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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趴在柜门缝隙往外瞅,他拿下来的是一尊小香炉,上面插着三支香,还有一卷没有开封的手纸,
他把香炉放在地上,用打火机点燃了香,三支香冒出细细的白烟,他又把手纸撕开,扔到床上,
我看的眼皮子直跳,这小子想干什么,
三儿到桌旁,取过刚才放的那东西,捧着到了床头,我这才看清是什么,差点没叫出来,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他捧得是骨灰盒,方方正正黑漆漆的,上面刻着许多花纹,
三儿把衣服全脱了,赤条条躺在床上,正对着我藏身的柜子,他半依在床头,左边是骨灰盒,右边是手纸,屋里冒着燃烧的香气,气氛诡异而古怪,
他搓着手,轻轻说:“美丽啊美丽,快出来,我照你的意思都办妥了,”
我大吃一惊,陈美丽可是鬼啊,难道现在要现身了,
本来我觉得对付三儿绰绰有余,可现在多了女鬼,力量相差太悬殊,我头上冒了汗,不敢轻举妄动,藏在柜子里屏息凝神看着,
三儿喊了几声,只听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声音很轻,
我心跳加速,难道有人推门进来了,
可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人,屋里还是三儿一个人躺在床上,
他的举动特别怪,张开双手面向床边的空气,好像要拥抱什么人,
紧接着,他的双臂紧紧环住了自己的双肩,表情瞬间变了,非常亢奋,眼神里有种形容不上来的幸福,
第一百章 深夜开棺()
三儿紧紧抱着自己,半闭着眼,表情非常享受,
接着他开始抚摸自己,摸自己的脸,自己的脖子……他如果是漂亮小姑娘,这样的行为我也就忍了,偏偏是个猥琐男,而且长得和我又极像,看着这么一个人,自己摸自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蹲在橱柜里,如坐针毡,这小子到底在干嘛呢,
屋里静悄悄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可看三儿这个架势,他完全陷入了一种幻想和意淫之中,他叫着陈美丽的名字,难道他现在以为自己正在和陈美丽缠绵,
我心头忽然冒出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其实,从始至终就没有什么陈美丽,都是三儿的人格分裂,他是偷坟盗墓贼,和负能量打交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现了人格扭曲,人性的分裂,
可是细想想也不对,如果仅仅三儿一个人的人格分裂倒也罢了,问题是老王也和陈美丽有过交往,失踪的吴美宣也经常念叨“奶奶”什么的,说的就是陈美丽,难道他们也人格分裂了,
人格分裂又不是感冒,能随便传染的,假如说真的有陈美丽这个鬼,可以断定,三儿现在在床上就是和她在一起,可为什么我看不到呢,
简直迷雾重重,
我越想越不可琢磨,看着眼前诡异的情景,莫名中心跳加速,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
床上的三儿越来越不堪,他在和空气拥抱,和空气缠绵,因为太过投入,竟然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真就有活生生的这么一个女人和他在一起,只是这个女人是透明的,只有他自己能看到,我完全看不见,
