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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跟我走。”那名男子和颜悦色地对他说。
寒续看着他,眼里尽是疑惑。
此人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知道自己是谁吗?他是来救他的吗?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字?寒续心中充满疑惑。
那人没有给寒续继续思考的时间,他蹲下身,与他平视着:
“你叫寒续,你还记得吗?”
“寒……续……。”寒续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感觉很陌生,又很熟悉,真是一种矛盾的心情。
“来,跟我走,你也讨厌这样的黑暗吧?”那人看着他的眸子,诚恳地说。
是啊,很讨厌。寒续在心里应道。
“我叫宁绍佐,你叫我绍佐好了,从今天起,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绍佐的话触动了寒续的某根心玄,他直视他的眸子,看到的尽是真诚。
不再是一个人了。寒续在心里重复着,他闭上双眼,光明马上被挤出他的世界,可不知为何,虽然同是黑暗,他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奇怪,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事?寒续很讨厌那个时候,所以他尽力不让自己回忆起那片黑暗,即使在罗布泊的鬼堡,在那片同样的黑暗中,他也没有想起那时候的事,可现在,当年的情形好像被塞进他的脑海,那时的恐惧贯穿全身,如此鲜活的感觉迫使他回忆起来,这令寒续唏嘘不已。
“咣铛”,寒续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一股热风吹过,将四周的空气升温不少,一双金眸缓缓睁开,犹如黑夜中的一盏灯笼,与寒续相隔不过五米,接着又是一阵热浪袭来。
“好大的胆子!”黑麒麟有些吃惊寒续的出现,若不是他踩到了锁链,它竟没有发现他闯入。
“做我的式神。”寒续开门见山地说。
“就凭你?”黑麒麟大笑,“本座是魔皇的专属召唤兽,你是哪根葱?”它的语气自豪又带有不屑。
“哦?那看来你的主子也未必有多重视你。”寒续道,“你被关在这里也没来救你。”
“闭嘴!!” 黑麒麟大怒,一记巨掌挥过,却扑了个空,“本座只是在此安睡!!”它四下张望着,想找到寒续的所在,却没有收获。
“安睡?”寒续的声音从黑麒麟的头上传来,竟在一瞬间,他已站在它的头顶,“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其实寒续在与它上次交手时就已清楚,如果黑麒麟想离开这里,绝不是难事,他故意这么说一是想用激将法,二是想打听黑麒麟与他之间是否有什么渊源。
“哼,魔皇陛下让本座在这里反省,等本座想通了他自然会让我出去,你以为四圣那四个小子可以困住本座?” 黑麒麟不屑道。
“你想通有什么用,要他想通才行。”寒续淡淡地说。
“……”黑麒麟想了想,觉得寒续说得有道理,大声道,“全是那个混蛋不好!!”
“那个混蛋?”
“本座被那混蛋骗了,魔皇也迁怒于本座,所以让本座在这里反省,没有他的命令不能出去。”黑麒麟愤愤道。
“那混蛋是谁?”寒续问。
“……”黑麒麟好像被问住了,过了许久,他才说,“就是那混蛋。”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心虚。
“你该不会,忘了吧?”寒续眯着眼低头看着它。
黑麒麟语塞,因为被关得太久,它也睡得太久,而且那已经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它真的忘了。
它突然想起寒续正站在他头上,找到了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的借口:
“滚下来!!本座的头是你踩的吗?!!”
“也许你前任主子已经把你忘在这里了,或许他已经死了。”寒续对黑麒麟的警告置若罔闻,“难道你愿意在这里永远呆下去吗?你甘心吗?有时也会觉得寂寞吧?”
黑麒麟怔住了,寒续的话说到了它心里,它已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它每天都盼着魔皇能够原谅自己以前的过错,带它离开,它每天都这样盼着、盼着……,可每时每刻它都在失望——因为他一直没来,它很寂寞、很孤单,只能选择睡觉,继续睡觉,继续睡、一直睡……。
魔皇绝不会忘了它,这点它坚信,可是会不会如寒续所说,已经死了?!谁都无法逃脱死亡,即使是大神也有生命走到尽头的一天,魔皇自然也不可能逃脱,如果他死了,就没有人知道它在这里。难道它要在这里永远呆下去,直到死亡降临?
不,它不甘心!!
黑麒麟直起身,锁链发着沉闷的碰撞声。
“怎么样?”寒续知道它有主意了,毕竟只有同样在黑暗中呆过的他才最能理解黑麒麟的心情。
“本座不会与你签契约,因为本座永远是只属于魔皇的式神,”黑麒麟一字一句地说,过了一会儿,它又道,“不过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似乎也不错,但如果魔皇出现,本座要跟他走,你不能阻拦!”
