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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防行尸,同时还要看管俘虏,很不明智。思前想后,洛宇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冷漠男并没有打算离开这座城市,起码短期内不会跑太远,这里应该有他熟悉的地方,可以作为临时的落脚点。
可是,他会躲在哪里呢?冷漠男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但梦凡那么机灵,她会想办法给到自己一些提示吧?
洛宇如是想着,没开大灯的车子转过一处街角,沿着宽阔柏油路慢慢行驶出一段距离,眯起眼扫视左右,希望可以发现些什么。
天边隐隐泛起鱼肚白,破晓晨光正在酝酿着,准备冲破夜幕播洒人间。
温煦光线缓缓铺陈开来,掠过林立高楼,穿越洞开的门窗,将斑斑光点洒落地面。
洛宇缓缓停下车,左右观望一阵,确定周围没有行尸活动的踪迹,这才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脚步轻移,走向路边一簇耀眼的闪光。
铺满沙尘的路面上有许多凌乱脚印,说不清是活人还是行尸,方向也并不集中。昨夜虽有下雨的迹象,但直到现在也没有雨水滴落,所以单从脚印来看,无法分辨新旧。不过,折射着刺眼阳光的玩意儿倒是可以读出些信息。
洛宇弯腰捡起那粒璀璨的小玩意儿,撩起袖口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愁云惨淡的脸上总算晕出一丝笑容。
……
‘嘶啦!’
林道长扯开窗帘,享受着阳光拂面的温暖,抻了个舒服的懒腰。
耀眼光芒掠过柜台,投下一片阴影,宋酒蹲坐在柜台夹角位置,手里捧着本暴力开锁的笔记本,一页一页翻读着,时而发笑,时而叹息,似乎完全忘记了时间,直到林道长过来喊他才回过了神。
“咱们该出发啦。”假道士抠了抠鼻子,好奇道:“看什么呢?之前还急着催命,这会儿不着急了?”
“走吧。”宋酒挤出个笑容,合上本子揣进了怀里,又捡起手边的相框塞进裤兜,问道:“还远吗?”
“不远了,再走两条街就是。”林老板好奇心很重,追问道:“你拿的什么?你认识?”
“有空再说。”宋酒显然不想多谈,拾起锋钢锯刃走出门店,仰头看了眼招牌。广告字已经斑驳不清,只能依稀辨认出‘蛋糕’俩字,匾额四边描绘着简单的卡通画,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
“真是讨厌打哑谜的人。”林道长撇撇嘴,辨认了方向,招呼宋酒上路。
两个各怀心思的男人穿过长街,影子被初升旭日拉得老长,最终消失在街角。
荒城的白天和黑夜没有太大区别,目光所及仍是废弃高楼与漫漫荒草组成的画面,街道左右寂静无声,唯有风声凛冽,空寂萧条。
林老板觉得宋酒有些奇怪,脸上挂着一种莫名的神色,能看出他一直在走神,跟他说话也是爱答不理,都不会再厉声让他‘闭嘴’了。老林有些无聊,自说自话太闷,对着一个哑巴更闷,于是悻悻关上了话匣子,一声不吭闷头赶路。
一路无话,一路荒芜,一路遗落的繁华光景。
宋酒忽然有些感慨,一线城市、二线城市、乡野村郊、穷山恶水,覆上一层黄土,铺满遍野荒草,都是一般景象嘛。
林道长斜睨着他,以为宋酒会说些什么,翘首盼了半晌,后者却只报以一声长叹,硬生生把假道士奔到喉咙眼儿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你咋了?”林老板实在忍不住了,再次开腔道:“咋不说话了?”
“说什么?”宋酒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道:“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
“聊聊天呗,反正又没有行尸。”
“说起行尸……你不是说城里行尸很多吗?怎么这边这么安静?”
“昨晚见到的还不多?”林道长鼓了鼓眼球,煞有其事道:“我跟你讲,你可不能放松警惕,别看这两条街这么干净,指不定尸群就在前头呢!”
