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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远。”杨小萌白眼儿一翻,心里生出几分鄙夷,都说了只有三个人留守,至于这么害怕吗?
“老吴你打头阵吧,其余人跟着下。”宋酒回头瞅了瞅人群,之前那几个神婆脸色有些不好看,相比和行尸搏命,这种运动看起来危险系数更高,万一索道脱落摔下去,尸体都找不着。
“不想下去的自己找佳姐领口粮。”宋酒没惯毛病,跟厨娘佳使了个眼色,道:“腾不出人手照看你们,自己选择。”
……
这世道,独行侠没那么好做,或许有心独闯天涯,可惜却没有那个能力。所以,并没有人去找厨娘佳领散伙饭,恐高可以克服,更何况下边还有吴文涛这个大牛照应,只要胆大心细,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二十多人逐一下落又浪费了不少时间,当宋酒和杨小萌最后降到地面时,手表指针已经跳到了零点之后。
宋酒扶着一颗歪脖树,借着黯淡月光打量起四周环境,众人落脚处是一个非常陡峭的斜坡,土质松软,而且还很潮湿,不留神就会踩到一脚烂泥。斜坡灌草浓密,树木却极为稀少,和目力可及的对面山林对比极为鲜明。宋酒掏出火机点亮又熄灭,用这种极为古老的方式跟上边的宋瑶报了平安,点燃之前剩余的一个diy火把,由吴文涛牵着杨小萌在前,矮下身子紧贴地面,一溜烟儿滚了下去。
这种地形在各大高速国道并不罕见,车辆行驶在盘山公路,可以从车窗里瞭望云遮雾罩的荒山野景。白天视线不会受阻,可以将巨大的凹陷山谷看得一清二楚,对于树木葱郁的未知谷底,正常人除了觉得景色绮丽,更多的还是恐惧。反正坐在车上闲来无事,总有思维跳跃的人在那里天马行空,想象如果自己一个人流落山林,会是怎样一副景象。
事实是,这种一点都不好。
深夜的山林首先让眼睛变得毫无用武之地,陡峭坡度极大减缓了众人的行进速度,哪怕是吴文涛这种资深老油条,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边强行分散注意力观察四周,一边还得保持匀速,避免一不留神滑落谷底。作为带路党,杨小萌表现的还算尽职尽责,脚上的绳索去处,得以让他正常行进。吴文涛紧跟在他身边,将捆扎双手的绳子系在腰间,每行进一段距离都会停下询问片刻。
宋酒和焦子谦几人走在队伍最后,说是走,其实更像是蹭,因为这种坡度基本无法保持直立,最好的方法就是坐在地上,屈起双腿,用脚底增加摩擦阻力,双手变化成桨,控制速度和方向。回头看了眼大斜坡上方,道路隔离栏早就被草林遮掩,眼前尽是鬼影幢幢的灌木草叶,人群气喘吁吁,虽然看不清颜面,但能想象到一张张憋得通红的脸。
“操,真够可以的。”焦子谦抓住一蓬叫不上名字的植物根茎稳住身体,半坐在地上喘了口气。
身旁的宋酒和他状态差不多,俩人都带着伤,走走跑跑没啥大碍,偏生这种非常规行进方式让他俩备受折磨。相比之下,金博他们的动作就利索多了,包括应豆豆在内,看起来都很得心应手的样子,身体平衡保持的非常好,不像他俩,已经翻了好几个跟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那人妖该不是拿咱们开涮吧?这要有个突发状况,逃都没法逃。”焦子谦气得够呛,开始还大言不惭的说要背着应豆豆下去,结果人家行进的飞快,早把自己远远甩在了后头。
“有好有坏,起码没有被袭击的隐患,至于出路,应该还有其他的。这条路虽然难走,但确实有奇效,如果没他带路,你敢自己贸然下来吗?”宋酒歇息了片刻,感觉胳膊又多了些力量,眼瞅着火把渐远,当即不再废话,手脚并用滚葫芦。
就在宋酒以为这趟山路要走一夜的时候,行至最前方的吴文涛总算停下了脚步,晃了晃手里即将熄灭的火把,打了个安全的信。精疲力竭的众人浑身一阵轻松,最后几十米也懒得再去维持平衡,一个个自暴自弃任由身体自然下落,好似一群野猪集体趟泥巴似得,咕噜咕噜滚到了谷底。
