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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况还清楚的记得那个赫赫有名的守财奴葛朗台里,就有过生吃牡蛎是世绝顶的美味的描写,但他一直没能如愿,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当然不肯错过了。
见王况吃完后,一脸的享受模样,徐国绪也忍耐不住了,当下接过了王况手中的石块,也捡了个牡蛎撬开送到嘴里,对于吃的面,徐国绪是不甘落后于人的,王况敢吃的他也敢吃,用徐国绪的话来说,天飞的,地跑的,水里游的就没有他不敢吃的东西。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还真没吃过多少东西是生吃的,都是要细细的烹饪过后才会吃,尤其是碰到王况之后,对于吃这一道,他有时比王况还讲究。
徐国绪这个没生吃过海货的人都敢吃,黄大和图虎他们就更敢了,对图虎他们三个来说,别说生吃牡蛎,就是海里抓来的鱼让他们生吃,他们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只不过在建东因为气候太过炎热的缘故,是没有牡蛎的,他们以前也是没有生吃过牡蛎,但其他的贝类却也没少吃。黄大其实也不是第一次生吃牡蛎了,征东瀛的路,他就在水兵的怂恿下吃过不少次。
“怎么样?够味道?”王况有点意犹未尽,但牡蛎这东西,生吃可不能吃得太多,还是要适可而止,毕竟人类早已经脱离了茹毛饮血直接生吃的饮食习惯有几千年,肠胃已经不大适应了,偶尔吃吃还是可以的,真要多吃了,那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不错,真真不错,甜丝丝的,带点清香,还有点滑滑的,嗯,有点像是小娘子们的香舌滑进嘴里,啧啧,这要是能送到长安去,保准那些个纨绔子弟们趋之若骛,不说这味道,光是那口感,就已经是一绝。”徐国绪赞叹不已,脱口而出就是一句粗听起来不是很雅但细细想来却也能算是一件雅事,而且还形容得非常贴切的形容。
他在宫里也有自己的相好的,那些个宫女们,年纪一大了,就已经被排除在了被皇帝宠幸的可能之外,这些个大龄宫女里,也不乏有姿色又不愿意发落出去的,徐国绪又是宫中红人,自然想要有那么一两个相好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事宫里面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谁会去嚼舌头?就连皇帝其实也是知道的,不过都只是装做不知道罢了。
“呀,真的是啊。”图虎几个没什么学识,以前总吃,也爱吃,但却形容不出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等徐国绪这一句出来,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哦,原来是和自家新妇腻腻的贴来,含羞带怯的将那滑滑的软软的丁香送进自家嘴里的感觉是一样的,难怪自己这么着迷呢。
徐国绪吃完一个,还要再吃,王况也没拦,让他又吃了一个,等他想再撬第三个的时候,就被王况拦住了:“这东西生吃多了也是不好,你的调料不是在艨艟的么?瞧瞧这可不来了么?呆会咱们烤来吃,又是别有一番滋味。”
“烤来吃?好,好,好”徐国绪一听大喜过望,烧烤的东西,谁都喜欢,这世还真很难得找出一个不喜欢吃烧烤的人的,尤其是王况将椒盐推广了之后,喜欢吃烤的食物的人就更多了,不管什么东西,都可以烤着吃,火一架,油一刷,烤一烤,喷点酒,洒点椒盐,喜欢吃辣的再洒点辣椒面,咬一口,就一口酒,多滋润。
徐国绪这就赶快的要去找石块垒灶台,速度快的话,等艨艟到了,也该垒好了,就能更早的吃到嘴里,时间可是金钱呢,这是二郎说的,虽然这个家伙这么说却从没这么做过,但徐国绪却是深以为然的。
