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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落在一旁对讲机乌拉乌拉叫唤了起来,雨安陡然一惊,急忙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起来,想了想,又扒下大胡子的外套穿上,在窗口看了一眼,趁着站台边的人还没有发现异样,急忙顶着大雨跑到矮房后,手脚并用翻过湿滑的铁栅栏,跑向阴森森的候车大厅。
ACT 92:环岛惊情()
act92:环岛惊情
环岛上空电闪雷鸣,酒吧里阴云密布,静若空谷。
研究生的话仍在耳边回荡,映衬着凄风冷雨,平添几分阴森,名叫恐慌的病毒正迅速滋生,无声蔓延开来。没有人接他的话茬,露天阳台仿佛被抽干了空气,尽管风雨飘零,却仍感到窒息。
“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研究生的手有些颤抖,哆哆嗦嗦从烟盒里夹出一支烟。
“不、不太明白。”话头是林道长挑起的,众人都没言语,老林只好硬着头皮上,因为他确实不是很清楚。
研究生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老林一眼,显然他需要有人来帮他分担这个讯息,定了定神,道:“医院停尸间没有冷气,这几天大雨,明哥的意思是,先把尸体放在那儿,等雨停了再拉去慈恩陵园下葬。尸体是我和宋酒送过去的,那天宋酒正好也在场,宋酒觉得冷藏柜里太闷,怕加速腐烂,所以就把尸体留在了停尸床上。”
“说重点。”明俊伟淡淡打断了研究生的絮叨,他明白研究生是想给大家一个缓冲的时间,但他已经猜出了几分,实在耐不住性子听他铺垫。
研究生愣了愣,皱着眉头猛抽几口烟,颤声道:“老胡的尸体没有被撕咬的痕迹,头部有刀伤,贯穿伤。”
“所以咧?”林道长也不知是怎地,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是没有听懂研究生想表达的意思。
研究生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只有击杀行尸才会在头部留下贯穿伤,明白了吗?我的意思是,因为肺水肿死去的老胡,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尸变了!”
“……”林道长呆住了,张了张嘴,半晌没有吭声。
周围一圈人虽然已经猜到了研究生的意思,但当他亲口说出来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路茜秀眉紧蹙,试图找到其他理由,可是想来想去,似乎没有别的解释了,毕竟行尸只会撕咬吞噬,不会像自然界的动物那样携带食物移动。
“所以……”明俊伟独眼眯成了一条缝,指尖敲打着潮湿的桌面,淡淡道:“并不是城里的行尸溜了进来,引发这次混乱的,是老胡?”
研究生摊了摊手,无力道:“可能还有另外俩人。”
“原因呢?”明俊伟跳过了无端的猜测,直接问道:“你有没有检查尸体,会不会是前几天被咬了?”
“我看了,浑身上下只有头部的一个创口。”研究生笑容里满是无奈,撇嘴道:“除非他闲疯了,给自己注射了行尸体液?”
明俊伟深深的吸了口气,起身道:“先给大家弄点东西吃,待会儿搜查环岛,务必要把另外两个人的尸体找到。”
“然后呢?”研究生抬了抬眼皮,猜到了明俊伟的想法,叹道:“于大夫死了,就算找到也没法检查原因。”
“检查?不用检查。”明俊伟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管他们是自然死亡后尸变,还是有其他原因,都没意义了,总不能杀个活人看结果吧?”
“可万一导致死亡的不是病症呢?”研究生又一次抛出了大胆的猜想:“开始我以为是酸雨引发疾病导致身死,现在看来,会不会是尸变的前兆?”