“先别休息了,坚持一会儿,快到了。”杨小萌这厮倒是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双手被缚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影响,看着一群人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大喘气,很是自豪的甩了甩长发。
“再废话…老子绝对煽了你……满足你当女人的愿望。”金博瘫倒在地上气喘吁吁,斜睨着杨小萌迸出一句毫无威慑力的威胁。
焦子谦躺在斜坡脚下嘿嘿傻乐,断断续续道:“他娘的,怎么好像被他带着来旅游一样。”
“走吧,再歇下去我都想睡了。”宋酒有气无力的笑骂一声,憋着一股劲儿爬了起来。
应豆豆将焦子谦扶了起来,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焦子谦脸色一窒,表情变得很是,又尴尬又气愤,借着夜色捏了捏姑娘的小。
宋酒看在眼里,摇头苦笑不止,人生啊人生,宋大官人不禁感慨万千。
后面的路途乏善可陈,不算平坦,但也不至于让众人举步维艰,脚下是长到腿弯的荒草,夜晚湿气浓重,裤腿沾湿贴在皮肤上,很是难受。旅途虽然不怎么美好,不过倒也别有一番感受,尤其是草林里窸窸窣窣的虫鸣,更让他们有种恍然的错觉。印象里,除了行尸的嘶吼,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过自然界中其他声响,很多人都以为行尸之灾也祸及了自然界其他生灵,没想到深山之中仍然保持着亘古不变。
一路无话,在杨小萌的带领下,队伍穿过一片低洼草地,继而了繁茂的树林。正如杨小萌所言,山沟里根本没有路,纯粹是靠着双脚去踩,有些地方能看出人行过的痕迹,草叶被碾压倾倒,露出小块儿黑褐色土地。
长夜漫漫,万籁俱寂,皎月再次从云层后探出俏脸的时候,怨声载道的队伍总算是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密林之后,开阔地豁然出现,一道红砖围墙突兀的拔地而起,透过院墙,两排棺材板似的平房无声矗立,一点烛火透出窗棂,宛如鬼魅。
ACT 166:交谈()
act166:交谈
虫吟蛙鸣,庭院深深。
闪动着火光的那间平房里隐约透出细不可闻的人声,白布窗帘遮挡住外来人窥探的目光,唯有被光线拉着的人影在来来回回。木门‘吱扭’打开,房里走出一个娇小的人影,怀里端着一个搪瓷盆子,借着屋里掠出的火光,小心走到平房前圈起的花圃前,胳膊一晃,将盆里带着血污的水倾倒下去。
娇小人影提溜着空盆一路小跑,穿过空地前一排栅栏,从一张简易乒乓球案上拾起马勺,掀开案台边大水缸上的挡板,垫着脚尖从中舀出一瓢清水倒进盆里。一双素手撑着纤腰小憩片刻,撩起垂至脸颊的短发,弯腰端起水盆准备返回平房。
“嗯?”人影脚步顿了顿,听到院门那边似乎传来声响,脸色一喜,急忙放下手里的水盆跑向院门,人还没到,轻柔的女声便先行一步飘了过去:“小萌?这么快就……”
娇小人影的话音戛然而止,轻快的脚步生生停住,一双汪着水汽的眼中从喜悦迅速变幻成惊恐,双手颤颤巍巍捂住了嘴,强行忍住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尖叫。
“昂…是挺快的。”杨小萌黯然长叹,很是无奈的回了一句。
素白月光倾洒而下,一层莹莹白芒掠过杨小萌,映照出他身后黑压压的陌生人群。
娇小人影满眼惊惧,愣愣地看着杨小萌手腕上的绳索,目光顺着绳索飘向站在他身侧的魁梧男人……那个男人面容隐在黑暗中,满是尘土的衣服紧绷在肌肉虬结的身上,一手抓着绳子,另一手平端一把电影中常见的火器,枪口闪烁着烤蓝幽光,黑洞洞的,正指着自己。
“嘘。”
这时,杨小萌身后走出一个略显消瘦的男青年,同样看不清样貌,一只手上缠着脏兮兮的纱布,正竖起一指,示意自己不要出声。没等做出反应,忽听黑暗中又有风声,再看去,又是几个人影从院门两边的阴暗处跑了过来,对站在前边的两个男人说了句“安全”。
“啧啧啧。”
一个背着长刀的男青年踱着步子走了过来,口中啧啧有声,眯起眼上下打量着自己,脸色挂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笑容,回头对杨小萌说:“模样都不赖欸!看人家,要做做全套,你瞅你那飞机场,脸红不?”