脱了衣服的三儿骨瘦如柴,皮肤下面就是肋骨,整个人就像得了痨病的灾民,在床上这么折腾,看的我五味杂陈,心口像是堵了块大石头,不知为什么,我看他像是看到了多年以后的自己,或是另一个平行空间里的自己,
我想起济慈曾经跟我讲过,说法相无边,佛祖有亿万变化,这不是形容佛祖像孙悟空那样,可以随意切换形态,而是说他能观照他人如观自己,
当你有机会到另一个平行世界,看见另一个自己,或是发达或是落魄,经历人生红尘,过着另一种生活,那种滋味说不出也道不明,
此时此刻,看着在床上折腾的三儿,我忽然有些启悟,悟到了什么说不清,好像明白了一些道理,
时间不长,三儿停了下来,他用手纸擦了擦身子,疲惫不堪,懒洋洋地拿起床头的烟,抽了起来,
一边抽,一边侧着头,对空荡荡的床铺说话,说的都是一些吓人的鬼话,
我紧紧贴着门的缝隙看着,汗如雨下,情景过于骇人,
他侧着头,搂着空气,像是听什么人说话,然后点点头说:“今晚我就带着骨灰,去帮你回魂,让你突破大限,美丽,你放心吧,你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
说着,他撅嘴对着床头亲了一口,一根烟抽完,他松开手,仰着身子躺在床上,也不盖着东西,呼呼大睡起来,
这时无声无息中,大门“吱呀”一声开启,随即又关上,好像什么人从屋里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我擦擦汗,会不会是看不见的陈美丽已经走了,
我小心翼翼推开橱门,三儿睡的非常死,呼噜声很大,现在就算我弄死他,他未必也能醒过来,
屋里洋溢着一股恶心人的羊骚味,正是刚才三儿折腾半天散发出来的味道,又腥又臭,我捂着?子,来到床头,看到了那一盒子骨灰,
骨灰盒上印着陈美丽的遗照,看样子正是她的骨灰,
我捧起来,刚拿在手里,胸前的“悲”字项坠开始猛烈跳动,灼得我一阵阵发痛,就感觉脖子的后面冒着凉风,吹的汗毛都起来了,像是有什么人正在身后,
我猛地一惊,赶紧回头看,屋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
门外黑森森的没有光,一眼看不透情形,可我有强烈的感觉,好像有人正站在黑暗中,紧紧盯着我看,
我赶忙放下骨灰盒,瞬间那种阴森的气息消失了,胸前的项坠也停止了跳动,
我咽下口水,惊疑地四下看着,额头上浸出冷汗,我大概有点理出其中的逻辑,这一盒骨灰邪门得厉害,陈美丽的鬼魂很可能附着在上面,也就是我的项坠能够辟邪,要不然我恐怕也会像三儿和老王一样,着了鬼道,
这时,三儿在睡梦中自语,紧皱眉头,像是中了梦魇,我不敢多留,从窗户翻出去,
这个骨灰盒现在没法处理,我不敢确定解铃的项坠能不能克制住陈美丽这样的厉鬼,还是小心为好,今天晚上,三儿恐怕要做一件大事,这件事如果做成了,陈美丽也就是吴王氏,将变成更加无法控制的东西,
我哪也不敢去,藏在村头守着,看三儿要干什么,必须要阻止他,我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力量恐怕还是不够,便打电话给王庸,
王庸欠我好几个人情,他必须得还,在电话里我也没细说,只让他来找我,王庸还算不错,问清了地址,一口答应下来,
很快入了夜,我疲乏不堪,还得强撑盯着三儿的房间,
大概八点多钟,他的灯亮了,人影闪动,随即熄灭,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门里出来,手里捧着东西,
我紧紧盯着这个人影,正是三儿,三儿猫着头,像做贼一般,捧着那东西,朝后山一路飞窜,
我跟在他后面,不远不近地盯梢,其实我已经知道他去的方向,正是吴王氏的那座孤坟,
王庸怎么还没来,我索性不跟着三儿了,找到僻静地方给王庸打电话,王庸支支吾吾地说,他现在正在和刘鹏鸽吃饭,马上过去,让我别着急,自己先顶顶,
这小子鬼精,把电话给刘鹏鸽,让她跟我说,我还能说什么,憋着气让他们吃好喝好,
