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百二十七章:横刀立马
第二百二十七章:横刀立马
城上的欢呼起此起彼伏,侥幸回城的关兴龙与其它几十名士兵却都像死鱼一般,躺倒在地上,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似乎都消失得干干净净,整个人直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觉。身上的创伤仍在流血,但感觉却似首迟钝了,肯本不知道疼痛。
狂怒的伯颜率军向着定远猛扑了上来,辎重营的被毁,不断烧掉了他无数的粮草,更烧掉了他正在打制的无数的攻城器械,还有本就不多的工匠。士兵们抬着云梯,推着攻城车,蒙冲车,无数的骑兵们拖着撞木,疯狂地向着定远城扑来。
“守城,战斗”汪澎大吼道,士兵们兴奋地奔向各自己的岗位。
关兴龙喘了几口气,有些艰难地在一名士兵的搀扶下爬了起来,看看腿上的那支长箭,滋滋牙,一手握住头部,对那士兵示示意,那士兵稍稍犹豫了一下,拔出佩刀,霍地一刀斩下,将长长的箭尾砍下,只留下箭头嵌在关兴龙的大腿里。
“干得不错”关兴龙嘿嘿一笑,表扬了那个看起来还稚气未脱,有着一张娃娃脸的士兵。那士兵的脸一下子便红了起来。
“汪澎”关兴龙叫道。
“关将军”汪澎跑了过来,“蛮子攻得好凶。”
关兴龙咧嘴一笑,“最后的疯狂,蹦哒不了几下,你去传令,给我将除了西门之外的三座城门统统堵死。”
“是,将军”
扒着城墙,看了一下城下密如蚁蝗的蛮兵,关兴龙高兴地叫了起来,“伯颜终于失去理智了,快去,将百发弩给我推出来,让这些蛮子尝尝什么叫做箭如雨下。”
自开战以来,被关兴龙视为珍宝般的百发弩还一次都没有上过阵,关兴龙一直想把这一镇关利器放在最危险的时刻,但现在,他觉得正是时候了。
蛮族步卒正在疯狂攻城,而骑兵们一队队的骑着战马自城外不远处掠过,在马上开弓引箭,向城上射击,准头极佳,给城上守城士兵造成了极大的困挠。众人在应付那些来自攻城车上硬弓强弩时,还得时时提防着这些骑兵射出的箭支。
一台台黑色的百发弩被从城楼里面推了出来,哐当哐当地靠上城墙,关兴龙看着城下蜂涌而来的蛮兵,大笑着一挥手,“给老子射死这些***”
十几台百发弩瞬间便爆发出黑色的死亡箭雨,强力压簧射出的这种全铁弩根本不是蛮族的甲胃能抗拒的,十几台百发弩集中向着一个固定的区域发射,瞬间便将这个区域内的生物统统射倒在地,城上的士兵吆喝着推动百发弩,其余的人则拼命地以最快的速度将箭匣装填进去,随着嗡的一声响,又是一块区域变成了空白。
这场猛烈的攻防战来得迅速,结速的也极快,不到一个时辰,伯颜便垂头丧气地吹起了收兵的号角,在留下了无数具尸体后,一无所获地收兵了。
看到蛮族收兵,关兴龙得意地大笑起来,笑了数声之后,忽地觉得眼前一黑,笑声戛然而止,他翻身便倒在冰冷的城墙上。
“快来人啊,送关将军去医馆”汪澎大叫起来。
自开战以来,德仁堂内就一直被伤兵们塞得满满的,只要还能动的伤兵,在处理完伤口后,都只能离去,十几天来,金喜来本来的一圈小肚腩已缩水不少,一脸的疲倦神色,但今天,他仍不得不打起精神,迎接又一批新伤员。
今天的战事短暂而激烈,不断地有新伤员送过来,金喜来与金欢儿两人已忙得有些麻木了。
“金大夫,金大夫,快一点,关将军受伤了”外面有人大喊着,金喜来父女都是一震,旋即看来汪澎领着四个士兵抬着一具担架如飞般奔来,相比起官办的医馆,汪澎还是觉得金喜来的医术更高超一些,径自便将关兴龙抬到了德仁堂。
金欢来迅速地清理出一张长台,让汪澎将关兴龙放了上去。
