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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他还让一小队骑兵拼死冲出来向郭全求救。
郭全狂笑着将这一小队骑兵完全笑纳,全军整装待发,不到五十里地,他却足足走了一夜搭半天,当凤离营出现在战场之时,定州军早已是人走茶凉,留给郭全的只是一地的废墟,无数的尸体,和吕照庭愤怒的脸庞。
“啧啧啧,来晚了,来晚了!”郭全骑在马上,看着吕照庭,摇头道:“我说吕大公子,你近两万骑兵,居然连这点时间也撑不过去,真是让人失望啊,早知如此,我还劳师动众地跑来作甚么,还不如在家睡大觉呢!”言语之中,对北军骑兵甚是轻蔑。
吕照庭眼中冒火,看着郭全的模样,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劈脸便是一马鞭打下来,“好郭的,我正要问你,定州骑兵是从你的防地过来的,为什么?你是不是与定州兵勾连,陷害于我!”
吕照庭那里能不上火,这突如其来的一战,精锐的定州精兵依仗他们充足的马力,精锐的装备,突然的袭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定州骑兵冲进营地的时候,北军骑兵很多士兵甚至连马鞍都来不及装上,就这样骑在马背上与敌作战,本身就不如对方,如此一来,更没有什么悬念,近两万骑兵,一夜熬战,伤亡过半。这等于是抽了吕家的脊梁。
看似随意的郭全却早有防备,手里的战刀一挥,斩断吕照庭的马鞭,顺过刀来,重重一刀鞘敲在吕照庭的腰眼上,将他从马上打了下来,可怜吕照庭打了一夜,早已是精疲力竭,如何与郭全相斗,只跌了一个七荤八素,被又惊又怒的部下扶起来,神智都有些mí糊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郭全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刀尖点着吕照庭:“吕家小子,老子辛辛苦苦地跑这么远来救援你,你倒好,恶语中伤于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们北军无用,还怪起老子们来了,要是你们顶得住,老子这时候赶来,正好将这些定州军包圆喽一口吃掉,你坏了老子的军功,还敢在这里叫嚣,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收拾了你!”
吕照庭又惊又怒地看着郭全,这个xìng情鲁莽的曾氏将军他早有耳闻,出了名的错不吝,回头再看看自己的残兵,那里还有力气打架,真要惹怒了他,自己马上就得吃眼前亏。
“好,姓郭的,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到了蓝大将军面前,你怎么说?”吕照庭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转头就走。
“蓝大将军,怎么,他吃了我?”郭全嘻嘻地笑着。
“郭将军,咱还真得提防呢,要是这蓝山真要处置您怎么办啊?”曾充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道。曾充是曾逸凡放在凤离营中的监军,不过这个监军草包得很,到了凤离营,被郭全一揉二捏三拉拢,三两下便被整治的服服帖帖,如今在凤离营中只管拿钱拿女人,喝酒享乐,成了凤离营高高供在上面的一尊佛像。这一次郭全在他面前煽风点火,顺利地让曾充想起当年被吕氏骑兵追得满天下跑的惨景,顿时怒火充xiōng,对郭全的行为居然是大加支持。
“他想整我?”郭全哼哼道,如今的自己可是今非昔比,手下万余儿郎,已经是曾氏部队中的精锐,蓝山想整自己,曾逸凡会袖手旁观?只怕曾逸凡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快意得很吧。要是没有吕氏侵略,曾氏何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同为一方豪强,现在他却不得不屈尊在宁王之下,甚至对蓝山也得小心小意!
“给我将这个混蛋拿下!”郭全奉召到达泉城,刚刚踏进议事堂,高居于上的蓝山一声怒吼,两边卫士立刻扑了上来,将郭合摁倒,横拖竖拉地扯到了案前,强摁着跪倒。
“蓝大将军,末将何罪!”郭全梗着脖子问道。
蓝山脸都气绿了,这头刚刚接到宁王传来的消息,声称与李清已达成和解,这头却让吕逢春折了万余骑兵,要知道,吕逢春所部,可是宁王防备李清的中坚力量啊!这万余骑兵一去,吕氏便成了断了脊梁的狗,再也没有什么力气咬人了。在自己手下出了这么大妣lù,让蓝山如何不怒。
“何罪?”蓝山黑着脸问道:“定州骑兵是不是从你的防区过去的?”
