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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芙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坐下,直视着倾城,“草原nv子,却没有这么娇生惯养的。”
“看你这一身打扮,那里还有半点草原nv子模样?”倾城指点着纳芙,笑道。
“入乡随俗罢了。公主也知道,我家住在内城,我可不想一出mén便被人指指点点,也便只能作这样打扮了。”
倾城理解地点点头,定州内城,居住的大都是老定州人,这些人或多或少与蛮族都有着或大或xiǎo的仇恨。
“算了,不说这些,你今天突然来找我,总不会是单纯地找来聊天吧?”倾城将话转入正题。
“受人所托,给公主殿下带来了一封信。”纳芙道。
“一封信?”倾城诧异地看着纳芙,“是什么人居然托你给我带信?”
“公主的一个老熟人,知道今天我会来参加李大帅长公子的百日宴,有机会能见到公主殿下,便找上mén来,托我给您带来这封信。”纳芙微笑。
倾城本是冰雪聪明之辈,听到这里,已是明白那人是谁了,脸上慢慢地浮现出愤愤之sè,“他胆子倒大,居然还敢潜入定州?就不怕被清风逮了去?清风现在可正在全力清洗职方司势力。”
纳芙道:“公主说得不错,他的确胆子大,但脑子也足够聪明。”伸手点点桌上那盏宫灯,笑道:“公主您看,这灯将四周照得明亮之极,纤毫必现,只可惜这灯的下面,却还是有yīn影的。所谓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吧眼下这个时候危险的地方反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清风远在复州,可能也想不到她想要的人就在她的老窝中吧”
倾城深深地看了一眼纳芙,“这才是真正的你吧,一个貌似臣服定州,sī下里却仍然不死心的草原公主?”
纳芙满不在乎地道:“公主您大可以一声令下,便可以将我抓起来,那个人正在我的府中,想必也是逃脱不了的,我们被一鼓而擒,李大帅当然是欣喜莫名,而清风也一定会称赞您一句大义灭亲,不愧是李大帅的贤内助吧”
倾城被深深地刺痛,脸上变sè,道:“纳芙,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一点xiǎo心思,你巴不得定州内luàn,好让你们草原蛮族卷土重来吧?如果你打这个注意,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的好,我是大楚公主,定州主母,决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纳芙低下头,心头一阵刺痛,眼前似乎出现了被活活烧死的大哥,被luàn刀砍死的二哥,还有哀莫大于心死,最后倒在战场之上的父亲,他们鲜活的面容从纳芙的眼前一一掠过,眼眶微微发红,卷土重来?纳芙的眼里浮起浓浓的悲哀,不可能了
对于草原蛮族的处置,纳芙不得不佩服李清,贵族们虽然失去了一系列的特权,但却保住了他们的财富,这便让他们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来从事一项前途渺茫的事业的,更何况李清仍然给了他们清高的地位并保有了他们巨额的财富,象祈yù,萧顺他们现在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日进斗金,早就乐不思蜀了,而对于底层的族人,纳芙心中更是绝望,如今的蛮族生活比起以前在草原上要富足得多,他们更是不会生出什么造反的心思。
现在的纳芙,对于重现昔日黄金家族的辉煌根本不抱什么指望,支持她的只是恨意,绵绵不绝的对李清的恨意。她想做的便是杀掉李清,如果不是出现了李清这个人,她的父亲,她的哥哥都不会离她而去。
“卷土重来?”纳芙低低地道:“公主,你认为有这个可能吗?”
倾城冷笑道:“你清楚最好。”
“公主要看那封信吗?”纳芙问道。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见我?”