“你是说生病的人都会病死之后变成行尸?”厨娘佳脸色有些难看,指了指楼下,道:“九九他们带回来两个之前入院的人,现在还在楼下。”
明俊伟挥了挥手,止住众人的议论,道:“不要自己吓自己,下去看看,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大家。”
一众人默然点头,鱼贯离开了四面透风的阳台,刘焱没动弹,仍在坐在遮阳伞下,望着如瀑雨幕陷入沉思,研究生和明俊伟的话音一直在耳边徘徊,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抓不到要领,手边的塑料圆桌被雨水打湿,水花四溅,沾湿了散落的香烟。刘焱苦恼的摇了摇头,捡起香烟准备下楼,那么一瞬,似乎发现了什么,于是折返回桌前,用手指沾了些水渍,捻了捻,指尖潮湿依旧,并没有什么异样。
刘焱拧起一双剑眉,脑海中模糊的猜想清晰了几分,转了转眼珠,心里生出一个念头。
……
酒吧卫生间斜对面有一间小小的办公室,明俊伟等人初到酒吧时正值寒冬,路茜陷入深眠,为避免意外情况,明俊伟几人给小办公室里添了小床,将路茜单独安置进去,每日固定给她喂些流食,晚上则是反锁房门,将她单独留在里边。后来春回大地,行尸复苏,路茜也奇迹般的苏醒了过来,那时的环岛营地已经初具规模,路茜也不用再独自安眠,这间小办公室便空置了下来。
今天,又有人入住这里,遗憾的是,她并不打算长住。
许艾菲平躺在小床上,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双眼还睁着,美眸中氤氲着水汽,嘴皮干裂,气若游丝。
宋酒坐在床边,看着眼前惨无人色的俏脸,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难以表述的感觉,很难受,无法表达;另一边的粉刺妹一直在哭,开始两个姐妹抱头痛哭,后来是许艾菲有气无力的安慰她,不知道的人进来看一眼,估计会以为被咬的是她,而不是这个脸色惨白的姑娘。
陪床的人换了好几茬,宋酒全程在侧,他其实有点受不了这种告别的场面,以往人死如灯灭,大家心里都有谱,悲伤都埋在心里,根本不会专门腾出空闲来嚎啕大哭。然而眼下情况有所不同,且不说环岛目前无处可去,光是许艾菲紧攥着他的手这一点,他就没法狠下心搬开她的手指。
粉刺妹哭累了,两个姐妹该说的也都说了,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粉刺妹主动站起身离开了房间,关门前,很是郑重的对宋酒说了四个字:“你陪陪她。”
宋酒没有拒绝,也没法拒绝,房间里再次沉寂,只能听到两个粗重的呼吸声。
“你手还疼吗?”许艾菲偏了偏头,目光落在宋酒那只还抱着纱布的手上。
“不疼了。”宋酒弯了弯嘴角回道。
“你救了我三次,我都没有跟你说过谢谢。”许艾菲声音很轻,咳嗽了几声,嘴角溅出些淡红色的唾沫。
宋酒心中无声长叹,这是大限将至的征兆,这些年见了许多次,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无力。宋酒走神了,没有接她的话茬,脑子里在想,如果自己早一点去医院,或者不要离开医院,或许这个姑娘也不会被行尸攻击吧?
“我当时在想,你会来救我的。”许艾菲自顾自说着,眼神逐渐有些涣散:“你真的来了。”
“我来晚了。”宋酒轻声道。
“不晚。”许艾菲勉力绽出个微笑,断断续续道:“其实…我有很多话,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你说,我在这儿。”
许艾菲无力的摇了摇头,道:“不够,时间不够。”
房间内的气氛既悲伤又沉闷,宋酒突然希望粉刺妹或者厨娘佳能出现在这儿,他觉得,许艾菲应该还会有很多话要和她们说,而不是面对着自己说出一些让人心痛的断句。
“太快……我、我都来不及靠近你。”许艾菲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嘴里似乎含着口水,话音有些含糊。
宋酒急忙把她往起扶了扶,姑娘紧紧攥着他的手不愿松开,暗红色的鲜血从嘴淌了出来,顺着白皙脖颈染红了胸襟。
“宋…宋酒…”
“我在。”
许艾菲美眸中的水汽终于晕散开来,两行清泪无声流淌,和嘴边的鲜血融在一起,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哽咽道:“能…能亲我一下吗?”
