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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哈哈大笑,“将军们立功心切,任大人不要怪他们,回头后会训斥他们,怎么能对我们的任大人如此无礼,放心,他们一定会找你道歉的。”
“倒歉倒不必,将军们的心思如清能理解,将军们在前线流血流汗,如果不能保证他们的武器供应,向我撒撒气倒也在情理之中,倒是如清很是愧疚啊”
李清点点头,任如清能这样想,固然是因为他胸怀宽广,但只怕在他内心之中,还是有一份自卑心理在里头,毕竟一个匠师做到五品高官,这也只是在自己定州而已,大楚其它地位,匠师的地位还是很低的,很多将军们的官品还没有任如清高,居然也向他拍桌子,说明将军们从心底里也没有将任如清这个匠师官员放在心上,这个风气必须刹住。平定草原之后,李清已决定定复两州不仅要武攻,更要文治,而文治除了传统的取士方法外,他已经决定另开格物科,以此来搜罗各类人才,而像任如清这样的技术流官员,以后在定州的比例将会越来越多,如果不及早考虑这件事情,以后会在官员中造成对立,那就悔之晚矣
正想着心事,一名亲卫急奔而来,“大帅,定州送来紧急军情。”
李清霍地抬起头,一定是那件事情,来不及多想,他拔腿便走。
第三百一十七章:打赌
从信使手里接过那厚厚的卷宗袋时,饶是李清如今早已喜怒不形于色,见惯了大风大浪,但此时心中仍然是有些砰砰乱跳,从信使的脸上看到的是欢喜的神色,这才让李清心神大定,看着手里的卷宗袋,除了火漆封印外,封口处居然还盖着三枚大印,尚海波的军府印,清风的统计调查司印,路一路的州府印,可见定州三巨头对这份案卷的重视。
撕开封口,抽出厚厚的文件,李清越看脸上喜色越浓,奇袭占领奇霞关,可以说为以后定州进兵中原打开了门户,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兵出奇霞关,威胁大楚腹地,奇霞关后,一展平原,沃野千里,正适合以后自己的骑兵出击,奇霞关握在手中,便如同一把利刃,顶在了萧浩然的胸腹之上,只怕从此以后,他睡觉也要睁只眼睛盯着这里。
即便自己已决定在大楚***的前期,不准备插手而安心发展内政,但自己却可以以奇霞关为据点,要胁那些想要大展鸿图的势力,比如萧浩然,比如宁王,不断地抽取他们的血液来养肥自己,当他们打得足够累了,自己养得足够肥了,便是定州出兵的时刻。而定州不出兵则已,一旦出兵,必然便是如同犁庭扫穴一般,横扫天下。
砰的一拳击在案上,李清喜道:“太好了,来人,请吕将军,过将军,王将军到我大帐议事。”
片刻之后,吕大临与王启年便联袂而至,而在西城的过山风,则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前来,李清微笑着将手里的卷宗递给吕大临和王启年,两人匆匆浏览一遍,都是大喜过望,前一段时间的担忧此时完全不翼而飞,不禁后勤无忧,定州先前制定的战略将能继续实施,更可喜的是夺得奇霞关对于定州重要的战略意义,这两人都是统兵重将,知晓定州整体的战略布署,对于平定蛮族后定州军的动向都在脑子里有着无数的谋划,但因为奇霞关的存在,可谓困难重重,但现在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吕大临站了起来,深深地对李清一揖,“末将恭喜大帅了!”