这年头谁也指望不上,还是自己来吧,我把电话收好,耽误了时间,再看三儿已经找不到了,我赶紧朝吴王氏那座孤坟跑去,
走了几十分钟的山路,终于翻过山坡,看到了下面的孤坟,奇怪的是,三儿并不在,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座坟还如白天的样子,一片狼藉,周围全是扒开的泥土,硕大的水泥台子扔在一边,月光清冷,整个场景显得有些阴森,
我没敢下去,猫在草里静静看着,
等了很长时间,三儿也没有出现,我忽然冒出不祥的预感,三儿不会不来了吧,他会不会捧着骨灰盒到了别的地方,
就在这时,从山下走来一个人,佝偻着身躯,仔细一看,才看清,原来是吴美宣老太太,
她的身世我大概已经知道了,她本来是个挺漂亮挺年轻的女孩,因为吴王氏的尸体占了吴家的生机气脉,吴美宣得了某种早衰症,生机衰退,变成了这幅模样,
她想变成正常人,重得美貌,就要听从吴王氏阴魂的安排,
此时她来到坟前,对着墓坑里的铜棺磕头,磕了三个头后爬起来,燃起了带来的烧纸,
烧了一会儿,树丛里出来一人,正是三儿,三儿来到她的身后,阴着声音说:“你来了,”
“奶奶呢,奶奶在哪,”吴美宣着急地问,
三儿把抱着的东西放到地上,掀开外面的包裹,里面正是骨灰盒,
三儿道:“今晚是你奶奶的大限,她突破了这道坎,才能帮到你,你想恢复以前的模样,就要帮助奶奶成功,”
“我肯定帮,怎么才能帮到她,”吴美宣急切地问,
三儿道:“看见棺材了吗,一会儿我把棺盖打开,你带着陈美丽的骨灰进到棺材里,把骨灰都散在奶奶的尸体上,就算大功告成了,”
“好,好,我干,”吴美宣也是拼了,
两人不在说话,三儿看着表,应该是在等时间,
我记得解铃说过,开棺作法之类的事情,必须要配合时辰,时辰不对,会出很大的问题,
三儿明显就在掐时间,等良辰吉时,
我们都没有说话,他们两人在下面,我藏在上面,四周静悄悄的,就连山风都像是猝死了一般,
到了晚上九点十分左右,月光没了,天空乌云盖顶,周围的气氛突然阴森起来,
三儿燃起两根白蜡,幽幽的火苗像是鬼火一般跳动,他来到墓坑前,一纵身跳了进去,摸索着棺盖,
我心中纳闷,当初抬着这座棺盖的时候,好几个大小伙子费了牛劲也抬不起来,这三儿一个人怎么能把它抬动呢,
三儿不知道触碰到什么机关,黑暗中只听一声轻响,铜棺盖居然升起来,向左面一翻,重重落在地上,
我情不自禁站起来,居高临下往下看,巨大的铜棺里黑森森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第一百零一章 危急关头()
月光下,棺材的深处向外散发出红色蒸雾,棺材里黑森森的,像是装了满满的黑水,我远地看着,棺材里幽深无比,竟然好像没有底一般,
这口棺材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从上面看下去,不像是在看容器,而是有一种观临深渊的感觉,似乎棺材没有底,深不可测,不知通向什么地方,
三儿从墓坑里爬出来,把骨灰盒交给吴美宣,指了指棺材,示意让她去,
吴美宣毕竟是个女人,哆哆嗦嗦地看着棺材,她也在害怕,三儿也不催促,蹲在一边抽着烟等待,两人没有说话,场面很沉寂,只有不远处的棺材还在幽幽散发着红色的烟雾,
吴美宣下定了决心,抱着骨灰盒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墓坑,
三儿冷冷地看着,我忽然生出非常强烈的念头,眼前这幅场景太像某种宗教仪式了,吴美宣是祭品,她的结果很可能是献祭,一去不归,
虽然我对这个女人很有意见,她也几次三番威胁到我,但这个时候我不能袖手旁观,眼瞅着吴美宣来到墓坑旁,她看着黑森森的棺材,似乎头重脚轻,一不小心就会摔进去,
我再也按捺不住,大吼一声:“别进去,危险,”
