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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féi的办法多种,后世王况老家的农民都会在冬天空出的田地里撒上冬天也冻不死的鹅草猪草籽,让草在田里自由的长,一来牲畜也有了草料,二来一到来年chūn,将地一犁,将稻茬和草全翻到泥里去,灌满水沤他个几天,能给地增加不少的féi力。
还有的就是直接将人畜粪niào直接的灌到田里,不过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到地里的féi力实在是太少了,才会这么做,毕竟,粪niào瞧着就恶心,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习惯的。
再有就是沼气的余料和沼气水了,这也是很好的féi料,而且是经过发酵了的,féi力发挥快,想到沼气,王况灵光一闪,冬天有取暖的途径了。
以现有的条件,想做什么沼气灶,那是千难万难,沼气有毒,易燃易爆,在没有好的密封材料之前,还是别想着用沼气来当做燃料,但是并不能排除沼气池的大用途。
用途一自然就是沤féi,这个不消说。用途二,沼气发酵的时候会发热,只要将沼气池建在房子下面,因为沼气发酵有气压,就像个气球一样,能对四周产生压力,所以对支撑的要求就低了许多,这就如同你想撑开气球,有两个方式,一是吹气,二是找东西从里面撑起来。
沼气池一发热,自然的,上面的屋子也就暖和了许多,虽然是不能和暖气比,但至少可以比外面高上好几度,要是屋子做好隔热,高上十几度都不难,这在全年最低温度不过零下几度的建安,差不多够了。
至于说沼气,在找到稳妥办法之前,只能让其白白的流失到空气中,或许有人会说,沼气多了,不是污染空气么?沼气污染空气的说法,王况是根本不信的,要真是这样,那还不赶快的把地球上的那些也能挥发沼气的湿地给填了,还留着做什么用?
甚至于说什么二氧化碳造成全球气温升高这个说法,王况也是不信的,地球的温度本来就不恒定,一直在起起落落,之前有大干旱,温度奇高,全球绝大部分的土地都是荒漠,然后是大冰河时期和小冰河时期,近几十万年来,这才缓慢的升温。
在王况看来,真正让全球气温升高的主要原因还是在太阳,太阳只要一爆发,地球温度自然就升高,甚至不需要爆发,只要太阳的活动稍微jī烈那么一点点,对地球温度的影响就是非常大的,而太阳,本来就是个非常不稳定的星体,这就好比,你站在一个火堆边,加穿一层的薄衣服和不加穿,对你暖和不暖和没什么影响,但要是火堆突然的爆发猛烈燃烧起来,你的感受就非同一般了。
所以说,所谓的温室气体对地球的温度影响,比起太阳的影响来,一个只不过是一粒小砂子,而另一个,则是高高的泰山。
不过,沼气有臭味,而且如果密集的搞沼气,势必会对局部的空气质量照成影响,尤其是建安这个四周是山的地方,沼气没那么快就消散开,所以王况并不打算推广沼气池,自己搞就好了。
也正好是目前建安的田里都是只种一季的,稻谷收成在夏末就完成了,还有一整个秋天,田里都是空着的,倒是可以利用这点,让人们在田里种草,来年chūn一犁地,将草和稻茬全深埋进去,应该是够féi力了,只是夏天拔草要辛苦些,有些草根埋进去了,还会再长出来,但是比起能多成来,农户们辛苦一点也是不会有什么抱怨的。
不过这都要等到今年秋再让慎家去做试验了,这种蓄féi法子,要三四年才能见到效果,才能和其他的田有明显的区别,正好,今年慎家深耕密作后,其亩产量的提高必定会引起其他农户的跟风作业,明年也会搞深耕密作,这一来,地力的要求就高,若是蓄féi不好的,三两年后,地不够féi,再跟慎家的试验田一比较,也不用刻意去推广,种草蓄féi的法子自己就会流传开来。