李清急步走到跟前,两手扶起吕大临,道:“吕将军,同喜!”两人对视一眼,都是会心地一笑,吕大临这一揖,代表着他彻底地向李清表示忠心,并愿意为李清效犬马之劳,而李清的动作却是表示正式接纳吕大临。
吕大临作为定州本土系的代表人物,他们最大的心愿便是击败蛮族,而对于争霸天下,并不如何热心,但随着李清入主定州,对蛮族节节顺利,胜利已是近在眼前,偏生此时看似强大无比的大楚朝廷发生巨变,作为一名高级将领,吕大临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皇权衰落,中原将进入军阀世家混战时代,谁能重定山河,鼎定天下,谁就将是这天下新的主人。
吕大临作为定州的高级将领,自然是看懂了李清的一系布置和战略意图,都是为了最后能进军中原,参于到这场争霸天下的游戏中去,不参于进去,便等于将从定州利益集团核心层退出,自己最好的结果便是困居定州,或者为李清去管理新打下草原甚至更远的地方,而且追随自己的定州本土系也必将受到打压,甚至自己受到定州本土系将领和官员的报弃,参与进去,虽然风险很大,但利益也同样巨大,开国功臣的诱惑是巨大的,如果李清成功,那若干年后,自己吕家也必将成为新一代的门阀世家,吕家将在自己手中兴起。
多番考量之后,吕大临最终决定要参与进这个游戏中来,今天他隐诲地向李清表达了自己向他效忠的决心,果然,立即便得到了李清热情的回应。
李清当然有理由高兴,对于定州远期的战略目标,吕大临的反应一直是很淡然的,这曾在一度时间之内,迫使自己不得不考虑在对蛮族战争结速之后,要想法打压事者瓦解定州本土系,但这势必在定州军中和行政系统中引起动荡,而他们的领军人物吕大临的表态,则意味着自己的担心将结束,定州将重新捏紧拳头一齐对外,而不必内耗。
帐外传来急骤的马蹄声,紧跟着便是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帐门打开,过山风魁梧的身形出现在众人眼前,听到帐内的笑声,看着众人的神色,过山风心中大喜,知道困挠定州军的麻烦一定是解决了。
“大帅,粮食问题解决了?”过山风问道。
李清微笑不语,吕大临笑道:“不止,过将军,你聪明过人,却猜上一猜,如能猜中,我请你喝酒。”
王启年哈哈一笑,“你若猜中,这顿洒便也算我一份,我与吕将军一同请你。”
过山风一双牛眼在帐内三人脸上转了几转,“你二人给我挖坑么,如我猜不中,这酒肯定是要我请的了?”
“当然!”吕王两人异口同声。“可敢赌?”
过山风大笑,“赌我倒不怕,但你们那酸酸的马奶酒我可不爱喝,如我猜中,我要喝咱们定州酿制的烈酒。”
“成交!”吕王两人立刻答应。
李清笑着摇摇头,定州酿制的烈酒一向不允许喝,而是用在医疗消毒方面,但这种酒对人的诱惑太大,这三人作为高级将领,肯定是私自搞了一点的,不过这是小节,李清也不会这件事来斥责自己的大将,听闻三人以这种烈酒为赌资,也只是一笑了之。特权从来都是存在的,就像自己帐内,不也是有着这样的好酒么?
过山风在帐中踱了几步,自言自语地道:“粮食问题肯定是解决了,但还有什么事比解决这个问题还让你们兴奋呢?”
低着头,倒背着双手,在帐内走来走去,蛮族问题只要能用足够的粮食,便不成问题,能让他们如此高兴的,便只能与定州后期的问题相关,对了,尚参军他们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呢?奇霞关,关键肯定是奇霞关了。
“这件事情与奇霞关有关联!”过山风歪着头,打量着吕王两人,眼角却偷偷地扫了一眼李清,吕大临正襟危坐,不露声色,李清仍是一脸微笑,端茶自品,但是王启年脸上的肌肉却不由自主地***了一下,这个细小的动作让过山风逮了个正着。
果然是奇霞关!过山风在心里道,但接下来的推断却让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转脸看向李清,“大帅,我们拿下了奇霞关?”
李清还没有答话,王启年已是一跃而起:“老过,你,你怎么一猜就着?哇呀呀,我不该跟你赌,我拢共只有不到五斤酒啊!”