“乌鸦嘴。”宋酒眉头一皱,一把拉住了回头讲话的老林,做了个噤声手势,将其拽到了路边的公交车牌后面,指了指前方十字路口,骂道:“说啥来啥。”
老林一脸不相干,冒头瞟了眼,看到街口群尸过境的场面,不免哑然。
“还有别的路吗?”宋酒盘算了一阵,瞧那尸群数量不小,指望它们自己离去不知道得啥时候。
“没了,转道又要兜圈子,前边路口过去有个环岛,就在环岛跟前。”林道长挠了挠鼻子,道:“要不你去把行尸引开,我喊人帮忙?”
“……”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商量着,没注意到街口两楼之间荡过去一条影子,‘哗啦’一声碎响,高楼间一处通风窗轰然粉碎,打破了街道的宁静。
宋酒急忙看向发声位置,只见一条长长绳索延伸进通风窗,窗口空无一人,只有碎裂的玻璃还在片片掉落。
街口徘徊的行尸被声响吸引,发出‘赫赫’吼声调转过来,跌跌撞撞循着噪声而去,有的涌入大楼下洞开的卷闸门,有的漫无目的走进街道,朝着宋酒两人躲藏的位置晃荡了过来。
“什么玩意儿?”宋酒惊出一身冷汗,瞧那绳索似乎是固定在对面大楼某处,难道荒城里孕育出人猿泰山了?
“不不不知道,咱们走吧,行尸被惊动了。”林道长有些慌张,路面上弃车不少,现在跑不用担心被行尸追上。
“等会儿。”宋酒似乎看到了什么,拽着林道长退进身后一间烟酒店,隐身在冰箱之后,指了指那栋大楼一角:“你看,哪儿是不是有个人?”
“人?”林道长眯起眼瞅了过去,旋即倒吸一口凉气:“日!”
话音未落,大楼侧边又荡过一条长绳,玻璃粉碎的剧响再次传来,又引过去一批游荡的行尸。
“是你见过的那些人吗?”宋酒瞪大了眼睛,着实诧异的不轻,他看明白了,那个在大楼之间玩特技的人并不是野生泰山,他这样高来高去折腾出一番动静,脚下街口的行尸全被吸引而去,有的钻进了室内,有的则是沿着巷道追寻而去,没多大一会儿,街口蜂拥的尸群就被分割成了无数块,散的散、走的走,远离了这片区域。
“那么远,我哪能看得清!”林道长啧啧称奇,赞道:“真厉害!”
“先走。”宋酒探出头瞅了瞅,街面上基本干净了,有弃车掩体遮挡,对面室内的行尸还没发现这边潜藏的两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前人跳楼,后人乘凉。
城市蜘蛛侠一路粉碎门窗无数,引开了大批行尸,正好给宋酒俩人清理出一条坦途。
十分钟后,大汗淋漓的两个人终于拐过最后一道弯,抵达了林道长所说的环岛。
宋酒擦了擦汗水,望着眼前横亘在街道中央的铁栅栏,以及往后一片葱郁翠绿,整个人懵在了原地。
假道士也是一副见了鬼了表情,眼珠子险些迸出眼眶,长须乱飘的下巴一阵抖动,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囫囵话。
放眼灰黄的荒凉街景仍历历在目,而此刻两人眼前却出现了一座……荒漠绿洲?!
有风穿过街道,拂动树叶沙沙作响,栅栏后出现一个人影,长发飘飘,闲庭信步,怀里抱着一只痴肥的猫咪,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栅栏外的两个人。
1
ACT 60:风吹麦浪()
act60:风吹麦浪
青砖高墙,猎猎风响。
紧闭的城门脚下,一群人正在争吵。是的,争吵。
冷漠男脸色铁青,正指着一个壮硕民兵破口大骂,民兵不甘示弱也梗着脖子喷溅口水,其余人坐在城墙根歇脚,带着复杂的神色看戏;梦凡左边脸颊有些红肿,嘴角还有血丝,不过表情倒是很愉悦,和艾菲、粉刺妹共坐一处,瞧着吐沫横飞的两人冷笑不止;一具尸体趴在拱桥前,身下晕开的鲜血已经渐渐干涸。
半小时前,雉堞上探出一张老脸,冷漠男欣喜若狂,挥舞着双臂高声疾呼。
然而,那张老脸的主人回应冷漠男的方式却让人大跌眼镜。
那家伙朝着冷漠男吐了口痰,紧接着抓起爬上城楼那个民兵用力甩出了雉堞,民兵一声惊叫,在空中手舞足蹈了一瞬,然后重重掼在了地上,扑起一蓬烟尘。
满座皆惊,人皆愕然。
“滚!”