“他不敢来,他说现在他不知道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公主到底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大楚公主呢,还是如今一心扑在李大帅身上的定州主母?如果是前者,他便会来见您,如果是后者,他将黯然离去。”
“我既是定州主母,更是大楚公主。他既然不敢来,我也不想见他了,你回去告诉他,容嬷嬷跟了我二十年,却因为他一道命令而枉自送了xìng命,死得一钱不值,就这一件事,我就不会原谅他”倾城厉声道。
“行大事者不拘xiǎo节,公主,他对大楚忠心耿耿,所思所谋,无不是为大楚着想,听了公主这话,他想必是要心灰意冷了。”纳芙冷冷地道。
“大楚,大楚如今在哪里?”倾城厉声道:“是洛阳城中我那坐在皇帝位子上,却成为萧氏傀儡的侄儿,还是如今他效力的兴州屈勇杰?”
纳芙哈哈一笑,“也是,如今李大帅兵jīng将猛,财力充足,坐拥定复并三州,更兼土地辽阔的草原与室韦地区,如今更是准备打下北地,吞并曾氏,想必三年五载之后,坐上洛阳城中那高高位子之上的便是李清李大帅了,公主jīng心辅佐大帅,到得那时候,却也是母仪天下,贵为皇后,也算变相重复大楚辉煌了。”
“住嘴”倾城霍地站起,“大楚立国数百载,传承不灭,朝堂之上,草莽之中,不知有多少心怀忠义之士,岂是谁能轻易颠覆得了的,眼下虽然明珠méng尘,正义不彰,但总有一日,我大楚将重新崛起。”
纳芙轻叹一声:“公主殿下,你这是在自我安慰么?好吧,如果你不承认我说的,那我问你,李大帅如果真的忠于大楚,萧氏谋反,他为什么反而与萧氏结盟,如果他真是大楚忠臣,就应当提师东进,消灭萧氏。再者而言,即便他顾忌朝廷之上的昭庆皇帝,那他为什么不出击宁王,宁王可是摆明车马要造反的。相反,李大帅却一心想着吞并北方和曾氏,他打得什么注意,公主您当真不知?还是公主您当真要从定州主母一跃而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指了指外面:“您听,外面的锣鼓喧天,那是在庆贺大帅长公子,以定州今日之势,以清风权势之隆,以大帅对那霁月的宠爱之情,您当真能如愿么?说句不好听的话,公主,即便您诞下嫡子,能不能安全养大还是一回事呢?”
“你住嘴”倾城厉声喝道,但眼中却泛起一股无力的感觉,纳芙的话句句击打在她的心坎之上,昔日大楚呼风唤雨的公主,如今在定州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处处受置,事事受限,几被圈禁在镇西候府之中了。
纳芙微笑着站了起来,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从怀中掏出那一封信,轻轻放在桌上,向着倾城行了一礼,转身走出了房间。
目光瞄向那封信,倾城却似被晃着了眼,赶紧转过头去,强撑片刻,终于伸出手去,薄薄的信件却仿佛有千斤之重,拿起,放下,再拿起。
终于,倾城颤抖着将信件取过来,轻轻撕开封口,只瞄了一眼那信上的字迹,便犹如遭了雷击,霍然站了起来,身体晃了几晃,眼前阵阵发黑,几yù昏倒。
深夜,回到自己府第的纳芙径直来到书房,诺其阿早已去了军营,准备明天统军与大帅李清共赴罗丰,支援姜奎与田丰的北方战役,家中便只有纳芙和几名忠心耿耿的仆役。
书房之中,一名青衣男子正就着烛火,津津有味地读着藏书,看到纳芙进mén,笑着放下书卷,微笑着问她,“见到公主了?”
纳芙哼了一声,“袁方,我看你家公主举棋不定,根本就没有帮你的心事,反倒着实有些恨你。”
青衣男子正是职方司指挥袁方,听到纳芙的话,他笑道:“这个无妨,公主恨我也是有理的,容嬷嬷陪了她二十余年,却因为我一句话便送了xìng命。但只要公主看了那封信,我敢肯定,公主一定会帮我的。”
纳芙冷笑:“你当初让容嬷嬷设计霁月,以便让李清猜忌倾城,让霁月清风更加仇恨倾城,让倾城在定州日子难过无比,慢慢地一步步将她bī上你的船对吧?”
