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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使者手上突然使劲,铁链猛地一拉,我踉跄着扑进电梯,叮地一声,电梯门缓缓关闭,我绝望而悲愤地嘶吼着,发疯似地往电梯门口扑,可勾魂使者用力一拽铁链,我的手指还没碰到电梯,就被他拖了回去。
眼看电梯门就要合上,只剩下一根手指宽的缝隙,突然一阵阴风袭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按住了电梯门,“大人,手下留情!”
熟悉的声音,让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电梯门瞬间开启,顾祁寒颀长挺拔的身躯闯入了我的视线,他面色冷凝,目光深沉,就如巍巍松柏挡在电梯门口,让电梯上下不得。
“让开!”阴寒的声音,就如寒冬凛冽的风,席卷而来,让人从心底产生畏惧。
我的双腿本能地颤抖起来,而李大富,竟全身颤抖,一脸骇然地瑟缩不已。
顾祁寒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怯意,他挺身玉立,气势凛凛,坦然自若地说,“无常勾魂,不勾无罪生魂,更何况,她还是姜家后人,大人,请网开一面!”
“姜家?”我从勾魂使者的语气里察觉到一丝犹豫,心脏不由渐渐加快跳动,紧张地握紧了手指。
顾祁寒犹如保护神一般矗立在电梯门口,薄唇微启,不卑不亢,“是,姜家。”
勾魂使者转头看我,我看不清他的面孔,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视线,冰冷的,带着点嘲弄,语气也透着嘲讽,“哦?没想到姜家也有这么没用的后人,真是给老祖宗丢脸。”
姜家,我外公姓姜,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竟然连勾魂使者都知道。
随着“哐啷啷……”的声音,缠在我脖子上的铁链缓缓松开,然后收了回去,脖子上还残留着冰凉的触感。
“愣着干什么,还不让开!真想跟我去十八层地狱转转?”
阴森的声音,令我心尖一颤,赶紧向顾祁寒跑去,顾祁寒张开双手抱住我,快速闪身退出了电梯。
我紧紧依偎在他怀里,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李大富绝望地挣扎,断断续续地喊着,“小南……救我……我是……被迫的……”
我不忍地将头埋到顾祁寒怀里,眼眶湿润了,对不起,李叔叔,我也救不了你。
电梯门咚地一声关上,耳畔还回响着李大富最后的惨叫,“小心……阿涛……”
小心,阿涛?我浑身一颤,猛地从顾祁寒怀里蹦了出来,扑到电梯门口,用力捶打着电梯门,“李叔叔,阿涛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李叔叔——”
“她怎么了?脑子有问题吧?”一对情侣从我身边经过,女的小声对男的说道。
我心绪复杂,呆呆地站在电梯门口,眼泪止不住地滚了下来,顾祁寒健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揽到了他怀里,低声说,“没事了,别怕。”
我紧紧抱着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淡淡冷香,这才有了安全感,当时,被勾魂使者拖进电梯,看着电梯门闭合的时候,我真的绝望透了,那时候,我脑子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是我能活下来,我一定珍惜生命,珍惜我现在的生活,不能留下任何遗憾。
顾祁寒用冰凉的手指温柔地拭去我脸上的泪水,然后,手指摩挲着我脖颈间那几道被铁链勒出的痕迹,我感觉到一阵阵凉意,渐渐的,疼痛不在了,他已经帮我治好了伤。
我看着他熟悉的俊美脸庞,除了感动,还有心动,我对他的感情,不知不觉已经盖过了对他身份的畏惧。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温声说,“好了,我们下楼吧。外婆已经被送到病房了,她很好,只是太累,睡着了。”
一路上,我都牵着他的手,有他在身边,我的心里就很安宁。
来到外婆住的病房,看到她睡得很安详,小黑就蜷缩在她病床边的椅子上,听到动静,立刻抬头望向我们,病房里面还有其他人,小黑不方便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里带着关切,我冲他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才将脑袋趴回原处。
我打算留在医院守着外婆,但顾祁寒说外婆刚才苏醒的时候叮嘱他送我回家休息,明天再来接她回去,我不放心外婆一个人在医院,顾祁寒说有小黑在,不会有事的。
小黑立刻抬起头来,冲我眨了眨眼,那意思似乎在说“交给我吧”,我不由地笑了,听从他们的意思回家。
顾祁寒把我送回家后,执意要留下来陪我,我不肯,赶他离开,他就无赖地吓唬我说对面那栋楼刚刚发生凶杀案,我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老房子,就不害怕么?
第四十八章 夜半烧纸()
混蛋,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害怕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想留下可以,不过你得睡沙发!”
他悠悠一笑,“好,睡沙发就睡沙发。”
我的本意是,赶他到客厅睡觉,没想到他这个不要脸的,竟然把沙发给挪到了我的卧室,跟我的床并排着,我只要翻个身,就能看到他俊美得不真实的脸,弄得我很不自在。
他面朝着我,幽深的凤眼带着笑意,“睡不着?要不要做点床上运动?”
