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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路一鸣站起来,一把拉住尚海波,道:“老尚,你进候府,清风司长并不知道,不是故意冒犯,何必动怒,坐,坐,此事非同xiǎo可,我们得商量出一个好办法来。大帅不在定放,我们要jīng诚团结,才能让大帅在前线不虞分心啊!”
尚海波气哼哼地坐下,“我不同意你监控倾城公主,公主已快要临盆,如果受了惊吓,或者知道了此事而气恼,因此影响了腹中胎儿,谁来担这个责任?”
清风皱起眉头,看向路一鸣。
路一鸣也有些头疼,清风所说之事太过于重大,但这件事如果放任清风去做,又怕清风当真用这件事来无限扩大,不管倾城如何,都将她套进去,想了一会儿,道:“老尚,这件事的确非同xiǎo可,我也同意xiǎo范围地对倾城公主进行一些调查。”
“路大人!”尚海波眉máo一下子竖了起来。
路一鸣微微一笑,“不过这件事,就jiāo给军情司来做,如何?”
尚海波与清风二人都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同时看向路一鸣,路一鸣却坦然自若地看着两人,屋子里沉默半晌,清风点头道:“即如此,我也没有意见,回头我便让人将廖一归等一干人犯移jiāo给军情司,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要看到每日的简报。”
路一鸣笑道:“这有何难,本来也会送给清风司长的,是吧,尚大人?”
尚海波哼了一声,这也算是一个折衷的结果了,让茗烟来负责此事,总还是能把握住事情的范围和程度的。
定州城里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争斗,而在卢州战场之上,定州常胜师却是势如破竹,士气如虹,长驱直入。
常胜营,旋风营根本就没有管一路之上的县镇,而是径直向着卢州城方向突进,沿途之上,一些县城的守军看到定州军队经过,没有一支敢出城作战或者阻拦,只是龟缩在城墙之内,眼睁睁地看着这支军队向着卢州城方向突进,而随后田丰督帅的步兵营赶到,让这些县城守军的最后一丝心理防线也被击垮,闻风而降的县镇越来越多。
半个月之后,常胜营,旋风营兵临卢州城下,一天之后,李清率领的一万蛮骑和三千亲卫营也赶到了卢州城下。
卢州城中,luàn作一团,定州军的进军速度和作战方略完全出乎卢州所有人的意料,卢州城中的达官贵人虽然一直在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但定州军来得实在太快,金银细软还没有收拾妥当,定州军已经兵临城下,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徐宏伟看着一路狼狈逃回来的徐基,连斥责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徐基已经是他手下最能干的战将了,也被一战而破,数万军队,一战而溃,完全不堪一击,看到城下旌旗如林,兵势滔天,徐宏伟颤抖着声音,问道:“徐基,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披头散发的徐基颜sè憔悴,十几天来,几乎就没怎么睡过觉,没正儿八经地吃过一顿饭,一直处在亡命的奔逃之中,看到紧随着自己的脚步追到城下的定州兵,他咬着牙道:“主公,定州兵实在太过于凶猛,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如今之计,只能依靠卢州城城池高大坚固,固守待援,想必吕氏不会看到我们被定州灭掉的,想必援军也在途中了,只消我们坚持一段时间,吕氏援军一到,我们就得救了!”
徐宏伟手指抠着城墙,道:“求援信早就发出去,但我们守得住吗,守得住吗?我给了你六七万军队,但你一天时间就丢了秣陵,陈康桑肃不战而降,眼下卢州城中只有不到三万士兵,而且大都是新卒。”
徐基满脸羞愧,“主公,实在是对方太过于凶悍,而秣陵城又城xiǎo墙矮,难以抵挡对方,但以卢州城的高大坚固,我们守个十天半月,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主公不妨打开武器库,将城里所有的平民也武装起来,一起守城,定可支撑更长时间。”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徐宏伟长叹道,“徐基,城防之事,便jiāo给你了,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我这身家xìng命,可都jiāo给你了。”
徐基跪倒在地,“主公放心,我一定会守住卢州城的。”
卢州城一片忙luàn,但城下的定州军却偏生没有攻城的打算,等了二天之后,定州步兵营陆续赶到,常胜营,旋风营,一万蛮骑和李清的三千亲卫合计二万余骑兵突然拔营而去,只留下数营步兵围在城下
第四百三十章:一场混战
李清与常胜师两个骑兵营会合后,居然没有看到常胜师的最高指挥官姜奎,常胜营指挥王琰吞吞吐吐地告诉他,“姜大人去前方探查吕氏萨特骑兵的踪迹去了!”
