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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行的山路持续了将近半个钟头,终于停在一处相对比较平坦的土路上,头顶密林遮眼,茂盛树冠遮挡着光线,林子里鬼影幢幢,湿气很重reads;。丹凤眼说快到了,想休息一会儿,吴文涛估计也累得够呛,于是大发慈悲同意停下来喘口气。五个脸色各异的人围坐在一根腐朽的枯树跟前缄默不语,不时呵出一股白茫茫的雾气暖手。吴文涛把锁链丢给焦子谦,起身走到一棵矮树前望了望,折下几根树枝走了回来。
“生火啊?”焦子谦问道。
“喝。”吴文涛翻了个白眼儿,揪下几片叶肉饱满的树叶,举到嘴边沾了沾。
焦子谦几人本来还没觉着渴,他这么一动作,反倒搞得几人也跟着口干舌燥了起来,于是有样学样,探手摘下挂着露珠的树叶凑到嘴边吸允起来。天可怜见,树叶上能有几滴露珠,撑死能沾湿嘴唇。
吴文涛看着几人笨拙的动作哈哈大笑,正要调侃几句,倏地脸色一变,抄起一根树干豁然转身,厉声喝道:“出来!”
舔露珠四人组被他厉声怒喝吓了一跳,焦子谦一下蹦起老高,急忙捡起树枝警戒起来,眯眼看了半天,却没发现异样。
“行尸?”应豆豆紧张了起来。
“我数到三,不出来我就开枪了。”吴文涛没有理会身后几人,端着一根树干脸不红气不喘,还煞有其事把树干抵到肩头,做出一副瞄准的姿势。
焦子谦满脸黑线,心说这厮该不会喝露水中毒,出现幻觉了吧?
没等几人再问,吴文涛指着的那个方向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乌漆墨黑的灌木丛后走出一个人影,高举着双手,语带颤音:“别、别开枪,我不是行尸。”
焦子谦瞪大了眼睛,暗自感慨吴文涛的警觉,退后几步护在应豆豆身前,以防鬼鬼祟祟出现的男人另有同党。
“武器放下。”吴文涛强行装逼,晃了晃手里的树干。
“没、我没有武器。”男人站在原地不动了,听声音很是紧张:“别冲动,我什么都没有。”
“诶?”被焦子谦护在身后的应豆豆疑惑的探出头,试探问道:“大、大鹏?”
“哈?”众人闻声一愣,齐齐看向应豆豆。
那男人似乎也是怔了怔,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想看清说话的人,嘴里支支吾吾问道:“豆豆?”
应豆豆脸色一喜,急忙道:“自己人!是自己人!大鹏,是我,我是豆豆!”
“你同伴?”焦子谦表情没由来的一垮。
吴文涛将信将疑,放下手里的树干退了回来,低声道:“你认识?”
“是我的同伴!”应豆豆大喜过望,一扫之前的低迷情绪,激动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不管我的,你过来吧,都是自己人……诶?春月呢?”
“春…春月她……”
‘嘭嘭嘭!’
便在此时,山林中突兀响起一串密集枪声,拦腰截断了男人的话音。
ACT 128:风火二进宫()
act128:风火二进宫
吴文涛和焦子谦两人脸色齐齐骤变,顾不得莫名跳出来的男人,急忙循声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焦子谦一把抓起还在愣神的应豆豆,喜道:“我们的支援到了!”
“诶诶诶?等等……”应豆豆还没反应过来,被他连拖带拽拉了过去,急道:“我我我的同伴也来了啊!”
“他有屁用。”焦子谦哪还有心思去管旁人,碍于应豆豆情面,跑出老远又回头喊了声:“那个谁,不想死就跟上。”
“你怎么这样!”应豆豆有些不悦,没等分辩又被焦子谦背了起来,倒搞得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那个男人愣了半晌,犹豫一下还是跟了上去,虽然不晓得其他几个人是什么情况,但应豆豆确实就在其中,看样子似乎没什么危险。
吴文涛脚步飞快,丹凤眼和斑马纹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没跑出来多远便趔趄摔倒,吴文涛也不去管,随手将锁链丢给了焦子谦,后者一脸无语,心说你急个屁啊?
