之人?”王况倒是不关心其他,他既然要把吴秀才拉过来,就得帮他解决后顾之忧。
“不是,不是。要说甘家也算是厚道了,本来么,他们跟大楼船出海,去的又是建南,根本用不上某这观天文的些末小技,但他们见着某穷困,就也收留了某,让某跟着混口饭吃,也正是因为甘家于某有恩,故某才会比车队提前赶来,就为的是一路上能为他们观天像,测风雨,好减少他们一路行来的损失,能做一点是一点,如今,甘家之恩还没报了,就此不辞而别,某心有愧。”吴秀才既然知道眼前的是建安侯,当然知道建安侯的行事之风,当下心中一跳,连忙为甘家辩解。
“哦,既然是如此,倒也是无妨了,你任博士一职的吏部行文,还得过些时间才能下来,而且,某又不是让你就此北上长安,这格物院么,眼下还在筹备之中,你就是去了长安,也无路安排,某是要你就在这东治,进到船厂里面,跟着那几个老船匠他们做一样新物事,正好也可以跟他们学学机构之术,等到东西做得差不多了,你才会回转长安去的,至于甘家么,既然他们有济才之德,某也不会让他们亏了去,就免了他们十年的船引罢,百石以下的货运之资也一并免去就是。这些天里,你就先去驿站住下,等到甘家人来了之后,你再跟他们说清楚。然后呢,你要是有把家人接过来的意思,那就让驿站派人去将你家人接到东治来,这里会给你安排个小院落。当然了,在长安也会给你置一处宅第,就看你是想把家人接到东治还是接到长安,抑或是还留他们在家里了。”
吴秀才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王况和李世民一个长揖,道:“秦相公及建安侯的提携之恩,某铭记在心,一切但凭建安侯安排,某家中仅有一妻一子一女,几亩田也早请了族中兄弟帮着耕种,拙荆及子女这些年来,跟着某也没享过福,这几年某又是常年奔波在外,某愧对他们,因此想将他们都接到东治来,也不用劳动驿站,某这便修一封回去,让族兄护送他们来便是了。”先是王况说给他从九品上,然后是李世民说直接正八品上,吴秀才心中直觉,这个秦郎君怕是地位比建安侯还要高许多去,应该也是相公之流的人物,所以就把李世民给排在了前头,倒也不是个榆木脑袋。(未完待续……)
第六零七章 肉燕
“修一封那是必定的,也不用你族兄了,你之困苦,你族中兄弟又肯帮你耕种永业田,可见兄弟之情也是深的,但他们必定也是有困难,眼下又马上到了农忙时节,这一路过来,就要耽误了农时,这么地,你修一封,某再修一封给你们蒲州使君及镇将,请他们派几个镇军兵士护送你家人来,如何?”王况点了点头,还行,知道念着妻子及兄弟的情分,一朝为官,第一个想到的是家人,为人心性上是过关了。
等吴秀才点了点头,王况又扭头向那掌柜的道:“刚某答应过你说传你一样好东西的,那也是见你店里有扁食卖,这才想了起来,你店中扁食馅还是有的?就用那扁食馅,某来给你做个示范。”。
王况要做的是福州名吃肉燕,扁食是以面为皮,肉为馅,而肉燕则是里外全是肉,皮也是肉做的,而且做皮的方法和扁食馅类似,只不过扁食馅的选料没有燕肉皮的选料那么讲究,扁食馅用料,只要是瘦肉就行,而肉燕皮则是以腿肉为上佳,同时在锤制的过程中,还要加一点糯米磨成的糊,当然了,要是没有糯米糊,有少许的蛋清加淀粉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而且如果是短时间内就吃,储藏期限不长的话,肉燕皮就不用彻底干燥储存,如此的则是用蛋清的口感更好。
当然了,外面买的肉燕皮因为储藏时间要长,加上蛋清的成本明显要高过于糯米糊的成本,自然不会有人选用这个法子,而都是用了糯米糊再加一些碱来调制,加碱可以使燕肉皮更脆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弥补用糯米糊所不能达到的口感。
掌柜的便引了王况到后堂的厨房里去,徐国绪这个吃货一听又有吃的,当然是不肯放过,而李世民呢,以前在皇宫里,碍于身份不好去御厨看王况是怎么个做法的,现在是微服,当然就没了这个顾忌,就起身跟了过去。
黄大自然就是带了吴秀才去驿站先住下来。如果就只是吴秀才自己去,驿站是不可能让他住的。而直到这个时候,胡翰山才拎了个食盒过来,却是邝老大听说徐国绪要吃的,不肯随便应付,而多花了些时间让厨房精心准备了几道菜,所以迟了。
“拎着,吴博士那一碗饭怕是不饱的,先将就着去驿站吃些,晚些小东家和徐监丞自然会为吴博士接风洗尘。”黄大想了想。就让胡翰山拎着食盒跟了来。他心里也清楚,徐国绪当初那么一说,一个是皇帝要探一探吴秀才的底,一个是徐国绪因自己也要吃。当然是要吃好一点的,所以才会让胡翰山去富来要酒要菜,而等到后来,吴秀才的底也探出来了,他的前程也定了,本来就是无心再吃的徐国绪。自然也早就将要陪吴秀才吃两杯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况且,现在还有新东西等着呢。
“这位将军,您说那位胖的便是徐监丞?内府徐监丞?”吴秀才这时候方才想了起来徐国绪的寺人身份,现在黄大说一声徐监丞,他就更加的确认了,只是那个秦郎君又是哪位呢?
