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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续转过身,似乎是放弃了,但他刚走几步,突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一棵树上劈去。灵鞭划出一道Z字形冲向天空,数只鸟儿受惊地飞上天空,在夜空中鸣叫,但并没有那人的踪影。
是错觉?寒续微微皱眉,与在何姆镇一样,他们一旦隐藏了气,就让人无法察觉,其他能力暂且不说,单是这一项就令人头痛。
寒续在山林边缘转了转,并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只得离开,他深知能够又一次从自己手中逃走的绝不是等闲之辈,一想到灵界有了这么强大的敌人,他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寒续重新点燃一根烟,往失首城的方向走去。
在一棵树的上方,那个戴着鬼面面具的人靠在树干上,他正是寒续在驿镇交过手,又在何姆镇帮末逃跑的叫离的人。
离看着寒续远去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他放开了按住左手手臂的手,鲜血顿时像盛开的玫瑰一般从衣服上蔓延,他将右手放在离伤口三厘米处,掌心隐隐发出白光开始为自己治疗。
“你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啊。”寒续的声音突然从他的后方传来,灵鞭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环住了他的脖子。
“!!!”离腾然一惊,完全不知他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更不知他如何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隐藏气息的奥义无非是将自己身为灵能者的气息调节成普通的气,然后利用四周的花草树木、人类、动植物的气将自己的掩盖,”寒续将灵鞭固定在树干上,将松紧的程度刚好在仅仅只能让他说话和呼吸,只要他稍微一动,灵鞭就会将他瞬间绞杀,他自己则低头点燃一根烟,走到他面前。
“哼,不错,这么快就能看穿并且巧用在自己身上,你很厉害。”离冷冷一笑,全然没有害怕和惊慌。
“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说吧。”寒续盯着他深邃的眼眸。
“说?”离冷笑道,“你确定能让我说出你想知道的一切?”
“哦?”寒续随口应了一声,然后轻轻动了动绕在自己腕上的灵鞭,灵鞭顿时将离的身体缠住,发出洁白的萤光,好像蚕茧,同时也逐渐收紧,发出“咯咯”的声音,好像连他的骨头也能弄碎。
离咬住牙,忍受着巨痛,连哼都不哼一声,他闭上眼,似乎不想让寒续看到他痛苦的表情。
“红发和阴阳眼,”寒续伸出手罩着他的面具,“真想知道这张鬼面下是怎样的一张脸。”他说着突地将面具揭开。
就在他去揭开面具的那一瞬,离腾地睁开双眼,一道蓝色和棕色的光晕从他两眸之中划开交织在一起,因为距离太近,寒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重重地弹了出去,他的身上如同被万把利刃割裂一般,脸上、项上、手上、身上都出现了数处裂口,血倾泄而出,就在他看到自己鲜血喷出的那一瞬,寒续仿佛又致身于那片血海,他用仅存的意识,抓紧灵鞭用力一扯,缠在离身上的灵鞭似乎也感应到寒续的意志,迅速收紧,一道道鲜血从离身上喷出,同时他的鬼面也裂开,当寒续想看清他的真面目时,一股鲜血从他额上流下,模糊了他的双眼,而他也顺着那片血色坠下……
此时,地府,灵司殿
“!!!”正在批阅公文的绍佐突然停下笔,刚才他清晰地感觉到胸口好像被重击了一般,站在他前面等待答复的工作人员察觉到他的反常,问:
“绍佐大人,怎么了?”
“没有。”绍佐定定神,迅速在公文上批注了几行字,再交给他,“去告诉阿成,隐部的考试由他全权负责。”
“是。”那人向绍佐敬了个礼,出去了。
阿续没事吧?绍佐拔通了工作室的电话,虽然知道寒续和星翎执行任务外出了,但至少皇晟应该在。
电话通了足有一分钟,依然没有人接,绍佐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就在他准备亲自去看看时,阿成忘记了应有的礼节,推门而入:
“绍佐!”他神情严峻。
“隐部的考试由你全权负责,不必向我报告。”绍佐以为他是为了考试的事而来。
“刚刚有情报人员来报,皇晟出事了!”阿成说着将报告书递给绍佐,“有人看到他被一个打扮成小丑模样的人带走了。”
“什么?!”绍佐脸色顿时变得刹白,他一把拿过报告书,快速阅读着,“怎么会这样?”
“事情发生的经过不太清楚,情报人员只是无意中看到的,他在灵警的考试中对皇晟有点印象,所以向我报告,绍佐,如果没有错的话,带走他的人极有可能是那个组织的人!”阿成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奇怪,为什么这次执行任务时寒续没有带他去?怎么可以把他一人留在工作室?”
“是我吩咐阿续不要带他去的。”绍佐倒吸了一口凉气,“此次任务非常危险,”他说到这也暗怪自己失策,“阿成,派人去找晟,一定要找到他!!”
