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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蜷着手捧在嘴边哈气取暖,吴文涛不晓得去干嘛了,一个人百无聊赖,来来回回踱步运动,恍惚间,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茉莉一愣,放慢脚步走近操作台,透过舷窗,探照灯映照的那一方水面上,好像有个浮沉不定的东西。
“鲨鱼?”茉莉脑中第一时间想到了海洋杀手,旋即自嘲一笑,那一坨玩意儿明显不是鱼鳍,应该只是海上的漂浮物。
纹身女正自娱自乐,舱门再次打开,冷风和吴文涛一起灌了进来,刚刚积起的暖意又消失无踪了。
“怪事。”吴文涛微微皱眉,海岛上具体换岗时间不详,本以为这里应该24小时留岗,然而船舱里也找了一边,并没有休息的岗哨人员,难不成听闻今天婚礼,所以全弃岗凑热闹去了?
“老大,怎么了?”茉莉见他神色有异,疑惑道:“你在找什么?”
“这里的岗哨不知道跑哪去了。”吴文涛随口回了一句,目光扫向窗外,忽然怔了一怔。
茉莉深知这位老大的古怪脾性,一会儿工夫吴文涛已经变换了好几种表情,他不言语,姑娘也不敢插嘴,只好默默无言,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出去,眼神落到了刚才自己观察的位置。
结合吴文涛刚才的话,以及现在的表情,茉莉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惊愕道:“不不不会吧…”
吴文涛没理她,推开舱门跑了出去,顺着舷梯滑下,整个人探出甲板,极目锁定那浮浮沉沉的事物,回头和驾驶舱里的茉莉打了个手势。
茉莉心领神会,强忍着心中惊疑,操纵探照灯缓慢平移,收缩光圈,定格在海面漂浮物那里。
“……”茉莉身子一个激灵,身体里生出一股寒意,光圈之下,漂浮物显露出全貌,距离虽远,但摊开的四肢很好认,那并非杂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吴文涛脸色剧变,急忙出声让茉莉带着探灯下来,纹身女不敢怠慢,捧起桌上那盏行将熄灭的头盔灯,急急忙忙跑了下去。
吴文涛已经退回了甲板,结果头盔灯掠向船舷两侧,顺着遍布青苔的船身寸寸移动,没有发现,然后转向甲板,沿着刚才来路找了一圈,仍然一无所获。
茉莉大气不敢喘,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老吴眉头深锁,抬眼看了看仍然漆黑的天色,心底不由涌上一股不安,抬手将头盔灯丢给茉莉,跑回驾驶室扛起那杆机枪,招呼纹身女下船。
“走啊。”吴文涛率先跳进皮划艇,抬头一瞅,却见茉莉还站在船舷,正捧着头盔灯发呆。
茉莉吞了吞口水,脸色煞白。
“怎么了?”吴文涛立马警惕了起来,皱眉扫视浓雾四周,伸手将她扶了下来。
茉莉双手有些哆嗦,颤巍巍地将头盔灯翻了个面儿,递到吴文涛眼前,纹着花茎的食指轻点,指向头盔内沿处的一个孔洞。吴文涛瞳孔一缩,手指探道孔洞跟前捻了捻,然后抬起手凑到鼻前,一股淡淡的硫磺味混杂着血腥气,直贯鼻腔。
“你回去。”吴文涛跳上甲板,解开固定艇身的缆绳,严肃道:“告诉宋酒,取消婚礼他们带人去灯塔那边。”
“你、你呢?”茉莉急急问道。
“灯塔汇合。”吴文涛丢下一句话,转身跑向船舷固定的救生艇那边。
……
时间尚早,潮汐未起,茉莉奋力划桨,撩动起水花阵阵,火速返回了停船海岸。
海岛仍然沉浸在睡梦之中,红树林随风摇曳,昨天搭建的婚礼会场寂静萧条,坠在花篮边的彩幅猎猎作响,上下翻飞。