李清先是一阵奇怪,接着便恍然大悟,看来前几天自己的表态有人提前告诉这家伙,这xiǎo子是出去避祸了,想等自己火消了再出现,当下也不言语,只是仰天打个哈哈,不过脸上却殊无笑容,反而yīn沉得像要滴出水来,看得王琰和田新宇一阵心惊ròu跳。
告辞出帐,王琰与田新宇两人相互使了个眼sè,田新宇便偷偷骑着马出了大营,一路向着北方狂奔而去,听到唐虎回报的李清微微一笑,“这是给姜奎那臭xiǎo子去通风报信了。”
果然,到了傍晚时分,营外传来急骤的马蹄声,数百骑骑兵涌进大营,李清端坐在大帐内,与田丰两人jiāo谈甚欢,看都没有看低着头,赤luǒ着上身,身上背着一束棘条的姜奎。
偷偷瞄了一眼大帅,见大帅连眼角也不曾看向自己,姜奎更是胆战心惊起来,悄没儿声地走到李清跟前,单膝跪下,道:“大帅,姜奎回来了!”
听到声音,李清这才转过头来,一脸的诧异,“哟,这不是我勇冠三军的姜大将军么?怎么,查到萨特骑兵的讯息没有啊?”
姜奎一脸的羞愧,解下棘条,双手捧着递给李清:“大帅,我错了,请大帅责罚!”
李清一把抢过棘条,“姜大将军,我的军令你居然敢不当一回事?”
“不敢违抗大帅将令,只是,只是我一看到战场上的厮杀,就热血沸腾,实在管不住自己了,头脑一发热,就冲上去了!”姜奎睁大眼睛,道。
李清大怒,卟的一声,一棘条就打了下去,姜奎身子一抖,顿时出了一条血痕,但旋即又挺直了身子,“管不住自己,你是谁,你是常胜师统帅,几万人的指挥,你头脑发热管不住自己,置几万士兵于何地?”越说越怒,一扬手臂,便又要chōu下去,这一下子一边的田丰,诺其阿都坐不住了,两人一齐抢到前边跪下,唐虎也从李清身后窜出来,跪在李清面前,两手攀住李清的手臂,大声道:“大帅,大帅,xiǎo姜就是这个xìng子,您也是知道的,他已经知道错了,您便饶了他这一回吧!”
田丰也大声道:“大帅,姜将军违反军令,我身为副指挥,也有责任,请大帅一齐责罚!”
李清喘了口粗气,将棘条狠狠地摔在地上,气呼呼地坐了回去,田丰捅捅还直楞楞的姜奎,姜奎这才反应过来,“多谢大帅。”
李清冷笑道:“谢我做什么?你不是喜欢厮杀么,好得很,从今天起,常胜师的指挥由田丰担任,你降为常胜师副指挥兼领旋风营,我让你杀个够去!”
田丰一惊,担起头来,“请大帅收回成命,田丰愿用心辅佐姜将军,决不再出先前这样的事情!”
李清一摆手,“我心意已决,不用再说了,姜奎,你有什么意见?”
姜奎却一脸的笑容,“多谢大帅,哈哈哈,这下可以放心大胆地上阵厮杀而不用担心违抗军令了,老田,以后常胜师你便多费心吧!”
田丰哭笑不得,李清却又是大怒,一跃而起,“你这瘫扶不上墙的luàn泥!”飞起一脚将姜奎踹倒,正想再狠狠地踢上几脚,唐虎已是一把抱住了李清飞起的大脚,田丰则搂住李清的腰,诺其阿趁机拖着姜奎便向外走,“快出去避避,大帅这一次可是真怒了!”姜奎连滚带爬地跑出帐外,帐外的亲兵不由大奇,姜将军身上一条血痕,还印着老大一个脚丫子,明显是被大帅收拾了,咋地还笑得这么开心呢?