话音未落,这人忽然转向自己,嘴里念叨着“垫的还是隆的”这种莫名话语,胳膊一抬,一只布满老茧的手直接覆上滚圆胸脯,看表情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一脸认真的捏了捏,道:“这个挺真欸,软的!”
“啊啊啊!!”
呆立的姑娘脑中空白了一瞬,眼睁睁看着这个流氓在胸前又揉又捏,惊愕、恐惧、羞愤……种种情绪骤然失控,爆发出一声满含怨愤的尖叫!
金博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惊叫着狂奔而逃,眨眼便飞蹿进那扇亮着火光的平房。
“她、她是姑娘,如假包换的女人。”杨小萌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完全懵逼了,任他思维跳跃,也无法想象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浑的人存在。难道老子爱打扮,所以同伴也必须是男扮女装吗?你他妈开口问一问好伐?
人群中的方菲扶额叹息,对于自己有这么一个老大感到万分丢脸。
金博还保持着探抓的姿势,愣了半天,缺弦的脑子总算反应了过来,嗫嚅了半天,一句话没憋出来,老脸臊的通红。
宋酒和吴文涛只能装作没看见,干咳两声,招呼队伍雄赳赳气昂昂走向两排棺材房。
就目前为止,杨小萌确实没有撒谎,营地真的存在,且没有守卫人员,偌大的围墙之内,只有那一间房亮着火光,不像是活尸幸存者聚集的群居营地。既然杨小萌没有说假话,那就意味着此行暂时并不存在什么威胁,所以,他们理应换一种方式来接触杨小萌的同伴。
虽说这世道拳头大的说了算,但也不是人都热衷去做匪徒。警惕和戒心有之,行为并不一定需要完全强势的碾压,人与人之间终归还是要沟通的,如果彼此带着敌意,交流首先就是大问题。
他们没想到大半夜院子里会有人,吴文涛还没来及给杨小萌松绑就被撞了个正着,夜半在自家宅院看到这么一批武装到牙齿的人,自己的伙伴还是俘虏造型,只要是正常人,第一反应都是敌袭。更何况金博还用行动给众人贴上了一个打家劫舍、奸淫掳掠的标签,这下可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果不其然,没等他们走近平房,屋门豁然洞开,一个身高体壮的男人朝着一根扁担扑了出来,看到黑云般笼罩而来的人群,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但脚步没有丝毫退却,稳稳站定,一条扁担横在身前,怒视走在最前的宋酒。
“够血性的嘿。”后边的焦子谦见状一乐,他就喜欢这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家伙,有没有本事另说,单是这份胆色就让他欣赏。显然在焦子谦的字典里没有鲁莽这个词,符合词意的行为都被他用勇猛和血性给代替了。
宋酒抬起手做了个‘停’的手势,歪歪头,示意已经松绑的杨小萌过去进行外交。带路党嘛,解说剧情的工作自然责无旁贷。
杨小萌没好气的瞪了金博一眼,甩着酸麻的双手凑近扁担怒汉,附耳跟他说了起来,那男人面色一变再变,从愤怒到惊讶,最后变成了各种情绪的调色盘。
片刻后,两人交涉完毕,扁担怒汉紧皱着眉头,将信将疑收回了武器,道:“刚才谁耍流氓的?”
