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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都不敢去想的,或者说就是想了也不敢行动的,对他来说能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做个安乐王恐怕就是他梦想中的最好结局了,但机会就那么的降到了他的头上。
两人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就忙着给王况准备起了配料和工具来,王况见他们准备去拿蒸屉,就制止了他们:“某这是煎,不是蒸也不是煮,有姜片,酒,桂叶,蒜片和蒜泥,huā椒就成。”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全都备好了放在一边,随用随取的。两人一听,就放下手中的蒸屉,连忙将王况说的那几样调料给挪到了王况跟前,这些都是放在一边,由帮厨根据每种菜肴和主菜配好了分开放在同一碟里,厨师需要烹煮的时候,就根据自己的手法按顺序的放就成了,这就节省下了厨师的许多时间,烹菜的速度比寻常人家都要快一倍不止。
王况既然说是煎,煎东西富来客栈可没少做,该用什么火侯火工都是知道的,这下也就赶快的将火给撤了一半下去。
王况看了看蒜片和姜片,用手抓了一下,发现是直接切了就放在那的,就将其放到旁观一个烧着滚水的锅里焯了一下,边焯边解释:“这蒜片和姜片因其表面上有汁液,就这么入油容易焦边,也容易沾连在一起,用滚水焯过了就不会了,只要火侯控制住,即使炸得酥脆了也不会焦糊的。”同样的手法,用在huā生上也是一个道理,用热水泡过一会儿工夫的huā生,入油锅后就可以用比较低的油温慢慢的炸,一直炸到完全脱水,咬起来噶嘣脆了,也不带焦的,不过这个就是富来客栈的油炸huā生的不传之秘了,王况当然不会说。虽然是王况不介意把技艺扩散出去,但对这种可以举一反三被人悟出来的技艺,他还是保留了一两个的,总得给富来客栈留几个杀手锏吧?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富来客栈出来的老人们的后代也能凭这么几招不至于饿了肚皮去。
焯了水的蒜片和姜片取出,帮厨就自动的接了过去,用一干净的布帕将其表面的水份吸干,既然小东家说过了是要入油的,他们自然就知道应该是不能带水的了,带水的东西下了油锅,那还不炸了起来,把小东家给烫伤了?
王况这边将那两只醉得已经不能再醉的青蟳取了过来,背朝下放在案板上,从中间一刀两半的切了开来,果然不出王况所料,青蟳很费,ròu多黄多,而且可能因为浸过酒的原因还是因为快到了季节了,黄是整团的凝固在一起的,并不像那些没到季节的蟹一样,一切就成液状流得整个案板都是。徐国绪一见,连忙叫道:“给某家留一只,某家要亲自下刀,报那一钳之仇。”
王况笑着将刀递给了徐国绪,徐国绪一手拿刀把,一手按刀背,狠狠的按了下去,一边按还一边嘟哝着:“让你钳,某家让你钳,你能啊,你有能耐再来呀”结果,那被徐国绪切了一半还没完全切开的青蟳也不知道是条件反shè还是听到了徐国绪的话,真个的抡起了大螯,给徐国绪又来了一下,不过这会钳到的是徐国绪那包扎的厚厚的拇指,加上酒醉了也没力气,徐国绪并没感觉到疼,他哈哈大笑,“好嘛,钳不动了罢?”说完狠狠的用手一拍刀背,就听得喀嚓一声,螃蟹应声成了两瓣,那钳着徐国绪的大螯也无力的松开,耷拉了下去。