“废这么大劲干什么?前面不远就是军营了,营地里有现成的烧烤用的炉灶,再说了,这海滩可不许随便生火,你有这时间垒灶,还不若去多挖点牡蛎来呢。”黄大却是拦住了他,呶了呶嘴,徐国绪顺着黄大示意的方向看去,就见不远出两个兵士正看着这边,满是戒备的样子,大有他一生火就敢把他给绑了起来的架式。
王况心道,好险,得亏自己没跟着瞎起哄,军营自有军营的规矩,自己又不是军中人,不知道,但现在听黄大这么一说,也就想起这可是二老屿,算是如今大唐的秘密军事基地,如果自己在海滩生火,烟一起来,不就是告诉了别人说这里有个岛么?那么那些游弋在二老屿外围的艨艟就形同虚设了,岛既然有专门的灶台,那么也就有专门挑选过的无烟碳了,不用担心浓烟起来暴露了位置。
而对于自己这一路前来没有遇到艨艟的拦截也是非常的好解释,如今北起东瀛,南到建南,在海能有桨轮的船就只有建州水军的艨艟和楼船,其他的渔船或者海客的私船都是桨划槁撑外加扬帆的,桨轮的应用,只适用那些有固定航线的船只,比如说内河里运货的船等等,但对渔船来说,因为前途基本都是未知的,如果碰到暗礁而搁浅了,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所以,朝廷虽然是已经放开了桨轮的使用,但民间里也只有内河才有人用的,在外海还真没人用,也只有水军有这个实力用,而且对于楼船来说,也只有桨轮才合用,那么高的楼船,如果用划桨,那么在吃水线就得开不少的口子,这对整个楼船的坚固性是个绝大的考验,同时,到目前为止,楼船所到之处,都是固定航线,途中有没暗礁,有没有暗沙都早就探明了的,而且这些航线海图也是军事秘密,民间不可能知道。
因此艨艟没遇到拦截那不奇怪,那些个巡逻船早就看到了桨轮溅起的水花,也早就见到了成群结队围护着艨艟的海豚了。
徐国绪悻悻的住了手,却见图虎正在那嘿嘿直乐,就眼一瞪:“让你捕鱼呢,鱼呢?”
“徐总管啊,那艨艟水花溅起那么大,怎么捕啊?想要用蜘蛛网抓鱼,就得船不动才行,要不然的话,还不若就徒手下水去抓呢。”图虎直叫屈。
“某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等下烧烤的鱼,都由你们仨包圆了。”徐国绪强词夺理,不过算下一圈来,这一大帮人里,包括也快到了的艨艟的兵士在内,也只有图虎他们的捕鱼技艺应该是最好的,安排他们去抓鱼是最合适不过。
船厂的大宴,按大家的估计,一时半会不会结束,现在还没开始呢,船厂里的匠人也还没下工,就算现在就开始了,也至少得有一个多时辰才会结束,王况他们不能不参加,但也没必要全程参与,只要赶在结束前露个脸就好了,所以也没人提这个事。
不多时,艨艟就靠了岸,王况这时候才仔细的看艨艟,原来在桨轮入水的四周,都有栅栏围护着,难怪伤不到海豚了,看来几个老头子也是性情中人啊,却不知道其实这也是受了当年他在池州教当地渔民和江豚合作捕鱼的影响。
兵士们在码头栓好了艨艟,将王况等人的衣服都拿了下来,王况就开始安排几个人跟着黄大去礁石撬牡蛎,交代要那种大个的,然后自己则拉了徐国绪,选了处沙滩,手一刨就挖了下去。
第五四八章 海鲜烧烤的革*命
第五四八章海鲜烧烤的革*命
却说王况拉了徐国绪,选了处沙滩,手一刨就挖了下去,徐国绪感觉奇怪:“二郎你在挖什么?”话音刚落,就见王况捧着一把的细砂,手指缝一漏,然后在海水里一冲,几个只比jī子小不了多少的外表光滑,带着黄白相间的条纹的似蚌非蚌的东西就躺在了王况的手心里,王况四处看了看,选了一个礁石上的浅坑,坑里还有不少的海水的,就将那物事给丢了进去,返身又弯下腰去挖了起来。由网友上传==
徐国绪瞧着好奇,就这么手往砂里一抄就成?看那东西,既然二郎不辞辛劳的挖着,肯定也是不错的东西,就也有样学样,两手往砂里一chā,一捧,然后再张开指缝一抖,却是空空如也,再看王况,一挖就是至少两三个的,徐国绪又挖,还是空的,这下不干了:“贼老天也忒欺负人,怎么二郎你一挖就是好几个,把把不落空的,某怎么都是挖空的?”