哪里想到慎家对王况是无比的信赖,王况让他们搞个几亩地深耕密作,他们竟然是把慎家所有的田地全这么搞了,而且拍了xiōng跟佃农们保证,若是没有收成,或者说是收成比不上往年,就按了桂huā的先例,这些佃农们的地租不光全免了,慎家还会倒贴钱粮给他们,既然东家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听东家的罢。
不光是如此,慎家今年的田埂上全种满了米仁,其他家的是没跟着深耕密作,但一看这田埂上种米仁,就都说,咦,这法子好,不占田地,还能有米仁收成,米仁虽然难臼难粜,但好歹也是个收成不是?而且种田埂上,还是额外的收成,照顾田里时候,顺便着也就照顾了,多费不了多少气力。
也就是在开chūn,建州衙mén给各县都出了公文,说是但凡是无主的山石地,不适宜开荒种粮的,若是有人开了去种番薯,头三年免jiāo一切的赋税,到了第四年上,若是还想种,那就jiāo些钱到县里去,把那块地归到自家名下,赋税按良田的三分之一征收。
但是,公文同时严格规定了,若是长有碗口以上粗的树木的山石地,已经成林的,不许开荒,树木必须保留,若有人违反了,出首举报者可获重奖。
同时,还规定了,以后上山砍柴,都要尽量只砍枝桠,不能把整棵树给砍倒,如要是砍了整棵树的,每砍一棵,必须补种成活三棵该类的树苗,以后各县要派人定期chōu查,将此项作为各亭长的课考内容之一,荒山越多之地的亭长,课考评级越低,密林越多的亭,其亭长的课考评级就越高。
事实上,王况也知道,这个政令执行起来难度很大,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做,总比不做强。因此上,他是强烈要求黄良加上去的,黄良倒也光棍,在公文上文不文,白不白的添了不伦不类的一句,这是王况要求的。
好吧,既然是小东家要咱们这么做,咱们就照做了就是,小东家既然这么说,就必定有其道理存在,再说了,无主又没长成林的石山地本来就不少,一户人家,劳动力就那么多,你开得再多的地,那也要忙得过来啊;就算是不让砍整棵树,可细想下,小东家这是为咱想呢,树留着,来年还会再长枝叶,砍一棵补三棵,这树不就越来越多了么?那以后再砍柴不就不用跑大老远的去了么?得,也别砍一棵补三棵了,以后只要上山,季节对的话,咱瞅着有空地,就种上就是,反正上山是空手的么,多背几棵树苗又累不死人。
王况是没想到自己的号召力影响,一直到了几年后,建安到处是郁郁葱葱的,王况才知道原来不管是猎户还是村民,只要在chūn夏季上了山,绝对不空手去的,都要背那么几棵树苗去,或者说撅把锄头,上山将一些长的位置不好的小树苗给移到好长的地方去,这是后话了。
今年王况也没打算再推出什么新东西,不管推出什么,总得要给百姓们消化吸收的时间,让他们适应过来,一样一样来,急不得。
但是曲辕犁倒是有了进展,王况只说了句把辕改成弯的试试,就有把式改了几次,改了出来,样式和后世的曲辕犁不大像,效果也没王况想象的那么好,但总归是出来了,而且效率是有提高,这个就让工匠们自己去mō索了,曲辕犁的推广是必须伴随着耕牛的普及的,因为受力方向不同,直辕犁适合人拉,但曲辕犁则必须是由耕牛来拉,若是还用人力,效果反而比直辕犁差不少。
现在整个建州还是缺耕牛,即便是州上县里连续的两年派人到外地购买,但根本满足不了需求,你建州要,其他地方也是要的。
既然如此,那么好吧,那就自己繁殖,因此上,县里州上又出了个政令,凡是有母牛的,若是能产崽且成活的,你每卖一头,县上给你补贴一点,让你卖牛也有钱赚。当然了,买牛的也会给你补贴,你买了一头牛犊给你补贴多少,买一头能生产的母牛给你多少,买壮牛补贴多少,这都有数。
因此,今年有不少人家家里有母牛的,就开始jīng心照料了起来,要是按公文上说的,这只要卖了两头牛犊,一头牛的钱可就赚回来了,yòuhuò力还是蛮大的。
五月初,派去和魏小五接头的家人带回来了消息,说是调查了长安周边的州县,发现于祁中去过不少地方,都是有建安小食铺的,而那些小食铺有许多在之后都发生了中毒事件。
