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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越甩它夹得越紧,这么大个头,你一甩,说不定就把你肉给夹了一两下来。”转头又叫边上的图虎把一盆水给端了过来,让徐国绪把手放下去,将青浸泡在水中,那三只大螯这才慢慢的松开。
徐国绪早已经是疼得满头大汗,等他将手抽了回来,不由得“咝”的抽了一口气:“娘咧,这蟹好生厉害,血都被夹出了这么多,不行,二郎你得帮我报仇,想个法子,好生的整治它们,不让他们受些苦,某心有不甘。”
“那倒是简单,就让它们尝尝煎熬的味道就是了。”看到这两只青,王况就想起了鹭岛非常有名的一道菜,煎蟹。
煎蟹各人的手法和配料略有不同,但在选料上,都是一致的认定青为上选之材,是做煎蟹最合适不过的了,当然并不定非得要用青才行,用毛蟹用梭子蟹等等都行,只是要循一个原则,那就是要选肉厚肥美的来煎,要是不够肥的蟹,那也只能是沦落为煮汤底的份了。
眼下虽然还没到螃蟹最为肥美的季节,但也是差不离了,七月半已经过去,中秋也就二十多天后的事,都可以吃得了。
水盆里两只不安分的青,王况先前就看到了是母蟹,分蟹的公母很好分的,看肚皮上的脐,圆的就是母的,尖窄的就是公的。要看蟹肥不肥也不难,一是掂重,重的那就肉多,如果要看膏多不多,就看其屁股够不够厚,有的蟹膏多的都能将整个脐给挤的鼓得发亮,都能从脐缝里看到一点橙红来。虽然没有完全到季节,但眼前这两只蟹的屁股可是够厚,圆鼓鼓的成了一个大弧形,正是拿来煎的最好材料。
当然了,若是淡水毛蟹,还蒸来吃是最好的,取其肉的清甜,但海蟹的肉里还含有少许的盐份,有点咸,相比之下,重调味的煎就味道更好了。
军营里也有不少的郎中,有那么一个正好就在王况的身边,恰好他身上就带了个小包,里面绷带和金创药是一应俱全,几乎都是急救的东西,就过来帮徐国绪包扎了一下,将徐国绪的的两个手指包得跟两跟白箩卜一般。
徐国绪见那郎中竟然随身带了药品,就不由得赞道:“不错不错,某还是第一次见到有随身带着急救药品的郎中的,其他郎中么,都是要有个药箱,你倒是简便了,一个小布包就解决问题,怎么样,有没兴趣明天出海跑一遭?身体不好不是问题,年纪也不是问题,嗯,某看你年纪也是不大么;娶没娶亲也不是问题,就冲你这一点,某就招了你了,如何?”
这个年头,郎中想要娶亲那是非常容易的,除非是那走村串巷的铃医,没有个固定的住所才会稍微难一点,但也比一般的农户娶亲要容易得多,好歹人家有一门技艺在,这可是要用时说不定就能救人一命的技艺呢,所以不管是坐堂郎中也好,铃医也罢,其地位都不会太低到哪里去的,谁能保证自己没个三灾六病的?所以,就连衙门里的人对会医术的人都比较客气。
旁边就有建安兵发笑:“徐统领,他早就进了名录啦,还是王将军点的名。王将军还说了,要不是您徐统领,换了其他人,他还舍不得将他让出来呢。”
“哦,这样呀,那成,你以后上了船就跟着某家了,某家在哪条船上,你就也在哪条船上,不愿意,某不怕告诉你,应郎中也在呢,那可是太医署赢医正的师兄弟,跟他在一起,保证你能学得几手,若那老小子不教你,你管来找某,看某不收拾他!”徐国绪对这郎中的印象是大好,这还没登船,就开始许愿了。
这听得其他闻讯赶来的随军郎中那个羡慕呀,得,好机会就这么从眼前白白的溜走了,看来,以后还真得学学这家伙,也搞个布袋子,不要嫌麻烦,就随身带着,里面也放上一应的应急药品,走到哪,随手就可以救人,说不定,以后有有什么机会就落到自己个的头上呢。