李清余怒未消地坐回去,姜奎是他着力栽培的大将,但终究还只是一员猛将的材料,独立主持一方面的战事,实在是力有未逮,这帐中,不说田丰,便是诺其阿的大局观都比他要强很多,李清不由有些头痛起来。
“田将军,姜奎实在不是一方面统帅的材料,我在北方战线不会呆得太久,这北方战事,以后你要多多费心。”李清转头向田丰。
“大帅放心。大帅以国士待我,我以死报之!”田丰心中异常激动,自己来定州才多长时间啊,但李大帅却将定州最jīng锐的部队jiāo给了自己,并委以一方统帅,这份信任,让他觉得除了以死报之外,真得无法用其它的方法来感谢了。
“胡说什么?”李清笑道:“我要的是你不断地给我带来胜利,如果你不能胜任,我会毫不犹豫地撤换你!”
“大帅看我的吧!”田丰大声道,“我将以整个北方的领土来感谢大帅的知遇之恩!”
“好!”李清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接下来我们议议下面的战事!田丰,你来说说!”
“是,大帅。卢州士兵虽然糟糕透顶,统兵大将也算不得优秀,中规中纪而已,但卢州城作为卢州的首府,却是城池坚固高大,如果硬打的话,我们付出的代价将会很大,这跟我们的初始的作战方略不符,所以,对于卢州,我打算围而不打!”
“就这样僵持?”诺其阿大奇,“不打下卢州城,我们很难放心北上啊!”
李清笑笑,“诺将军,且听田将军仔细说!”
田丰笑道:“卢州大帅徐宏伟在我们的闪击战下,其实已经吓破了胆,只所以还固守城池,不过是仗着北方吕氏的救兵罢了,如果我们将他寄以厚望的救兵击溃消灭,他死守卢州城的倚仗就没有了,以他的个xìng,除了向我们投降,还能做什么?”
诺其阿恍然大悟,“先灭掉来支援的吕氏骑兵,再回头迫使徐宏伟投降,这样,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这座大城。”
田丰点头道:“正是,不过来支援卢州的吕氏萨特骑兵可不是软柿子,这是北方吕氏手中最侥勇的一支骑兵,为了防备我们,吕逢chūn进攻曾氏都没有将这支部队带走,而是部署在卢州边境上,现在只怕正在日夜兼程地向卢州挺进。”
李清道:“各位,击溃这支骑兵,不仅是迫合徐宏伟投降,更重要的是,将其消灭之后,北方吕氏将再没有一支机动部队可以大规模地调动,这对于我们以后的战斗相当重要,所以,我命令!”
田丰,诺其阿,王琰一齐站了起来。
“田丰驻守卢州城下,布署困城事宜,诺其阿一万蛮骑,姜奎旋风营,王琰常胜营,再加上我三千亲卫迎战萨特骑兵,务必将萨特骑兵一战击溃。”
“遵令!”众人轰然应答。
三天之后,一个无名xiǎo村庄,战事骤然爆发,双方谁都没有想到居然会这样撞到一起。
当时天空电闪雷鸣,暴雨如注,数尺之内,已是看不到同伴的身影,轰鸣的雷声,雨声掩盖了所有的声音,在这个数十户的村庄外,双方的骑兵前哨陡然相遇。打前哨的是诺其阿的蛮骑,几个哨骑猛然看到出现在自己对面的萨特骑兵,双方都是呆住了,第一反应居然都是勒马互看几眼,然后发一声喊,两边都是拨马回转,向回狂奔。
诺其阿手头只有不到五千的前锋骑兵,听到哨骑的回报,他低头沉思片刻,大声招来传令兵,命令他马上找到大部队并向大帅回禀军情。
“将军,我们怎么办,要后退和大帅会合么?”身边的一名俾将问道。
“后退?”诺其阿冷笑一声,“全军准备突击!”