“是!”郭全毫不否认。
“为何不拦阻?”
“大将军,他们是骑兵,如一阵风地便掠了过去,末将倒是想赶,可两条tuǐ那里跑得过四条tuǐ啊!”郭全强辩道。
“那定州骑兵突袭北军,你为何不去救援?”
“大将军,末将去了,末将全营开拔,只是,只是吕氏太他妈没用了,等老子赶到战场,他们就给人打爆拉,末将本想着去兜定州骑兵的屁股呢,那里想到他们连等我们赶到的时间都撑不住呢!”郭全一脸愤怒的表情,那似乎在说,要是他们撑住了,现在可就是一场大胜,而不是大败。
呵呵呵!蓝山怒极反笑,“五十里路,你走了一夜连半天,你郭全是乌龟么?不,乌龟都比你爬得快!你坐视友军遭袭不救,论军法,当死罪,你还有什么话好讲!”
“蓝将军,要给我们北军作主啊!”吕照庭大哭着跪倒在堂前,“一万多骑兵啊,就这么没有了!”
郭全侧脸看着蓝山两侧,吕逢春脸sè沉得要滴出水来,而曾逸凡也是黑着一张脸,恨恨地看着他。
“你***没有的孬货,一夜便给人打垮了,妈了个逼的,当初你们杀老子们顺州人时,咋那么英雄呢!”郭全用力一挣扎,几个摁着他的卫士不提防,居然让他给挣脱了,郭全跳起来就扑向吕照庭,“你这个没用的小白脸,要是老子是你,早拿刀抹了脖子,还在这里哭天抹泪的!”
吕照庭那里想到大堂之上,郭全还敢行凶,登时给他扑倒在地,夹头夹脸一顿爆打。
“拿下他,拿下他!”蓝山鼻子都气歪了。听到郭全提到前事,心道这厮好jiān诈。
郭全拼命地又蹬了吕照庭一脚,一个返身便扑到曾逸凡面前,双手抱住曾逸凡的两tuǐ,“少帅啊,您可要给俺作主啊,俺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俺一家都给北军杀得光光得了,连尸骨都找不到一根啊。这些王八蛋如今反咬一口,他们是不怀好意啊,少帅啊!”
“拿下他!”蓝山怒吼。
卫士扑上来便拖郭全,郭全死抱着曾逸凡的双tuǐ,卫士一用力,险些将曾逸凡也拖倒,几名卫士登时大眼瞪小眼。
“放手!”曾逸凡怒吼道。
“少帅救命啊!”郭全涕泪交流。
“放手!”曾逸凡喝道。
郭全立马放手,得了空的曾逸凡一跳而起,双手抡起自己坐的椅子,没头没脑地便照着郭全砸了下去,“你这个王八蛋,老子今天非砸死你不可!”
郭全缩着头,蜷成一团,被曾逸凡砸得满地打滚,血流满面。这一来,曾氏将领可都看不下去了,纷纷站了起来,“少帅,这个郭全就是一个莽夫,但念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请少帅饶了他吧!”
“是啊,是啊,郭全不是没有去救,只是走得慢了些吧!这也罪不至死啊!”
“不错,我们谁也想不到北军骑兵居然连一夜也挡不住啊!”
“定州军诡计多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围点打援啊,不防着点那是会吃亏的!”
“少帅下手轻些,郭全可是一军大将,留些体面吧!”