茉莉顾不得圈系缆绳,手脚并用跳上岸,她是溶洞土著,对于危险的嗅觉不比人差,哨船浮尸让她感到惶恐不安。远处的小木屋和吊脚楼一片沉寂,映衬着岛后山林格外冷清,长夜未尽,偌大的海岸只有她一个人,周身隐隐泛着寒意。
脚步声很重,喘息声更甚,茉莉一步未歇,咬牙奔向小木屋,莫名的恐惧令她有些恍惚,脚下没留神,不小心绊到了搁置的鞭炮,脚步踉跄,险些摔倒,还好有人及时扶住了她。
茉莉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暮然惊觉不对,没等抬头看清眼前人,一双大手便捂住了口鼻,随即脑后剧痛袭来,意识就此跌入黑暗。
……
东岸,灯塔。
值岗的守卫靠在木制角楼边,打更铜锣立在墙角,正捧着一本线状书籍,看得津津有味。
整个海岛,除了后边的山林,就属这座角楼灯塔最高,不过碍于地理位置,这个方位只能监测到近水海面,至于海岸那边的生活区,则被层叠的红树林遮掩着,难窥全景。灯塔高达五米,门墙内接着电缆,探照灯挂在方形窗口,本应照射海面,却被他调转了方向,临时客串成室内灯光。
白日里凑不到热闹,晚上还得值夜,守卫心里自然是有怨气的,不过这怨气只能憋在心里,因为这活儿是小叶子交给他的。如果是金博分派任务,或许他还会仗着钱万国的面子掰扯几句,但小叶子不一样,守卫小伙儿对她垂涎已久,别说帮忙守夜,就算要他陪夜都没问题啊。想归想,做归做,他们这些人久居安逸,警惕性和自律性当然无法和宋酒他们的人相比,值守半宿便困得哈欠连天,要不是等着小叶子承诺的早餐,他老早就关灯睡大觉了。
李瓶儿和大官人那段儿戏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困意消退了许多,腹下那股火却烧了起来,再想想小叶子那温婉可人的模样,守卫小伙儿愈发口干舌燥。
“唉,求人不如求己…”守卫小伙儿念叨了几句,关掉探照灯,合上书本,吭哧吭哧解开了裤腰带。
窗外海风拂卷,灯塔下窸窣有声,光线暗去那一刻,成丛的菠萝刺下蹿出几道身影,深深钻进虚掩木门,悄无声息摸了上去。
狭小空间有着绝佳的拢音效果,潜行于黑暗中的人影停在爬梯边竖耳倾听,顶上并没有警报响起,只有急促的大喘气。
人影松了口气,刚刚看到灯光骤暗,还以为被对方发觉了踪迹,如此看来,是有些高估他们了。随着喘息临近尾声,人影提纵疾上,一道黑影和欲念同时攀上顶峰,压抑的快活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窗口再次亮起灯光,海风依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1
ACT 224:红色婚礼 中()
ACT224:红色婚礼中
六点整,厨娘佳从睡梦中醒来,碰了碰磨牙的粉刺妹,披上外衣,推开雕纹木窗。%乐%文%。xs。co清晨带着寒意的冷空气卷入窗棂,床上的粉刺妹翻了个身,嘴里含含糊糊嘟囔着什么,暖热的被窝终究敌不过簌簌冷风,万般不情愿的爬了起来。
“才几点啊。”粉刺妹顶着乱发坐起身,小背心历经一夜辗转,褶皱的不成样子,平坦的小肚子暴露在空气中,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起床了。”厨娘已经穿戴整齐,笑着捏了捏粉刺妹的脸蛋,拾起凳子上的衣服丢给她:“我先去厨房,你快一点。”
“知道啦…”粉刺妹拖着不情不愿的长音,待厨娘佳关门而去,又一头栽倒在床上,不过几个呼吸,轻微的鼾声再度响起。
小木屋这边的灯光逐个亮起,连天哈欠声此起彼伏,男男女女睁着惺忪睡眼,脑袋都有些发懵。昨天全岛总动员,里里外外都忙得够呛,窗外还没亮起,着实不愿离开温暖的被窝。
洛宇睁开眼,盯着梁木交错的屋顶看了一会儿,出声问道:“几点了?”
