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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摇了摇头,说:“不是。”
“撒谎!”夫人拍了下桌子,立刻便有个婆子走到小凡面前,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小凡差点栽倒地上,是老爷扶住了她。老爷回头看了看夫人,似乎有些不满。
夫人于是道:“春梅?”
旁边的春梅立刻会意,说道:“回夫人,这事的确是小凡做的。今天早上鸡还未叫,小凡便翻来覆去睡不着,我问她想什么,她说想成仙。后来小姐出了事,晚上她魂不守舍,我问她怎么了,她便说不是故意做的。奴婢想,事情哪里有这么巧合的,小姐有名额,她想成仙,就来了条狗,吓到了小姐。这分明就是有预谋的。”
小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阻止春梅的猜测,只得轻声喊着梅姐姐,梅姐姐。春梅回头看了一眼一身水,嘴角流血的小凡,立刻将头扭过了头去。
夫人听完后,对老爷说:“老爷信她无辜吗?”
老爷叹了口气,看了她一眼,站了起来道:“我去看看雪霏,你处理吧!”
“那就先打上五十板子,扔到柴房里,好好看着。”
第一卷 包子小凡 第三章 转机()
第三章转机
身上的水已经结了冰,小凡被拖下去的时候衣服咯吱咯吱地响,再看脸上,刚才的巴掌印还在,肿了起来,嘴角流着血。大概是因为冻得,整个脸上还略微透着点紫气。
旁边拎棍子的婆子皱了皱眉头,问一旁的管家。“这丫头被泼了水,肯定是受寒了,再打五十大板,恐怕没打完就活不成了。”
管家挑了挑眉毛,不悦道:“那就打死,怎的这么多废话?”
婆子听了谄媚地说道:“哎呦我的好管家,一个丫头死了就死了,可她死了咱们麻烦就大了啊!您想她好歹是老爷的女儿,虽然说不是小姐,但万一以后老爷追问起来,老爷可只会记得咱们打死了她女儿,到时候可是百口莫辩啊!另外则是,大小姐的病还没好,万一夫人不解恨,想找她麻烦,咱们给打死了,岂不更难交代?”
管家听了吓了一跳,忍不住出了身冷汗,老爷还好说,夫人那么睚眦必报的人,万一大小姐有事,找不到出气筒,自己这管家生涯也就到头了,立刻点头道:“那就下手轻点,打完了给她点药,千万别死了!”
婆子赶忙答应,抡起棍子就朝着小凡的屁股打去。
小凡在堂上时就已经傻了,她梦见了姐姐,姐姐哭了,是因为不想离去吗?那她该多恨自己?她还见到了爹爹,不是在门缝里,不是背影,而是面对面,爹爹跟她想像的一个样,和蔼可亲,还有,自己的眼睛似乎很像爹爹,像杏核,想着,她不由地伸手想摸眼睛,才发现身体已经冻僵了,根本动不得。而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拉到堂下,背上突然传来了疼痛感,那种痛难以形容,好像是大大的棒子拍在了冻住的东西上,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听着离自己很远,可疼痛却很近,要将她撕裂一般。
她这才回想起堂上的事情,想起一直觉得像大姐姐般的春梅,竟然诬陷她,那种被欺骗的感觉让她难以接受,心仿佛绞成一团,无比地憋闷,忍不住地叫起来:“春梅,我没做,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那声音久久回荡在院子里,谁也没想到,奄奄一息地小凡竟然没晕过去,而是一直叫着。
夫人进入雪霏院子时,天已经亮了,几个大夫围在一起商量,可各个都是面有难色,边说边摇头。夫人还没看到女儿,眼泪却忍不住滴了下来。
她一辈子好强,不准老爷纳妾,自己却只有一儿一女。儿子生性好玩,她早已不指望了,只有女儿,不但生的美丽动人,而且性子、才情均好,在玲珑镇里是有名的才女加美女。要不,玲珑山上的仙人会指定要她呢?