静谧山林骤然喧嚣起来,密集枪声听起来有段距离,在旷野山壑间兜兜转转,回音不断,惊起林间飞鸟无数。几个光不出溜的人影逃也似的疾步追赶,跌跌撞撞跑了几分钟,攀上一座凸出老高的土丘,总算居高临下找到了枪声源头。
其实并不难找,山脚下赤红一片,缭绕火光几乎焚破天际,若不是之前所在的山林过密,他们应该早就发现异样的。
“老天…”焦子谦傻眼了,又震惊又狂喜,好家伙,这他妈才叫带劲啊!
目力可及之处,翻腾吞吐的火舌蔓延开来,冲天火光几乎映红山峦,从他们所在的角度看过去,山脚那一片草海中四处亮起火光,枪口喷吐的怒焰与滔天火海自然无法比拟,但迅速推进的火力线却在无声的传达着一条讯息:援兵来势汹汹!
应豆豆和丹凤眼三人完全看呆了,这种场景,抛开敌我生死,着实只能用壮观来形容!从前众人都是生活在钢铁森林中的一份子,火灾很常见,但这种汹涌火海绝对还是头一遭。和电影画面不同,这是真真切切的、可以吞没的烈焰!
刺眼火光掩映的草海那边通明一片,山风助涨着火势,能看到火线仿佛活物一般正在迅速推进蔓延,从前到后,由远及近,一道翻滚炽烈的火墙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磅礴而来!虽然隔着老远,但几人仿佛已经感受到了烈焰炙烤的灼热温度!
“完了…”斑马纹双目失神,怔怔的望着滔天火海以及嘈杂入耳的枪声,只觉后背阵阵发凉,对于溶洞姐妹的性命已经不再抱有幻想。
谁能想到,她们避居山体内部作威作福了这么久,居然会迎来这般下场?长达三年的自由闲适让她们只知行尸之祸,却不晓得仍然存活在世上的活人有着比行尸更加可怕的破坏力!
两女对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有绝望,她们知道山洞内外还有不少唯命是从的阉奴,但这有什么用?这样密集的枪声,从前只有在电视里才能听到,那些没有人形的光头如何与之抗衡?另外,就算没有这些蛮横之师,光是这样一场大火,也足够把溶洞里的人逼入绝境。火灾是*,这种摧枯拉朽的*一旦失去控制,其杀伤力要比天灾还来的剧烈。
溶洞依靠荒山避居,这座野山里有着她们赖以生存的一切,而眼前的火势显然已经失去了控制,磅礴火浪蚕食草海之后便会蔓延进深山,这座荒山别的不多,唯独植被树木郁郁葱葱,这个季节正是新枝吐绿的好日子,加上风助火势,依靠人力如何抵挡?她们虽然都在监狱里度过许多岁月,但对于火灾,她们并不陌生,87年那场震惊中外的山火是最好的例子。
斑马纹满眼悲哀,此刻溶洞中的人想必还不知道一场灭顶之灾即将降临吧?