帮厨那边已经将姜片和蒜片面上的水吸干放好,又把四瓣蟹给接了过去,将肚脐撕了下来,虽然他是里里外外的都刷洗过了,但脐上有蟹的泄肠,里面有脏物,尤其是被那一刀一按下去,就连肚里的脏物都挤到了泄肠里,黑黑的不清除掉看起来很是渗人。
锅五成热,倒入少许的油(油量不用多,蟹不吃油,而且这煎蟹也不是油煎,其实应该是酒煎),放入焯好的蒜片,姜片,煸到蒜片表面成淡淡的金黄sè了,再洒入少许huā椒和捏碎了的桂叶,煸出香味后,将四瓣的蟹切面朝下进锅里,煎了大约十几息的时间,大约就是一分钟左右的样子,已经能闻到蟹黄煎熟的香味了,就加了小半碗的酒下去,盖上锅盖,拍拍手道:“成了,等酒干了后,滴几滴的麻油下去再加一点点火侯,闷一会到焦香味出来就可以起锅,煎蟹千万要记得,不能用豚油jī油等这些活物的油脂,最好是用茶油菜籽油等这些味道不重的油类才不至于窜了味。”
果然是简单,旁观的厨师们将王况的动作看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不明白的,人家也都说的明明白白了,为什么蒜片要焯水的原因都讲了出来,如果这样自己还不能做到的话,不如按小东家经常说的,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
煎蟹并没有什么定式,不爱吃huā椒的就不放huā椒,喜欢吃胡椒的可以加几粒胡椒粒,也可以加辣椒,也可以加葱,也可以加其他自己喜欢的调味香料。蟹这东西有个特点,那就是只要不是用的汤水煮,味道一般不会渗得太深,煎蟹的好吃就在于其切面被煎得焦香,火侯掌握好了,入口酥脆,尤其是带黄的蟹煎起来,那一粒粒颗粒微小的蟹黄带着独有的焦,香,糯,软,弹,在舌尖齿缝上散发出阵阵让人回味无穷的美妙感觉出来,可以让吃过的人是yù罢不能。
而内里没接触到油的蟹ròu吃起来鲜,嫩,滑,甜;没煎到的蟹黄少了焦香味,但却是保留了蟹黄最原始的香味和口感;煎的蟹在触锅的那一截,牙口好的甚至可以嚼碎了咽下肚里去,也是别有一番味道。可以说,煎蟹就是一样食材,随着吃进去的深度,味道也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外面是煎的味道,里面是被水汽给蒸熟的味道,这是两个不同的极端完美的结合在一起,难怪可以成为每个到鹭岛的人必点的菜肴,没吃过煎蟹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去过鹭岛的;同样的,不会做煎蟹的鹭岛家庭主fù也不大好意思说自己会做鹭岛的特sè菜。
半碗的酒水蒸腾很快,尤其是王况并没有将锅盖的缝隙用湿布给堵上,因此不大一会工夫,一阵阵浓郁的香味就从锅盖的缝隙里飘散了出来,随着风往更远端飘去。坐在外围的chūn老他们虽然是不知道这一堆人围着做的什么烹食,但在闻到这个味道之后,个个连声的夸赞起许老来:“还是许老想得周到,某等要不是将桌椅给挪了过来,想必也不知道竟然有如此的美味,既然是美味,等要轮到某等吃到口里,怕也是要等宴快散了才行。得,许老,记你一功。”
许老头得意洋洋的用手捋着颌下的山羊胡子:“那可说好了,既然记某一功,等下有吃的,某先来,你们靠后。”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一阵嘘声:“哪有现在报的道理,要也是记着以后来。”
很快的,王况就在众位厨师的注视下,掀起锅盖,滴了几滴麻油到锅里,又盖上了,火工先就听说过王况说的,加油后要加一分的火侯,就往灶膛里加了把柴火,才燃起来,王况就将煎蟹起锅了。
第五六一章 几番易手
第更到.