可这一切,被一只狗给破坏了,夫人忍不住的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撕碎了那个该死的小凡。
如玉看到夫人满脸泪痕却又充满煞气,赶忙出声道:“夫人,您还是看看小姐吧!药也喂不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笨手笨脚!”夫人训斥了一声,随手将药碗接了过来,坐在女儿身边,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扒开她的嘴,用小勺子舀了一匙药汤,吹了吹,又试了试温度,才放入女儿嘴中。
此时的黎雪霏已经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哪里还灌得进药去,就是药灌进去了也纷纷吐出来,服侍多年的丫鬟喂不进去,夫人又如何能呢?
夫人试了几次,眼见不成,忍不住抱着女儿大哭了起来,这可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是她心尖上的宝贝啊!
如玉看夫人也乱了方寸,只得劝道:“夫人,外面那么多大夫,小姐会好的!”
夫人此时才想起外面守着的大夫,忙让人传了进来,自己擦干眼泪,放下小姐,坐到了外屋的椅子上,故作刚强地说:“各位都是玲珑镇上有名的大夫,医术自然精湛,小女就拜托给各位了,来人!”
此时几个丫鬟各自托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盖着红布,几个大夫不用掀开,也知道是银子。这么多,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夫人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底,然后示意让丫鬟们揭开了红布,里面立刻金光耀眼,竟不是银子,而是一锭锭的金子。几个大夫的眼睛直了。
夫人很满意这效果,这才说道:“只要治好小姐,这些金子便是诊金。”
几个大夫立刻低头私语起来,商量了一会,岁数最大,也是玲珑镇上最德高望重的李大夫说道:“承蒙夫人抬举,可”
“可什么?”夫人忙问。
李大夫叹了口气道:“可小姐这一跤摔得太重,我等医术不精,恐难有回天之力,还请夫人另请高明。”
还未待夫人出言挽留,几个大夫竟都背上了药箱,自行离去了,夫人的心一下子荡到了谷底,本来挺直的身体也不由地瘫软下来,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眼泪肆流,擦也擦不净。
黎老爷刚才已经听到了大夫们的话语,本来正伤心,希望往日一向坚强的妻子给自己一个支柱,却没想到一进门便看到这样一幕,忍不住奔过去,抱着妻子痛哭起来。
怨只怨那天杀的黎小凡,苦却苦了自己的女儿!
两人正哭得带劲,想着少了女儿如何是好。如玉却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大喊道:“老爷,夫人,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夫人呆滞的神情立刻一扫而光,一把推开老爷,拽着如玉的肩膀便问,“小姐醒了?”
如玉点了点头道:“醒了,不但吃了药,还说饿,要东西吃,看着是没事了。只是”
“只是什么?”
“小姐好像记不得人了,满屋子的人都不认识。”
夫人和老爷听了,立刻往小姐房子奔去,还未进门便听到小姐说:“我是谁,这是哪里,皇帝是谁啊!你们不是拍戏吧!我知道了,这边一定有监视器,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我,让我找到了小心我告你们侵犯人权!”
夫人听了这疯言疯语,心中隐隐升起一种担忧,这孩子莫不是傻了吧,于是赶紧进屋。谁料一脚迈入门,只见小姐突然冲了出去,喊道:“天王盖地虎!”
“妈呀!”夫人吓晕了。
第一卷 包子小凡 第四章 不一样的大小姐()
第四章不一样的大小姐
众人连忙把夫人扶到床上,使劲掐了人中,还灌了口热茶,夫人这才悠悠转醒,只是手一直拍着心脏,看来吓得不轻。
见夫人醒了,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纷纷舒了口气,这才发现,小姐正独自坐在椅子上,喝着杯冷茶,直勾勾地看着夫人,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如玉赶忙过去,倒了杯热茶,递给小姐:“小姐,茶凉了,换杯吧!”
