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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害相较取其轻吗?”末高声笑道,并没有失败者的气馁,因为他也得到目的了——阻止他们向克劳勃研究院的院长报告,“今天到此为止,下次再见面,可就不是拔拔河这么轻松了!”他说着向后纵身一跃,很快消失在星翎的视线中。
“翎!”皇晟在一边看得胆颤心惊,他知道如果刚刚与末对峙的是他,他根本不可能像星翎那样做出判断,对她的崇敬又多了一层。
“先回去看看明宸他们。”星翎担心又中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抱歉,我都没帮上忙。”皇晟愧疚地说。
“如果不是你,他们三个早就葬身蝇腹了,”星翎向皇晟露出鼓励的微笑,“同伴之间就应该分工合作,取长补短嘛!”
谢谢你,翎。皇晟在心中道谢,他知道如果是寒续,免不了又是一通打击。
此时,七号和九号已经快到泰安镇了,看着下方人头涌动,他们心安不少,只要到了泰安镇,对方多少也会有所顾及,两人稍稍松了口气,九号从怀里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院长,他刚拔了两个号,一股淡淡的烟味从他们前方传来,不用看也知道,这是他们极其厌恶的味道。
“是你!”七号想到之前他们与寒续的交锋,寒毛立起。
“知道是我就乖乖地跟我回去。”相比而言,寒续更对他们身上的高科技装置更感兴趣,克劳勃究竟探知灵界到何种地步了,这要从此二人身上找答案。
七号和九号没有说话,他们深知双方实力的差距。
寒续见他们没有主动跟他走的意思,慢慢走向他们,七号和九号随着他的前进缓缓往后退,双方的距离却越来越近,就在他们快被寒续抓住的时候,一只苍蝇悄然飞到七号的肩头,发出人类似的耳语:
“寒续怕血,寒续怕血。”
什么?!七号不明白刚刚还在追杀他们的苍蝇怎么会突然给他说这些,他看看已近在咫尺的寒续,再看看旁边一脸惶恐的九号,不知是否应该听它的。
“杀了九号,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了。”黑股蛊说完,嗡地一声飞走了。
寒续的双腕上出现了两条灵鞭,正当他准备缚住他们,将他们带回地府时,七号突然移到了九号身后:
“抱歉了,九号!”他语毕,将全身的念力聚集在右手,猛地向前刺下。
“!!”九号和寒续都没想到七号竟然会这么做。
七号的手已经从九号的背部穿过了他的身体,露出九号前胸的手还滴着鲜红、冒着热气的血。七号的手中,竟然还握着他的心脏,九号张大嘴,连叫都没叫出声,就被昔日的同伴瞬杀,七号并没有就此罢休,他手中一用力,九号的心脏“砰”地一声,如同装满水的水球被他捏爆,血花飞溅在已经离他们很近的寒续身上、脸上。
寒续被这突如其来的鲜红慑在原地,那片血色在他眼前迅速扩大,嘴中的烟也落在地上,怨灵们的惨叫排山倒海地回响在他耳边,他脚下一软,随着那片鲜红坠下。
成功了?!七号喘着气看着倒在地上的寒续,杀九号时用了大量的念力,但他知道若不除去寒续,会后患无穷,他蹒跚着走到他面前,准备痛下杀手。
“住手!”星翎突然出现,喝止道,她回到明宸那里,听到寒续已经去找七号和九号的消息,就火速赶来了,原意是怕他伤害他们,没想到倒地的竟然是寒续。
七号见星翎来了,深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急忙逃走了。
星翎无暇去追七号,奔到寒续面前查看着,发现他没有受伤,只是失去知觉了,她注意到前方九号的尸体和地上一大滩血迹,将寒续扶了起来。
果然怕血吗?星翎想到皇晟之前对她说的话。
七号混身沾满了九号的血,拼命向山下逃走,突然,末拦住他的去路:
“你就准备这么回去吗?”他的眼里带着笑意,“我不知道克劳勃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们。”二号和九号都死了,而九号还是被七号所杀,若被研究院的人查到,他也活不了。
“你想干什么?”七号也知道现在对自己不利。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末笑着,缓缓走向他。
七号等着他说下去。
“加入我们,否则,就只有死。”
“那我能够得到与你们匹敌的力量吗?”七号阴阴地问,他做梦都想得到这样的力量。
“当然,我们还能赐予你能够杀死寒续的力量,”末补充道,“只要你肯舍弃一切。”
“这有何难?” 七号很快与末达成共识,他看着手上正渐渐干涸的血,“只要能杀了他!”与“群”相比,他更恨曾数次羞辱他的寒续。
青山山腰,寒续住的临时小屋
虽然还是不知道真的天承之子在何处,但能够除去叛国的二长老和潜伏在帝沙国十数年的二号,对帝沙国来说已经是一大创举,既然明宸不是天承之子,那帝沙国的人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三长老和四长老很快带着那两百名帝沙的僧侣向众人告辞,他们回国后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不能久留。
送走三长老他们后,寒续醒转起来,他一睁眼就看到明溪的泪颜,虽然怨灵刺耳的尖叫依旧回荡在耳畔,但不知为什么,看到她,他已不那么害怕了,寒续下意识地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哭什么?”
