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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经国治天下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有鉴于此,李清决定自己属下开科取士,词赋只占极小的比例,而策论将占据百分之七十到八十的份额,所谓的策论,就是针对眼下时局,做出自己的分析,并提出相应的对策,这一点,对于读死书,死读书的书呆子将是一道迈不过去的门槛。也极易让李清找出自己需要的人才。
对于李清的这一点改变,路一鸣和尚海波两人是举双手赞成的,想当年两人也都是屡试不第,倒霉就在诗词歌赋实在平常,难入考官法眼,以至于两个胸怀治世之才的人一直蜗居于寿宁候府,久受排举。而一旦找到了赏识他们,并给他们机会的人,两人都是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现在的大楚,提起定州路一鸣,尚海波,那个不知,谁人不晓?
骆道明和许云峰二人都是科举出身,诗词等自然在行,不过二人都是实干家,也认为诗词歌赋乃是小道,而经国治世方为大才,李清的这一提议自是毫无障碍地通过,但李清的第二条意见则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李清要在科举之中加入格物科。
这让骆道明与许云峰很难接受,便是路一鸣与尚海波二人也觉得可有可无,李清加入这一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将懂得一定专业知识,但却很可能大字也不识一个的这一批人加入到官员的行列之中。即便是在李清治下,官员仍然是一个特权团体,是一个受人仰视和尊敬的团体,而这一个团体又基本是由读书人构成,当然,武将除外。李清预想到会受到手下的抵制,但想不到连尚海波和路一鸣也不大赞成。
自己总不能对他们说,科学是推动生产力发展的原动力,当然,自己说了他们也不会懂,怎样说服他们这是一个问题,在这件事上,李清也不可能蛮干,将自己置于所有读书人的对立面上。
“各位,关于开设格物科,我想举两个例子来说明,任如清和许小刀两人,相信大家都很熟悉,这两人现在都是我定州治下五品官员,而他们所作的贡献你们也是有目共睹,任如清在兵器的革新上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所发明的一品弓,百发弩,改进的八牛弩,为我们在与蛮族的战争中发挥了重大作用,正是用了这些犀利的武器,我们在战场上才无往而不胜,而许小刀,更是埋头精铁的练制,将各种盔甲,武器的性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高,他们虽然不识字,但对我们定州的贡献,我想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这两人是我们偶然发现,偶然提拔的,但焉不知在我定州,像他们这样的人才还会有很多是我们所不知的,不仅是在武器的研发之上,农业,水利等等,无一不是关乎我定州命脉的大事,只要他们有这方面的才能,我们又何吝一官相赠呢?”李清耐心地劝说几位重要的手下。
“大人,此言差矣,官员关乎我定州体面,说起许小刀与任如清两人,我倒想说两句。”许云峰大声道。
李清心中暗自叫苦,这家伙是个有名的犟牛,认准了的事绝不回头,如果他一心反对,自己倒真是有些不好办。“不读书则不识礼,不识礼则不知耻,不知耻谈何忠义节烈?这两个家伙整日衣裳不整,形容邋遢,唯唯诺诺,都已成了我定州笑柄,这两人算是有本事的,都已如此,如果大举将此类人纳入官员体制,时日一久,官员还有何威严可言,还如何御下治事?”
“此话也不尽然。”李清反驳道,“许大人,想你当初在复州之时,还不是挽起裤腿,下到田中劳作。”
“此一时也彼一时。”许云峰丝毫不为被李清抓住了小辫子而恼火,反而笑道:“下官那时初到复州,而大帅所统领的战事正在关键时刻,我如是做,乃是招揽民心,安定民习之举,此举一时可为,焉能长时为之?”
李清扁扁嘴,一时倒也不知如说才能说服他们,但心里却是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开设格物科,眼下众人一致反对,自己倒不便强来,免得激起众人的逆反心理,但私下里,自己倒是可以先从尚海波与路一鸣两人那里打开缺口,嗯,是先找尚海波呢还是先打路一鸣呢,为两个人与自己相处更久,也许更容易接受自己的想法。
暂时放下这个问题,众人开始讨论这一次秋试的规模以及一些细节问题,见大帅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许云峰等人也是松了一口气,无论怎么说,开科取士是读书人的一件大事,在场的都是读书人,自然是格外上心。
“大帅”唐虎走了进来,俯在李清耳边小声道:“桃园小筑的刘强过来了,同行的还有恒熙老爷子。”
刘强是桃园小筑的侍卫统领,一向是负责保护霁月的,他怎么过来了,而且与桓熙同行,莫非是霁月病了?李清一向紧张起来,“快叫他们进来。”
李清向尚海波等人投了一个歉意的眼神,众人也都心知肚明,趁着这个机会放松放松,好好地品品茶,同时也整理一下思路。
刘强和桓熙一路走进来,看到堂内高官济济一堂,刘强有些紧张,桓熙却仍是满面笑容,满不在乎,他的身份特殊,没有人愿意就他的大大咧咧而怪罪,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在定州,桓熙基本上是杏林的祖师爷,负责整个镇西候府治下医疗事业的就是此人的侄子,真得罪了他,只怕想找个好医生给自己瞧病都难。
见桓熙向众人行礼,除了李清,众人倒都是站起来还了一礼。
刘强先向李清行了礼,再向各位大人一一见礼,好不容易做完这些事,李清已是迫不及待地问道:“刘强,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霁月病了?”