小姐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此话一出,府里的人包括刚醒来的夫人都看向了她,她似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吐了吐舌头,喝了口水掩饰地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觉得头好疼啊,你们到底是谁?”
夫人听后眼泪又要下来,如画连忙安慰,如玉则说道:“小姐,这是黎府,您是黎府的大小姐黎雪霏,是咱们玲珑镇最有名的才女和美女,今天被狗吓到,磕着了脑袋。您脑袋还疼吗?奴婢这就去找大夫。”
“不用麻”那小姐说了一半,赶忙看了看四周的人,硬把最后一个字咽到肚子里了,只是解释道,“有些疼,但不碍事,不用了。”
夫人听后,才把心里的担心放下来,连忙让如画扶着,颤悠悠地走到女儿面前,仔细看了看,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已经没事了,忍不住地抚mo着女儿的后脑,心疼道:“雪儿,长这么大,娘都没舍得碰过你,你受委屈了。”
伤刚好的小姐似乎并不喜欢别人靠近尤其是抚mo自己,脑袋稍微晃了晃,便脱离了夫人的手,然后笑着说:“只是碰一下,没什么,您别担心。”
夫人则一边温柔的注视着她,一边恶狠狠地说:“还是雪儿体贴,害怕娘担心。放心,”夫人握着小姐的手说,“你是娘的心头宝,你受伤了,娘一定会给你做主,别说她一个没娘的小庶女,就是哪家的小姐,娘也不能咽下这口气。”
小姐听了扬了扬眉毛,似乎看透了眼前的局势,她是小姐,眼前的中年美妇是夫人,也是她娘,伤自己的则是庶出的妹妹,现在亲娘要为自己报仇,似乎没有阻拦的理由,于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夫人这才放心,吩咐了如玉和如画两个人好好服侍,这才站起来,拉过旁边的老爷,说道:“雪儿,你好好养着,娘和爹先走了。对了,玲珑山上的仙人还有几天便到了,虽是点了名直接收了你,你还是多学学礼仪,留个好印象。”
小姐眼睛看向了老爷,原来这是她爹,好像没什么地位,另外,仙人又是怎么回事?
黎小凡自从挨完板子后,便被送到了柴房里。那柴房平日里只放些柴火,从来没住过人,四周都漏着风,呼呼吹着,外面有多冷,屋子便有多冷。
小凡试图像往常一样,将脑袋埋进被窝里,保留点热气,可稍微一动,浑身便刺骨的疼,小凡这才想起,这里是柴房,自己是犯了错,挨了打。张开眼,身上不知道谁给了床破被子,手轻微一动,一个小瓶似乎被碰了一下,掉落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凡艰难地移动身子向下看了看,那是个黑色小瓶,如果小凡没记错,街上的跌打药都是用这个瓶子装的。
可瓶子已经碎了,白色的药面撒在地上,风从墙上吹来,很快就刮走一部分。小凡赶忙趴下伸来,不顾后背下身的疼痛,用手将药和药瓶的碎渣护在手中。
她知道,有药她可能活着,没药则会死。
将药放到贴身的小口袋中后,小凡试图解开衣服上药,可衣服早已活着血水结了冰,别说脱下来,只要动上一动,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试了几次不行,小凡只好将被子撩开,用手把结冰的伤口重新扣裂,待到流出血水来后,再将混着瓶子碎渣的药撒到伤口上。一番动作下来,虽然是数九寒天,小凡脸上却冒起了热气。
事情做完后,小凡又盖上被子,昏昏沉沉地准备睡去,她不想闭眼,知道这么冷的天,就算没有伤,睡着后也会冻死,可眼皮却越来越沉
随后的几天,小凡断断续续地醒了几次,有人竟每天给她送了稀粥,虽然早已冰冷,但小凡却一滴没剩的全喝了,也许是命不该绝,也许是因为天冷伤口没发炎,她竟渐渐有了好转,每天不再发烧迷迷糊糊的睡觉,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清醒后,小凡才感到害怕,她伤了小姐,夫人不会让她活着的。可等了几天,夫人却一直没有处置她,却等来了一条大消息,大小姐竟然不肯跟着玲珑山上的仙人们修仙。