也不提这些随军郎中怎么想,王况见徐国绪包扎好了,也不叫疼了,就拉了他来到一个灶膛边,刚好这灶上的菜刚起锅,王况就让帮厨把锅给洗干净了他要用,一听王况要用,都不用帮厨动手,那主勺的师傅就忙不迭的亲自动手起来,小东家要在自己这口灶上展示厨艺了呢,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帮厨的活被抢了,就一脸的尴尬站在那,两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王况见状,就让端了青跟了来的黄大将木盆递给他:“将这两只蟹给里里外外用刷子刷干净了来用。”帮厨忙应了一声,接过了木盆就忙活开了。
其他的厨师一见王况要亲自上阵,就都眼光一直的往这边瞟,但手上还有菜肴在翻着,也不能停下手,王况眼睛一扫,见他们心不在焉的,就笑道:“你们都暂时停一停罢,都过来,反正他们现在有牡蛎有花蛤在烤着,也能将就一时,让会烹食的帮厨接了你们的手,先搞几个,某这里很快,你们见过一次,也就都会了。”
一听王况这话,那些厨师们就哄的一下,全围了上来,把王况这个灶台是围成了一圈。
第五五九章 都想往跟前凑
一更到
“嗌?!怎么厨师都不烹菜了,都围那边去干什么?难道富来客栈想砸自家的招牌么?这么多人,每人随便夹一下,就是几十锅菜都没了,他们倒是好了,就这么放着不管了?”说这话的正是躲在一个角落里的许老,跟他同一桌的,除了那帮老船匠之外,还有一些资格比较老的匠人。非常文学'。
他们选的位置如果放在以前,那是顶好的位置了,既在崖边上,这块的悬崖边还比较特别,最外缘还突然的凸起一块半人高的屏障,就是再打闹也不用怕一不小心摔到海里去了,而且半人高的礁石也不会挡了风。
最好的还不是这个,因为风就是从他们那个方向吹过来的,因此就算是几十口大锅同时炒菜,就算是将水军大营里的所有烧烤架都搬来同时烤上东西,他们那里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烟尘的。
但也正是因为他们处在上风头,所有的味道都很难飘到他们这里来,所以,他们这一边的人今晚都是属于后知后觉,看别人吃什么,他们也去盛了来吃,没办法做到那些坐得离灶台近的人一样,有什么菜散发出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时,就早早的端了碗碟在那等着了,所以离灶台近的,虽然烟尘熏得他们眼红红的,但也是吃得最畅快的一伙人。
“你个许老头,平日里嘛,叫你多跟某学着点,多吃点牡蛎啊什么的,你却嫌腥味重,这下瞧瞧,年纪还没某大呢,心却糊涂了,你也不想想,今儿个谁来了?”坐在许老旁边的是chūn老,他正端着一个工匠抢了来给他的烤牡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要怎么下口才不会làng费了一点汤汁。一听许老说这话,许赶快的往边上挪了挪身子大有我不认识你的架式,但嘴巴却也没闲着,挖苦起许老来,手也是没舍得放下烤牡蛎这可是他的最爱,要是一放到桌上被人抢了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并不是谁都有桌椅可坐的,将富来客栈的所有桌椅板凳都搬了来,将那几家跟着富来一起提早打烊的酒楼的桌椅搬来,再加上从周边人家家里借了空闲的来,也只有那么四五十桌其中还有不少是那种只容得五六人的四方桌子,因此有座位的人也只有三五百人而已,自然都是留给这些老船匠和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了,其余的人都是用油布在地上一铺,席地而坐的
这对渔民对兵士来说,当然没任何的问题,平日里训练就连泥浆都要毫不迟疑的滚落下去,晚一步就是一边监督着的校尉好一阵皮鞭chōu下来战时的时候,如果战况惨烈到来不及掩埋死者的时候,碰到大热天那**的味道直钻口鼻,还是一样就得在那胡luàn的扒两口填肚子。尤其是这两年,军民关系那不是一般的好,敬重长者也是他们应该做