“是!那隐部的考试?”阿成知道此时正是警力不足的时候,若花大量人力去寻找皇晟,隐部考试时难免人手不够。
“我去找鬼仙大人,请他协助,”绍佐知道若皇晟背弃正道,投入那个邪恶的组织,后果将不堪设想,“还有,若寒续回来交任务,马上让他来见我!”
“是!”阿成敬礼,告退。
晟怎么会出走?以他的个性,就算阿续不带他执行任务,他也不会到处乱跑,更不会和可疑的人擅自离开,难道是新增了医部考试却没有通知他,让他自尊受损?绍佐深深叹了口气,恐怕是的,想必连阿续也无法理解我的做法吧?晟能成为灵警最好不过,但十老也有他们的考虑,只是保守了些,唉,即使升至三殿,也有很多迫不得已的事。
就在绍佐担心皇晟安危的时候,却不知寒续也正处于生死关头。
失首城外的森林
“咣铛”一声巨响,一个足有两百斤的大鼎重重地落在伤痕累累、遍体鳞伤的寒续和离之间,顿时腾起一股厚重的灰尘,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魁梧男子看到气若吐丝的两人,大笑道: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啊,离!”
“少罗嗦!蛊!”离咬牙着想坐起来,但稍一动,被灵鞭割伤的伤口又裂开,血如泉涌。
“这么多血,别浪费了!”蛊舔着舌头,他将手微微抬起,两条足有半米长的吸血蛭从他袖中爬出,分别向离和寒续爬去。
离虽然身付重伤,动弹不得,但也绝不会让人摆布,他再次略微蓄劲,双眼一瞪,一道蓝光和棕光从他双眸中振开,竟将那两只变异的吸血蛭斩成两半,不过他也因为在重伤的情况下用法过度,几乎要晕阙过去,但他深知若他昏倒,不只是寒续,连他也难逃蛊的毒手——此人没有情谊可言,有的只是对强大力量狂热的占有欲。
离咬着牙,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冷冷道:
“就算我受伤也轮不到你造次!”
“呵呵,竟然还能使出溟瞳。”蛊干笑着,他弯腰拾起两只吸血蛭已经残破的尸体,竟将它们送入口中,像用吸管喝水一样,将它们体内暗绿色的汁吸液个精光。
“蛊,父亲让我通知你,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需要你去做。”离知道若蛊看出他已经灵力焕散,手无缚鸡之力,必然会对他下手,所以必须在他发觉之前将他支开。
“很有意思?有我在这里培养可爱的虫儿们有意思吗?”蛊嗤之以鼻。
“当然了,只要对方愿意用你的力量,他们肯定会给予你最大的支持,就算是明目张胆地用人来试验也没有关系,不用像你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暴怒的蛊打断了:
“偷偷摸摸?老子做事向来不畏首畏尾,只要是我想做的事,就算是老大也绝不能干扰!!”他狂暴地一把抓住离染血的衣襟,向他露出被虫汁染成暗绿色的牙齿,似乎马上就要生吞了他。
“不错,但你的虫子毕竟不是你,它们有自己的生长环境,在长大之前离开特定的环境会死,而你也不可能每时每刻守在它们身边,像深水镇的教训,你还不吸取吗?”离厉声道,他的双眸紧盯着蛊的脸,没有丝毫惧色。
“你刚刚说要找谁?”蛊的语气缓和些了。
“克劳勃研究院。”离一边说,一边暗自为自己治疗并重新聚集灵力,以防蛊对他下毒手。
“克劳勃研究院?”蛊一脸鄙夷,“就是连末也可以将他们的人秒杀的那个垃圾研究院?”
“是,他们现在对培养超能力者有着浓厚的兴趣,只是他们所掌控的只是一些能力低下的念力者,但不要忘了,这个研究院是从二战时期建立的,在不少国家都有着无法估量的权力,所以父亲才想利用他们在人界的势力,蛊,这是父亲派给你的任务,也是你的好机会。”离抓住了蛊的心理。
“就是说只要得到他们的帮助,我就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养我可爱的孩子们?”蛊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当然了。”离肯定地回答。
“嘻嘻嘻,哈哈哈!”蛊突地仰天长笑,“好,非常好!离,看在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情报的份上,今天老子就不杀你,只是这小子……”他说着望向寒续,“嘻嘻,我的雪宝宝还差点养料,正好用他,也算是为你报付伤之仇!”
