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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钟医生打断路茜的抢答,微笑道:“一剂疫苗,两个身份,抛去其他因素,仔细考虑一下。”宋瑶和路茜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目光中都有几分诧异……她们从前确实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此时经钟医生一提,心底暮然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两人沉默了,不再急着回答,秀眉微蹙,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呐,我没有发言权。”洛宇抻着腰身站起,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笑道:“待会儿听你们的回答,我先出去一下。”宋瑶点点头,目光追着洛宇略显娇柔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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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188:同行()
acT188:同行次日清晨,天光黯淡,营地最后一盏烛火悄然熄灭,人群裹挟着潮湿的浓雾,背扛手拎着鼓鼓囊囊的包裹,默然无声,安静列队,在曹峥的带领下离开高墙合围的观测站驻地。宋酒掀开袖口看了眼手表,时针刚刚划过数字‘6’,正是鸡鸣未歇的时辰。湿冷空气在鼻腔里来来回回,清神醒脑,荡涤身心,抬眼望向云遮雾罩的远山,一抹金光蓄势待发,一点一点撕开云层,挣扎着钻了出来。是个好兆头。宋酒如是想着。山路蜿蜒,荒草摇曳,晶莹露水顺着叶茎滑落,有风卷起野花瓣,轻飘飘坠落,旋即被疾行赶路的脚步碾做尘土。一路无话。再度抵达国道边缘,天边晨光已然破晓,柏油路面浸润着水迹,一副空山新雨后的清新景象。一辆金杯7座,一辆北京切诺基,一辆日产天籁,一辆奔驰smart,一辆小型流动加油车……由小到大一字排开,这是队伍现有的全部机动力量,除了车身车窗密布的弹孔有些煞风景,其余机能一切正常,原本山穷水尽的队伍咸鱼大翻身,充足的汽油储量足够他们奢侈挥霍。昨天,宋酒去找曹峥他们摊牌,其余人在营地准备出行事宜,吴文涛带上洛宇离开营地,再度前往那条穿山隧道。傍晚时分,洛宇回到营地,浑身油污,脸色欣喜,急不可耐的将宋酒几人喊了出去。国道边,吴文涛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辆小型油罐车顶,嘴里叼着烟,脚边油罐印着‘严禁烟火’四个猩红大字。营地储量巨大的汽油被搜刮一空,男女齐上阵,循环往复忙活到夜幕降临,抽干了营地储油罐,装满了路面五辆行车。曹峥和杨小萌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阻拦,也没有帮手,两人神情各异,不时对望,欲言又止。宋瑶和厨娘佳本来打算给营地留下一些,毕竟宋酒还没有说服曹峥四人同行,这么吃干抹净终归有些不地道。吴文涛不管这些,只是笑笑,也不解释,好像成竹在胸,招呼众人手脚放快,一丝不苟薅羊毛。……队伍相继攀上国道,按照之前商议的方案进行分配,吴文涛当仁不让跳上油罐车,副驾驶车门开着,没有关上。宋酒依旧和洛宇同车,驾驶微型smart走在队伍最前,宋瑶等人依次分坐后车,战斗力较弱的青年男女集中在金杯里面,合理均衡,正好把人装满。几辆车都敞开着车门,众人静默无声,望着站在路边的四个人,眼神清澈,嘴角带有笑意。“唉。”