明溪摇摇头,破涕为笑:
“你饿了吧?”她站起身,“我替你做点吃的。”说着正要离开,却被寒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留下来就好。”
此时,皇晟和星翎正好走到门边,皇晟本能地唤道:
“阿——”却见寒续正握着明溪的手,僵在原地。
“美杜莎症候群扩散了?”走在后面的星翎打趣道,当她看到屋里的情形时,也愣住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把皇晟拖走。
“他们看到了。”明溪见皇晟和星翎的反应那么大,羞红了脸。
“别管他们,”寒续坐起身,他看着明溪微红,又带有泪痕的脸,突然想对她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过了许久,才道,“我饿了。”
“呵呵,我就知道。”明溪浅笑着,“你先休息,饭好了叫你。”
“哦。”寒续看着明溪离开屋子,曲起右膝,右肘支在右膝上,右手捂住眼睛。
我在干什么?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会对明溪做出他一辈子想都没有想过的事。
他从包里拿出烟盒,一边迫不及待地点燃一根烟,一边往古刹走去,虽然帝沙的事已经解决,但明宸的石化却没有消失。
寒续刚走进古刹,就听到皇晟拔高的声音:
“欸——?!”
“身为明溪唯一的亲人,这么快就同意了,你也太没原则了吧?”星翎的反应也不小。
“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只要姐姐喜欢就好。”明宸笑道。
“与其担心别人,不如说说你的身体吧!”寒续推门而入。
“阿阿阿阿——”皇晟还没有和寒续见面的心理准备,他竟结巴了。
“想不到你连我都骗。”寒续指的是皇晟骗他明宸是天承之子的事,不过话语中没有责怪的语气,平淡得像一汪死水。
“想骗过敌人就得先骗过自己人啊,”皇晟辩解,“万一被群的人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了知道了,”寒续打断他,“不过,”他望向星翎,又很快把目光移开,“做得不错。”
“呀,阿续居然会称赞我们!!”皇晟激动地叫道。
星翎的计谋和皇晟日益成熟的净化能力,这些寒续都看在眼里,他走到佛座前,径自揎开明宸腿上的衣袍,喃喃道:
“美杜莎症候群吗?”话语中带有怀疑。
“不是,这其实是我们为了试探大长老和二长老才故意这么说的,”皇晟解释道,“翎在地府中查到美杜莎症候群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特征,就是石化的部分会浮现符咒,可是明宸的没有。”
“你们不用担心,”明宸吱唔着说,“我知道我的病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星翎和皇晟惊诧道。
“嗯,抱歉,因为某种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们,但请你们放心,这病不会传染别人,也不会有任何不良后果,所以,不用再为我的事费心了。”明宸说着恳切地望向寒续,“我只希望,姐姐她——”
“回去吧?”寒续突然打断了明宸的话。
“咦?”皇晟不明白了,“可是——”他还说什么,衣领却被寒续拉住,并往外拖,“阿续,我自己会走啦!”他大声抗议着。
“……”星翎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又看看明宸失望的脸,也不知应该说什么,只得跟上了寒续和皇晟。
明宸难过地低下头,他知道自己想请他以后照顾明溪的要求被拒绝了。
“咦?明宸,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他们呢?”明溪已经做好饭了,回屋不见寒续,到这里来找他。
“他们,”明宸不知怎么回答她,“回去了。”他声如蚊叮。
明溪呆在原地,她不知道为什么幸福来得这么快,又走得这么匆忙,但她还是冲明宸笑道:
“这下怎么办,我煮了好多呢,不如就当作是对镇里的各位的谢礼吧?”她的笑容有些僵硬,“我去叫大家来吃饭咯。”
屋外的一棵大树上。
一双小脚丫在树上摇晃着。
一名穿着异族服装,年纪十三、四岁的女孩正坐在树干上,她的皮肤白净,脸颊微微泛红,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嘴微微嘟起,看起来有些淘气,她的模样与普通的女孩无异,只是她的手里拿着一个诡异的草人娃娃,她看着明溪向泰安镇走去,突然道:
“你来了,残哥哥。”她说着回头,含笑望向出现在她身后的男子,他正是在失首城和魔幻堡施以变身术的那名黑发黑眸的男子,“残”是他的代号。
“呵呵,只有你能感觉到我的气呢,咒。”残扶着树干,微笑着俯身看着她。
“因为人家最喜欢残哥哥了嘛!”咒冲他露出与她年纪不相符的妩媚的笑,“已经完成咯!”她扬扬手中的草人娃娃,只见娃娃的项上绕着两圈黑色的长发,身上贴着一张符咒,符咒上方还有一根被血涂成红色的毒针。
“应该怎么说呢?”残嘴角带笑,“螳螂捕蟑,黄雀在后?”