“随便你!”离冷冷地回答。
蛊将那个大鼎的鼎盖打开,顿时腾起了一阵白雾,四周的空气瞬间下降十度,树枝和树叶很快被蒙上了一层白霜,“咕咕咕”,鼎里的东西开始发出声响,一堆白色的如同熔岩的东西从鼎口涌出,竟是一大堆手指长短的虫子,数量之多,队伍非常地壮观,它们全身雪白,没有眼睛,也没有触须,全身圆滚滚的,利用尾部向前耸动着。
“嘻嘻嘻,乖孩子们,爸爸有事要走,你们要乖乖地长大哦!”蛊爱怜地对虫子们叮咛着,向它们露出阴森的白牙。
“咕咕咕”虫堆发出犹如猫头鹰夜啼的声音,好像在回应他的话。
“这就是你的新产品?似乎没什么战斗力。”离一脸不屑道,若不是他把寒续引开,房里的那个东西早就被他发现了。
“当然了,这只是它们的第一形态,一旦到了第二形态,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死。”蛊狞笑着看着白虫们爬向尚在昏迷中的寒续。
“哦?那就期待了,”离道,“蛊,办正事要紧,这里就交给我了。”
“呵呵,没问题。”蛊也想尽快去克劳勃研究院。
看着蛊渐渐远去的身影,离靠着身后的树干踉跄着站起身,他蹒跚地走向寒续,掌心隐隐发着白光……。
“哗哗哗——”海潮的声音回荡在寒续心里,他听着此起彼伏的涛声,感觉自己好像浮在海面上,就像那随波逐流的小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会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沉下去。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令寒续一阵头昏脑涨,他艰难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没有日月星晨,没有云,没有风,就好像一块单调的色板,没有一丝着墨。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寒续努力回忆着,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却发现指尖有一股粘滑感,一股不详的预感从他心里扩大,他腾地坐起,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血海,没有尽头,没有生命,有的只是一片诡异的鲜红。
血!!寒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往下沉,同时四周风起云涌,一股股巨大的血浪腾起,向他扑天盖地地袭来,好像想将他淹没在这片血色中。
呀——。一声声刺耳的尖叫也凑热闹地在寒续耳中回荡,他本能地想捂住耳朵,却发现一只只已经腐烂的手从血海里突地伸出,在他面前挥舞着。
滚开!滚开!!!寒续奋力地将那些腐手打开,但一只被打下去了,又有十几只浮上来,它们带血的手抓住寒续的衣襟、将他往下扯,想将他也拉入这片地狱。
不甘心哪!不甘心哪!一个个阴沉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同时腐手开始往上伸,或者说是寒续在往下降?一个个面目可狰的头颅逐渐出现在他面前,有的失去了半边脑袋,脑花赤裸地露在被打烂的头颅外;有的眼球吊在外面,好像随时会掉;有的就只有寥寥无几的腐肉和几根头发……
血海已经淹到寒续的下巴了,他拼命想挣脱它们的魔爪,谁知越挣扎就沉得越快,渐渐的,他的鼻子、眼睛也被血水淹没,就连拼命向上伸的手也慢慢消失在血海之中。
最后,血海上“咕咕”地冒着气泡,又恢复了平静。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堆腐尸拉着寒续往下沉,而他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他双目紧闭,恨不得就此死去,至少死后不会再受这种无间的痛苦,至少在他死后接受审判时,他会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背负这样的罪,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
突然,一道白光从寒续眼前划开,就好像照入地狱深处的那一缕阳光,渐渐将寒续包在其中,让他的身心不再受煎熬,也让他觉得好温暖、好温暖……
……
“呃?”寒续缓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眼前一阵发白,好像直视着耀眼的阳光,他本能地闭上眼,并抬起手将眼睛遮住。
“别动!”是星翎的声音。
“烟——”寒续喃喃道,虽然那片让他深深恐惧的血海消失了,但怨灵们的尖叫依然还在。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想着吸烟?”星翎愤然道,他说着一手继续释放灵力替他治疗,一手在他染血的风衣包里摸找着,然后将烟盒丢给他。
“你怎么在这里?”寒续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清凉无比,烟味不仅隔离了那嘈杂的声音,也将自己身上浓烈的血腥味掩盖起来。
“别把我当白痴,那么重的杀气谁都感觉得到。”星翎没好气地说。
“那个红头发的家伙呢?”寒续问。
“跑了,也受了重伤的样子。” 星翎看了寒续一眼,有意无意地说,“若是晟在就好了,至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替你把伤治好。”
“晟吗?”寒续若有所思地说,然后望向他,“你为什么要救我?”
“咦?” 星翎不明白寒续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对方也受了重伤吗?明明是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追?”寒续眼里没有对星翎的感激,相反尽是责备。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人!我不会看着同伴受伤不管,也不会对同伴说出那么无情的话!”星翎也怒了,真是狗咬吕洞宾,好心遭雷劈。
“在我眼里,你跟晟一样,不合格!”寒续淡淡地说,“就算你在修罗狱杀了凿齿和猰貐,也只能证明你的作战能力相比常人较高,但我们面对的毕竟不是凿齿和猰貐这类只有蛮力的凶兽,战斗不仅要斗勇,更重要的是斗智,你却将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放弃了,所以你的战斗智力,”他说着将大拇指向下,“是零。”
“你的意思是应该丢下身付重伤,命悬一线的你,去追受伤的敌人吗?”星翎冷笑道。
“不错,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这么做。”寒续道。
“那么,如果在战斗中,你的同伴付了伤,四周危机四伏,你把他留下,他肯定会死,如果你背他走,你们两个都会死,你会怎么做?”星翎问。
“我会杀了他。”寒续认真地回答,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此刻星翎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惊异地看着寒续,全身不住地颤抖着。
“这才是正确答案。”寒续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