“哦?”别看被chūn老一顿挖苦,但许老其实并不糊涂,他只不过是比别人更醉心于造船之道上而已,要不然也不会轮到他来作为大楼船的总统筹,楼船要怎么改,要怎么布局,全都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行他的心几乎全都是扑在了船上,因此对和船无关的事情,反应比别人要慢一拍,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听得chūn老一说,他就一拍脑袋:“得咱们这回吃老大亏了,别看这个位置这么好,却是远离了灶台,那边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若是建安侯没来,咱们坐这当然是最好的位置了,可今儿不同呀,是建安侯来了呀,他最拿手的那自然就是烹食了,某琢磨着呀,说不得,建安侯早就烹出了十道八道好菜了,全被人抢了,咱们一口也没落着。”
于是,许老头一声令下,叫来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匠人,将那一桌并着桌上的酒菜扛了起来,就往中间挪去,一直挪到了那堆厨师围着的边上,他们这下都回过味来了,这么多厨师围着的地方,必定就是建安侯之所在,把桌子挪到这里,近水楼台先得月么,怎么地第一锅也该给他们盛了没跑。至于说烟味呛人不呛人,已经不在考虑之内了,还是先吃到嘴的好。
这下好么,许老头那么这边一带头,许多的桌子就跟着全挪了过来,其他人他们不知道,但chūn老的嘴巴也是很刁的,刁到整个东治港都有点名了,那些老头子们又岂能不琢磨过味来,chūn老这一桌,怕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了,生怕坐得远了抢不到,所以就挪过去了好吧,既然你们挪,我们也挪。本来就是为了照顾这些个望重的老人,生怕他们被烟熏着了,王霖泊这才特地的让兵士把这些桌子都安排在远离了烟尘的上风头,现在倒好,这些个老头子全都不再担心烟尘而自主的挪到烟熏火燎最重的地方去了,要不是这习习的海风吹着,估计等大宴一结束,可能要被熏倒好几个,不要说烟了,就是单单那热气,年轻人呆时间长了都不一定受得了呢。
当然他们挪位置,兵士们是没个意见的,原来就是为了照顾老人们而将好位置让了出来,现在既然老人们都争先恐后的挪进来,那么他们自然也乐得挪了出去,反正自家身强体壮的,就是坐得远了,只要眼睛盯着,也不会少吃多少好东西去。
王况被人围着,自然是看不到人群外围已经因为他的动手而起了巨大的变化,不过被人一围,王况就感觉到了些许的不适来,原本他就是个喜欢大的独立空间的人,也不大喜欢热闹,穿来之前,除非不得已,否则他是坚决不去酒吧和ktv的,嫌那些地方人多,嘈杂。现在呢,天气本来就热,自己又站在锅灶边被火烤着,人群再这么一围就把风全给挡了,王况不禁皱了皱眉。
富来客栈的人是知道自家小东家的喜好的,知道他不喜人多,站得都比较远,对他们来说,这次能不能学到并不要紧,要真学不到,晚上央掌柜的去驿站请教一二就是了,小东家比别家郎君可好说话多了,只要他没睡下,只要他没在处理重要的事情,自己人随时求见,随时都会见的。
但其他酒楼里请来的厨师就不懂这个了,他们一个是不懂,以前没跟富来的小东家打过jiāo道;另一个也是觉得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个村就没了下一个店了,所以都生怕因站得远而错过哪怕是一个细微的步骤,从事烹饪行业的,哪个不知道富来的小东家,如今的建安侯的?从富来客栈的厨师对这小郎君的恭敬程度来看,即使不是他们的小东家来了,那也必定是平局令或者是孙总厨,这两位可都是建安候的亲传弟子呢;再从先前他们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八成就是建安侯了。是故,一个个的都生怕失去这么个好机会,不用别的,只要把今儿个这一招给学会了,以后就是走遍天下,也不用担心生计问题,哪怕是穷得不着片缕了也不用发愁的。