李清大笑,过山风聪明过人,可以说在自己麾下,不仅是武功,便连***谋略也是一等一的人才,较之王启年等人更有前途,此事让王启年来猜,断然是猜不出的。
“末将恭贺大帅!”过山风一脸灿然,作为被李清拔于微末的大将,他一身的前途全系于李清的身上,李清的不断前行也代表着他将不断前行,以前当土匪时,他最大的理想是有饭吃,有洒喝,有女人上,然后便是能活得更长一些,加入定州军后,读书识兵法,官越做越大,视野便也越来越宽阔,加之李清特意地培养,过山风的成长速度是惊人的,到得如今,他实打实的是已是能与吕大临相提并论的大将,较之王启年已是高出一筹了。
“这顿酒我请了!”李清笑道:“胡子,不要心我那几斤酒,你还是自己留着偷偷解馋吧!”
几人都是大笑起来,大笑声中,唐虎掀帘而入,看到几人欢喜的神色,不由一怔,王启年拍着唐虎的背,道:“虎子,大帅要请我们喝酒了!”
唐虎大喜,嘴巴都快咧到脑后,“这敢情好,我这酒虫快饿死了。”
李清笑道:“虎子,有什么事么?”
唐虎哦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的事情,“大帅,刚刚前边传来信息,蛮族派来使者,要求面见大帅。”
“蛮族使者,见我?”李清疑惑地问道。
“莫非他们眼见打不过,准备投降了?”王启年瞪大眼睛问道。
李清摇摇头,“不可能,眼下巴雅尔还有困兽犹斗之力,不到最后关头,他是绝不会投降的,唐虎,通知他们放行,我看看他们想打什么注意?”
巴雅尔派出来的时者依然是与李清打老了交道的诺其阿,一看到诺其阿,李清就不由乐了,这小子本是以勇武出名,但现在,倒像是变身为外交使节了,频频往来与定州军与巴颜喀拉之间。
“诺将军今日所来何事?可是巴雅尔大汗自知必败无疑,派你来商讨投降事宜?”李清调侃道。
诺其阿傲然立于帐中,大声道:“李大帅此言差矣,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何来投降一说,我军正枕戈待旦,等着李帅前来交锋呢!”
李清点点头,“甚好,用不了多长时间了,我就可以再一次见识诺将军的勇武了!既然不是投降,请问诺将军所来何事?”
“我奉皇帝陛下之命,前来与李大帅商讨我巴颜喀拉城中数万奴隶的出路问题!”诺其阿微笑道。“我族大部贵族都要求杀掉这些奴隶,但我家皇帝有好生之德,不愿***手无寸铁的奴隶,因此愿意给大帅的这些同袍一条生路,允许大帅您赎回这些奴隶!”
“赎回?”李清的眼睛眯了起来。!
第三百一十八章:必十倍偿之
“对,赎回!”诺其阿扬起头:“我家皇帝陛下说了,你我两家兵戎相见,本不欲让这些奴卝隶归来而增长李大帅的实力,杀掉会于我们更有利,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不愿向这些手卝无卝寸卝铁的人举起屠卝刀,但却也不能白白地放回,因此便按照草原的规纪,你们可以赎回这些奴卝隶!”
李清高高地坐在大案后,双手据案,上身前俯,两眼死死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诺其阿,眼中的怒火却愈来愈浓,直看到诺其阿心中发毛,声音不自觉地越来越低。
“不愿向手无寸敌的人举起屠卝刀?”李清先是冷笑,接着笑声越来越大,“诺将军,你说这话当真是可笑之极,你们蛮族数百年来无数次地进军定州,又有那一次没有向手无寸敌的定州人举起过屠卝刀,你们所过之处,杀人掳掠,焚烧房屋,这一次居然发起了善心,只怕不是不愿杀,而是不敢杀吧!”
“两军交战,战场搏杀,双方生死各安天命,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但你等若敢屠卝杀我无辜百卝姓,巴颜嚓拉城破之日,我必十倍偿还之,你杀我一名百卝姓,我便杀你十人,到时城中血流飘杵,尔等后悔莫及!”李涛拍案而起,怒发冲冠。
为李清气势所摄,诺其阿心志险为其所夺,又羞又愧,又恼又恨,嘴唇哆嗦,脸色发紫,仰视着李清,半晌才抗声道:“若所杀俘,李大帅便没有做过么?当年安骨部落一战,数万老弱妇孺便倒在李大帅的刀枪弓卝弩之下,这些人又有何辜?李大帅的正义安存?”