宋酒愣了一愣,点了点头,缓缓起身凑了过去。
许艾菲笑了,温柔的目光定格在这张似乎还很陌生的脸上,眼角泪滴滑落,笑容凝固、凋谢。
……
次日清晨,医院大厅。
尸体都已经集中,包括已经难以拼成人形的残肢,也都兜在帆布里抬了上来。研究生两眼满布血丝,他一宿没睡,带着民兵将散落环岛各处的残尸都找了回来,最后的数字和营地人员名单只有七八个出入,应该都在帆布里。昨夜研究生先去了停尸间,和猜想的一样,三具尸体都不见,其余两具在ktv找到的,也是头部致命伤,爪牙满是血污,显然有不少人死在了他们手上。
“把医院封闭起来。”明俊伟掐掉烟蒂,叹了口气。
“好。”研究生应了一声,想了想,问道:“小魏怎么样了?”
“还在发烧,情况不乐观。”明俊伟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宋瑶抿了抿嘴唇,低声道:“要不还是试一下吧?我弟那个手下本来好像不行了,后来硬是撑到了这里。”
“我也不敢保证有没有效果。”洛宇听到宋瑶的话愣了一下,道:“之前当时是皮肉伤,并不是生病。”
“没有办法。”明俊伟揉了揉太阳穴,独眼也是通红,喃喃道:“天上总不会掉下来个医生。”
“不一定哦……”站在门口的一诺突然怔怔的嘀咕了一声,见众人目光看向她,神色古怪的招了招手,指向环岛封门那边。
明俊伟几人面面相觑,急忙跑到门边,透过雨帘瞧了过去,随即齐齐变了表情,满脸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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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93:客似云来()
act93:客似云来
酒吧大厅里燃起了火炉,炉子上坐着一口大锅,锅里沸腾着汤水,汤水中的姜片翻腾不休。厨娘佳往锅里撒了些细盐,见火候差不多了,盛出一碗端进那间小小的办公室。两个小时前躺在这里的姑娘被宋酒送进了医院,带着姑娘余温的床铺没有空下来,另一个姑娘成了这里的新房客。
宋瑶和路茜几个姑娘围坐在床边,正和那姑娘交谈着什么,姑娘脸色苍白,虽然披着毯子,身体却仍然止不住的发抖,一诺用干毛巾给她擦了头发,见厨娘佳进来,急忙帮她接过姜汤递了过去。
“谢谢。”姑娘的声音有些沙哑,道了声谢,捧着那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吹了吹,用勺子舀了些,抿嘴吸溜进去。姜汤还有些烫,姑娘喝的很急,滚热汤水体内,一点点驱散着阴寒,姑娘惨白的脸上总算逐渐多了些血色。
“感觉好些了吗?”宋瑶语气柔和,指了指床边的柜子,道:“这里有些感冒药,吃一点吧。”
“我还好。”姑娘咳嗽了几声,定了定神,问道:“我能见见你们的……那个领队?”
“你先休息吧,不用急。”宋瑶接过空碗放到一旁,轻声道:“我们也有问题想问你,不过你现在的需要休息。”
“我没事的,有更的事必须现在说。”姑娘固执了摇了摇头,正要说话,门开了。
明俊伟和刘焱先后进来,刘焱手里还端着一杆厚实的步枪,明俊伟跟几人点了点头,拉过凳子坐到一边,道:“你有话要跟我说?”
“对,很。”姑娘裹紧了薄毯,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明俊伟手里拿着一柄镶金错玉的短刀,指了指刘焱手里的步枪,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找到这里的?”