“诺将军!”那员俾将一惊,“现在我们的部队这么luàn,雨这么大,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怎么打?”
诺其阿神sè坚毅地道:“我们luàn,对方只怕比我们更luàn,狭路相逢勇者胜,告诉每一个士兵们,这一战没有指挥,没有战术,给我冲上去尽情地砍杀吧!”
距离诺其阿不到五里远的地方,正是前来支援卢州的吕氏萨特骑兵,领兵大将是萨特族著名勇士胡歌和吕氏族人吕惠卿,听到哨骑后回报,两人也是大惊失sè,两人原本以为,这个时候,定州部队应当正在围攻卢州城,难道这么快卢州城就被定州拿下了吗?两人惊疑不定。
“整顿兵马,准备迎战!”抬头看看仍然暴雨如注的天空,胡歌心里有些郁闷,和对面的诺其阿一样,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他的军队也失去了队形。
双方将领在这一时刻不同的决断,最终使这一场本来应当是势均力敌的战斗成了一场一面倒的屠杀,当胡歌和吕惠卿还在竭力整顿队伍,排列阵形的时候,暴风雨中,蛮族骑兵已是如狼似虎地冲了上来,没有队形,没有建制,便如同炸了巢的蜂窝一般,挥舞着弯刀,长矛,大刀,杀进了萨特族骑兵的队伍之中。
弓箭此时能起的作用已极xiǎo了,但李清配给蛮族的手弩却发挥了极大的杀伤力,虽然不是五发连弩而是只能shè出一发的手弩,但在两兵jiāo接时,仍然让蛮骑占据了极大的主动。不等胡歌二人反应过来,诺其阿率领的蛮骑已深深地扎入到了萨特骑兵的队伍之中
第四百三十一章:胜利来得是如此轻松
狂风裹胁着暴雨,疯狂地席卷大地,两万萨特骑兵被诺其阿当机立断地一冲,顿时luàn成一团,慌luàn之中,四面杀声震天,也不知有多少有定州骑兵袭来,此时便连胡歌和吕惠卿这边也有流矢飞来。
“吹号,命令所有部队向我处集结!”胡歌只慌luàn了不到片刻,便冷静下来,当务之急,还是要将部队集结起来,一旦集结了足够的队伍,他相信以萨特骑兵的战力,便可以发动反击。
十几支长柄牛角号同时响起,四处luàn战的萨特骑兵开始有序地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移动,诺其阿立即发现自己的对手正在边战边退,向着那号角声响的方向移动,心里立时有些焦急起来,刚刚的一阵luàn战,他也发现萨特骑兵的确名不虚传,那怕是在这种混luàn之中,仍然是抵抗得极为剧烈,一旦让其大部队集结成功,又发现自己只有五千左右人,那自己可就要偷jī不着蚀把米了。回头看向来时的方向,自己还有五千部众那里去了?大帅呢,离自己还有多远?
“你说什么?”听到那名蛮骑的禀告,李清大吃一惊,如此大的风雨之下,以五千之众向两万余战斗极强的萨特骑兵发起冲锋,诺其阿的胆子不可谓不大了。
只是稍一思索,李清立即便明白了诺其阿的意思,“姜奎,王琰,你二人率旋风营,常胜营立即驰援诺其阿。”
“是!”两人兴奋地大声应命,旋即策马离去,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李清回顾身边的唐虎,笑道:“虎子,这一次看来我们要亲自上阵来作最后一击了,怎么样,你的刀生锈了么?”
唐虎兴奋的脸上横ròu直抖,哈哈笑道:“大帅,虎子盼这一天可很久了,我的刀子可锋利得很,在家里老是被婆娘揍,这一回可找着出气的对象了!”霍地chōu出大刀,虎虎生风地虚劈几下。
一句话说完,李清和身边的其它亲卫都是放声大笑起来,唐虎长相凶恶,瞎了一只眼过后更是面目狰狞,乍一看之下,当可止xiǎo儿夜啼,不过这家伙却娶了一个美貌的媳妇,不了解内情的人都道一朵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