听到诺其阿直斥李清,过山风霍地站起,长刀出鞘,跨上两步,呛的一声将刀架在诺其阿的脖子上,怒道:“贼子好生无礼,尔等杀我定州百卝姓,数百年来何直百万,我等杀你几人便不行么,难道你杀我百卝姓便是理所当然,我杀你之人便是毫无正义么?敢对大帅无礼,我活劈了你!”
诺其阿凛然不动,只是高昂着头,盯着李清。
李清默然无语,摆摆手让过山风退下,自己也慢慢地坐下来,当年迫于无奈,任由尚海波下令屠卝杀了数万安骨部落的老弱妇孺,对于这一场屠卝杀,内心深处李清一直难以释然,与其它人认为的理所当然不同,来自后世的李清却是很难认同的。看着诺其阿,缓缓地道:“自古以来国战无正义,你我两家厮杀数百年,这仇卝恨已浸到了骨子里,争论这些毫无意义,好吧,赎回,也不是不可,巴雅尔开价几何,你却说来?”
听到李清终于答应赎回,诺其阿松了一口气,“一个奴卝隶十斤粮食,巴颜嚓拉城内如今尚存十万奴卝隶,李大帅只需出粮食一百万个便可以领回这些人。”
“十斤粮食?”季清诧异地盯着对方。
大临霍地站起:“巴雅尔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撑坏了他?如此不靠谱的赎回条件,想也别想。”
诺其阿道:“吕将军此言差矣,以往一个奴卝隶价值几何,久居定州,深谙我卝草原规纪的吕将军想必清楚得很,这个价卝格已与白送无疑,我家皇帝陛平是很有诚心做成这笔交易的,这才开出一个低廉的价卝格,吕将军如何还说这条件太高?”
“此一时也彼一时。“吕大临冷笑道:“此时十万奴卝隶在巴颜喀拉城中,已成了烫手山芋,杀,你们不敢,让他们活着,却每日又要消耗你们不少的粮食,让你们本就可怜的一点物资更加窘迫,如此情况下,我们便是每人只出一斤粮食,我也觉得恁高?”
“岂有此理!”诺其阿大怒,回头看着李清,“李大帅,既然你们好无诚意,那么这桩生意便就此作罢,这十万奴卝隶便留在城中吧,等到我们巴颜喀拉吃完了粮食,我们便将这些奴卝隶杀来煮了吃,十万人,总也有百来万斤肉食,足够我们吃上好一段时间了。”
此话一出,帐内各人都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大楚人一直称乎对方为蛮族,野蛮人,但其实草原在与中原数百上千年的交往中,深受大楚文化的侵蚀,与早年已是大有不同,这吃卝人一事,却是闻所未闻。
“你,你们所直就是禽卝兽!居然要吃卝人。”王启年拍案而起。
诺其阿冷笑连连,“听闻大楚大灾之年,也曾有过易子而食之举,几位将军何故做此讶然之状?我卝草原一族面卝临生死关头,守不住巴颜喀拉,便是亡卝国灭族之祸,别说是吃卝人,便是再惨烈十倍,百倍之事,我等也一样做了。”
城中为数众多的奴卝隶,一直是李清的一个心结,不要说蛮族吃卝人,便是自己打到巴颜喀拉城下之时,巴雅尔只需将奴卝隶们押上城墙,充作肉盾!自己便也要投鼠忌器,总不以须攻城之时先将自己宣称要解救救世主的同袍先一一射杀在城头,如果这样做了,定州在士兵中所做的前期宣卝传便统统报废,看一看前面铁豹子等人战场认亲的场面,只怕这十万奴录里面,便有不少是自己战士的亲人,保护好自己战士的亲人,也是自己这个当统帅的责任,同时也是让士兵归心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