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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才是啊!”
身体微微抽动几下,清风勉强露出笑脸,“是呀,是应当感到高兴,只是不知,他们还认不认我这个女儿?”
“当然会认。”李清笑道:“清风是何许人也,是我定州军的大人物,是跺一跺脚整个定州都要颤抖的人物,想想王启年他们看到你便像老鼠看到猫一般,你就应当有这个自信啊。”
听到李清打趣的说法,清风不由破涕为笑。是啊,清风现在已不是当年那个感怀花开花谢,燕去燕来的多愁善感的女子,而是手握大权,翻手之间便可令整个定州风云色变的人物,几年的历练,让她改变甚多,当年的自己又哪里会想到自己今日的变化?
“将军,其实我不叫清风。”清风道。
李清一笑,“我当然知道,我既然已让人打听到了你的家世,岂会不知你的真实姓名,是吧,云汐?不过我习惯了叫你清风,也懒得改了。”
清风展颜一笑,是啊,自从那天将军告诉自己已知道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便该想到这一点了,当真是当局者迷。
车外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林海涛神色紧张地向外走来,在定州,因为公事上的往来,自己的一个家人偶尔在崇县见到了女儿云汐,进而打听到了她竟然化名为清风,在为李清做事,而且在李清的手下手握大权,当时心中的震惊无已言表。蛮寇入袭,两个女儿双双失踪,后来虽然找到了护卫的尸体,但两个女儿却音讯全失,只当已香消玉殒,那里竟会在李清那里看到,心中奇怪为什么女儿脱险之后却又不肯回家,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了一双女儿居然是李清从蛮族那里抢回来的。如花似玉的女儿落以蛮族手里,那下场是显而易见的,他终于明白了女儿的苦衷。也知道女儿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作为理学大家的儿子,他当然知道自己父亲的态度,身死是小,失节事大,一双女儿失去了清白,在父亲看来,那还不如死了好,听闻清风现在是定州将军的禁脔,更是绝了女儿回家的心事。
他相信李清一定知道了清风的身世,以他的手段,想要查出来那是轻而易举,更何况当时在定州自己还给了他那么明显的线索。
李清今天上门来有什么事呢?林海涛不得要领。
当林海涛出现在门前的时候,李清挽着清风已下了马车,看到李清身边那个白纱覆面的女子,林海涛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在了哪里,这不是自己的女儿云汐又是谁人?
林海涛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压制住自己上去抱住女儿痛哭一场的念头,在定州时,后来虽然知道了两姐妹的下落,但他却不敢前去相认,自己已宣称女儿死亡,并给她们下了葬,立了墓碑,此时如果女儿又冒了出来,那对林家家风当是一大打击,对自己的前途也是一个重大的伤害。
清风也是泪眼模糊,她多么希望父亲能迎上来,叫一声女儿啊!两人对视片刻,林海涛终于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向李清一拱手道:“李将军贵客光临,蓬荜生辉,请,请进!老林头,快去禀告老爷,就说定州李将军来访。”
将一行人等让进客厅,寒暄几句,林海涛已是无话可说,只是紧张地绞着双手,眼光在李清与他身后的云汐身上转来转去,今天李清将云汐带来,而且是选择在夜深人静之时,其意不言自明。而白纱覆面的清风更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林海涛。
堂后一两声咳嗽传来,一个老人迈着方步走了出来,林海涛已恭敬地站了起来,“父亲,打扰您休息了,不过李将军乃是贵客,难得上门啊!”
李清看向这位大楚有名的大拿,理学大师儒家大能林正殷,方方正正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笑容,两道浓眉下一双眼睛虽然生出了大大的眼袋,但却仍是炯炯有神,须发全白的他看到李清身后的清风时,只是眼角微微跳动了一下,再无其它任何变化,这倒让李清暗自称奇,一般而言,这个时代大都是隔代亲,爷孙辈的感情倒比父子之间要好得多,但这位林老爷看到应已死去的孙女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份修身养性的功夫,李清自忖是万万不如。李清可不相信清风覆上了一层面纱,对方就认不出来。
“李将军!”林正殷向李清一拱手,“李将军是国之功臣,能来我林府是我之荣幸,请坐,请坐。”
李清对于他不敢怠慢,抱拳道:“末学后进李清,见过林大师。”
林正殷木无表情地道:“李将军乃是武将,我是文臣,这末学后进四字却不搭边,李将军自谦了。”
一边的林海涛接声道:“父亲,李将军当年一诗一词,一笔书法可是折服了定州名妓苟烟,与寻常武人可大是不同。”
林正殷哼了一声,“此许艳词,焉能登大雅之堂,海涛,看来你在定州定是也常去那烟花之地,将我的教诲都放在哪里了?”