洛宇睡眠一向很浅,睡在身边的代维已经极力控制动作,然而木床质量太差,稍一动作便吱呀不停。
“刚六点。”代维坐在床边,三两下套上裤子,俯身在洛宇额头印下轻吻,轻声道:“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嗯。”洛宇抿嘴笑笑,拉着被子掩住身躯,望着穿衣洗漱的代维发呆。
代维一直保持着从前的作息习惯,无论睡的多晚,清早总是固定时间醒来,这几日白天忙活,晚上也得忙活,亏得底子好,换个旁人还不一定能受得住。代维今天是司仪之一,和路茜搭档登台,送来的正装版型有些窄,代维过于健美,衬衣扣上扣子绷得紧紧的,仿佛一用力就要挣开似的。
洛宇就那么看着,也不出声,明亮眼眸沉静如水,看了半晌,洛宇坐了起来,掀起被子,赤足走向代维。
“我来。”洛宇扳过代维的身体,挽过散落在脸颊的发丝,探手帮他系上领扣,轻声问道:“紧吗?”
“有点儿。”代维讪讪一笑,人家西装革履都看起来文质彬彬,自己穿着这身却像是偷来的一般,实在有些无奈。
“解开吧。”洛宇瞅他那样子也是忍俊不禁,想想还是解开了扣子,她可不像看到主持过程中,新郎新娘之间突然崩飞一粒纽扣。
代维站着没动,默默享受着洛宇难得一见的小女人模样,平时她总是扎着头发,从头到脚透着利落的劲儿,此时长发散落在额前脸侧,勾勒出一抹柔和的线条,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无法将眼前人和那个穿梭在枪林弹雨中的女汉子联系到一起。
似乎感受到了异样的目光,洛宇微微一愣,旋即勾起嘴角,笑道:“发什么呆?”
“你真好看。”代维忽然后悔这么早起床了,如此温香软玉在怀,能多抱一会儿也是享受啊。屋里没开灯,代维没能看到洛宇脸颊的红晕,触景易生情,代维看得有些痴了,双手自然而然的环在洛宇腰际,将微凉的身子贴近自己的胸膛。
这一刻,代维觉得自己才是新郎。
洛宇顺从的靠在他怀里,静下心神,同他一起感受着温馨时刻,洛宇闭上眼,在他胸口蹭了蹭,代维的胸膛很结实,她能听到心跳声,似乎与自己保持着相同的频率,快或慢,急或缓,头顶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温热,平稳。
洛宇很满足,她知道自己是对的,萦绕于身心的安全感不会作伪。
“好了,去吧。”
良久,洛宇离开温暖的怀抱,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蹭了蹭,有些生涩。
“嗯。”
代维回以一吻,转身离开木屋,迎面吹来一阵冷风,荡尽臂间残存的余温,代维愣了愣,旋即自嘲一笑,不过先去忙一会儿而已,心里竟有些恋恋不舍,真是有些古怪了。
……
吊脚楼,新房。
雨安梳洗完毕,叩开房门,将迷迷瞪瞪的杨小萌拖了出来。
“走错了,新娘在楼上。”杨小萌奋力扯着被子,嘶声求饶:“让我再睡一会儿!”
“该上妆了!”雨安咯咯直乐,这些日子下来,她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异性姐妹。
杨小萌欲哭无泪,堂堂三尺男儿,竟被雨安拽着脚腕硬生生从床上扯了下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好好,我投降,我起还不行嘛!”杨小萌万般无奈的睁开眼睛,指了指还抓在雨安手中的脚脖子,叹道:“好歹给我留点面子,你先出去,我穿好就出来。”
雨安见他不似敷衍,于是不再嬉闹,回房捧着赶工而成的婚纱画像离开吊脚楼,外面的天色仍然暗沉,破晓晨光似乎也睡过头了,迟迟没有穿破云层。
刚走到门外,正巧看到宋瑶,两女打个招呼,结伴走向海岸会场。
“今天该不会下雨吧?”雨安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担忧:“怎么还没亮?”