王况这边将蟹起了锅,帮厨连忙的接了过去,用筷子扒拉了几下,将两只蟹又拼凑了起来,然后边上摆上一圈绿菜心,蟹壳是已经煎得红彤彤的,再边上摆上绿色的菜心,绿中衬托下,红得就更加的艳丽
帮厨房又端起蒜泥,舀了一勺,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王况,王况先前说过要蒜泥,但在煎的过程中一直到起锅都没用上,因此帮厨也就知道应该是起锅后放的了,但不知道该怎么放,是放边上呢还是堆到蟹壳上去,因此就试探着将勺放在蟹的上方,用眼神询问。
王况点了点头,那帮厨就用在蟹壳上点了几点,竟然被他点出一朵黄白的花出来,如是一来,整个的盘碟内,外围是绿菜心,中间是红红的蟹,蟹壳上的那几点的蒜泥,就成了花芯了,煞是好看,边上围观的其他酒楼厨师就窃窃私语起来,难怪人家建安侯会开口让他去建安学两年的,确实是有悟性的,就只这个悟性,放到他们酒楼里,不用几年,那也能掌勺了。
既然到了这一步,这菜就是成了,再围观也不是个事,绝大部分人都是懂了的,有那么一两个没懂的也没好意思问,这么简单的步骤都学不会了,再问出来不是被人笑话死了?要问也得私下里去找那要好的人问去,否则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问了出来,旁人一看,哟,连富来的一个帮厨都不如,那得了,以后不去你们酒楼吃了。如此一来,自己的饭碗不是被自己给砸了么?因此就憋着,不问。
蒜泥点在蟹壳上和堆在一边在吃法上并没什么区别,喜欢蒜泥的清香的,就沾点蒜泥吃,喜欢吃原味的·就不沾就是了,只是在美感上,当然是放在蟹壳上要好一些,而且每一半的蟹上都有蒜泥·吃的人拿了那一半,自然也就将蒜泥带去了,不吃就拨掉,要吃的也拨到碗里,吃一口蘸一下,或者吃一口原味的,再吃一口蘸蒜泥的都行·这样也避免了有些人有洁僻的,见人将吃了一口的蟹又伸到蒜泥里去蘸而反感。
不提众厨师各自返回自己的灶台去煎蟹,就说这些厨师一散开了,边上有的没被老头子们撵到他处的兵士先是闻到香味,可惜就是不知道什么东西,现在人一散去,他们就看到了那非常漂亮的煎蟹,这下一个个食指大动了起来·直嚷嚷着也要吃。//**//
当然他们要吃还得他们自己解决食材问题,因此一堆一堆的就开始吆三喝五又行起了酒令来,这下输的人就不是抓两只蟹了·而是要抓四只,还都要半斤以上的,也有那机灵的,见眼前时间还早,大宴结束最起码得要一个多时辰,就约了几个弟兄,跑去跟自家火长嘀咕了几句,要来了行船的令牌,鬼鬼祟祟的离了大营,踩了艨艟就往周围的渔村里去了。
这东治港附近十里内的渔村·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而且蟹又好养,有许多的渔民抓了蟹,如果数量不是很多的,一般都会用水养着,等过上个一两天·数量凑够了这才会送到东治港的那些酒楼里去,这些兵士不用问,就是冲着蟹去的,他们也明白着呢,这眼看着下水摸蟹的人越来越多,而想要让一万多人都吃上煎蟹,最起码的也要一人半只吧?那就是六千多只半斤以上的蟹,除非说碰到蟹要产卵了,否则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就是将整个港口一带的海底都翻个底朝天,也未必能凑得了这么多的,更不用说那些有桌子坐着的老头子们了,碰到这个时候,他们铁定是要吃个饱才会罢休的。
而且,这附近的牡蛎就是再多,被今晚这么一折腾,也撬得差不多了,再撬就没有大个的了,正好,沿途有礁石的地方就有牡蛎,只要每人花上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几个人就能撬上至少百斤个头十足的牡蛎来,艨艟本来就快,要不也不会有个千里船的别称了,去附近渔村转一圈回来,小半时辰都不消就能满载而归,这可比他们一个一个的下海摸快多了。
却说徐国绪正含着右手那没被蟹袭击过的食指,正盯着那一盘的两只四瓣煎蟹盘算着呢:大郎半只,二郎半只,剩下那一只就是某家的了。不料突然眼睛一花,刚刚还明明在眼皮子底下的一盘蟹已经没了踪影,抬起头来搜寻,发现春老正喜滋滋的端着个盘子往回走,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盘刚煎好的蟹么?于是连忙的追了过去,大呼小叫的:“春老头,不带这样明抢的,你要吃等会下一锅出来了再吃,再说了,就那两只也不够你那一桌人分的啊,你们那可有九个人呢,再是再对半切,那也还少一个呢。”
春老回过头来:“徐统领啊,你跟老夫抢吃的,也不怕某在你那楼船上做做手脚,让你出海后天天被鱼淋日晒的?你要是将这盘的蟹让与了老朽,某就保证给你打造个舒舒服服,安逸得紧的塔楼来,冬天不冷,夏天不热,日头晒不到,风也吹不着的,如何?”