金博缩着脖子往后退了几步,虽然队伍可以分分钟碾平这几个幸存者,但显然事情并没有朝着不好的方向过去,同样作为幸存者队伍,他们没必要无端做出这种灭人满门的勾当。
杨小萌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扁担怒汉先把这茬放过去,道:“你们的医生能不能先帮帮忙?”
“我们需要先检查一下其他房间。”宋酒没拒绝,也没直接答应,该有的步骤不能少。
杨小萌无奈,摊摊手表示随意。
于是乎,金博自降身份,从头领之一变成了探路斥候,带着几个人分散而去,将每一间大门紧闭的平房里里外外搜查一遍。
一无所获,空房,空房,仓库,仓库。
宋酒和吴文涛交换了一个眼神,招招手路茜带着钟医生去到了那间屋子。
“换个地方说话吧。”带路党杨小萌只能不情不愿的担当起两边的桥梁,宋酒这帮人没有像他意料中那样冲进来大开杀戒,这让他放松了许多。
……
食堂亮起烛火,人员各自落座。
杨小萌和那个扁担怒汉坐在桌边,宋酒和吴文涛几人面对面坐下,其余人都在外边,警戒的同时歇歇脚,这一路下来废了老鼻子劲儿,眼瞅着不用打架,众人也乐得清闲。
宋酒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个食堂跟河岸营地那边倒有些相似,只不过没有厨娘佳条件那么好的厨房,只是一个漆黑的灶台而已。地方不算大,墙两边摆着六张极为普通的桌子,一尘不染,在烛光的掩映下熠熠生辉。
双方略有些生硬的做了自我介绍,杨小萌从中调和,厨娘佳代替宋酒和吴文涛发言,一番言谈之后,弥漫在屋里的敌意便消散了许多。
扁担怒汉名叫曹峥,比吴文涛小两岁,体格健硕,一副肌肉男的架势,不过却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白白净净,跟研究生那种文化人的感觉有些相似。样貌并不出众,属于比较端正的那类,不说话的时候,表情看起来有些茫然,唯有眼中时不时闪烁的光芒证明着他确实在思考。
那个被金博袭胸的姑娘被叫做浅浅,和路茜一般大,她在另一间房照看伤员,没有参加双边座谈,所以宋酒等人也无从得知具体情况。不过从两人介绍中来看,那个姑娘和曹峥的关系应该不一般,甭管是什么关系,金博那一爪子都不怎么合适,听曹峥言语里的意思,这事儿好像还没完。
吴文涛对此报以一声冷笑,他才不管你心里有什么小九九,说句不好听的,对吴文涛来说,掌握主动权的情况下,金博就算强奸了那个姑娘又能怎样?不服?憋着。之所以坐下来交谈,主要还是因为宋酒和厨娘佳的坚持,按照他的意思,枪口抵脑门儿上,该问的问,该拿的拿,完事儿走人不就好了。不过这也是他的内心想法,此刻毕竟是一个队伍整体,本身他也没心思操心琐碎事,只要不影响进程,宋酒爱怎么搞怎么搞。
至于那个伤,名字叫做代维,据说他们在隧道里本来是想找什么东西,突然发现有动静,所以便临时退了出去。他们知道隧道里有不少行尸,按照往常,只要没啥大声响,行尸溜达一会儿也就散了,所以那个代维没有听同伴的建议撤退,而是向前。结果没多会儿便乱套了,枪声一起,几人意识到不妙,这才明白原来不是行尸作祟,而是有人了这条隧道。
慌乱撤退的过程中,几个人在失去光源的情况下走散,紧接着宋酒他们撤退的大部队袭来,代维很是不巧的挡在了一处岔口,被迎面而来的一个姑娘抡了一刀。对方估计以为是行尸,所以砍翻之后没有查看,代维被这一刀砍懵了,生怕奔跑再挨两下,于是捂着伤口躲在了一边,等着隧道里那群亡命徒离开,这才惊魂未定的返回了同伴身边。
他们的车就停在隧道口,宋酒一帮人在隧道口停留了一段时间,他们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