那张老脸的主人吐出一个字,摇头晃脑离消失在众人视线。
紧接着,许艾菲和粉刺妹的尖叫声伴着破晓晨光撕开了夜幕。
……
民兵们都傻了,一个个腿肚子直打哆嗦,望着一脸呆逼的冷漠男,浑身犹如浇了一盆冷水。
“不是说这是你的地盘吗?”
“不是说会有人接应你吗?”
“不是说这里很安全的吗?”
面对民兵们的质问,冷漠男愤怒了。
他先指着空无一人的城墙破口大骂,骂了半天发觉索然无味,扭头看到辛梦凡频频冷笑,于是裹着杀气过去狠狠抽了梦凡一耳光,然后又把枪口转向质疑之声愈多的民兵。
于是,晨曦微光之下,一出闹剧敲锣打鼓登台,几个小时前一同闹革命的伙伴倒戈相向,将最恶毒的语言包装成各种短句,连珠炮一般飚向了对方。
只有两个民兵没有参与对骂,一个是被丢下城墙的倒霉蛋,一个是牵绳子的民兵。
牵绳民兵脸色哀怨,一会儿看看冷漠男,一会儿看看辛梦凡,几番欲言又止,终是化作一声叹息。
“我还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双手叉腰吵架呢。”粉刺妹打了个呵欠,一夜的倦意涌了上来:“他们为什么不打一架。”
“都不是男人呗。”梦凡撇嘴冷笑道:“晚上我还觉得有些低估了他,现在看来,还是高估了。”
“哎呀,你们少说两句吧。”牵绳民兵又是一声叹息,低声道:“当心他一会儿又打你。”
“亏得姑奶奶还想跟你上床,别人打你女人你连个屁都不敢放!”梦凡话锋一转,指着一脸懵逼的民兵骂道:“滚蛋吧,你没机会了。”
民兵被她一串怒骂给干蒙圈了,呆愣了半天,喃喃道:“你你,你啥时是我女人了?”
“闭嘴,是了。”梦凡俏脸一冷,轻咬着嘴唇,乍一看还真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女人正在跟自己男人发火。
粉刺妹和许艾菲的表情跟民兵差不多,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又不好拆台,只得忍着笑意低头数蚂蚁,心里给辛梦凡颁发了无数影后奖杯。
不得不说,无论什么时候,一个娇滴滴的眼含清泪,总能唤醒许多男人内心深处的保护欲,哪怕这个男人非常怂。
所以,牵绳民兵有些坐不住了,被梦凡几句抢白整的有点儿晕,瞧她可怜巴巴的模样更是惹人心疼,一张茫然与慌乱交错的脸上堆起一丝不忍,起身走到梦凡面前,抬手给她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你想让我咋办嘛。”民兵一脸为难,残存的理智在内心深处高喊着‘她不是你女人!’而迸发的保护欲也破壳而出,抡起棒子将理智砸翻在地。
“你抱抱我。”梦凡入戏飞快,刚才还机关枪一样骂着,这会儿瞬间语带哽咽,也不管民兵答应没答应,脑袋一歪靠在了民兵肩头。
另一边围观骂战的几个民兵眼睛都努直了,愣愣地看着这厮揩油,都是一副老天不公的表情。
艾菲和粉刺妹机智的往旁边挪了挪,尽力不去影响梦凡的发挥,粉刺妹唯恐天下不乱,煞有其事的跟那边民兵抛了个媚眼。然而颜值才是第一生产力,刚才还一脸艳羡的民兵立马扭过了头,一本正经的看冷漠男他们对骂,白白让粉刺妹浪费了一回感情。
“妈的,一群老光棍!”粉刺妹气哼哼的骂了一句,却见一旁艾菲双眼发直,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傻了。
只见靠在民兵肩头的梦凡了角度,红唇凑近民兵耳畔,不知是在低语还是干嘛,反正半蹲的民兵突然像触电了一样开始颤抖,那双本来尴尬摆在两旁的糙手竟也颤颤巍巍环住了梦凡的纤腰,喉间发出一声压抑舒适的怪叫。
甭说许久不进荤腥的民兵,就连艾菲和粉刺妹都被香艳场景刺激的面红心跳,怎么也挪不开眼睛。
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梦凡这才恋恋不舍的坐直了身子,微微张合的唇间还挂着一条晶莹津液,双眼里满满的火热情意。
民兵、艾菲、古丽,齐齐吞了吞口水,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准反悔哦。”前一刻尺度超大的梦凡霎时间又娇羞的吓人,脸颊微微泛红,含着水波的眼睛跟民兵眨了眨。
“嗯嗯…”民兵深深吸了一口气,混沌的双眼总算恢复了神采,鼻息粗重,握着梦凡的手,认真道:“你放心,我会找机会!”