“那些笨蛋怎么知道中了残哥哥的奇谋嘛,”咒嗲嗲地说,“残哥哥,离想要背叛我们呢,差点就破坏我们的计划了。”她撅着嘴告状,“我能把这事告诉群主吗?”她眼汪汪地仰望着他。
“咒。”残柔声叫着她,蹲在她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并慢慢靠近她。
咒闭上眼,等待着他的吻。
残没有如咒期待的那样亲吻她的朱唇,而是附在她耳边,轻舔着她的耳垂,令她的心狂跳不止,一阵酥麻像电流似地传遍她全身,残轻声道:
“如果你敢告诉群主的话,我就杀了你。”话语轻柔得如同情人在耳语,这无疑是世上最温柔,也是最可怕的警告。
咒猛然睁眼,可哪里还有残的身影,余下的只有漫天飞舞的落叶。
番外 石之心
我是一块石头,一块本不应有任何感觉的石头,一块座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上的石头,不知什么时候,我渐渐能感觉到周遭的事物。
我能看到风云变幻的天空,能听到风吹过草地的笑声,能闻到春天花开的清香,那时候还没有人类——至少我在的地方没有。我一直呆在那里,不论春夏秋冬,不管酷热严寒,我都纹丝不动,也没有丝毫感觉,因为我没有心。
是的,我就是这样一块不知道未来,也没有考虑过任何事的石头,我知道,我会一直这样呆在那里,不会有任何改变,永远。
可世事无绝对,不知又过了多少年,一天,空中突然滴下几滴血,不偏不倚,落到我身上,血很快浸入了我的身体,后来我才知道,居住在三万万里高空的神界发生起义,义军首领火龙王亚伯杀死了帝军的统帅海龙王提尔,浸入我身体的正是海龙王提尔死于亚伯剑下所流淌的血,可能由于这是神族的血液,可能由于这血浸入了我的身体,从此以后,我便有了心。
可是有了心又有什么改变呢?我还是一块石头,是的,不会有任何改变。
又过了很久很久,我住的地方渐渐有人了,偶尔会听到漫山遍野回荡着人们高唱山歌的声音,偶尔会闻到人们做饭时的香味,偶尔会看到人们追遂着野兽从我身边快速跑过,偶尔会有人类的小孩在我旁边的草地上玩耍,可还是没人注意过我,因为我是一块石头。
但我依然很高兴,人的出现为我百无聊奈的生活增添了几分色彩,我喜欢听那回荡在山谷中的高亢的歌声,喜欢闻到中午和傍晚飘在空中中令人垂涎三尺的饭香,喜欢万事万物的生生不息,我喜欢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听着他们,感觉着他们。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讨厌冬天了,冬天山里会下雪,雪把我覆盖后,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眼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偶尔会有青蛙和蛇在我不远处冬眠,但对于一个漫长的冬天来说,仅仅看着不会动的它们,真的很难熬,所以,我开始怕,怕冬天,怕下雪,怕孤独,真的好怕。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对于石头来说,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我旁边的空地上立起了几间小屋,一些人住了进来,当时我高兴得差点叫起来,虽然我没有嘴,也发不出声音,但我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欢悦的心跳,我终于不再孤独了!
有了人,果然就热闹了许多,他们有时就在我旁边讨论着重大事件,高叫着“反清复明”的口号,看着好多人热血澎湃地出去,又被人盖着白布抬回来,看着他们原本完好的身体,过一阵子就缺胳膊少腿儿了,我迷茫,我不懂,也不明白,只要大家生活得好,谁管谁不都一样吗?
让他们做做石头,也许会明白他们的生命来之不易吧?有时我会这么想。
事情渐渐平静了下来,那些人不再舞刀弄枪,不再带着染血的身体回家,人们的脸上也不再严肃,开始有了笑容,山谷中又开始回荡起嘹亮的歌声,浑厚、有劲。
我依然只能做我的石头,一颗有心却不能说话不能动,讨厌下雪的石头。
对于石头来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天,我正看着天空发呆,一声婴儿的啼哭拉回了我的思绪,是从离我最近的那间小屋传来的,看样子又有新的人类出生了。
对于已经习惯了人类生离死别的我来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继续听着风声,在心里唱着歌。
旁边小屋出生的孩子慢慢长大了,是个女孩,我看着她从襁褓中只会吃奶和啼哭的婴儿,到渐渐学会叫“爸爸、妈妈”的幼儿,再到学会蹒跚走路,她的每一步我都在分享,只是她不会知道,永远也不会知道。
她喜欢赖在爸妈的怀里撒娇,偶尔还会从屋里偷拿糖果,她最喜欢在我旁边采小野花,编成花环后送给妈妈,她的笑容就像空中的太阳,但我知道,她不会注意到我,因为我只是一块石头,仅仅是一块有心的石头。
女孩三岁那年,冬天早早地来了,空中扬扬洒洒地飘起了雪,我感觉到自己被冰冷的雪花覆盖,我看着在一边兴奋不已,不停地问着她爸爸明天是否可以堆雪人的女孩,心里一阵惆怅,我在心里向她告别,虽然春暖花开的时候又能和她见面,但一想到整整一个冬天,我都只能在寒冷和孤独中度过,我就很难过。
突然,我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了——我不大,只有人类成年男子的拳头大小,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