唉呀妈呀,这货脸皮也太厚了吧!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戏谑的笑声传来,“老婆,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做几个仰卧起坐,累了,自然就睡得着了。”
“要做你做,我才不做呢!”
他坏笑,“我不做仰卧起坐,我应该做俯卧撑。一个仰卧,一个俯卧,不是更配吗?”
太!污!了!我都听不下去了,脑子里没来由地浮现出以前跟他亲热的场面,心跳都加快了。
睡觉,睡觉!我赶紧闭上眼睛,催眠自己,我什么都没听见,我身边躺的就是一个油嘴滑舌的狐狸,才不是什么帅哥呢!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睡着了。
我做梦了,梦到的还是阿涛,跟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的画面更清晰,我还依稀听鸟叫的声音,只是周围依旧一片漆黑。我看到阿涛穿着一件运动衫外套,额头破了,流了满脸血,他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嘴巴一张一合,说这跟以前一样的话,叫我去救他,我问他在哪里,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向前方。
突然,黑漆漆的画面里,猛地跳出一颗蓝莹莹的玻璃珠,玻璃珠在阿涛的身边,一上一下地跳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玻璃珠跳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我听得头皮发麻,突然惊醒了过来,醒来之后,我还是能听到玻璃珠跳动的声音,不由惊恐地叫了起来。
“嘘,别怕,有我在。”一只手臂突然揽住我的肩膀,顾祁寒的声音就在我耳边,“玻璃珠在门口,好像要指引我们去一个地方。”
我抬头一看,卧房门口,果真有一颗玻璃珠,滴溜溜地滚动着,仿佛有生命一般,我想起梦中的情形,喃喃道,“是阿涛,一定是阿涛……我们跟着它……”
我什么也不管地掀开被子,穿上鞋就要往门口走,顾祁寒拦住我,无奈地将一件外套披到我身上。
房门一打开,玻璃珠就滚了出去,一上一下地弹跳,我们俩跟着它,出了大门,出了这栋楼,来到了发生凶案的二栋。
灯光昏暗的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玻璃珠蹦跳的声音,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爬到四楼,玻璃珠突然停止跳动,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一直滚到阿涛他们家门口,然后纹丝不动。
深更半夜的,玻璃珠带我们来阿涛家干什么?我和顾祁寒对望了一眼,心里满是不解。
就在这时,门锁突然响了起来,有人正从里面开门,顾祁寒抓着我的手臂,迅速躲到通往楼上的楼道里,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又左右望了望,这才轻手轻脚地走进楼道。
“是阿涛的后妈,曹青萍。”我凑到顾祁寒耳边,小声说。
“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顾祁寒在我身上贴了一张隐身符,牵着我的手,跟在曹青萍身后。
曹青萍走出楼道之后,将外套上的帽子戴在了头上,弓着背,抱紧黑色塑料袋,快步走向小区门口,门卫室里面,李大爷正趴在桌上打盹儿,就连曹青萍偷偷溜出去,他都没发现。
午夜一点多的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阵阵夜风吹来,凉飕飕的,曹青萍步伐很快,时不时张望一下四周,似乎害怕被人看见。
她绕到小区背后,来到小河边,这里没有路灯,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我见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手电筒,打开之后,将亮光调到最小,然后穿过菜地,在河边停了下来。
她蹲下身,将黑色塑料袋打开,我很好奇她要做什么,所以站到了她身边,看着她从塑料袋里面拿出纸钱、香烛等物,她用打火机将香烛点燃,插在湿润的泥土里,然后点燃纸钱,双手合十,声音哽咽地说,“阿涛,我虽然不是你的亲妈,但是我这么些年,也没有亏待过你……你出事,阿姨很难过,很伤心,可,我不能让这个家散了……阿涛,好孩子,求求你原谅阿姨,原谅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私,不要再纠缠下去了……阿姨求求你,安心去投胎吧,下辈子,阿姨做你的亲妈,好好补偿你……”
说着说着,曹青萍就泣不成声,眼泪不停地掉。
就在这时,燃了一半的纸钱,突然熄灭了,香烛也灭了,曹青萍放在一旁的手电筒灯光闪了闪,忽地一下也灭了。
曹青萍惊恐地抓起手电筒,用力拍打,手电筒依旧不亮,她害怕地跌坐在地上,嘴里叫着,“阿涛,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不是阿涛。
我看到一团黑漆漆的人形浓雾漂浮在曹青萍的身后,它伸出一只手,缓缓地向曹青萍的头部摸去,曹青萍虽然看不到它,但似乎能感受到它强烈的阴气,尖叫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东西也不顾了,逃也似地往菜地跑。
那团人形黑雾不死心地跟了上去,就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了曹青萍身上,她突然动弹不得,惊骇地睁大双眼望着前方,双手奋力在空中撕扯。
人形黑雾将头部贴向了曹青萍的脸,手指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嘴巴,一丝丝白色的气体从她的嘴里缓缓冒了出来,我登时明白,那团黑雾,是在吸取曹青萍的阳气。
我着急地向曹青萍跑去,打算救人,被顾祁寒拦住了,“你不是它的对手,好好站着别动。”
话音刚落,他已迅速奔向那团人形黑雾,右手成拳,猛力击向它的头部。
许是顾祁寒刚才将我们的气息隐藏得太好,黑雾并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人,现在又专心致志地吸取着曹青萍的阳气,触不及防之下,正好被顾祁寒一击即中。
他哀嚎一声,迅速分散开来,化作几道黑雾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曹青萍扑通一下倒在地上,晕倒了,被她丢弃在不远处的手电筒重新亮了起来。
我撕掉身上的隐身符,捡起手电筒,走到曹青萍身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她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我担心地问顾祁寒她有没有事,他说没有大碍,就是吓晕了。
顾祁寒帮我扛着曹青萍,边走边解释说,“那团黑雾,是溺水死去的人形成的怨魂,它专门守在河边,寻找替死鬼。曹青萍大半夜的在这种地方烧纸,不引来这些东西才怪。”
我看了一眼被顾祁寒扛麻袋一样抗在肩膀上的曹青萍,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从她烧纸时说的那些话来看,她好像知道阿涛已经死了,阿涛,真的已经死了吗?”