曹峥一声长叹,扭头遥望营地方向,苦笑不迭,紧握浅浅的手,一步一顿钻进天籁,驾驶座路茜莞尔轻笑,顺手关上车门。钟医生和粉刺妹把代维搀上金杯,他伤势未愈,短期内不适合参与高强度行动,留在医生身边比较合适。杨小萌左看右看,将背包塞进切诺基后备箱,抱着乌黑锃亮的十字弩爬上smart,这辆四座微型车空间狭小,后座已经塞满了行李,杨小萌仗着纤瘦,硬生生挤了进去。五辆车先后启动,引擎轰鸣,尾烟滚滚,smart一马当先,轮胎碾过碎石斑驳的路面,循着前夜车辙再度出发,后车不紧不慢跟上,保持着队形,向着远方遁走。……宋酒坐在副驾驶,窗户开着一条缝隙,后视镜里能看到尾随其后的车队,浩浩荡荡,气势如虹。“乐啥啊?”杨小萌扭动了半天,把后座行李挤到一旁,给自己腾出相对宽敞的空间,十字弩摆在一旁,脱掉登山靴,盘腿倚靠在行李堆上,惬意的不得了。宋酒闻言一笑,回头道:“你们愿意同行,我很高兴。”“少来了。”杨小萌傲娇的哼了一声,纤长手指缠绕着发丝,撇嘴道:“你这是逼良为娼。”“那预祝咱们宾客盈门。”宋酒心情大好,扣上安全带,偏头看了眼认真开车的洛宇,洛宇侧脸依然冷峻,姣好清丽的面容仿佛凝结着冰霜,但宋酒能看到她嘴角淡淡笑意,盯着看了半晌,鬼使神差抬手摸了摸洛宇白皙的脸蛋。洛宇身子一颤,被他突然地举动吓了一跳,很是诧异的瞟了他一眼,奇怪道:“你干嘛?”“……”宋酒大为尴尬,手僵在半空,收回来显得怂,摸更不合适,讪讪咳嗽两声,支吾道:“咳,脸上有脏东西。”后边的杨小萌扑哧一口笑,满脸揶揄,在后视镜里跟宋酒挤眉弄眼。洛宇也忍不住失笑出声,薄唇抿了抿,甩出一个很是幽怨的眼神,轻笑道:“那帮我擦干净。”宋酒老脸一红,扭头看向窗外,引得两人欢笑不止。“小萌,九九是怎么劝动你们的?”难得见宋酒吃瘪,洛宇见好就收,急忙跳转话题,问道:“威逼还是利诱?”杨小萌抠了抠脚,笑道:“十八般武艺都使了,没管用。”“哦?”洛宇挑了挑秀眉,道:“没管用吗?”“嗯呢,我们老曹软硬不吃的。”杨小萌笃定的点了点头,坐起身子趴在两座之间,乐道:“不过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了我们,毕竟少年如此坚持,我们不卖个面子不合适,所以就上贼船咯。”宋酒只听不说,面带微笑,洛宇倒是挺好奇,看他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得悻悻作罢。不管怎样,接连变故之后,总算迎来几件可喜的事,反正四人已经同行,再去追问缘由也没什么必要。“你悠着点儿嘚瑟。”宋酒摸出最后一根香烟,探到鼻前嗅了嗅,故意道:“我这贼船容易翻。”“不怕,姑奶奶吉人自有天相。”杨小萌伸出女人手,指尖一翻,掀开防风火机盖子,打着火苗递到了宋酒面前。宋酒叼着烟引燃,回头看着这张美艳靓丽的脸,好奇道:“你男装什么样?”“一样美。”杨小萌靠回行李堆,傲然挺起平坦胸脯,道:“等到了你们说的那个地方钟医生给我隆个胸呗?”“你自己找他说。”宋酒摇头苦笑,失去了话痨林道长,多了个不着调的伪娘杨小萌,来往更替,仿佛一切如初。想到此节,宋酒心底那份沉甸甸的感觉又加重几分,事已至此,能做的唯有尽全力带领这些人前行,长路漫漫,未知的凶险还有很多,宋酒不想再看到身边有同伴黯然陨落。实际上动曹峥四人组出山并没有杨小萌说的那么难,从头到尾宋酒只去了一次,而且并没有逗留太久。去找四人商谈之前,宋酒在心里准备了好几个台本,酝酿措词,琢磨谈判方式,想了许多办法,其中不乏坑蒙拐骗,但最后都被他摒弃了。就像从前在河岸营地一样,很多时候,事先预设立场会很多余,不但起不到想要的作用,反而会适得其反。宋酒以往习惯于欺诈,因为坦诚总会付出血的代价,除了身边几个同伴,宋酒不信任其他人,也不愿意去试着信任。红妈留给他的阴影深重,那个冬天他和梦凡相依为命经历的苦难太多,那时节,真善美显得十分荒唐,唯有狠毒败坏方可凌驾其上。好在从前的阴影随着生命的逝去一直在退散,人总得往前走,需要去看更多人,更多事,想要生存下去,你必须做出改变。