“太可怕了。”应豆豆一双眸子中闪耀着火光,脸色苍白,双手不自觉的紧攥住焦子谦,引得后边男人目光一阵好奇。
“完蛋,其他人还在洞里!”焦子谦也回过了神,震惊狂喜之余总算想起了仍然下落不明的其他人。
吴文涛脸色云淡风轻,颇为愉悦的笑了笑,显然这场大火也很对他的胃口,他才不担心洞里的人,甭管是红妈一众还是宋酒等人,对他来说都无所谓,活着算命大,死了也没什么影响。
“走吧,别看了。”吴文涛哼了一声,跳下土丘。
“走哪?”焦子谦眉头跳了跳,意识到有些不妙。
“汇合。”吴文涛理所当然的回道。
“操,洞里的人你他妈不管了?还有你的手下欸?”焦子谦站着没动,看他一脸冷漠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在对牛弹琴,生气归生气,但平心想想,人家自己都乎手下人,自己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生死有命。”吴文涛经过这几天短暂的接触,其实对宋酒这些年轻人的印象还不错,都是敢打敢拼的小伙子,与他当年没什么不同,于是耐着性子多说了一句:“火势很凶,蔓延上山可就来不及了,咱们下山还得走一段路,没时间折返回去。”
“日。”焦子谦咧嘴骂了一句,他也没主意了,关键是不知道宋酒现在在哪儿,他如果逃了出来,应该也会发现眼下的情况,可是出口就这么几个,竖井没有宋酒的踪迹,所谓特种门有封闭,另一处出口还没找到。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宋酒脱离了控制,但是仍然没有离开溶洞,所以无论吴文涛说的多么在理,焦子谦都不可能就此闪人。
“那个…火是你们弄出来的?”边缘人大鹏见几人出现对峙状态,急忙插嘴道:“豆豆,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应豆豆闻声一愣,恍然想起自己还是十分野性的装扮,急忙裹住兽皮遮掩娇躯,回道:“一言难尽,完了说……对了,春月呢?”
大鹏脸色一垮,旋即声音便带了哭腔:“春月,春月她……她死了。”
“你说什么?”应豆豆脸色剧变,一下炸了毛,跳下土丘抓着大鹏的领子追问:“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躲开行尸了吗?她怎么会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走。”吴文涛一瞅又有变故,急忙出声道:“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没等焦子谦表态,丹凤眼和斑马纹先行一步跳了下去,站在吴文涛左右表明了立场。她们或许没有强横的战斗力,但并不缺少权衡利弊的脑子,尽管心底对于溶洞有牵挂和不舍,不过相比起自由和生命,该放弃的还是得放弃。
“你说啊!春月怎么死的!”应豆豆情绪有些失控,哪里还顾得其他,揪着大鹏的领子一阵摇晃,春光大泄也顾不上了。
“她、她被人骗了!”大鹏满脸苦涩,眼眶也红了,踌躇再三,哽咽道:“我俩在山洞躲避行尸,本来打算天亮去找你,谁知道山洞里突然出来一个人说他见过你,春月担心你的安危……所以……”
“你说清楚!什么山洞?什么人?发生了什么?”
“豆豆豆豆,冷静点儿,冷静点儿。”焦子谦瞅着这也不是个事儿,急忙抱住癫狂的应豆豆,低声劝慰道:“放松,放松。”
大鹏感激的看了眼焦子谦,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反正突然就出现了,他说见过你,春月就信了,我怎么拦都拦不住。”
“然后呢?”应豆豆眼中满满的悲意,闻声留下两行清泪。
“我劝春月不要轻信,但春月不听我的,还把我赶了出来。”大鹏懊恼的捶打着自己,道:“都怪我,我当时也是冲动,所以就走了,等我冷静下来回去的时候……山洞已经塌了……”
焦子谦听得一头雾水,本以为自己一众人经历就够离奇了,没想到还有更糟心的。
“带我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应豆豆努力控制着情绪,深深呼吸几番,颤声道:“山洞在哪?”
“豆豆…算了…”大鹏的悲伤是真的,因为他确实对杨春月有感情,但他并不想带应豆豆回去,因为……山洞实际上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紧紧是洞顶山体剥落而已,仍然能看到被夯土遮掩的缝隙。只不过,大鹏没有勇气进去,他宁愿相信春月已经埋骨山洞。而且,在他看来,春月如果真的进去了,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活命的希望。
“什么叫算了?”应豆豆有些恍惚,喃喃道:“阿金说过,不管是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带我去,快带我去!”