“应该不会,昨天问过老曹,说是海面这种天气很正常。”宋瑶昨天已经咨询过天气问题,曹峥说不会下雨,她自然没有多余异议。其实就算下雨也没事,金博的库房里摆着不少遮阳伞,雨中婚礼想想也蛮有情调的。
两女赶到会场时,早起的岛民志愿者已经来了十多个,基本都是中年人,脸上洋溢着喜色,仿佛自己出嫁儿女一般。
实际清早没什么事情可干,唯一忙碌的只有厨娘佳的大厨房而已,大家都在一个岛上,所以省去了宴客这一环节,按照拟定的流程,早上简单吃一餐,九点左右新郎去迎娶新娘,大家放放炮起起哄,热闹热闹,接到新娘子差不多就该进会场了,然后才是婚礼环节。仪式结束之后流水席,二百多人两轮也就差不多了,之后收拾打扫,等晚上再闹闹洞房,喝喝喜酒,婚礼也就算圆满结束了。
宋瑶和雨安登上游艇,曹峥和浅浅已经就位了,正在调试音响设备,昨天找了一下午,能试的盘都试了一遍,很可惜,没有《婚礼进行曲》,好在岛民有存货,拿来一张给小孩儿当飞盘的玩具,封面赫然正是理查德·克莱德曼钢琴曲合集。
无鱼虾也可,钢琴曲总比金属乐应景,光盘损坏不算严重,保养修复了一阵,勉强可以播放前几首曲子,麻烦之处就是得有人照看着音响系统,否则几首曲子一过,后边尽是刺耳的锐响杂音。
“老吴呢?不是说他搞安保嘛,怎么四处没见人?”宋瑶跑去餐厅查看了一下她的作品,还好,海上夜里气温很低,蛋糕模子没有受到影响,奶油也凝固的很好。
“房里,应该早就起来了。”曹峥路过吴文涛那边的时候瞅了一眼,木屋门开着,里边没人。
“九九和金博呢?”宋瑶问道。
“这个不知道,应该还没起来吧。”曹峥咧嘴一笑,道:“早上没啥事,待会儿有的闹腾呢。”
正说着,浅浅从甲板跑了下来,道:“谁没事?陪我去新娘那里。”
“干嘛去?”几人齐声问道。
“帮新娘挡驾啊。”浅浅嘴角绽开一朵坏笑,道:“不过几道关就想娶媳妇儿?哪有这么好的事。”
宋瑶几人闻言都是一乐,几年来一直挣扎在生死之间,冷不丁遭逢大喜事,许多细节花样都忘得一干二净,浅浅要是不提,她们估计还真的想不起这茬。
“我得把蛋糕做完,你们先去吧。”宋瑶撇撇嘴,她很想去热闹热闹,可惜蛋糕上边的花纹还没做。
“我没事了,走。”雨安乐了,当即把婚纱像托付给曹峥,俩姑娘手挽着手,蹬蹬蹬跑了出去。
……
八点整,厚重云层背后,隐隐透出些许光芒。
宋大官人抻了个懒腰,总算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屋子里熏香的味道还没散去,被子掉落在地上,芭比娃娃赤条条挂在身上,胳膊都已经压得没有知觉了。低头凑了眼猫在胸前的洋妞,宋大官人哑然失笑,卸下包袱之后整个人跟着轻松了许多,抬手拍了拍翘弹的小,拨开跨在腰间的大白腿,挣扎着爬了起来。
昨夜纵情鱼水,折腾了大半宿,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得太久,这会儿看着床上的羊脂凝玉,心底竟又有些跃跃欲试。
探手从桌上拿来烟袋,就着火柴微弱火苗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劣质烟叶在肺里转了个圈儿,摒除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翻身下床,穿衣洗漱。
宋酒应该是最后一个起床的,窗外天色还没完全亮起,海岸那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木屋那里也列开队形,新郎官儿被众星拱月走在中间,瞧那方向,似乎是要去迎娶新娘了。
“诶哟我操!”
宋酒一怔,他是负责放炮的来着!眼看迎亲队伍将要出发,宋酒也顾不得形象与否,拿起毛巾抹了把脸,三两下套上正装,推醒芭比娃娃,简单比划了几句,匆匆忙忙跑向门外。芭比娃娃还迷瞪着,压根儿不知道宋酒比划了些什么,只看到他风一般卷出房门,接着听到一声闷响,刚刚飞出去的宋酒又飞回来了。
真的是飞回来。
宋酒四仰八叉躺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