所以,交谈之前,宋酒抛去那些芜杂念头,直接开门见山表达了自己的意愿,遭到曹峥拒绝之后也没有翻脸,而是心平气和的坐在四人对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众人经历的种种,以及未来将要面对的各种危难全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其中,包括被吴文涛视作命根子的抗体消息。宋酒想要做一次尝试,试着坦诚相待,开诚布公,真实表达自己想法对方感觉到善意与恳切。无疑,尝试成功了。面对宋酒的坦诚,曹峥那种直肠子暴脾气也哑火了,因为宋酒说的合情合理,要求也好求也罢,并没有第一次见面那种强硬与漠视。人与人之间终归还是要交流沟通,有钟医生和惠惠珠玉在前,宋酒这份坦荡自然也让曹峥生出几分好感,再加上考虑到金发洋妞可能会带来的威胁,曹峥没什么选择。本来他们就是一群闲不住的人,既然注定要离开营地,那加入宋酒的队伍也未尝不可,这些人都不太像安分守己的人,正合胃口。于是,谈判结束,清晨国道边,四人相继上车,彻底绝了反悔的念头。不同于吴文涛的加盟,老吴现在是骑虎难下,心态虽然也在改变,但脚步很缓慢,他的内心过于坚定,习惯宋酒这群人是一回事,把自己也变得一样是另一回事,吴文涛已经做得很好了,宋酒不会多做强求。曹峥他们不一样,某种程度来讲,他们勉强算是一类人,至少,他们和宋瑶路茜是一类人。车队高速行进,驶过浸染鲜血的事故多发段,车窗打开,白花花的纸钱洋洋洒洒,漫天纷飞。卷四·工业园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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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189:焕然()
acT189:焕然日月如流,白驹过隙,长路尽头遥遥,总比想象中要远。队伍抵达临海城市这天,晴空忽然阴云密布,雷霆纵横,电闪雷鸣,没等众人寻到一处歇脚地,滂沱大雨便不期而至,滔滔降下。好在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风尘仆仆的车队进城时遭遇暴雨,还没开到城中心,厚重的云层又倏地划开缝隙,漏下潋滟金光,风声立止,拨云见日。“妈了个巴子的,欢迎仪式搞得还挺盛大!”焦子谦半截身子探出天籁的全景天窗,车顶雨水横流,上半身被浇了个透彻,疯长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却也遮掩不住他一脸愣头青的喜色。与他同乘的几个人都糟了无妄之灾,倾盆雨水顺着天窗汹涌降下,好端端的轿车被搞得一片狼藉,应豆豆几人只能蜷缩在座位上,脚下雨水混杂尘土,在车厢里潺潺流动。开车的路茜白眼儿连翻,瞟了眼雪白衣衫上的泥点儿,心痛不已。前几天途径外贸商场,一众人山炮进城般大肆搜刮,扔掉许多破衣烂衫,给自己换了一茬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末世萧条,满目疮痍,能有闲时妆扮自己也是美事一件,车队索性暂停了半天,全员商场休整,再度了一次久违的购物快感。临海城市旅游业发达,带动城市各行各业鸡犬升天,一派欣欣向荣,俨然潮流都市,人来车往都透着一股子鲜衣怒马的劲头。可惜一朝倾覆,江河倒流,繁华城市终成过眼云烟,徒留无主之城,用残垣断壁诉说着曾经过往,凄凉萧瑟溢于言表。城市人越是巨大,遭逢变故的控制力度便越是不足,虽然临海城市远离病原体,但却没能让这里的居民游客得以幸免。病毒的蔓延速度超乎想象,昨夜还捧着扎啤坐在海边晒太阳,第二天可能就已经沦为苍白行尸,扑向昨日与自己饮酒畅谈的友人同伴。病毒会裹挟着恐慌一起扩散,人们绝望、惊逃,生死存亡就在顷刻之间,运气好的赶在码头沦陷之前爬上游船远离陆地,运气差的只能徘徊在遍野怪物的城市街道,徒劳救援,或是被行尸堵截,最终化作一地碎肉残肢。