刘强还没有说话,桓熙却是大笑着道:“大帅,霁月夫人没有病,老夫今日来此,一是报喜,二呢则是要讨一杯喜酒喝了。”
“这,喜从何来啊?”听说霁月没有病,李清先将心放下了一半。
桓熙笑道:“今日霁月夫人偶感不适,便召了老夫前去诊治,这一查之下,大帅却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看到桓熙的模样,李清心里已明白了七七八八,手都微微有些发抖起来,颤声问道:“您发现了什么?”
桓熙大笑道:“如夫人有喜了,恭喜大帅,贺喜大帅啊,大帅,你说这杯酒我老头子该不该讨?”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这话从桓熙嘴里说出来,份量那就不一样了,铁定是没跑了,李清霍地站了起来,大笑道:“好好,该讨,该讨”
尚海波,路一鸣,许云峰,揭伟,骆道明一齐站了起来,走到堂前,“恭喜大帅,贺喜大帅”
李清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各位,今日议事便到此为止了,我要去桃园小筑一趟。老尚,你便替我招待各位大人和桓神医吧”
第三百七十二章:孩子
将为人父的李清被巨大的喜悦所包围,骑在奔腾的骏马上宛如飘在云中,无论你来自什么时代,无论你受到什么样的教育,己身血脉的延续从来都是人类最大的喜事。对李清本人来讲,无论是婉转jiāo媚无与伦比的清风,还是身手jiāo健的倾城,都有可能为他生下第一个孩子,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有了他血脉的居然是jiāojiāo怯怯,弱不禁风的霁月,一想起霁月那瓷娃娃一般精致的小脸,李清就有一种想拥她入怀,好好疼爱一番的感觉。
久未在战场上驰骋的爱马难得有这样纵情奔跑的机会,四蹄发力,风一般地掠过修建得极为平整的驰道,直向桃园小筑奔去,跟在后面的一众亲卫若不是都是在战场上久历风雨,骑术精良,真是很难跟得上李清的步伐,即便如此,胯下战刀的差距仍然让他们落下了好一段距离,也只有唐虎还能勉强跟上,只稍稍落后了数十步而已。
桃园小筑的岗楼隔得老远便看见大帅纵马狂奔而来,赶紧提前打开院门,shì卫们排成整齐的两排肃立于院门两侧,李清风一般地掠进院门,毫不停留,居然打马直奔后院。
桃园小筑里,桃花早已落尽,青青的树叶之间,一个个青桃密密地挂在树上,两株桃树之间,霁月正坐在秋千之上,dàng来dàng去,一只手攀着秋千绳索,另一只手却拿着一个青桃,正吃得精精有味,两只洁白的小脚丫没有穿鞋,就这样在空中飞来飞去。洁白裙纱飞扬,偶有片片青叶落下,一副美仑美焕的美人秋千图就这样在桃园小筑里呈现出来。
急骤的马蹄声传来,秋千之上的霁月吃惊地转头看去,桃园小筑戒备森严,外人根本不可能进来,更不用说在园中纵马奔腾了,一众在旁服shì着的丫环老妈子也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霁月所处的地方高,一眼便看见了李清正狂奔而来,呀的掩嘴jiāo呼一声,便想停下秋千,但秋行正dàng到高处,在身后推她的巧儿又被奔马蹄声惊住,正回头张望,没有拉住秋千,急切之间那里停得下来,眼见着向后一dàng,便又向前高高飘起,霁月不由一时慌了。
李清奔到近前,却见本应当好好休息的霁月居然在dàng秋千,不由吓了一跳,马奔到跟前,恰巧秋千dàng了回来,李清也不打话,伸手一捞,已是将霁月从秋千上抱了过来,横放在马上,瞧了一眼一边服shì的众人,冷声道:“夫人有了身孕,怎么能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她年纪轻,不懂,你们也不懂么?”
一众下人被李清的疾言利sè所吓倒,从来没有看到大帅在桃园小筑生过这么大的气,惊吓之下,齐齐跪倒请罪。
被李清拥在xiōng前的霁月,看着李清训斥下人,心里不由一阵甜mì,知道这是李清关心自己,两手揪住李清的衣襟,小声道:“大哥,不关她们事,是我觉得在闷了,一定要她们陪我玩的。”
李清轻抚着霁月如云的秀发,道:“你年轻,不懂事,她们之中可有好几个是做过母亲的人,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玩这些东西的危险xìng么,哼,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百死难赎其罪。”李清近年威势日重,这话说得极为严利,以巧儿为首的丫环老妈子个个吓得面如土sè,叩头如捣蒜。
“大哥!”霁月看着朝夕相处的巧儿等人面sè惨白,心中不忍,“大哥,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玩了!”
李清点点头,翻身下马,又将霁月抱了下来,对巧儿等人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下不为例,刘强。”
“末将在!”