身上鲜血斑斑的关兴龙着实看来出到底那里受了伤,战袍破碎,凯甲上到处都是刀痕,唯有腿上的箭伤非常醒目。
金喜来二话不说,一边对金欢儿道:“先给将军处理腿上的箭伤”一边伸出手去,搭上了关兴龙的手腕,闭目诊起脉来。
在几名士兵的帮助下,金欢儿好不容易替关兴龙脱下身上的盔甲,看到盔甲之下的伤痕,金欢儿不由吓了一跳,身上处处都是伤痕,怕不有十数处之多,凯甲再好,也挡不住连续不断的劈砍。
最重的仍然是腿上的箭伤,速罕的那一箭势大力沉,几乎形成了穿透伤,箭头深深地卡在肉里。拿起剪刀,剪去腿上的被血浸透,贴在伤口上的裤子,金欢儿便看到了那个恐怖的伤口,咬咬牙,深吸了一口气,金欢尔对几名士兵说,“过来帮忙按住关将军,待会儿会很痛,不要让将军乱动,我来为将军起箭”
几名士兵走过来,使出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按住关兴龙,金欢儿稍一犹豫,便伸出了手去。
“啊”一声惨叫,剧痛让关兴龙猛地醒了过来,但被士兵按住手脚的他却是动也不能动,伤口随着箭头的被起出,一股血箭标了出来,溅了金欢尔一身,金欢儿迅速地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药物,堵住伤口,手脚麻利地包扎起来。
金喜来松开了关兴龙的手,对汪澎道:“不妨事,关将军身体强壮,只是因为脱了力,再加上失血过多,过于紧张之后的突然放松才导致的昏倒,只要好好休息几天自然就好了,倒是这腿上的箭伤恐怕得将养一些日子。”
汪澎连声道谢,有了金喜来的话,他总算是放下心来,刚刚关兴龙翻身便倒的架式可是吓坏了他。
金欢儿已开始处理关兴龙身上的伤口,此时关兴龙却已醒了过来,看着身上血迹斑斑,连俏脸上也溅了几滴血的金欢尔,关兴龙有些歉意地道:“麻烦小金大夫了”
金欢尔抿嘴一笑,“这有什么麻烦的,我是大夫嘛”替关兴龙脱下那件千疮百孔的内衣,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跟着小心地将药膏敷在上面,再将其牢牢地包扎起来。一会儿功夫,关兴龙便成了一个粽子。
关兴龙目不转睛地看着金欢儿忙碌着,一场大战下来,在生与死的边缘上走了一遭,突然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子,倒是让他觉得心旷神怡,一身的轻松,倒是金欢儿让他看得满面通红,好几次出了岔了,偏生关兴龙又是将军,不像普通士兵,要是一个小兵这样无礼地盯着他,说不得便要让他吃一点苦头了。关兴龙兀自不觉,瞪大眼睛,看着金欢儿,咧开嘴微笑着。
伯颜吃了大亏,短时间内,再也凑不出足够的攻城器械,只能将攻城改为围城,定远难得地平静了下来。
一日暮色降临时,城下忽地响起马蹄声,一匹马居然自蛮族那边奔了过来,马上骑士一身蛮族士兵装束,却正向着定远狂奔而来。
“怎么回事?”城上的士兵们拉开弓箭,瞄准那人,却见那人狂奔到城下,忽地从腰里掏出一块牌子,大叫道:“不要射箭,我是统计调查司特勤,奉命前来定远传令”
得到报告的关兴龙来到城头,吩咐道:“放绳索下去,将他拉起来,一个人,即便是假的,又作得了什么祟,值得你们这样大惊小怪的。拉起来。”
那人身手却极为矫健,攀着绳索,极为麻利地爬上城来,看了一下被卫兵小心戒备保护着的关兴龙,单膝下跪,大声道:“统计调查司行动署特勤,鹰扬校尉刘俊杰参见关将军”掏出腰牌,双手递了过去。
汪澎接过腰牌,小心以验查过后,对关兴龙点点头,关兴龙笑道:“起来吧,你冒着这么大的险混进来,是奉了清风司长的命令?”