“豆豆,你冷静点儿,她……”大鹏说着忽然一顿,仿佛注意到了什么,僵硬着脖子看向焦子谦和吴文涛,眼神一变再变,一把扯过应豆豆,后退道:“就是他们!春月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你他妈疯了?”焦子谦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伸手就想把应豆豆拉回来。
那知刚才还怯生生的大鹏忽然打了鸡血一般,指着焦子谦和吴文涛,近乎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豆豆你相信我!就是他们!那个人和他俩一样,也挂着锁链,他们都是变态,你跟着他们会被害死的!”
“你妈……诶?你说啥?”焦子谦正要开骂,猛地脑子划过一道亮光,急道:“你说啥?你见到的是男的吗?长啥样?啥时候?”
吴文涛一声叹息,回头看了眼火势愈凶的山脚,暗暗惊讶自己居然也有些犹豫,斑马纹和丹凤眼彻底反水,这会儿倒是心如止水,一言不发。
刚才还让应豆豆冷静的焦子谦这会儿却状若疯癫,一把扯住大鹏,急道:“你他妈倒是说啊!”
大鹏也蒙圈了,先后被两人拎着领子晃,脑子被摇成了一滩浆糊,眼瞅着应豆豆情感偏向对方,只得道出了当时的事情,末了喃喃道:“我也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里边很黑,看不清。”
“是九哥,绝对是九哥!”焦子谦欣喜若狂,扯着大鹏喝令他立即带路。
“所以,你就抛下春月准备自己离开了?”应豆豆恍惚的摇着头,满脸不可思议:“你怎么可以丢下她一个人?”
“我我我劝了!她不听我的!”大鹏自知理亏,反驳也没底气了,带着哭腔道:“我带你去山洞……”
“年轻啊,真他妈讨厌……”吴文涛觉得今晚他快把半辈子的气都叹了,眼见横生枝节,思忖一番,道:“别废话了,要干啥赶紧的!”
ACT 129:黑吃黑()
act129:黑吃黑
宋酒亲手将两个老外送上黄泉路,趁着洞窟内一片哗然,和楚光旭几人抬着尸体丢到了入口处的逼仄角落。洞窟内火光跳耀,光头阉党堵住了宴会大厅,里边声音嘈杂,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未免暴露位置,宋酒几人没有冒进,一直隐蔽在外边的分岔路等候尸变。
两具尸体的威胁其实并没有太大,尸变的具体时间没有规律,而且两个行尸在当前情况下也搅不起太大的浪花。如果时间允许,宋酒可以先想办法维持老外的性命,等到溶洞内黑夜,然后再投放两个定时炸弹。溶洞路线错综复杂不假,但封闭空间的劣势也显露无疑,只要前期无法控制住行尸蔓延,噩梦将会以最快的速度降临。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宋酒他们目前并未完全脱险,躲藏可以暂保无虞,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外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一无所知,救援队伍能否顺利找到这里也还是个未知数。
楚光旭不是很理解宋酒的做法,在他看来,既然现在已经脱困,首先应该想办法脱身,虽然这一次损失惨重,但凭心来说,他们并没有必要和溶洞势力进行火拼,至少眼下没必要。楚光旭没有忘记主要任务,离开这里去拉煤,回到环岛按部就班的进行计划,这才是最为的事情,至于复仇泄愤……说实话,费时又费力。
不光是他,其余三人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他们没有表达出来。吴文涛,楚光旭没有领导能力,宋酒是在场唯一的‘头领’,而且宋酒显然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之前在洞窟里他们都看到了,宋酒被主位那个红妈单独带进了岩洞,没过多久他们从温柔乡被揪了起来,紧接着宋酒从暗河那边出现reads;。在此期间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
洞窟内喧哗声渐弱,好像讨论已经结束,围堵在洞口的光头阉党分成了两拨,一批洞窟,一批退了出来,没人发现躺在角落的尸体。
离开洞窟的光头阉党大概有二十多人,携带着标枪狗棒从岔口分开,跑向不同的隧道,剩下那部分人依然留在洞窟内,好像正有序的协调着,岩壁两侧的火把熄灭许多,光线骤然黯淡,隔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