如此不给面子,顿时让李清和林海涛都尴尬不已,林海涛抱歉地看了一眼李清,李清脸上发烧,却比林海涛多了一个心思,看这个老家伙的态度,情形不妙啊!不说文武之别,单单自己是他孙女的救命恩人,他也不应如此啊,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只能说明一件事了。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清风,果然清风垂下头,眼泪已如断线珠子般地掉了下来,身体也微微颤动,用了极大的毅力才克制住不哭出声来。
李清决定要试探一下。总不能直接撕破脸去,这样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听闻老大人曾有两个孙女在定州失踪,李清这便要返回定州,说不定能有效劳之处。”
“不敢有劳将军,老朽的两个孙女都已逝去,芳魂渺渺,也不知飘散何处了。”林正殷回答道,一边的林海涛脸孔扭曲,低下头去。
“老大人也不曾看到过贵孙女的尸体,说不定是以讹传讹,尚在人世也说不定啊?”李清笑道,“世间之事,不亲眼所见,怎么能妄下结论呢?血浓于水,这亲情是世上最可珍惜之物,老大人如此断言,如果令孙女尚在人世,岂不是闻之落泪。”
林正殷哼了一声:“家门不幸,两个孙女为蛮寇所掠,那还有可能活在人世,云汐,云容自小熟读烈女传,岂不知身死事小,失节事大,哪里还会苟活人世,将军大人今天来此,是来羞辱林某的么?”
李清大怒,霍地站了起来,便要破口大骂,林正殷这是一口便回绝了所有的可能了。陡地听到身后微不可闻的泣声,心又一下软了下来,“老大人,话不是这么说,柔弱女子,身逢大难,也是我们这些人卫护不周,身为男人不能保护女子,才让她们为敌所掠,怎么能将其怪罪到女子身上呢?李某在定州,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其情可悯,其境之惨让人落泪,即便我们不能让他们生活得更好,也不可落井下石,逼人致死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定州还能剩下多少妇女?”
林正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加理睬,显然是不屑于与李清辩论了。
李清按住脾气,想着今日自己是来求人的,又道:“我在定州遇见过两人,听闻与老大人的孙女极象,便带在身边,老大人不见见吗?”
林正殷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李将军,我再告诉你一次,我的两个孙女都已死了,已入土为安,你再多言,不仅是辱我林家,更是辱及我死难的两个孙女,我林家之人,只有死节之女,岂有苟活之辈?”
李清大怒,脱口而出:“你放屁!她们明明没死。清风你过来。”
伸手一把拉过清风,扯去她覆在脸上的白纱,指着她道:“林老儿,你却瞧瞧,她是不是你的孙女?”
林海涛已是泪流满面,而林正殷却不屑地抬起头,“李将军,天下模样酷似的人不知凡凡,你如此强逼我认孙女,是何用意啊?”
李清一口气弊在心里,几乎便想拔刀砍将过去,这老东西,当真是要名不要命啊!
清风呜咽着挣脱李清的手,跪在地上,向堂上的林正殷叩了三个响头,爬起来掩面冲了出去。李清冷笑几声:“好一个儒学大家,好一个士林领袖,无情绝性以致如此,当真可称你一声斯文禽兽,今日李清领教了。”大步随着清风走了出去。
“爹!”林海涛卟嗵一声跪了下来,以头触地。堂后,两个女人冲了出来,一个稍老一些的一把拉住林正殷,惨叫道:“老爷,那是云汐啊!”另一个年轻一些的跪在林海涛身边,双泪长流:“公公!”
林正殷仰面朝天,眼中虽蓄满泪水,却是一滴也不曾洒落下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遇刺
周末,小小的爆发一次,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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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外的杨一刀听到李清愤怒的咆哮,听到林正殷断情绝性的无情话语,几乎便想拔刀冲进去,唐虎更是独目圆睁,脸涨得通红,困兽一般地在原地打着转转,若不是杨一刀用力拉住他,几乎便冲进了大堂。
眼前倩影一闪,却是清风大哭着冲了出来,杨一刀示意唐虎留在原地,自己紧随着清风向外跑去,“清风司长,慢一点儿!”他大叫道。
李清黑着脸大步走了出来,“我们走!”他怒喝道,再也没有回头看上林家人一眼。
跨上马车,清风缩在一角,整个人瑟缩成一团,身体不停地颤抖,李清默默无语地看着她,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大帅,我们走吧!”杨一刀轻声道。随即车身轻轻一震,蹄声得得,一行人默然无语地踏上了归程。
李清将马车一角的清风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
“将军,云汐这一次真得死了,再也回来来了。”清风仰起脸,泪珠儿一串串地顺着脸庞滚落。
“云汐死了,可清风仍然活着,而且会活得更好更精彩,让那个老匹夫好生看看。”李清咬牙切齿地道。
“他是我爷爷!”