“你得选地方,首先得离海水近的砂子,要半泥半砂的,然后你得看砂面上是不是有小孔,有小孔的地方就有,有几个小孔就有几个,看准了挖下去,那就有了。”打出生到大,两世为人前后加起来也有五六十个年头了,王况还是第一次挖到这么大的huā蛤,正挖得起劲,huā蛤和淡水中的蚌类不同,淡水中的蚌不是个头越大越好吃,但huā蛤却是个头越大越好,一般地说,淡水的水产基本都是差不多的,都不能选个头最大的,比如说草鱼,五六斤重的绝对没有一斤多重的好吃。但海里面,同一样东西,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味道和个头却是成正比的,个头越大越是美味。
见徐国绪有点气急败坏,王况手中没停,一边挖一边往水坑里送去,嘴里一边教着徐国绪怎么挖,如今对王况来说,如果没什么事,或许几年也不会到海边来一趟,jiāo通这么不发达,从长安到东治港来回就得一个多月,远没有后世想来买张机票一个时辰就到这么方便,就算是从建安来,快马加鞭的情况下也至少需要一天,还得赶上闽江丰水期才行,要是枯水期行不了船,就至少需要两天了,这么麻烦,怎么能做到想来就来?
现在见到这足足有他以前所吃过的两倍大的huā蛤,当然是多挖点,不管是炒来吃还是烤来吃,都不错,下次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才能来了呢。
徐国绪得了指点,挖得也是很快,这沙滩上的huā蛤不少,每个个头都很大,大概和这个时代少有人吃很有关系,在以煮食为主的烹饪办法里,贝类都是非常容易煮老的,一煮老了ròu就又硬又韧,鲜少有人能嚼得动的,煮这些有壳类的东西,火侯的掌握非常重要,像田螺也是属于有壳类的,一样容易煮老,真正想要将其煮熟透,没几个人有那么好的牙口,因此有壳类的食物,说白了都是属于半生不熟的情况下就吃的,也就是那样的程度下,味道才会好。
既然容易煮老了,难以入口,加上海中的鱼的获得又是非常的容易,因此这些个贝类也就少有人去光顾,长得大就不足为奇了。王况也不担心会因为自己而使得这些贝类的数量急剧减少,一千多年后的城市边缘,海边礁石上牡蛎还多的是,huā蛤也是随随便便挖上半天就有好几斤,只不过因为挖的人多,所以个头没法长那么大罢了,但数量却是不会减少的。
得了王况指点的徐国绪上手很快,不大工夫他挖huā蛤的速度就和王况不相上下,然后就渐渐的挖得比王况还快还多,看来这吃的一mén上,徐国绪的天赋确实不小,只要和吃的沾上边,徐国绪学的比谁都快。可惜了,这家伙要是从小就入了厨师一行,没准也是个人物。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加上水坑里的huā蛤早已经满当当的,王况就把徐国绪叫住了,这时候黄大他们也挖了一堆小山似的牡蛎,足有百斤之多,图虎他们三个也是将艨艟又踩到了离岸边几十丈,选了个风平làng静的小港湾去抓鱼,也都回来了,抓了能有二十几条,这些鱼王况都叫不出来名字,他虽然在鹭岛住了十几年,吃的鱼也有几十种,但能叫得出名字的也不过十来种而已,原因也就因为菜市场上最常见也鱼就那十来种,其他的鱼大多都只有饭店里才能见得到,王况吃的时候也不去问什么鱼,都是到鱼缸前随手一点,这个,那个的就行。
“这都是你用那蜘蛛网抓的?”正在因为被王况叫停不挖huā蛤而有点意犹未尽的徐国绪,一见到那二十几条鱼就有些吃惊。
“哪能呢,一个蜘蛛网顶了天的也只能沾两三条鱼而已,每粘一条,网就要有所破损,等粘了两三条之后,剩的蜘蛛网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道可以粘住鱼了,今天比较仓促,准备的蜘蛛网不是很理想,所以只粘了一条就破了,这里剩下的其他鱼,都是我等下到水里去礁石缝里住来的,这里的鱼也忒怪,傻憨憨的躲在礁石缝里一动不动的,手一伸就是一条。要不是因为某等人不是很多,就是再抓个百来条也不成问题。”
