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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是现实，这不是做梦！
现实是残酷的。
她也亲自表达给他了什么叫做幻想和现实和差距，在他的唇落下时，她的膝盖已经犹如千斤顶般，直接踹到了他的胯内，那力道之大，绝对比他的行为更具备侵略性。
与其说是侵略性，不如说是给了对方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他这时候还吻个屁啊。
“你想让我断子绝孙吗？”
皇甫帝督少见的蹙眉，疼的咧开嘴角，抽搐着，同时捂住下半身，身体也弓成了虾米，退后三步，痛苦着，“好歹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可都在那里了。”
“你不要以为你使出这种招数就有用了，告诉你！！我这次跟你可没完。”
她瞪着眼睛，无比义正词严的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掷地有声的在那放话。
疼的一会儿，他松手，站直了身体，表情却是带着笑意，看着她生气勃勃气呼呼一直像个炸毛的猫似的。
“你越是生气，越是要报复，就证明你越是喜欢我。我一点都不生你气。”
“我还甚至有点高兴。你越是恨苏福，就证明你爱我有多深。”
如果真的不报复不作为，那他才会恐惧，恐惧于她的消失，因为在意，她才会越发的报复他，那样的她……真的生气逼人，像是一团火焰，要将一切燃烧殆尽，也挺有趣的。
“谁爱你了，我现在恨不能杀了你。”
慕芙蓉非常讨厌被人戳中心事，尽管他说的句句在理，如果真的不爱了，她早就会离开了，就当被骗是被野狗咬了一口，可事实上，爱意有多深，被骗时恨意就有多深，她指着他的鼻子双目泛红的大怒，“你这个骗子！！”
他听完转身就走了，让她诧异，你果然是个骗子，却看到他从容不迫的在石床旁边的黑箱子内翻找了一会，随意的找出了一把锃亮的匕首，拿过来，递到了呆若木鸡的她手中，用刀尖指着自己的心房处，平静又温柔的示意道：“那就杀吧，如果杀了我能让你消气。我不介意死在你的手中。”
853。第853章 亲手杀他2（）
“……”他的举动真的让她惊呆，握住刀柄的手在微颤着，她一双眼睛彻底泛红，愤怒的像个受伤炸毛的猫，气恼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从来不会那么以为。我知道我的蓉儿说一不二。”他修长玉石般冰冷的手指，在她的额头轻点了下，唇角依然是宠溺的笑，一如最初认识她后的那样，不温不火的道：“然后对于苏福的事情，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已经彻查了整个京城十公里内的全部叫苏福的女人，符合条件那天在西山寺的，只有五个，可是那五个都还是处女。”
“处女？”她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表面从容的人都很会骗人。
“所以我一直告诉你，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说道这里，皇甫帝督就无比气闷，“就好像你刚才一直让雪千寻做小，你知道我告诉过你一件事吧。我记不住他人的脸，包括雪千寻，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苏福……我是通过气息辨认人，如果是高手，气息完全不一样，如果是普通人，那就根本没有资格让我在意。我这一生至今为止，只看到了你的脸。你说，我怎么会去喜欢一个连脸都看不清记不住的女人。”
慕芙蓉气鼓鼓的喝道：“你是脸盲症！！”
皇甫帝督苦笑，“不管是什么，我活了二十一年，只看清了你的容貌。”
慕芙蓉掷地有声的道：“那是因为我是天女。”
这也是他为之惊讶的事情，后来想想，也许真的是她是天女的缘故，可是那有怎样呢，最初他不知道她是天女，就喜欢上了啊，如果真的是老天爷让他只看清她一个人的脸，就证明他们是天生一对，她是上天赐给他的宝。
他摸摸她的脸，那温暖柔和的触感，让人发自心底的暖意盎然。
只有她不嫌弃他啊，第一次见面还那样调戏他，逗他……扒他的衣服！就像个小变态似的。
“你觉得以我的性格，会去做那些小人伪君子做的事情吗？就像是我从来没在意过白水烟是不是天女，天女跟我没有半斤关系，我喜欢的是慕芙蓉这个人！我在意的是慕芙蓉这个个体，假如这么长时间，都没能让你认清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皇甫帝督毫无预警的说了那么大一堆，慕芙蓉有点被他说动了，因为他这种人，真的……高高在上，不屑做那种小人才做的事情。
“……也许是你作戏……”
“没有人能将我屈尊降贵的去做戏，去伪装！！”斩钉截铁的道。
殷红的眸中满是严肃正经和说不出的认真。
她心底有点相信了，仍旧半信半疑问，“说的都是真话吗？”
皇甫帝督无比平静的宣誓道：“我以万神之名起誓，若有半句虚言，我将堕落永夜冥界十九层地狱，从此再也不得翻身为人，下一世投胎为猪！”
她急的拦住他：“好好的说什么投胎成猪！有病！”