玲珑山上的仙人是什么样的地位,当了仙人又是何等的尊荣!这个消息一出,夫人连禁都禁不住,很快传遍了整个黎府。
小凡便是从路过的几个丫鬟的悄声讨论中听得的这个消息。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不要当仙人呢?当了仙人这些苦难便没有了吧!却不曾想到,大小姐又何时受过苦难,自然不像她一般憧憬。
自然,小凡也听到了夫人的处理方式,将小姐关在了闺房中,每日只准如玉、如画两个大丫鬟送饭菜,说要等到仙人来,直接送到仙人手中去。
小凡想着也许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此时的她已经能慢慢走动,这才发现,这柴房根本没锁,没有人想着她能活下来,或者说,没有人想着她能逃走。
小凡想过,从这里逃出去,然后去找玲珑山,爬到山上去求仙人们收自己做徒弟,可显然这对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来说,太不可能,她能奢望的,只是活下去,像原先一样活下去,或者十年后她还有机会,或者一辈子就这样了。
直到小姐摔坏脑袋的第十天,也就是仙人要来的前三天,事情似乎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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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包子小凡 第五章 府里的大事()
第五章府里的大事
事情便是小姐失踪了。
那天早上,鸡才叫了二遍,小凡像往常一样缩在破被子里。府里却突然热闹起来,丫鬟婆子似乎都起来了,一个个的神情紧张,不知出了什么事,
直到天稍微亮点,到后院来拿柴的几个丫鬟瞧见四处无人,便议论开了。
一个说:“小姐好好的,怎么就失踪了呢?”
另一个则道:“小姐自从摔着后便不一样了,洗脸刷牙都不让人伺候,听小姐院子里的丫鬟说,喜欢吃的东西都变了,对夫人也是客客气气的,连碰都不让碰。”
“这么奇怪啊?”
“是啊!还嚷嚷着不做仙人了,夫人吓得不得了,便把小姐关着了。”
过了一会儿,便有人进了柴房,小凡颤颤巍巍的,闭着眼睛在被窝里装睡,那些人四处扫了几眼,看柴房里还有个半死不活地人,直觉晦气,没多时骂骂咧咧离去了。
小凡这才睁眼,艰难地爬起身来,她身下躺着的赫然是走失的黎雪霏。
黎雪霏见人离去了,也不扭捏,立刻手脚并用爬了起来,小凡冷眼看着,别说是大家闺秀的小姐,就是她这粗使丫鬟,动作也要漂亮些。
岂料黎雪霏并未表演完,只见她先是坐在柴火上,扭了扭脖子,又拿手捏了捏脚,活动一会儿后,才站起来,左右各晃荡了几下。然后才说:“天真冷,我快冻僵了。”
小凡没敢回答,只是躲在一旁看她,黎雪霏也不理会她,自顾自地说:“我看这柴房门也没锁,要不你趁乱也跑了吧!那夫人可不是善茬,你在这里,不死也要扒层皮。”
黎雪霏说完看着小凡,许久小凡也没反应,她只好做自己的事,从柴火堆里扒拉出自己的小包袱,准备开门逃走,这里离后门只有几步远了。
“那是你娘。”小凡突然冒出一句。
黎雪霏身影晃了晃,还是义无反顾地出了柴房门。
小凡依旧趴在柴房里,外面雪下得大,打在屋顶上,沙沙地响。黎雪霏出门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在喊,“在后门,小姐在后门。”
然后又是鸡飞狗跳的声音,有人关门,有人呐喊,有人劝慰,有人叫夫人,总之,没多时,黎雪霏耗时半晚的逃跑计划便搁浅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