同时,跟着回来的孙二和李大胆也带回了消息,说是长安东市那家建安小食掌柜也认出了于祁中,指认给了苗五看,说就是在小东家第一次去那家建安小食铺的时候,正是当日嗤笑小东家是土包子,而被掌柜的拒绝卖烧饼给他的那位书生。
只凭这两点,王况就确定,幕后之人就是于祁中几乎没跑了。
没有证据,是的,没有证据,没有抓到投毒之人,因为随着后面各建安小食都采用了王况提出的办法,就只在开始的时候偶尔有食客中毒,但是,因为伙计当着客人的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吃了都没事,食客吃了有事,所以,其他的食客也是不笨,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这是有人投毒了,而且倒下的几乎都是中途有什么事情离开了一下的人。
因此,随着流言四起,说是什么有邪魔歪道之人想要谋财害命,或着说是想取人魂魄修炼等等的谣言起来,各地的官府已经开始介入调查,所以,后面就几乎再也没什么中毒事件发生,或许,投毒人怕了,收手了。
当然,要是王况能狠狠心,放任着投毒人的作为,总会是能抓到投毒人的,但那是以牺牲食客为代价,这个王况可做不出来,说什么为了什么什么,小部分的牺牲是必须的,这都是TMD扯蛋,都是草菅人命,要牺牲,怎么不牺牲你自己?既然要高尚,那就从你自己做起啊?
没有证据,哥照样办你
是的,王况准备行动了,他不是司法机关,他才不讲什么证据,只要判断是对的,该出手就出手,难道还要等到他再出妖蛾子,非要闹出什么人命来了才出手?王况没这么仁慈。
当然,还是要借了李老2这把刀,这刀好用啊,锋利无比啊,几乎横扫天下都不带有什么阻力的,这么好的刀不用白不用。
七月开始,各地开始流传一个传言,说是某个朝中大臣家的小郎,因为前两年去建安小食买烧饼被拒,因此对建安小食怀恨在心,连带着对建安乃至建州人也怀恨起来,谋划了投毒事件,并绘声绘sè的说某月某日,该小郎到过何地,会见了某个痞子无赖,然后,这个地方的建安小食就出事了
第二一四章 李世民的小算盘
第二一四章李世民的小算盘
谣言的传播速度是非常的快的,更何况这个是有关于前段时间闹得有些地方人心惶惶的中毒事件呢?有人关心,那么就有人传播。
没人知道这消息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传起,由谁传出来的,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只知道约mō是从东都洛阳一带开始流传开来,渐渐的向四周扩散,没几天工夫,就经由了贩夫行商及游学之人的口传到了关中地区。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仿佛片息之间就传遍了整个中原及关中地区。
而建安,乃至整个江南两道,这样的流言却是很少,并不是没人听到,只不过江南两道除了江淮一带jiāo通便利外,其他地方jiāo通都不发达,往来所需时日不短,所以也就没来得及传过去,但这,恰恰的把流言是从建安来的所有猜测全掐灭在了人们的口舌之前。
时间回到六月的一个晚上,月黑风高,东都洛阳的一个破败的,刚走水不久的残垣断壁下,两个乞儿正靠着残破的半截墙,忍受着肚里馋虫传来的抗议,闭着眼,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一个年龄小些的乞儿掀了掀鼻子,眼睛猛的睁得老大: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上了一支烛火,烛火前摆着满满两碗白米饭,饭上面还铺了满满的,有ròu,有蛋有菜。他低声欢呼一下,把另一个年龄大些的乞儿惊动了,看到面前的景象,他反手将小乞儿搂在怀里,警惕的盯着对面。