不论如何,一切都已经发生,并且过去了三年之久,事发时的血泪早已被尘埃遮掩,留下的不过是狼藉空城,游荡在城市中的行尸不会言语,穿梭于楼台的幽魂无法表达,死去的零落成泥,活着的前行,彼此相隔阴阳,再无交集的可能。十三天,比预想中多花费了将近一半的时间。宋酒从睡梦中清醒,揉了揉惺忪睡眼,摘掉扣在脑袋上的蕾丝胸罩,无可奈何的爬了起来。洛宇在开车,杨小萌坐在副驾驶,抱着一摞商场搜刮的内衣外衣,努力在狭小车厢扭动身体,尝试各种风格的装扮,时不时让洛宇给点意见,差评的统统甩到后排,几乎要把宋酒埋了起来。“你他妈又没胸,勒着不嫌憋气啊!”宋酒瞟了眼盖在身上的厚厚一层,无奈道:“把这些留给有需要的人,赶明儿我给你找一卷裹脚布,你慢慢缠。”“呸,万丈高楼平地起,平胸终有逆袭日,老娘先习惯习惯不行吗?”杨小萌反唇相讥,对着镜子戴上一副流苏耳坠,配上那副烟熏火燎的浓重妆容,不人不鬼,不伦不类。“……”宋酒哑口无言,随手拿起一件外衣丢了过去,看向洛宇,后者正面带轻笑,不时从后视镜偷瞄宋酒的神情。“到哪了?”宋酒抻了个懒腰,透过车窗看看街景,四周湿漉漉一片,刚刚下过雨的样子。雨水冲刷掉楼层厚厚的尘灰,露出光鲜亮丽的楼体,阳光潋滟,门窗折射着光芒,除了没有人烟,处处都透着生机勃勃。“快到城中心了,曹峥和代维先行一步,说是知道一间游艇出租货仓。”洛宇淡淡回应,从手抠掏出一条密封良好的雪茄丢给他,这都是前几天的收获,清水食物没找到多少,乱七八糟没啥大用的消耗品倒是不少。宋酒点点头,打开车窗透透风,车速不快,缓缓掠过街道,后边几辆车匀速跟着,天籁车顶露出半截焦子谦,正一脸喜色说着什么。宋酒心情一阵轻松,剪开封口叼上木嘴雪茄,打着火猛嘬两口,将尼古丁和烟碱吸进肺里转了个圈儿,徐徐吐出一道青烟。西北方一座摩天高楼傲立,高楼顶端大字闪着耀眼金光,天边乱云飞渡,晴朗无边。昨夜到现在,车队还没遇到大规模尸群,街道拥堵也没想象中严重,这让众人欣喜了许久。横穿中原地带,那些日子的艰辛不足道也,平原地区简直成了行尸的大本营,大到城市,小到村乡,脚步所过之处,行尸肆虐成灾,密密麻麻的人头令人为之胆寒,远远看到都会起一层鸡皮疙瘩。期间不可避免的经历几场恶战,所幸没有发生人员伤亡,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吴文涛舍得破财,光是沿途放火消耗的汽油几乎都比行车用得多。远离古城,吴文涛沉重的心情也轻盈了许多,或许是和他们这帮人混久了,这个初见时只会盯着窗外发呆的硬汉也学会了插科打诨开玩笑,驾驶着风尘仆仆的油罐车,完成了凶悍外勤到抠脚大汉的转变,大背心,大裤衩,头发蓬乱,满脸胡茬,张嘴妈勒逼,闭嘴去你妈,变化之大令人咋舌。不过,这样的吴文涛显然更受欢迎,起初除了宋酒他们,其余人都不太愿意和吴文涛同车,因为他太闷,跟他同车只能发呆,要么睡觉。然而,抠脚吴文涛的形象没有持续多久,临近终点,那个肃杀冰冷的外勤吴文涛又回来了,戎装换上,刀枪贴身,一丝不苟的剪了头发,剃掉胡须,摇身一变,铁血硬汉浴火重生。宋酒清楚他的心思,沿途那段旅程应该是队伍为数不多的轻松时刻,他终究是个活生生的人,精神一直紧绷,谁都受不了,于是他给自己放了个假。现在,假期结束,该有的警惕与谨慎回归岗位,没有丝毫懈怠。至于其他人,基本都是老样子,无非是陌生消退,相互更加熟络起来。路途中留宿的空当,残存的七八个混合队员开始接受训练,保护自己,也不拖后腿,男男女女都打起精神,认真跟着吴文涛和金博学习开枪,学习抡刀,十多天下来,进步飞速,至少再面对尸群时,不会再一哄而散。宋酒也在认真履行领队之一的职责,原来他只记得核心队员的名字,现在其他队员的情况也了然于心,二十几人从离开古城时的混编大队已经逐渐转变成一支颇有凝聚力的新队伍,精神饱满,步调统一,处处洋溢着新生的风采。闲暇时,宋酒和那些队员聊过天,看着男男女女的改变,他这个甩手掌柜也是与有荣焉。尤其觉得奇妙的是,这八个人当中,竟然包含了曾经各个营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