“无所谓,”寒续耸耸肩,他知道黑麒麟答应了,之前他还以为会有一战,想不到它这么爽快,“我也只是对你好奇而已。”
其实以寒续的力量,要不要式神都无所谓,但他更想知道自己为何与黑麒麟有共鸣,看黑麒麟一副记性不好的样子,问他肯定没有答案,况且要寒续开口求人,比登天还难。
“你倒是第一个听到魔皇的称号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的人。”
“魔皇?他是谁?”寒续根本就没听过这个名词。
“哼,说出来吓死你!” 黑麒麟有些自豪。
“算了,我没兴趣。”寒续从黑麒麟头上跳下来,背对着它,“似乎有麻烦了。”他感觉到四圣兽的气息在外面升华,看来他们已经严阵以待,准备一战。
“嘿嘿,” 黑麒麟当然也感觉到了,“准备热身。”
麒麟谷外
“胆敢擅闯麒麟谷,真是活腻了!”白虎拔弄着手指,“我们进去救人!”他们还以为是有人误闯。
“白虎,等等!”青龙叫住了正欲上前的白虎。
“好强的邪气!”对邪气较为敏感的玄武皱眉道。
“黑麒麟想突破结界吗?”朱雀也感觉到了。
朱雀话音刚落,结界外围开始出现龟裂状,黑色的气息从里面溢出,很快被外面的空气稀释。
四圣兽急忙奔至属于自己的图腾前,将手放在上面。
在他们的手与图腾接触的那一刹那,图腾好像被激活一般,闪耀着金光,金光迅速向结界漫延,原本出现龟裂的部分,开始复元,黑气被挤出了裂缝,关在了黑暗空间里。
“误闯的人怎么办?”白虎问。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青龙道,他隐约察觉这不是误闯,他想起前几日寒续两次来到这里,黑麒麟都有不寻常的骚动,暗自担心。
“对,绝不能让黑麒麟重现!!”玄武也恢复少有的严肃表情,加大了手中的力量。
霎时间金光闪耀,将天映得金黄,黑麒麟的气息渐渐弱了,龟裂也完全消失了。
“哼哼,跟我们斗!”白虎得意地说。
“不要掉以轻心!”青龙提醒道。
青龙话音刚落,结界突然开始膨胀,好像不断涨大的气球,竟渐渐将图腾囊括其中,四圣兽也随之被卷入,而结界还在不断扩大,直到临界点。
轰——
惊天动地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幻界上空,麒麟谷四面的沙石从山上震落,空中弥漫着浓厚的粉尘、沉重的气息和不断向四周扩散的黑气,结界的碎片在空中飞舞着,渐渐化为乌有。
麒麟谷除了那四个四圣兽的图腾外,只余下一大片空旷的空地,巨大的黑暗结界已经消失,四圣兽被刚才的爆炸震开,倒在地上。
寒续站在空地中央,用手臂挡住双目,待慢慢适应光线后,发现有人拉他的衣角,回头一看,竟是一个十一、二岁模样,身高只有一米多一点,黑发金眸的男孩,他的项上、双手和双脚上还套着已经断裂的锁链,他仰望着寒续,表情酷酷的。
“你是谁?”寒续俯视着只有他腰一般高的男孩。
“本座就是黑麒!!”黑麒有些恼怒。
“……”寒续盯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在黑暗中,黑麒麟的声音浑厚有劲,怎么也不像只有这小不点儿的模样。
“你是黑麒麟?”白虎站起身,张大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黑麒麟斜眼看着白虎,不高兴地说。
“他是黑麒麟?”白虎指着黑麒麟问青龙、朱雀和玄武。
三人也从来没见过黑麒麟的模样,他们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孩,都有些吃惊。
“他就是要合我们四人之力才能禁锢的黑麒麟?”白虎再次问道。
“你有意见吗?你这个矮子!”黑麒怒了。
“你没资格说我!!”白虎一拳挥去,却打了个空,黑麒麟已经被寒续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提起,他大骂:
“放开本座!!小心本座把你打成肉酱!!”
“回去了。”寒续不理会黑麒的警告。
“等等,阿续,你们签契约了吗?”玄武叫住了寒续。
“没有,只是这孩子要跟着我。”寒续答道。
“我不是孩子!!我已经活了三千年了!!!”黑麒愤怒地纠正。
居然比青龙还大一千岁。豆大的汗珠滑过白虎、朱雀和玄武的脸颊,他们看着身型、模样截然不同的青龙和黑麒,怎么也不敢相信。
“据我所知,圣兽麒麟在修炼成人型后,身体就不会再长大,会定型在化为人型时的模样。”青龙解释道。
“对!”黑麒道,“你们四只小兽给本座听着,如果魔皇陛下来了,就告诉他本座在人间界,是这个家伙硬把本座拖出来的,不关本座的事,本座也一直都很听他的话在很认真地反省,只要他来了,本座就要跟他回去,听到没有?!”