“可以抓百来条你却只抓二十来条?”徐国绪还是有点不乐意,他可是听王况说过很多遍,淡水鱼有泥腥味,且大多都是多刺的,但海水鱼却没泥腥味,基本上都是除了主刺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小刺,因此见这二十几条,都是一斤左右大小,总觉得不够他吃的。
“成了,以后你出海想吃多少还不是吃多少,就怕你到时候会吃怕了。”王况帮图虎打着圆场,南岛语族千百年来都保留有一个传统,那就是吃多少就抓多少的鱼,绝不làng费的,这也是他们千百年来与自然形成的和谐关系,他们捕鱼并不限品种,如果碰到蓝鲸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们也会捕,但是绝对不会因为食物明明是充足的还要出海捕鱼。
叫了两个兵士找了个大木盆将礁石水坑里的huā蛤盛好放到艨艟上,王况就跟着黄大他们往营地里走去,徐国绪见王况并没让把huā蛤带上,就想跑回去拿,被王况一把拉住:“这才刚挖上来,体内都是泥砂,吃到嘴里你也不怕碜着?得静水养上半天才行,反正晚上咱们炒一盘,剩下的烤来吃,不怕吃撑了你就行。”听王况这么说,徐国绪这才作罢。
新鲜的海鱼和牡蛎烤起来甚至可以一点佐料都不需要加的,这是讲究个吃的原汁原味,也可以稍微喷点酒去腥,洒点葱huā调味,至于盐则可加可不加,海货本来就有点咸味,虽然不浓,但也不至于像是淡水水产一样的没有味道,一般地说,如果到了海边的烧烤摊上烤的海货,摊主在加重味的调料,那么基本可以判断他这摊上的海货都是不新鲜的,需要用重味来掩盖变质的味道,当然像是鱿鱼和目鱼等口足纲的是个例外,这一类的海鲜里,基本上都是原味有原味的美,重味有重味的够劲。
这一餐,不光是王况徐国绪他们吃得带劲,就是营地里留守的二十多个兵士也是吃得嗷嗷叫,他们可是第一次这么吃的,尤其是那如山的牡蛎,在火上一烤,烤到汤汁流出后滋边了,淋一点点的酒,加点蒜泥和葱huā,或者就干脆什么也不加,就这么吃,那个鲜美的劲是他们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以前他们吃牡蛎要么生吃,要么拿来下到汤饼(即面条)里吃,还真没烤着吃过的。
二十几条的鱼,王况他们是每人一条,其余的则都分给了其他兵士吃,三五个人一条,虽然不够,但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这天底下,能有几个人能享受到建安候(小东家)亲自动手烹的美食呢?虽然他们也会烤鱼,但从没想过,喷了酒的鱼和没喷酒的鱼味道会差别这么大,这些个兵士里,有那在海边长大的,再腥的食物他们也能习惯而且是吃得津津有味,但对那些内陆长大的兵士来说,自打来到东治港后,腥味一直使他们对海鲜是望而却步的。
现在被他们学到了淋酒去腥的法子,自然就都开始打起了小算盘,以后每次轮着自己休息的时候,就下海去也mō些鱼来,自己烤着吃,多美。
靠牡蛎很简单,很容易学,王况只示范了几个,其他的兵士就都学会了,如山一般的一堆牡蛎,一会工夫就消灭了个jīng光,要不是军中不许饮酒,这些个家伙保证还会趁着天没黑又去撬的,这二老屿四周,除了两个水道比较深被当做了码头外,其他地方都是礁石林立,牡蛎想撬多少就有多少,尤其是一退cháo的时候,那些礁石上口可以看到牡蛎是一个叠一个,重重叠叠的有如给那礁石穿上了一重厚厚的铠甲。
王况在不知不觉中,又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