蓝山看着乱哄哄地堂内,看到曾逸凡举着椅子满世界追打郭全,而郭全在地上滚来滚去,只差滚到自己案前了,不由长叹一口气,曾逸凡既然动了手,那郭全是杀不了了,宁王陛下将这两个仇家放在一起,怎么可能精诚合作?霍地站起来,拂袖而去。顺州军队虽多,却各成体系,各自为政,相互之间还算计不休,如何抵挡李清,这些事,必然要让宁王早拿主意。
蓝山一去,吕逢春也站了起来,黑着一张脸走出大堂。看到两方都离去,曾逸凡这才放下椅子,气喘吁吁地站在堂中,“郭全,你给老子滚起来!”
郭全应声而起,虽然满脸是血,但却笑眯眯地:“多谢少帅救命之恩!”
曾逸凡沉着脸,“你记住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有下次,我亲手取你xìng命!”
“绝不会再有下一次,绝不会!”郭全立马赌咒发誓,“少帅,我就是看不得这些龟儿子在我们曾氏的地盘上晃悠,这顺州是我们的!”
虽然这话说到了曾逸凡的心坎里,但他脸上却是丝毫不lù声sè,“不要胡说,现在他们是我们的友军,友军,而且现在也没有曾氏地盘了,现在我们都是宁王殿下的部属!”
此话一出,堂内曾氏众将个个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sè,特别是郭全,重重地吐了口唾沫,“呸,只要老子们还在,辽顺沈还轮不到别人说话,少帅您在这方土地上,依旧是一言九鼎!”
曾逸凡微微一笑,拍拍郭全的肩膀,“好好地去包扎一下吧,流血太多,再生猛的汉子也受不住。”双手一背,向着后堂走去,这事儿,总得给蓝山一个交待,说不得又要出点血了。
“老郭,今天我们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得请客!”一众曾氏将领一哄而上,围住了郭全。
“行,没问题,泉城最好的酒楼,最好的姑娘,今天老郭包圆儿了如何!”
众人齐声喝彩,拥着郭全便向外走去。
这头吕逢春吃了闷亏,而定州这边,李清却已是驾临复州海陵,亲迎来降的台岛前周遗民。RO@。
第六百六十九章:出大事了
信阳,作为连接定州与复州的交通枢纽,现在比起当年,更是繁华了数倍,当年骖道明在此作县令的时候,便将其经营的风生水起,而李清也正是看中了骖道明在定州权力交接,一片零乱之中,仍然让当地无论是经济还是民生政治都有条不紊,这才对其青眼有加,随之而来的便是骖道明在仕途之上的一帆风顺,随着李清一步步登高,骆道明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如今已是高居定州三大阁老之一,不说权倾天下,但在李清的统治区域内却也算得上跺一跺脚地也要抖三抖的人物。
作为萧远山时的老部下,除了吕大临临阵倒戈而直接让李清上位,因此一直得到重用,作为文官,也就只有骖道明这样一个异数,其它的大都在原地或者平级上打转,难得有升迁的机会。
此番陪着李清到复州海陵迎接台岛众人,重返信阳,骖道明大有衣锦还乡之感,指着信阳边境上几棵大树,笑对李清道:“主公,当年您从洛阳返回定州,臣下就是在这里迎接您的,那时候,心中可真是忐忑不安啊!但是一见到主公您,我就知道,您就是我这一辈子一直在盼望的明主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主公您的事来蒸蒸日上,而道明我,能追随主公做一番大事业,不枉此生啊!”
李清大笑,“我还记得当年你可没有躲在树荫之下,而是一身官袍站在烈日之下,汗湿重衣,可是狼狈得紧!”
骖道明微笑,“当时前途叵测,道明对安公您是一点也不了解,好生担心您一见我面,便扒了我这身官服,赶回老家去,怎么不心惊胆战,别说是汗透重衣,便是血透重衣也得站在烈日之下啊!”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骖道明这话看似在自贬身份,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将官位看得无比重要的人,但从另一个方面,那可是在赞扬李清不拘一格用人才,能将敌人的旧部拨擢到现在如此重要的们置之上,这可是拍马屁的最高境界了……点儿也不见于形色。
李清大笑声中,指着远处那几棵树下……“瞧瞧,现在的信阳知县也带人迎接来了,只是今天日头不怎么烈,显不出你当日的窘态来,否则倒是可以让李文他们看看你当年的模样!”