顾祁寒犹豫了一下,终究说出实话,“这么久没有找到人,生还的可能性很小。”
这个可能性,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我不肯相信,我宁愿相信阿涛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回家。我咬着唇,没有说话,鼻腔酸涩难受,眼泪也涌了出来。
我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咬着牙说,“阿涛的失踪,曹青萍肯定知道内情,我们待会儿把她弄醒,问问她。”
“直接这样问她,她肯定不会承认的。”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然用你对付任皓轩的方法,用手触碰她的额头,让她自己说出实话。”
第四十九章 阿涛之死()
“那个法子,需要把我的阴气过渡一点到她身上,对于体质虚寒的女性来说,有点伤身,我们还是换一个法子吧。”
我问他换什么法子,他挑眉一笑,“催眠。”
“催眠?你还会催眠?”
他轻描淡写地解释说,“我以前学过。”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他了,不但是电脑高手,还会催眠,就连驱鬼术法也那么了解,全才啊这是!
我们刚刚走到河滩的马路上,顾祁寒突然停下脚步,让我关掉手电筒,低声说,“躲起来,前面有人来了。”
我抬头一看,远处真的有一簇亮光,看不清有几个人,这么晚了,跑到河滩来,有点奇怪啊,该不会跟曹青萍一样,有什么隐秘的事情要做吧。
我们躲在旁边的菜地里面,顾祁寒将曹青萍放在地沟里,跟我说待在这里等他,他过去看看那些人在做什么。
我点了点头,他便迅速离开了。
河滩上晚上还挺凉的,我抱着胳膊蹲在菜地里,守着还在昏睡的曹青萍,暗暗感叹幸好刚才顾祁寒给我披了一件外套。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悄悄探出脑袋望了一眼,一高一矮两个人拿着手电筒,提着一个购物袋,正从菜地边的田埂经过,顾祁寒悠哉悠哉地跟在他们身后,我暗戳戳地想,要是那两个人知道背后跟着一个鬼,会不会吓得昏死过去。
那两个人从菜地边经过之后,我忍不住转头看去,看到他们也走到了河边,蹲在那里摆弄什么。
他们该不会也是来烧纸的吧?
我心里很好奇,就跟猫抓挠似的,想起刚才用过的那张附身符,我撕下来之后就放在口袋里面,还没超过两小时,应该还没失效。我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把护身符掏出来,贴在了自己身上。
“曹阿姨,委屈你先躺在这里,我待会儿过来接你啊。”我担心曹青萍又被什么鬼物缠上,暂时把血玉手链摘下来戴在了她的手腕上。说来也奇怪,自从我白天摘下血玉手链救那个被鬼逼着自残的男孩之后,血玉手链就很听我的话,我能够自由地摘下或者戴上它。
搞定之后,我摸黑赶到河边,顾祁寒看到我露出无奈的表情,我冲他嘿嘿傻笑,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使眼色给我,让我看那两个蹲在河边的人。
那两个人,还真的是在烧纸,香烛元宝贡品什么的,准备得很齐全,借着火光,我看清楚了他们的脸,不由一愣。他们是父子,就住在我外婆住的那栋楼,父亲叫张继海,儿子叫张驰,张驰今年十六岁,好像跟李洪刚在同一所高中读书。
张继海一边烧纸一边喃喃自语,“阿涛,叔叔带着阿驰来给你道歉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阿驰吧,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那个李洪刚和高鸣,最先挑头的就是他们俩,话说回来,你也惩罚过他们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啊?”
说完,他一巴掌拍在张驰脑门上,凶狠地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跪下来,向阿涛道歉!”
张驰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边颤抖一边哭,“阿涛,对不起,对不起,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