“我想杀人!”白虎见黑麒用如此不客气的语气跟他们讲话,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走了。”寒续抓着黑麒,道。
“一定要记住!!否则本座就杀了你们!!”黑麒被寒续抓着后项的锁链,被提着往前走,还对四圣兽挥舞着拳头,看起来格外滑稽。
看着寒续和黑麒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四圣兽还谁也没动,他们都没从这么大的落差中反映起来,倒是反应迟钝的白虎先说话了:
“结界这么容易被打破,太耻辱了!!”对此,四圣兽心里都不好受。
“之前听他说他是被魔皇关在这里反省的。”青龙道。
“魔皇?”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魔皇不是传说吗?”朱雀问。
“现在看来不是。”青龙想不出黑麒说谎的理由。
“咦,玄武,你怎么了?”白虎这才注意到玄武眼中带泪,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呜呜呜,阿续不与我签契约,反而去找那个死小孩,还有之前的皇晟,我知道了!!阿续一定,一定喜欢男生!!阿续,我恨你!!!”玄武泪奔而去。
你自己不就是男生吗?看着玄武抹泪跑开,白虎、朱雀和青龙汗如雨下。
鬼堡
“嘻嘻嘻。”蛊还没进到大厅,大家就已听到他愉悦的笑声。
“呵呵,看来蛊成功了。”幻讪笑道。
“嘻嘻,那还用说。”蛊得意非凡,他注意到残和离都不在,问道,“残和离呢?”
“残正与群主商议要事,离嘛,呵呵,在屋顶。”
“竟然在这种时候暴露了身份,群主很生气吧?要杀她吗?”蛊兴奋地问,似乎百足怪的魔力还不足以满足他的大胃口。
“哼,群主还安慰她呢,”咒看起来非常不悦,她愤愤道,“群主怎么能对一只丧家之犬这么好?一定又是残哥哥替她开脱的!”
“啧,真可惜。”蛊惋惜道。
在一边继续作画的黯将他们的话听到耳里,却不发一言。
二楼尽头的房间
“做得好,”群主赞许道,“鬼仙一死,冥司殿群龙无首,必然大乱。”
“一切都照我们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在进行。”残单膝跪在群主前面。
“看来我也要准备了,你退下吧。”
“是。”残带上门,退出。
“恭喜群主。”待残走后,站在群主身后的纵上前贺喜。
群主没有回应她,而是转过身,轻轻抚摸着她脸上光滑的皮肤,他的动作是那么轻,那么柔,让纵不禁心醉,她也握住了他的手,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轻抚、游走,她望着他的眼中充满了爱意,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突然,一阵巨痛从纵的腹部传来——群主的左手手臂穿过了她的身体,她惊异地望着群主,却只看到一脸的冷酷,他冷冷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悲痛与哀伤,更没有一丝丝地怜惜,好像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
腹部的疼痛直袭着纵的每一根神经,却怎么也敌不过她心中的痛楚,她望着群主,眼中带泪,却没有说什么,纵用右手握住他穿过自己身体的左手手腕,他的体温随着她的指尖像一股暧流一样传遍她的全身,令她的心温柔些许,她伸出颤抖的左手,像刚才他那样,抚摸着他冰冷的脸颊,冲他笑道:
“谢主公。”她知道他为什么杀她——群主谋划了多年的计划已经走向尾声,距成功也只有一步之遥,而她是除残以外唯一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在群主眼中,她就像安插在他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为免功亏一篑,她必须死!!但她依然谢谢他,至少他没有让自己的性命断送在其他人手中,至少是他亲手送她上路,能死在他的手中,她已经满足了。
群主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在纵面前的只是一尊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石头人,他毫无表情地看着纵向下滑,感觉着昔日怀中的人儿正慢慢流失的温度,任由她冰冷的指尖最后一次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颊,看着她最后倒在血泊中,脸上带着笑,安详地死去,他就这样冷冷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群主用冰冷的声音道:
“去叫蛊。”
在房间外面,背靠着墙壁,双手抱胸,正等待群主吩咐的残这才离去。
屋顶
宇文翎站在鬼堡屋顶,任由寒风割刺着自己的皮肤,她望向遥远的天际,看着空中的那轮圆月和无数的繁星,心中一团乱。
宁绍佐为什么要放我走?那时候不就应该杀了我吗?宇文翎回想着前几日自己被绍佐扯下面具的那一刻,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耻辱?失落?她不知道,虽然从她向群主自告奋勇,决定参加灵警考试,打入灵司殿内部时起,她就有所觉悟,但她没想到会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与他们对峙,也没想到此刻自己竟会有这样的心情。
自御狱岛一役后,宇文翎非常清楚自己不是绍佐的对手,可他三番五次放过她,似乎想尽最大的能力唤醒她被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良知,十年前的事,宁绍佐只是执行者,知道这一切都是十老在幕后操纵后,她对他的恨变得没有道理,这些虽然她嘴上不愿承认,但心里非常清楚。
星,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宇文翎仰望满天星斗,似乎回到了那天在龙虎山时与星在北坡见面的情形,她的耳边隐约回响起星以前吹奏的那首曲调。
“在想什么?”残的声音轻轻在宇文翎的耳边响起,不等她回头,他的手已经自然地环住了她,“辛苦你了,以后你不用再回到那个虚伪的地方。”他柔声道。
“没什么,” 宇文翎想挣开他,却发现无法挣脱,“放开我!残!!”
“离,”残越发用力地抱住她,他的下巴枕在她的肩上,像在撒姣的小孩,“以后,不许你离开我的视线。”他的语气有说不出的霸道。
“我不是你的仆人!” 宇文翎怒容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