众人尽皆笑着,那边信阳现任知县已带人迎了上来。
“主公,现任信阳知县叫鲍叔闻!”骖道明轻轻地道,他知道李清不可能记得这个知县的名字,因此小声地提醒,不要小看这一点,便体现出了骖道明细心之极,要知道,李清在接见这些下级官员时,如果能脱口而出这个人的名字,必然能让他们感激涕零,作事更加用心,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是简在帝心的。那怕李清现在还不是帝王,但在定州统治区域内,李清与帝王何异。
“叔闻辛苦了。”不等蓖叔闻讲话,李清在马上微笑着先开口了。
果然,一听李清如此亲切地喊着自己的名字,鲍叔闻激动的不能自已,脸上兴奋地一片潮红,便是跟在他身后的人,听到大帅能脱口叫出县令的名字,脸上都是露出震惊之色,看着鲍县令的背影,眼神中立刻多了许多尊敬出来。
“见过主公!”鲍叔闻话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声音恁地大。
“主公一路鞍马劳顿,下官在前面村子里略备了些酒菜,请大帅稍事歇息之后再起行,今天晚上便可到达信阳城下榻!”
一听对方居然还备了酒菜,李清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骆道明一看要坏事,翻身下马,低声斥道:“叔闻,你干什么,不知道大帅最不喜欢这一套么?”
鲍叔闻看着李清脸色不豫,赶紧解释道:“主公,非是叔闻存心如此,而是前面村子里的父老乡亲知道我到此迎接主公,硬是逼着下官要招待主公,说这些年托主公的福,日子比以前不知好过了多少倍,下官专门去看了,也不是什么奢拦物事,都是些乡亲们自种的瓜果,自养的家禽,溪地里捞来的野鱼等等,下官想着这是父老乡亲们对主公的一片拥戴之意,如果拒绝未免伤了百姓的拳拳之心,便答应他们代为邀请主公!”
一听如此,骖道明便转头看着李清,李清点点头,“既是如此,我们便去叨扰一番,正如叔闻所言,乡杂们的拳拳之心,不好拂逆啊!”
鲍叔闻一听大喜,当下便在前头带路,等到了村口,一看那阵势,李清登时便吓了一跳,虽说一直知道信阳繁华,但也没有想到鲍叔闻所说的这个村子居然如此之大……沿着村口的道路看过去,居然一眼没有看到头,沿着道路,两边的民居外都黑压压地跪满了百姓,而无例外的,每家门口都摆了一桌席面,扫眼看去,果然便是自家种出产的物事,但问题是,如此多的席面,便是将李清的亲卫都叫上来,也足够吃了啊!
“叔闻,这是怎么一回事?”李清伸手招来鲍叔闻,低声责问道,搞这么个东东,不是让自己为难么?
“主公,这里乡亲们坚持要自备一桌席面,主公您便每桌尝上一。便好,这些人也都盼着大帅尝上一口他们的收成呢!这可是他们八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啊!”经叔闻道。
“见过大帅,大帅金安!”
“大帅吉祥!”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嗓子,整个村子里顿时便齐声应和起来。看到如此多的生面孔,倒是叫李文等人紧张了起来,手按着腰刀,紧跟在李清身侧,早有一些亲卫散到村子中去巡查去了。
李清苦笑着摇头,这个村子怕不有百多户人家,便是一桌只尝一筷子,那也非得撑着自己不可,但正如鲍叔闻所说,拳拳之心啊,这可是民意民心,便是撑着,也得吃下去,看了一眼鲍叔闻,这小子,存心要我好看啊!
“众位乡亲,李清多谢多位乡亲了!”李清抱拳,向着村子里的人一揖,“众位父老乡亲请起!”
看着一村子里的都爬了起来,李清迈步向前,走到第一家跟前,早有一化八十岁的老农,似是这一家的家主,双手捧着一双筷子奉了上来,接过筷子,李清挟了一著,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精神一振,味道果然不错。
其实倒不是这家人的手艺了得,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