“都散开点,散开点,你们还愁学不到么?二郎既然是肯公开的做,那就是愿意教你们的,你们哪,也别怕学不到,某家是知道二郎的,他烹食从来不大喜欢用那繁琐的步骤,都是力求用最简单的法子做出最好吃的菜肴来,都散远点来,若真个是看不明白了,那等过后再问也不迟!”徐国绪知道王况不喜被人围着,就扯起嗓mén吼了一声。
别人吼未必管用,但徐国绪吼就管用了,做为能在东治港有一席之位的厨师,哪个不是见多识广的,徐国绪一吼,他们就听出了徐国绪的寺人身份来,寺人甭管他在宫里面或者说是几个小王家里的地位多低,但出了长安之后,那就是代表的其主家的,在一定程度上,他们说的话,连地方也是要考虑考虑的。因此徐国绪一吼,这些人就都齐齐的退后了两步,总算是给王况留出了个让他稍微松一口气的空间出来。
这时候帮厨也将青洗净了送来,但他又嫌那不安生,硬是将其给泡到酒里去给熏醉了,软趴趴的,只能有气无力的动一动大螯,却是再也举不起来了。
王况不禁看了那个帮厨一眼:“不错,有悟xìng,改明儿,你到建安去,跟孙总厨学个两年吧。”
本身煎蟹就要用到不少的酒,但酒加到锅里,加得再多,也是不如直接让蟹给吸收到ròu里去的效果好的,这个帮厨虽然初衷不一定是为了这个原因,但至少,他能想到用酒将蟹给醉倒了,不失为心思灵敏的人,而这样的人,最是容易生出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或许有的想法会是不好的,但烹饪一mén,要的就是有这种敢想敢试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在其有生之年去尝试各种不同的烹饪手法和搭配,如此烹饪一mén的技艺在他的手上,就很有可能有新的跨越。
第五六零章 两种极端的结合
第五六零章两种极端的结合
这下那个抢了帮厨的活把锅个洗干净的厨师鼻子都悔青了,他哪知道自己就这么一抢,竟然就将个可能是属于自己的机会给推了出去呢?要知道,用酒去醉那些活物的法子,还是他传授给帮厨的呀,现在可好,成了别人的悟xìn書網域名请大家熟知」可想归想,他嘴上却是不敢说的,富来客栈最是容不得抢功劳的行为,对这种同mén相互倾轧的行为,有一个那就绝对是开除一个,绝对不含糊的。
帮厨却也光棍,他一听王况说让他去建安跟总厨学两年,连忙道:“小东家,这一招还是公孙师傅教的,要去,也得先公孙师傅去才是,某可不敢居功。”
“依某看哪,你们俩都去算了,一个是肯传授技艺出去的,不藏sī,就冲这点,就难得了。另一个嘛,得了技艺也敢用上,就是面对你们的小东家也不犯怵的,嗯,胆sè不错,也可以去。”徐国绪大包大缆的就帮王况给应了下来,他心里急呢,二郎你尽扯这么多不着边的干什么,还不赶快的动手哇?
“都去吧,能学多少就算你们的造化,能不能让孙总厨收你们为徒,也看你们的造化,某只是给你们这么个机会,把握得住把握不住,那看你们自己了。”王况点了点头,认可了徐国绪的决定,就是不认可那也得答应,谁让他刚刚还默认了徐国绪说的话就是他说的话呢,这会估计那邝老大早就将这话给散出来了吧,富来客栈的人应该都已经知道。不过,给孙嘉英搞了这么两个去,也是一个机会。
所谓的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这句话,王况不是很认同的,有的人准备了一辈子也没机会,有的人什么都不用准备,机会就能从天而降,你说李治小子接了太子之位他准备了么?他是想都不敢去想的,或者说就是想了也不敢行动的,对他来说能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做个安乐王恐怕就是他梦想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