“这样的人,你还认他做爷爷,我呸!”李清狠狠地唾了一口。
清风默默无语,将头靠在李清的胸前,从此之后,她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这个宽阔的胸膛了,感到怀里女子的颤栗,李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用力将他搂紧。林家不肯认回清风,自己想要明媒正娶的念想算是彻底落了空。
有些颠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李清蓦地感到有些异样,“怎么了,一刀?”他问道。
“将军,感觉很不好,好像有什么人在窥伺我们。”杨一刀凝神答道。马车另一侧的钟静也抽出了一柄短剑,“将军,我也有同感。”
李清心中一跳,自己也有这种感觉,他们这些从沙场上九死一生回来的人,对于危险总是有一种天然的直觉。
“后退!”李清轻声道。
然而马车刚刚开始后退的瞬间,空气中忽地传来令在场每一个人都无比熟悉,却又无比惊恐的声音。“八牛弩!”杨一刀惊呼。
李清不假思索,目标一定是马车,一定是自己,一把抓住清风,猛地侧身撞击马车车壁,轰隆一身,单薄的车壁被撞破,李清与清风跌下车来,几乎与此同时,八牛弩那粗如儿臂的箭身从他们眼前掠过,马车顿时被八牛弩那巨大的冲力击打得四分五裂,车后一名护卫躲避不及,被那八牛弩迎面射中,惨叫一声,身体被射飞出去,而八牛弩强劲的力道在穿透了这名护卫的胸膛之后,仍在继续向前飞,没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唐虎保护大帅!”杨一刀大喊道,自己则拔马便向前边冲去。而李清身边的护卫瞬间便排成了两道人墙,将李清牢牢地挡在身后。
黑暗中再一次响起众人熟悉的绞弦声,李清大喊道:“所有人冲上去,阻止八牛弩发射。钟静,带着清风后退。”众亲卫一听李清发令,不假思索,发一声喊,便随着杨一刀向前冲去,李清抽出随身腰刀,便也想跟着冲上去,身子一紧,却被唐虎牢牢抓住,“将军,我们不死绝,轮不到你上。你说过的。”
空气中嗖嗖地发出异响,“弩箭!”暗算自己的人好毒的心肠,不但动用了八牛弩这种军国重器,居然连军中常备的弩箭也有,大楚禁弩不禁弓,便是因为弩箭在短距离上劲力极强,根本无从躲闪,用来暗杀实是无往而不利。猝不及防的亲卫们纷纷中箭倒下,李清心中大恨,哪里想到在京城自己会遭到这种程度的暗杀,如果将士们出门前身上着了甲,虽然免不了受伤,但总归有很大可能保住性命,但现在只穿着单薄衣裳的他们断难活下来。
杨一刀极为骁勇,身上插了两支弩箭,左臂右腿上各中一支,他居然还大呼着舞刀向前,只是护着自身要害,看到此景,唐虎大叫一声,也拔刀冲了上去,“大帅自己当心!”
李清耳中听到咯的一声,心中顿是一凉,这是八牛弩再次上好弩箭的声音。
就在李清暗道不好的时候,嗖嗖连声传来强弓破空之声,黑暗之中连声传来惨叫,沉重的人体倒地之声,本来极密的弩箭瞬间便疏漏起来,杨唐二人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挺刀杀了过去,李清在强弓破空之声传来之时,便已判断出箭的目标,大喜之下,挺起腰刀,也狂奔而去,此时,还残余的两名护卫都在这一瞬间冲进了对面的人群中,这些从沙场上下来的战士终于显示了他们善于捕捉一切机会的能力。
刀刀入肉,一片惨叫,对面暗杀的人不是什么格斗好手,片刻之间,已被四人杀得魂飞魄散,唿哨一声,一个个传身便逃。唐虎狂吼着还想追击,李清大叫一声:“回来!”唐虎不解地回过头,却见到李清森森的眼睛正盯着被一支支羽箭钉在地上的几名刺客,这些刺客个个都是大腿中箭,那箭强劲无比,竟然穿透了他们的大腿,把他们硬生生地钉在地面上,看到几个浑身浴血的人向着他们转过头来,不由魂飞魄散,眼中露出浓浓的恐惧之意。
“那位朋友,拔刀相助,请留下姓名,李清必有回报!”李清向强弓射出的方向大喊道。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李将军,你欠我一个人情。”笑声中,一阵碎碎的脚步迅速远去,很快便没了声息。
杨一刀和唐虎警觉地聚在李清的周围,另两人则则分散搜索,确认已经安全这才返回。“快,看看弟兄们,还有活着的没有?”
几个人纷纷走到倒下的亲卫身边,略一检查,都是失望地抬起头,看着李清微微微摇头,李清咬着嘴唇,握着刀的手愈来愈紧,八牛弩,军中制式弩箭,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这些杀人利器,眼中射出凶光,是什么人居然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行动去向,竟然在此布下如此骇人听闻的阵仗,非要杀自己而后快,萧远山?屈勇杰?抑或是其它家族中人,也只有军中之人,或是豪门大族,方才会拥有这些厉害武器。眨眼之间,李清已是转过了几个念头。
“人绑起来,这些东西也要带走!”李清吩咐道。
街道尽头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和火光,一大群人快步奔来,“洛阳巡检司,什么人在此?”对面传来喝问声。
“定州将军李清李大人,来者何人?”杨一刀厉声问道,同时几名亲卫横身站在了李清身前。
“啊!”对面明显甚是惊讶,“李清将军,卑职洛阳巡检司巡检周平。”
快步奔到跟前,眼前的惨状让周平险些昏倒,四人浑身浴血,他们身后还有两个女子也都是面色煞白。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周平结结巴巴地问道。
杨一刀走到他跟前,亮出自己的参将关防,“怎么回事,我正要问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巡查的,竟然让刺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