袁方笑道:“那有你说得那么复杂,当初我真是想要了那霁月的xìng命的,只是想不到……算了,过去的事不说了,倒是纳芙公主,你愿意帮我,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要知道,你的行动说不定在将来会搭上你数十万族人的xìng命的。”
纳芙哈哈大笑,“他们xìng命关我何事?我父亲的xìng命,我哥哥的xìng命,他们又何曾关心过,如今的蛮族,除了我,可还有一人想念他们,可还有一人想过为他们复仇?他们死尽死绝,我才趁心呢”
袁方心中一凛,这个nv人心理现在有些变态了,自己沾惹上了她,可得千万xiǎo心,这种被仇恨烧昏了头的nv人用得好,是自己手中一把利剑,用得不好,可就要引火烧身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雷霆一击(上)
第四百二十二章:雷霆一击(上)
凌晨,喧闹了大半宿的定州城终于归入沉寂,挂在屋檐下的红灯笼闪着光芒,随着晨风左飘右dàng,犹如天上蜿蜒星河,点亮着整个定州城。
城外十里,刚刚奉调而回的诺其阿一万蛮族骑兵加上李清三千亲卫军,却已整装待发。火把绵延数里,与定州城的灯光jiāo相辉映。
一万蛮族jīng锐以白族骑兵为主,这些骑兵本就装备jīng良,几不输于定州最为jīng锐的常胜营和旋风营两营骑兵,如今的他们,仍是统一佩配着弯刀,骑弓,长矛,一人双马,如果不是他们打的旗帜是定州军旗,乍一看去,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蛮族又死灰复燃了。
李清的三千亲卫军照例是定州军的jīng粹所在,其装备也比蛮族铁骑要强很多,每人配备腰刀,和长达数米的斩马刀,长弓外,这些人还额外装备着五发连弩,特别是他们的盔甲,都是特别打制,防护力要比一般的盔甲强上许多。这三千亲卫,基本都是云麾校尉级别,普通士兵比例极少,而他们的统领,自然是独眼将军唐虎。
诺其阿站在自己的战马旁,打量着手下的一万虎贲,心中却是感慨万千,一年多了,自己又要踏上战场,不过这一次却是与以前的生死敌人并肩作战,造化nòng人,莫过于此。
诺其阿牢牢地记着巴雅尔生前的话,李清活着一天,就不要想着起异心,而蛮族如今安居乐业,也让诺其阿心中更明白,要想让自己的族人在定州活得更有尊严,自己和自己手下的士兵就必须用他们的热血去换取,两族之间的仇恨想要淡化,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而最简洁的莫过于在战场上的同生共死,当几场大仗打下来,原来相互隔膜的蛮族与定州士兵便将完成从陌生人到战友,到朋友的转换,当胜利来临,当这些定州士兵回到地方之后,他们将带动更多的人对蛮族更加友好,两族之间的隔膜将慢慢被淡化。
远处马蹄声响起,诺其阿jīng神一振,李大帅到了,他站直了身子,整整盔甲。马蹄声近,数十骑狂奔而来,正是由唐虎铁豹护卫着的李清,看到诺其阿,李清大笑着翻身下马,大步走到诺其阿跟前,笑道:“诺将军,让你过家mén而不入,真是李清的罪过啊,想必纳芙公主又在痛骂我了,哈哈哈!”
诺其阿抱拳道:“大帅说笑了,纳芙早已不是当年的xìng子了,现在又要做母亲,更显稳重了。”
李清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是吗?也对,人都是会变得的啊,诺将军,这一次我们可以干一票大买卖了,你作好准备了吗?”