一个全身黑衣,脸上也是用烟锅灰抹黑了的汉子,正蹲在不远处,沙哑着声:“吃罢。”
自己一个小乞儿,无财无物,值钱的,只有一条命罢了,若是能做个饿死鬼,那就拿去就是。大不了,若要是让某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某就自绝于此,将此命抵了就是了。两个乞儿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的有了这个想法,也不再说话,端起碗就吃。
在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的当间,黑衣人慢斯条理的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有个小郎,也是乞儿出生,兄弟二人相依为命,曾经几乎都要饿死病死了,但老天怜见,让他从鬼mén关里逃了回来,那小郎也是发奋,只在一年间,就成了一个客栈的小东家,然后进京又医治了皇后的病症,如今也得了官,正在家乡,带着乡亲们努力的做事,要把乡亲们带往康庄大道(这个成语提早出现)上去,而且效果也已经很明显了,如今那个小郎家乡人的生活比起前两年来,好了不知道有多少。
“郎君说的便是建安宣德郎罢?”年龄稍长些的乞儿此时已经吃了半碗,而且吃的几乎是米饭,菜并没怎么动,此时,年龄小些的反而是已经吃完了,年长的乞儿将自己碗中所剩的全拨到年龄稍小的乞儿碗里后,抬头问道。
而这时候,小乞儿又将碗中的饭菜全拨回了大乞儿的碗中,并用一双手紧紧的将自己的空碗扣在地上,但是从他那在微弱的烛火中上下滚动着的喉头还是可以看出,这个小乞儿并没吃饱。
见到这一幕,黑衣人暗中点了点头:“正是。”
王况从个乞儿发迹到如今当了宣德郎的事情,如今几乎整个中原的乞儿都知道,或许是因为命运曾经相同的原因,也或许是其他的原因,王况的故事流传范围在乞儿和破落户里是最广的,在乞儿圈里,是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几乎每个行乞过不短时间的都知道,都是耳熟能详,甚至于,他们中不少人还能很详细的记得,某年某月,王况做了什么等等,详尽得连王况脸上总是笑眯眯的这个细节都不落下。
黑衣人便是黄大,这两个乞儿所在,就是魏小五的人提供的,他们赶车走南闯北,除了客人外,打jiāo道最多的便是搭便车的乞儿,只要客人不反对,他们也都愿意捎上一程,对他们中一些人哪些忠厚老实,那些血气方刚都有了解。
黄大正是恰好要来洛阳查看一下当年陷害他的那个珠宝掌柜的下场是否真如长孙煜所说的,得到了处置。首发有听到过路上不少乞儿在谈论着王况的事情,灵机一动,就让魏小五的人给他提供几个可靠的人选。
是的,王况并没jiāo代黄大做这些,王况本来还是想再过段时间,等到中毒事件慢慢的被人淡忘了之后,沿用对付骆武的办法来对付于祁中。反正李老2不傻,事后肯定能猜到自己又将他拿了当刀用了一回,既然他能猜到,干脆也不瞒李老2,直接暗示给他:这于祁中将况得罪惨了,况就是要办他。
瞒着李老2被他发觉的罪过要远大于直接暗示给他的罪过,要是李老2不愿意办,王况也不排除直接将于家父子在生死簿上勾上一笔,自己当一回判官。
以李老2的智慧,只需要将各地中毒事件及于祁中的活动一一串连起来,也是能猜到于祁中到底干了些什么的,李老2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样嫉恨的小人,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发动玄武mén之变,说白了,其中固然有他想上位的心,但何尝又不是被建成太子的嫉恨他的功高之心给bī的?所以王况拿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