黄大看出了他的疑惑,便道:“吴博士,有些事情。到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你就会知道。建安侯不告诉你,那就是时候没到。现下虽说只是保你个身份,但这你放心,今天说你是从九品上,那就必定是从九品上的了,只是进船厂,怕是还要等你和甘家人交代清楚了,这才能进了船厂里去。对了,吴博士既然是秀才出身,写两封信应该是没问题的?”
“某虽是诗赋不过关,但写信自然是行的,这位将军你是要写信?这个没问题,某乐意代劳,乐意代劳。”
身后跟着的苗九就笑道:“哪是我们黄将军要写信,刚吴博士你也听到了的,小东家说要给你们蒲州使君和镇将去信,让他们派人护送您家人来东治港的么?某跟你说啊,小东家从来只有给圣人和给家里人写信才亲自动笔,其他的都是由别人代劳,以前在建安是柳老先生代笔,后来到了长安则是家中西席代笔,现在到了东治了,则都是由黄将军去寻了人来代笔的。”
“俺也能写的。”胡翰山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黄大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笑了:“某倒是忘了,翰山你也是香门第出身,写信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成,等你跟了徐监丞出海回来,某就跟小东家说说,让你留下来,跟在小东家身边,免得有时候要写封信还要四处去找人,就怕你阿爹不乐意,耽误了你的前程。”这时代别说能写信的,就是能写自己名字的人,千中都难选一,也就只有建州如今的年轻人,大多都能识得不少字,这还是这些年的馆的成果。
“他哪能不乐意呢,阿爹在某起身前特地叮嘱过了的,只要建安侯没说不要俺伺候了,俺就要一直呆在建安侯身边,没混出个出息来,就别回去见他了。”
且不提黄大他们,王况、徐国绪、李世民并着李治一起到了后堂之后,掌柜的就跑去井边,将吊在井中保鲜的扁食馅给提了出来,量不少,足足有三四斤之多。
“瞧不出来,你这生意做得倒也实诚,扁食馅对肉没什么要求,只要是精肉就成,你倒是不错,肯拿了腿肉来,成本要高不少去。”眼前的一钵馅颜色深红,比用普通的精肉锤制的粉红色的颜色要深了不少,而且这一钵的边上,还有几块已经切成很小块的精肉,就是腿肉,看来是准备等这一钵用完之后继续锤制的。
“嘿,某做的就是小本买卖,小本买卖,靠得就是那些个挑夫啊,还有船厂的匠人们下了工之后来光顾,再有就是水军的将士们了,他们都贪图某的饭铺正对着码头,可以一眼看到外海去,因此常来某店里吃些小食填填肚子,既然大家这么抬举某的生意,某又岂能以次充好,自然要用好料了,每碗虽是少赚了些,但这量大了,一样也是赚的。”掌柜的有点不好意思。
“倒是个妙人,不枉二郎你会帮他。”李世民也听了出来,这是个真心做生意的人,不图赚多少钱,就图个心安。
伸出手指沾了点馅进嘴尝了一下,王况点了点头,嗯,确实是个做实诚生意的人,并不会因为嫌麻烦而一次性的将味道调好,馅料的调味是在要用前半个时辰内调味是最佳,要是调早了,肉就被咸份给腌死了,口感上就要差了一些,当然这个差别不是老食客是吃不出来的,只有那些饕餮客们才会在这点上挑刺,而这间饭铺显然不可能是饕餮们喜欢来的地方,按理,掌柜的完全可以不用考虑这些细节,早早的一次性将馅料调好了。可是他没有,既然如此,那么肉燕传给他,也不枉回归到福州了。
早在建安的时候,王况就有过要做肉燕的打算,而且也在自家厨房里做过一次,但最终并没有传出来,就因为他心里一直想着,肉燕,就应该是福州的好,这和他阿哥是福州人有关。
“炉膛灰一两加半两盐水澄清,只要水,水不要多了,小半碗就够;鸡子两只,只要蛋清,另外找个人来把友粉给碾成细粉,要不带任何颗粒的。”一靠近炉灶,王况就俨然换了一个人,再也不看其他人一眼,口中将自己所需要的当下就吩咐了下去。
掌柜的赶紧让因为王况等人进来而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厨师帮厨按王况说的去做了,这些人都是他本家人,倒也不怕有人将要做的东西泄露了出去,就是要泄露出去,掌柜的也是没办法的,因为他知道建安侯是不可能将这一新东西只传给他的,过不两天,富来客栈必定也会推了出来,哪有传了外人,自己人还不会做的道理?自己能享受的也就是跟富来一样的半年保护期,可以利用这半年安安心心的将自己的名头打出去。
都是老手,做这些都很快,盏茶不到的时间,王况要的就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肉已经被锤得成了肉糜,而且里面的白筋早就挑干净了,王况就直接的将小半碗加了盐的炉膛灰水和两个蛋清全加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