刘俊杰摇摇头:“关将军,卑职是奉大帅的命令,为定远城关将军即定远守军送来嘉奖令”
“嘉奖令?”众人的神色一下子兴奋起来。便是关兴龙也是双眼放光。
刘俊杰从怀里掏出一封火漆封好的公文,递给关兴龙,“关将军,这是大帅府通报全军的公文,嘉奖此次定远之战中,关将军率部重创正黄镶黄两旗,斩蛮族大将勃鲁,孤军出城,焚敌方辎重,极大地打击蛮族的嚣张气焰的嘉奖令。”
关兴龙打开公文,仔仔细细地阅读了几遍,脸上已是兴奋之极,扬起手里的公文,对城上的士兵大叫道:“弟兄们,我们定远守军被大帅亲口赠于了营号,从今天起,我们便叫横刀营了”
城上顿时欢声雷动。“横刀营,横刀营”整齐而有节奏地喊声在夜幕下回荡。
刘俊档又从怀里掏出一卷纸,笑道:“关将军,还有令你更兴奋的事呢,大帅亲笔为你题字,这在定州军中尚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什么?大帅为我亲笔题字?”关兴龙忙不迭地接过来,小心地展开,李清那一笔与众不同的苍劲字体立时显露出来。
“横刀立马,唯我关大将军”
第二百二十九章:出其不意
第二百二十九章:出其不意
雨一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在震远和正蓝旗大营之间,被踩踏得的光溜溜的地面泛起黄色的泥浆,偶尔一片片的泥水中泛起触目惊心的红色,深藏于地下的蚯蚓忙不迭地爬了出来,在泥水里快活地爬来爬去,留下一条条醒目的印迹,但旋即又被泥水淹没。
肃顺惬意地半躺在大帐中,手里举着酒杯,正慢慢地品味着美酒,两个纤细的女子正跪坐在他身前,慢慢地替他捶着大腿。
震远的定州军是原定州系的老将魏鑫,这是一个长期守城守出了经验的老将,年届五十,在他从军生涯的数十年中,倒有一大半是在守城当中渡过的,对于守城有他独到的经验,肃顺只是在攻打了一次之后,就知道碰上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替巴雅尔火中取栗的事情,肃顺是万万不会做的,草原人从来就不擅长攻打坚城,这一次围困三座要塞,为什么不让龙啸军来打,为什么让狼奔军以牵制上林里驻军为理由也不来打,而让其它各部来攻坚?肃顺哼哼着,在心里冷笑,巴雅尔想要借这个机会消磨其它各部的实力,行那一箭双雕之计,可别人也不都是傻子啊,看看富森,不也和自己抱着一样的心思么?
按着肃顺的意思,打什么城池,按着以前的老套路,绕过坚城,直接打到定州腹地去,李清在沙河镇只不过屯了三四万兵,怎么会是自己这边一涌而上的十万人的对手?后勤?笑话,草原人打仗啥时要过什么后勤,打到那里便掠夺到那里,以战养战,方是正理,如此攻打坚城,正是避敌之短,扬敌之长,巴雅尔的那点小心眼,是个人都能明白。
“族长”一名红部将领闯进帐来,让肃顺不由皱起眉头,哼了一声,抬抬手,示意两个美姬退了下去。
“什么事,慌里慌张?”
“族长,震远城中兵力调动异常,就在刚刚,魏鑫居然打开了城门,大约三千部卒出城,竟是想要与我们野战了”那名将领大声道。
“什么?”肃顺的第一反应是这名将领在胡说八道,“你没有看错,魏鑫那头千年乌龟居然肯探出头来与我野战?”