姑娘对他的开门见山毫不意外,看到那支步枪,旋即明白了什么,主动解释道:“我叫董雨安,只是普通幸存者,这把枪不是我的,我听到了枪声,猜想这里可能会有人,所以就来了。”
“枪声?”明俊伟怔了怔,旋即想了起来,昨晚在医院遭遇行尸的时候确实开了枪,不过当时风雷雨骤,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分辨出枪声。
见明俊伟不言语,雨安道:“火车站有一批人,这枪是他们的,我杀了一个人逃进了城里。”
“火车站?”
“对,昨天早上来的。”
“有人在追你吗?”
“我不知道,我能听到这里的枪声,他们应该也能听到。”
“你说。”明俊伟几人对视一眼,把话语权交给了床上的姑娘。
雨安垂头想了想,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宋瑶轻声安抚了一句,起身出去又盛来一碗热汤。
“三天前,我和同伴在郑州铁道附近碰见了一列火车。”雨安道了声谢,酝酿一番决定从头说起,省去不必要的事情,直接道:“是那种老式的蒸汽车,车上有很多人,我和同伴上了车。”
路茜蹙了蹙眉头,想发问,明俊伟摇了摇头,示意她说。
“当时脑子有些发懵,没有想太多,而且那些人表现的非常友善……和你们差不多。”雨安观察了一下众人的反应,见都认真的听着,道:“我和同伴被带到车厢休息了一夜,然后…然后昨天早晨车上的负责人要求对我们进行体检,我也不明白是什么目的,但因为我没有喝他们准备的牛奶,所以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期间我和他们发生了一些争执,过程中我发现同伴出了些问题,好像是昏迷了,火车上的医生在抽她的血,我当时很慌,所以就跑了。”
“。”明俊伟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仍在听。
“我爬上了车顶,当时没有人来追我,没过多久火车开进了站台,车站里有废弃列车堵住了轨道。火车停了,我趁机下去躲了起来,然后杀了一个人逃进了城里,城里有很多行尸,我在一栋楼里躲了一天,晚上时候听到这里有动静,所以……所以就来了。“
雨安说的很简短,宋瑶等人听得云里雾里,对这姑娘一番遭遇有了大概的了解,但其中很多重点却不是很明白。
“蒸汽机车?体检?”宋瑶反复咂摸着几个关键词,猛地眼前一亮,喜道:“你是说火车上有医生?”
“对。”雨安对她奇怪的点有些诧异,犹豫了一番,道:“我听到他们说要清理火车道,已经过去一夜了,我必须要回去,谢谢你们救了我,我知道的只有在这么多。”
“你要回去救同伴?”明俊伟挑了挑眉毛,问道:“对方人多吗?有这种武器的人大概有多少?”
“我不清楚,有十多个吧,他们分的很细致,有专门的战斗人员,还有许多普通人。”雨安脸色恢复了红润,但淋了太久的雨,似乎有些感冒的症状,脑袋有些发晕。雨安心里有些惴惴,想着自己不会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吧,车上的牛奶她没喝,这里的姜汤可足足灌了两碗……
“你见到火车上的领头人了吗?”明俊伟问道。
“见到了。”
“男的女的?”
“男的。”
“外国人?”
“啊?”雨安愣了一愣,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想了想,回道:“是中国人,不过那些带着枪的有几个老外。”
“里面有没有一个金发洋妞?”
“没…”
“这样,你先休息,待会儿咱们接着谈,我需要确认一下你带来的消息。”明俊伟跟几人使了个眼色,给她送来些开水和口粮,留下厨娘佳照料,其余人全部返回了酒吧大厅。
宋酒正坐在吧台边,把玩着雨安身上带来的那些物件,看到众人出来,晃了晃手里的战术匕首,道:“眼熟吗?”
刘焱点了点头,把步枪放回了桌上,道:“是他们的制式装备,不过那个女孩说,带头是个男人,不是caroline。”
“也不一定,如果她没撒谎,那她在车上拢共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