一听这话,徐国绪的脚步就犹豫了起来,是呀,这一出海可就是几年,要是能有一个舒服的所在,那自然是好的,要是自己真的不让春老他们先吃,他们也不用使坏,就按标准来,按标准来做的塔楼就绝对没有尽心去做的舒服,而且春老就是负责裱糊等这些表面上的装饰的,只要他肯下工夫,塔楼盖得就一定不会比陆地上的房子差到哪去。
再说了,吃煎蟹不就是个先和后的问题么,也就是一柱香的工夫,忍一忍,一忽儿也就过去了,再说二郎他才教会了别人,他也不大会去吃那些才刚学会的人煎的蟹罢?还是会自己动手,那自己还是有的吃。于是徐国绪就笑道:“成,就让与你先吃,不过可说好了啊,下一盘不许再抢的,还有,你得让某在那塔楼上察觉不出和陆上的差别来才行。
“没问题,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啊。”春老见算计得逞,回过头来答应了徐国绪一句后,不由得眯起了眼,得意洋洋的端起了盘子,凑到鼻子底下狠狠的嗅了一口,这一嗅,他脸色大变,睁眼一看,盘中已经是空空如也,只剩了一圈的菜心,活脱脱像个张大了嘴巴的大嘴汉子正在笑他机关算尽了。
再瞧,却是许老并着其他的三老一人正拿了一半,喜玫玫的冲自己挤眉弄眼:“正好,四瓣各再切一刀,一人一份,就没你的了。”没等春老回过神来,这几个老家伙就都从靴筒里抽出短匕,他们这些老船匠,在船上随时都会碰到有什么地方需要小修小改的地方,因此都备了一把短匕,又可以削又可以砍,还能挖的,很是好用。
短匕一挥就切了下去,趁着春老还在发呆的当间,手忙脚乱的分给他人一半后,拿起自己的一半,用舌头舔了一下,这才放心的放到自己跟前的碗碟里去。其他分到的也都嘻嘻哈哈的学着许老,用舌头舔一下,有的干脆先咬一口再放到自己的碗碟里。
见到这一幕,徐国绪哈哈大笑,背起手来,一步一踱的哼着小曲晃悠悠的晃了回来,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春老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他那个气呀,这下好了,吃的没捞着,还答应了徐国绪要帮他搞个好塔楼,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波出去的水,对他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来说,那就一定要做数的,这下真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黄大也忍不住捂着肚子,背过身去偷偷笑了起来,这里面有许多可都是他的老部下,哪能像徐国绪那样没个正形的。
王况也乐了,几个老家伙都是老顽童,有点像是孙药王,正好凑上徐国绪这个从内府繁琐的事务中解脱出来,一身轻松也愿意和旁人嘻嘻哈哈,倒也是一个乐趣。王况并不希望见到自己的兄弟在宫里面呆得太久了而慢慢的养成阴鸷的性格,这样的性格养成,当事人自己是不会有一丁点的察觉的,也只有外人才能看得出来,所以王况乐于见到徐国绪的笑容,也是他想让徐国绪出海去放松个几年的原因之一。至于说小六子,他的年纪还没到那个份上,加上在长安还有个林府可以三不五时的回去团圆,有家的人和没家的人比,要多了一份的温情和亲情,因此倒也不用愁他。
见到小东家刚煎好的蟹就没转眼间被几个老船匠给分了个一干二净,公孙厨师和那个帮厨也知道自己刚学会的煎蟹在没练熟手之前,是不大好给小东家吃的,就干脆合力将灶边的一个烧水的大碳炉腾了出来给小东家用,刚刚的煎蟹他们看得一清二楚,火要求不大,但要稳定,如此碳火其实是最好的,就只需要在前面煎的时候将下面的风门给挡上一点,火就能小不少去,这样的调节比柴火灶可好调节多了。
第五六二章 爆炒沙虫
第二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