“是你说过的啊，有个叫猪八戒的，长得猪脸，很丑。所以，我想这个誓言应该很毒吧。”
854。第854章 亲手杀他3（）
慕芙蓉嘴角抽抽着。
脑中不禁幻想了一下他真的投胎为猪，呕……快吐了！要她跟一个猪去亲嘴，要疯的节奏啊。
看着他殷红温柔的眉眼，她仿佛在那里看到了一片漂亮的绯红玫瑰，只是玫瑰都有刺啊，他的刺到底为谁而长。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说出这句话的她，整个语气都在轻颤着。
眼角溢出了一丝丝泪花。
慕芙蓉真的很想去相信皇甫帝督啊，好想好想……因为她这回是真的喜欢他啊，她也告诉过自己，不如就不在意苏福的事件，勉勉强强相信他真的喜欢她，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日子，可做不到啊，她晚上一睡着，满眼都梦到他和别的女人缠绵有爱，她像个傻子似的，孤独的站在原地。
“你知道吗？我已经被骗到怕了，这里啊……”
她握紧了拳头，轻轻的捶着自己的胸膛，低低的垂着头，声音压抑的诉说着，“它已经麻木了。感受不到爱。甚至于宫二和风君子，我本来相信他们了，却因为你，我又开始怀疑，他们为什么要侍奉天女？凤国的女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又是怎么一回事？南宫悠又怎么会来，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会不会是我的一场梦。曾几何时，我天真的想，也许这一切都是我在死亡弥留之际脑中所做的幻想，是不是现在我给自己胸口插一刀，这场奇怪的梦就会苏醒，然后……我会被炸的尸骨不全的掉入海中，从此任何世间，都没有慕芙蓉这号人……”
他把早已掉落在地的匕首捡起，重新的塞到她的手中，眼神温柔坚定。
“你让我拿这个干什么？”是我要真的插自己一刀，确认我在幻想还是真实吗？她有点生气。
皇甫帝督却道：“杀我。”
又一次的指了指自己胸口。
“我为什么要杀你。”慕芙蓉不禁气恼，这家伙果然是在试探我吧！！看我会不会杀你。
话说，有人会要求别人杀自己吗？
脑子……还好吗？
皇甫帝督轻描淡写的说：“你不是要确认现实还是幻想吗？你不是口口声身恨我恨得让我去死吗？现在机会到了，我不还手也不会动用任何防御力量，或者你怕这把匕首不够锋利的话，你用那把青龙匕首，刺下来，刺到这里，如果我侥幸没死的话，你就得信任我在感情上真的没有骗过你。”
她眼中一直打转的泪花忽然滚落面颊，用义愤填膺的语气恶狠狠的问，“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不要去挑战她的底线，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面对一个背叛者说出怎样可怕的事情来。
“蓉儿，我刚才就说过了，我从不会去擅自揣测你在想什么。”
皇甫帝督的手摸到了她的头上，揉了揉她暖暖柔软的头发，乌黑如绸缎般顺滑，却让人爱不释手，“我不像你，口舌伶俐……我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我拙嘴笨舌，有些事心中明白，我却不知道如何表达。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给你说明白，所以最好最果断的办法就是这样。”
855。第855章 亲手杀他4（）
“你……你让我杀你，你是不是有病！！”她揪住他的手拉下来，十分的气愤。
要是死了怎么办！他到底想过那个问题没有啊。
白发男人玉石般晶莹雪白的脸孔，双面镶嵌的那双宛若红宝石似的眼珠，却满蕴着浓郁的化不开的深情，看着她略微苦笑，“我是有病啊！自从认识你那天起，我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信我一次。苏福的事情是不是一场误会我不知道，但我肯定，那肯定是有人给我设的局，因为我对那段记忆很模糊，甚至从没看清过苏福的脸，连她多大都不知道。甚至记忆都出现断弦……”
正在他陈述着那天的事情时，慕芙蓉一下子就失去理智了。
因为她在想着，你不断的试探我，你知道我不会杀你，故意说这种话。你现在说那件事是一个误会，什么误会，你和别人上床，你骗我是一场误会？谁能给你设局呢！两位宫大国师最近才从凤国入京，是谁能给冰玄者皇甫帝督设局！
你以为说这些小儿科的笑话，我就会上你的当吗？
上回楚惊鸿骗了我，代价是我死，但这一次，我绝不会让自己去死，我宁愿出手杀了你！
满腔的愤怒，在此刻化为了全部的怒意，有点鬼使神差的，她手中的那把闪亮刀锋的匕首，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
因为是夏天，他穿的衣服很薄，外面一件黑色衣袍，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里衣，所以匕首轻而易举的刺了进去，直接没入他的胸中，皇甫帝督的话也戛然而止，瞳孔倏的瞪大，低下头，看着没入胸口的匕首。
刀口不是很深，但足以进入心脏部位，皇甫帝督这一生，其实本质上来说，他没有慕芙蓉经验丰富，他从小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皇家生活，身后跟的都是七阶以上武者保护他，并未受到过怎样大型的绑架啊伤害啊，六岁多之后又被宫君带走去昆仑山修习玄气。