顾不得许多了,我从草丛里跳出来,顺着下坡一路狂奔,大晚上光线晦暗,地上又坑洼不平,还算比较幸运,我没有摔倒,
三儿明显也愣了,他没想到这里还能藏了人,他厉声疾喊:“把盖子打开,”
吴美宣打开骨灰盒的盖子,三儿来到她的身后,做出一个举动,他飞出一脚,正踹在女人的后腰上,吴美宣站立不稳,脚下一滑,从坑边径直栽进墓坑里,
我看的着急,脚下加快速度,这时突然一绊,身体失去平衡,我用天罡踏步,勉强保持住不摔倒,可去势已经控制不住了,从山坡跑下来,踉踉跄跄,眼前就是深邃的棺材,眼瞅着我也要栽进去,
就在这时,树丛里突然闪出一人,拽住我的胳膊,吼了一声:“住,”
他力气很大,紧紧拉住我,我终于收了脚,定睛一看,原来是解南华,
“你,”我大吃一惊,
从山下急匆匆上来几个人,正是黑哥、解铃和二龙,
他们把墓坑和三儿包围起来,黑哥摩拳擦掌:“三儿,你还想跑吗,不使一计,很难让你原形毕露,”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奇地问,
现在形势危急,解南华也来不及讲太多,三言两语说道:“我哥看打不开棺盖,就感觉这上面有机关,而且这个三儿鬼鬼祟祟,他报警抓我们,肯定还有后招,我哥就让我们俯首就擒,引蛇出洞,我们到了警局,本来想联系廖警官早点出来的,可他到外地办案了,来回协调关系,办理手续,就耽误到现在,”
我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叹口气:“差一步,”
“不差,来得正好,”黑哥说,
我把刚才吴美宣被三儿一脚踹进棺材的事说了一遍,解铃大惊:“有人进棺材里了,”
他话音刚落,无风无雨的天空突然打了闪电,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漫天乌云压顶,山坡上阴风骤起,
二龙急道:“天象有变,”
解南华说:“古语有云,荫尸变为旱魃,旱魃出则天下剧变,大旱千里,瘟疫流行,旱魃以人为尸,瘟可渡江,”
我听得遍体生寒:“要尸变了吗,”
解铃点头:“恐怕吴王氏今日尸变,早在数年前落葬之时就已经安排好了,”
三儿也没跑,蹲在坑边,看着黑森森的棺材,脸上尽是诡笑,嘿嘿嘿笑个不停,他跪在地上,开始磕头,一边磕一边说:“陈美丽,你快点出来吧,我要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
黑哥一脚把他踹翻,用麻绳把他捆个马蹄扣,扔在一边,谅他也跑不了,
解铃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一堆白蜡,交给我们,围着墓穴坑边摆满一圈,插好之后点燃,火光幽幽而亮,山风很大,当即就吹灭了好几根,
解铃把打火机给我,嘱咐我,看到哪根灭赶紧点哪根,千万不能让所有蜡烛同时熄灭,
解南华和二龙同时打开狼眼手电,这种手电光照能力极强,三道硕大的光斑照进棺材里,再阴森的巫术也抵不过高科技,光亮之下,我们终于看清了棺材内的情景,
棺材的底部躺着一具尸体,穿着一身老旧的中山装,脸上本来蒙着布满咒文的黄纱布,现在被揭开了,一张脸黑漆漆的,看不清五官,认不出男女,
尸体上趴着一人,正是吴美宣,她一动不动,手里的骨灰盒已经散了,里面的骨灰全都洒在尸体上,白花花一大片,
解铃真是胆大包天,他跳了进去,扶住棺材边缘,一翻身进到里面,他搬开吴美宣,这一挪开,我们都吃了一惊,
短短的时间里,吴美宣已经死了,而且死状极惨,全身的血和肌肉像是被抽光了,皮包骨头,短短小小,佝偻蜷缩在一起,像是一具埋葬数年的木乃伊,
这时天空又是一道闪电,划破乌云,哗哗开始落雨,
雨落之后风又起,蜡烛的火苗左右摆动,我赶紧拿着打火机巡视,哪根灭了就燃哪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