“愿为大帅前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诺其阿正sè道。
“好!”李清道。“此去开疆拓土,建功立业,诺将军,你可以告诉你的属下,他们现在也是定州士兵,所以他们将享受原定州士兵一样的待遇,只要有功劳,原定州军有的,他们都会有,土地,房屋,一样都不会少。”
“多谢大帅!”诺其阿谢道。
“出发!”李清一声令下,一万三千骑军,数万匹战马扬起四蹄,风驰电挚般向着罗丰长琦方向奔去。
卢州,自从吕照庭在境内被定州统计调查司绑架,罗丰长琦被生生夺走,数万大军陈兵边境,卢州大帅徐宏伟便知道,自己已经被定州瞄上了,此时的他后悔不迭,暗恨自己受了吕氏的蛊惑,不知深浅地一脚踏入了这个昏浊的黑dòng之中,吕氏是饿虎,但定州李清何尝不是一头饿狼啊?但世上没有后悔yào可吃,如今的他,除了将自己更牢地绑在吕氏的战车之上,已别无他法。
将卢州常备军从两万迅速扩充到十万,好在卢州不缺钱,他本人更是富得流油,士兵的兵甲武器有卢氏支持,倒也是能凑齐,但这兵员素质,就不好说了,即便徐宏伟不太通晓军事,也知道一群农夫匠人要想在短时间内变成合格的士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但现在的他病急luàn投医,已别无他法了。
沿着陈县,康县,秣陵,桑株,肃宁一线,他一口气将原本的一万常备军,五万新军都布置在了这里。但能不能封住李清jīng锐的铁骑,便连卢州最勇敢的战士,心里也是悲哀的。
秣陵,是这条防线的中枢,卢州大将徐基的中军便驻扎在这里,一万常备军和一万新军整戈以待,防备着定州军队的进袭。
数日以前,各个县治同时出现了xiǎo规模的敌军哨骑,人数从数人到数十人来等,一人双刀,纵横呼啸而来,呼啸而去,似是在窥探防线的虚实,各处防线派出骑兵剿杀这些哨探,但效果却不如人意,你人去得少了,这些定州哨探便反客为主,主动进攻,这些人骑术jīng绝,箭法奇准,往旆十数人便敢向数十人的对手发起进攻,但你人一多,他们便纵而而逃,一人配备着双马这些哨探除了留给追兵一路的烟尘和嘲笑之外,卢州兵什么也不能得到。一时之间,士气更为低落,
徐基下令各县不再出击,任由这些哨骑自由往来,通晓兵法的他深知定州兵不可能在这么宽的横面上同时出击,他们主攻方向肯定只有一个,但这个主攻点会在哪里呢?各个县同时出大规模的哨骑,对方在窥伺虚实,看来是想找到弱点,一击凑效了。除了命令手下各将据城死守外,徐基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对面的敌人是在野战中堂堂正正击败了为患大楚数百年的蛮族的定州军队,被称为天下第一强军,与敌野战,他是一点信心也没有。只有高高的城墙,能稍微地让他提起一点信心来。
但是看到秣陵那单薄的城墙,徐基便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大帅一心只想着搂钱,从来便没有居安思危的想法,卢州的城墙大都如同秣陵一般,不堪一击,自己到达秣陵之后,虽然动员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对城墙加高加固,但无奈原本底子太薄,一时之间想有质的改变又谈何容易。
老天保佑吧!徐基只能求满天神佛大发慈悲了。
三月,战争的迹象已经很明显了,出乎徐基意料之外的是,敌军的主攻点居然选在了自己驻扎重兵的中军所在地,秣陵,敌人显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想要一举打掉防线中枢,从而将整条防线打烂。防线的其它几个县驻扎的都是新军,战力不足,也只有自己的秣陵稍有一搏之力,很明显敌人也看到了这一点,只要击败了自己,只怕其余几县的军队将立马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惊心之余,徐基也被激发了怒气,既然如此xiǎo瞧自己,那就来吧,即便卢州兵不如你们jīng锐,但依托城墙,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的。
城下,纵横jiāo错地被挖了很多壕沟,空地之上,拒马,鹿角,四处林立,铁蒺藜被掩藏在草从之中,徐基的战术思想就是防守,再防守。
这些天,每天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眺望着远处的地平线,已成了徐伟的必修课,情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