“怎么可能看错,族长,那三千人现在便依城结阵,您听,战鼓声敲了起来,他们在邀战”
肃顺几个大步便掠出大帐,爬上高台,果然,在连绵不断的细雨之中,以战车为前导,定州士卒排成整齐的一个大方阵,依城而立,一员年轻将领高立于一辆指挥车上,他左右的鼓手正在用力敲着邀战鼓。
“他**的,魏老头吃错了什么药?”肃顺恼恨不已,骂声不绝,从高台上一步跳了下来,便向大帐中走去。“他依城结阵,摆出一个乌龟壳阵,那些该死的百发弩就是阎王爷的钩魂刀,老子才不上这个当,不理他,让他敲去。”
“族长”那名将军跨前一步,低声道:“攻坚城我们不干,但现在对方出城野战,我们还不应战的话,这事要是传到皇帝陛下那里,与您可不利啊,按照现在颁布的律法,陛下随时可以剥夺您对军队的指挥权啊再说了,对方邀战,我们避而不出的话,对士气也是很大的打击啊”
肃顺顿住了脚,想了想,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魏鑫整个就一属乌龟的,为什么突然出城邀战呢?这里面有不有什么古怪?他拢共只有五千兵马,出城三千,便是打一个大胜仗又如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接下来怎么守城?不对啊”
“向定州方向放出斥候,放远一点。”肃顺自言自语地道:“李清不会瞄上我了吧?”
顿了顿,又道:“不管怎么说,对方既已摆开架式,我们总是要打上一打,这样吧,你率领步卒持重盾上去敲敲魏鑫。”
那名将领领命而去,肃顺摇摇头,仍是觉得奇怪之极,江山好改,本性难移,千年的乌龟流忽然转了性,绝不是什么好事。
“全军备战”肃顺大声下令道。
洪海锋是定州军中涌现出来的一批新锐将领,亦是出自李清的亲卫营,这些天一直死守城防,可是将他憋坏了,今天终于出城作战,让他着这前些兴奋,而且今天不是小打,而是大打,自己这里只是一个引子,看到正蓝旗的大营里鼓声响起,一批批的步卒涌出城来,不由微微皱起眉头,对方人人手持重盾,列阵而行,虽然队列走得不甚整齐,但一排排的重盾却将步卒遮挡的严严实实,这最大限度地抵消了定州百发弩的威力。
手中令旗挥舞,城上的八牛弩,投石机开始发射,背靠坚城,能得到城上有力的支援,洪海锋自信能顶住对手数倍兵力的冲击。
“一品弓,仰射,五发连射”洪海锋令旗挥舞。
一声闷响,定州军中射出一片箭雨,冲向天空,与此同时,投石机,八牛弩也重重地撕开了重盾的防守,恰在此时,箭雨自空而落,双方的配合恰当好处,对面的步卒立即倒下一片。
重盾一阵慌乱之后,迅速又组合在一起,踏着坚定的脚步,向前推进,与此同时,正蓝旗方面的强弩,投石机也开始了发射。
“百发弩,射”洪海锋大声下令。
嗡嗡的声音响起,百发弩那与众不同的声音立时响起,飞蝗般的箭支电射而出,强而有力地击打在重盾之上,持重盾的蛮兵手上稍微吃不住劲,重盾稍稍一歪,密如飞蝗的弩箭便趁隙而入,将人一排排钉倒,但蛮族的步卒仍是在不停地向前推进,百发弩在对方投石机的重点照顾下,也开始出现了损毁。
“百发弩,退,步兵,抬枪,向前三步走”
哗啦一声响,雪亮的长矛抬起,步卒整齐的队列向前走出三步,拉开一定的间隙,稍微停下来整顿了一下之后,在哨长们尖厉的哨声中,一排排向前大步推进。
“杀”
“杀”
“杀”
双方接战,长矛刺出,重重地戳在重盾之上,此时定州兵的数排枪兵之间已拉开了数米的距离,第一排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长矛刺出,而正蓝旗士兵在挡住第一轮后,立即弃盾,手执钢刀,矮身钻进定州兵的队列之后,刀砍斧斫,将定州兵放翻在地。
第一排的定州兵并没有理会这些钻进来的蛮兵,反而加快脚步,迅速向前,刚刚钻进来的蛮兵立时便受到第二排枪兵的齐刺,没有人能挡住如此整齐划一的刺杀,立即便被刺翻在地。此时第一排的枪兵已经向内收缩,被砍倒的士兵的空隙旋即被填满,而短出的两截迅速被第二排士兵补上。
大营之内,看着战场的肃顺摇头不止,步卒之精,无人能与定州兵相比,好在本方这些步卒不是自己的命根子,损失一点也不在乎。能在野战中消耗一点定州精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