梦凡不再多言,恰到好处吊起了民兵的胃口,送以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不再与他视线接触。
民兵仿佛领了什么使命一般,摸了摸耳根,转眼想了片刻,起身走向了冷漠男。
艾菲和古丽瞪大眼睛,齐声问道:“你对他做什么了?你跟他说什么了?”
“瞧好吧。”梦凡扭过头‘呸呸’吐了半天口水,方才一脸春意荡然无存,冷笑道:“这次我得帮九哥解决掉这家伙,省得以后再生事。”
艾菲两人面面相觑,根本无从猜想,不知道梦凡又琢磨出什么主意。
牵绳民兵走到冷漠男跟前低声说了句什么,冷漠男愣了一下,旋即停下了骂战,似乎在思考着。过了一阵,冷漠男把几个民兵招呼了过来,凑到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民兵们脸上虽然挂着犹疑,不过相比先前的激愤倒是安生了许多,似懂非懂点了点头,齐齐梗着脖子望向高耸的城墙。
“他们要干嘛?”粉刺妹问道。
“上城墙啊。”梦凡狡黠一笑,道:“蹲这里跟丧家之犬一样争吵有什么用?还不如行动起来!”
“啊?”
“别管了,咱们是俘虏,看就是了。”梦凡眨了眨眼,坐起身望向拱桥对面,所思的瞅了瞅。
“怎么了?”艾菲循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除了摇曳荒草并无其他。
“没事。”梦凡耸了耸肩膀,道:“今天阳光挺好。”
……
冷漠男几个人商量了老半天,似乎讨论出了结果,一圈人散开,各自背起行囊朝城墙和护城河之间的夹道翻了进去,牵绳民兵牵绳,趁着没人注意还跟梦凡挤了挤眼,一脸抑制不住的得意。三女非常配合的冲他绽开笑脸,跟着鬼鬼祟祟的小队翻过护栏,沿着城墙根一路疾行,大约走了三五百米,停下了脚步。
冷漠男走到护城河边,望了望远处的城门楼,中间凸出的一片砖墙挡住了城门楼的视线,众人停步的位置正好是死角。
“上。”冷漠男大手一挥,几个民兵对视一眼,叼着匕首攀了上去。
“你也上。”冷漠男跟牵绳民兵勾了勾手指,吩咐道。
“啊?不看着她们啊。”牵绳民兵问道。
“捆起来,都上。”冷漠男没注意到牵绳民兵脸色变化,从背包里扯出一截麻绳,将三女腿脚捆扎起来,想了想,又给嘴里勒了条绳子。
“快快,待会儿动作麻利点儿。”冷漠男一门心思都在城楼上先头民兵已经爬了一半,见捆扎完毕急忙拉着牵绳民兵跑了过去,假如了蜘蛛人的队伍。
艾菲和粉刺妹这会儿琢磨过来了,敢情人家不收冷漠男,冷漠男打算学宋酒搞偷袭了。也是,他们在城楼下骂了半天,城楼上边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连戒备望风的岗哨都不存在,仔细想想,说不定上边就那一个老家伙呢?粉刺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