七岁那年一夜白发，但也走上了玄气修行的道路，除了因为被人歧视导致性格变得越发冷漠扭曲，身体上依然没受过伤。甚至是感冒咳嗽的小病也没有再发生过一次。
所以说啊……他这辈子真的可谓是一帆风顺。
痛这个词语对他而言，都是一个很遥远的词。
自从认识了慕芙蓉后，他体会到了表义上心痛的滋味，而这次，他是第一次体会到了**带来的痛，曾经幻想过**的疼痛应该比心痛更痛，结果看到她心疼呆滞的脸蛋，他只想摸摸她的脸。
在夜明珠冷光的辉映下，鲜红的血汨汨的流出，很快就让黑色的衣袂幽暗血红。
她也没想到自己真的干了，有点无措的退后两步，瞪大眸子望着那鲜血……
呆呆的问，“为什么不防御……”
他按住右胸，左手轻轻的拔出了匕首，匕首的拔出加速了鲜血的流动，一下子血如泉涌。
这种忽然喷涌的鲜血，加重了他身体的钝感，他有点迟钝的向前一步，伸出干净的右手，嘴角艰难的扯动，送给她一个弯弯的笑。
“因为我喜欢你。如果要我死，我不愿死在任何人手中，我只想死在你手里。”
856。第856章 亲手杀他5（）
慕芙蓉的眼泪一下子吧嗒吧嗒掉出来了，她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又急又气，却束手无策，脑袋已经一片空白，只剩下那滴落在地面的鲜血，像是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流，她竟然傻傻的想要用手去挡住。
虽然他那样说，但她知道啊，他是九阶冰玄者，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她只是气愤想告诉他，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她真的以为他会防御啊。
就像是上次，失去意识时的绝对防御，冰雪挡住匕首的去向。
“为什么……”
皇甫帝督抬头帮她抹去了泪花，但那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似的掉个不停。
这样就够了。
她后悔了，她也心疼了，她爱他，只要证明这一点，那他就算真的死，也没什么。
心口的疼痛越发加重，意识有点微茫了，“也许这一次真的会死。”他指着冰玉寒床，握住她满是鲜血的手，“能扶我去那边坐下吗？”
她像个看护重症病人的家属似的，手忙脚乱的扶着他往冰玉寒床而去，一边走一边哭着说：“流血了啊……我真的以为你在试探我！！我以为你会防御！我以为……”
将白发男人放在床上，那鲜血一下子顺着衣衫滑流到冰玉寒床上，鲜红的血和淡蓝的冰块相得益彰，那场面极其可怕。
因为迅速失血过多，导致他本就白皙的脸此刻在冰玉寒床的对比下，白若纸张，唇瓣一下子毫无血色。
他其实可以运气冻住伤口，奈何心脏受伤，导致他现在根本无法运气……
“你不会死对不对！！你一定不会死对不对，你告诉我！！你不会死！！我不要你死！”
慕芙蓉趴在床边，哭着祈求道。
“宝贝，别哭！”摸着她的脸，他笑的很艰难，却仍旧问，“那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他抬起如玉的指尖，给她拭去了泪水。
慕芙蓉抓住他的右手，泪水全抹在了他的手上，“别在说那些傻话，我信你，我信，我信还不行吗？”
“你为什么不防御呢！我真的……我不想杀你啊……我不想你死……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药箱呢，你告诉我药箱在哪里，要止血……要赶紧的止血！！”
她语无伦次过后，终于想起找药箱救命了。
他却有点虚无的摇摇头，“不用止血……”
染满了鲜血的左手，指着左胸，被开了一道口子的心脏部位，常年冰凉的身体，早已让他以为自己真是冷血人，但今日那温热的鲜血告诉他，他有血有泪，“我这里很疼，我却很开心啊。死无所谓，只要你信我。我怎样都可以。”
她掉着泪要去找药箱，却被他抓住了右手腕。
“不要走，我想在最后好好的看看你。我想努力的记住你的脸，我想来生也不会忘掉。”
慕芙蓉一回头，望进了那逐渐涣散的瞳孔，“呜呜呜……都怪我不好！我应该信你的。”
她擦擦眼泪，不知所云的说，“我去给你叫人，我去叫宫二，宫二他那么厉害，他一定有办法的！对对对，我有朱果，我有朱果你要不要吃啊，据说朱果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皇甫帝督嘴角溢出了最后一个笑意，但是心口加速的冰凉，让他知道这一次，真的惨了。
想去抬手摸摸她的脸已经做不到，手抬不起来了，到半空中时，一张一翕的嘴唇，几乎用唇语说出了五个字。
“蓉儿……我……爱你……”
857。第857章 亲手杀他6（）
在芦溪院内坐在大柳树下的石台上翻阅着书册的宫二，忽然感觉到一股异样，抬头扫了一眼天色，呢喃着，“天，又变了。”
此时恰好墨阳和小桃从院外走了进来，小桃还带着轻松的笑，却没有慕芙蓉的踪迹，宫二便问，“小姐呢？”
“她被王爷带到石室去了。”小桃笑的答道。
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