“给我将这园子里诸如此类的东西都拆了。”
“末将遵令!”
牵着霁月的手,两人向桃树深处的小楼走去,巧儿等人赶紧跟上,刘强则马上张罗着手下将秋千迅速拆掉了。
回到房中,李清大笑将霁月打横抱起,放在膝头,头一低,贴在霁月的小腹上,道:“让我来听听咱的儿子有什么动静?”
霁月红了脸,小声的道:“桓老爷子来看过了,还不到三个月呢,那能有什么动静!再说了,又怎么知道就是儿子呢,或许是个小丫头也说不定!”
李清打个哈哈,“管他儿子还是姑娘呢,只要是我李清的骨肉,我都喜欢得紧!霁月,这女子怀孕啊,头几个月是最危险的,你一定要小心在意,回头我让桓秋派一个老到的医官过来,就守在你这桃园小筑里。”
霁月羞涩地道:“哪有这么夸张的,桓老爷子把该注意的都告诉我了。”
李清摇摇头,“桃园小筑隔城里远,有个什么事情再从城里来人那怎么行,还是派一个人过来我比较放心,对了,霁月,虽然你不要去做像dàng秋千这样危险的事情,但平常还是要多多地煅练一下,比方在院子里多走走路,散散心,这样对你有好处。”
“我知道了。”霁月道。
其实李清在巨大的喜悦过后,心里还有一层淡淡的忧虑,霁月的年龄还比较小,到今天还不满十八岁,这个年纪生孩子还是比较危险的,特别在这个医疗条件不比较落后的时代,因为生孩子而死的产fù数不胜数,幸好现在自己身处高位,可以尽可能地将危险降到最低。像随意便派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医官守在桃园小筑里只照顾霁月一个人,换一个人,哪怕他在定州身居高位也是不可能办到的。
“大哥,我求你一个事儿好不好?”霁月忽然小声道,眼巴巴地看着李清,眼里满是企求。
“什么事啊,只要你说出来,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李清爽快地道。
“孩子生下来之后,能不能就放在桃园筑,让我自己带啊?”霁月紧紧地捂着小腹,神sè紧张地看着李清。
“你生的孩子,当然是…。”说到这里,李清忽然省起,在这个时候,按习俗和规纪,如夫人生的孩子都是要抱到大房那边来养的,也就是说,霁月生的孩子,理应抱到倾城那边,由倾城来抚养,也只能称呼倾城为母亲,而霁月虽然是亲身母亲,也只能被称作姨娘。
一时之间,李清的心却仿佛被针扎了一般,他想起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温氏,当年怀着自己的时候,大概也如霁月现在这般心情吧。
看到李清忽然停了下来,霁月眼眶里立时涨满了泪水,身体也一下子绷紧了,无声地哭了出来,李清回过神来,看到霁月可怜兮兮地模样,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不同意,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道:“好了,小姑娘,别哭了,我答应你就好了,将来孩子生下来,就让你自己带还不行吗?你生的孩子,当然归你带,叫你做母亲。”
“真得吗?真得吗?”幸福来得太突然,霁月都有些不敢相信了,“大哥,你不会骗我吗?真得让我自己带吗?”
“当然了,小家伙,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李清笑道,他最喜欢的便是霁月的这一股单纯xìng情,犹如一张白纸。
“可是公主那边?”霁月有些迟疑地道。
“一切有我,放心吧!”李清拍着xiōng膊道。
有了李清的保证,霁月不由破涕为笑,两人又闲话了一阵,霁月却是有些困了,初孕之时,女子本就极易犯困的,看着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的霁月,李清若有所思,霁月怀中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是女孩倒也罢了,如果是男孩,只怕一生下来,就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风bō。
李清在奔往桃园小筑的时候,统计调查司中的清风便得到了消息,听到霁月怀孕的事情,清风脸sè复杂,却一言不发,将手下打发出去之后,自己去倒了一杯酒,微笑着向桃园小筑方向遥遥一举,仰起脖子,一口饮开了杯中的酒。
“妹妹,你一定要挣气,生一个儿子啊!”清风在心里轻轻地道。
与此同时,镇西候府内院,倾城公主也在听着下人的回禀。
“候爷有后了,这是可喜可贺之事啊!”倾城道,脸上却殊无笑容。从草原回来,倾城的xìng子改了不少,她本是个聪慧的女子,一旦发现自己的公主身份在定复两州根本不起作用之后,立刻便收敛起了先前的jiāo骄xìng子,尽力地使自己的身份从公主向定州主母的身份转换,她的这一改变,立时便迎来了定复两州高官的赞赏,也让李清对她热情了许多,一个月之中,倒有一大半时间住在她这里,但不知为了什么,她自己的肚子总是毫无消息。
“公主,候爷有后是大喜事,可问题是,这个孩子是桃园小筑那个小妖精的啊!”一名贴身的老嬷嬷小声道。“而且这个小妖精还是那个白狐的妹妹!”
倾城横了她一眼,“什么白狐,她是定州统计调查司的司长,位高权重,岂是你这个奴婢能够随意污称的!自己掌嘴!”
老嬷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