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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唱歌,此景虽诡,可我依然遵从老和尚的教导,不分心,继续观想呼吸,
黑衣巫婆唱够了,扇子一收,点燃身前的长蜡,
她盘膝坐在地上,捧起一个银钵,慢慢掀开盖子,里面黑黑的好像装着什么,
她举起银钵,对着嘴倒进去,我不看是不看,可发生的情景硬生生往脑子里钻,这个钵里,居然装满了类似蛆的虫子,每条虫子都有成人的食指长短,黄黄的,一节一节,分不出头尾,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不停的蛹动,
老巫婆嘴里塞满了虫子,她不停地嚼着嚼着,嘴角往外冒出黄色沫子,此时此景,太过诡异阴森,我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分心不要分心,
她打开一个空碗,把咀嚼过的虫子渣子,全都吐到碗里,然后用刀割破了手腕,鲜血一滴一滴落进去,再用小棒槌在里面碾压,捣碎,和成糊糊,
她把手指探进去,使劲搅了搅,再拿出来,右手食指尖全是这种东西,她站起来,缓缓朝我走过来,
我心里一惊,状态立即开始不太稳定,要从定境中出去,不对啊,她能看到我吗,这里不是幻境吗,
冥冥中,一个声音忽然响起:“稳住,”
是济慈长老,
我长舒口气,继续观想呼吸,不再理会老巫婆,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老巫婆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来,黑色面纱下露出两只邪恶的眼睛,她看着我,慢慢抬起手指,把指尖沾染的那些东西,开始在我的额头上画,
一股灼热感在额头散发开来,我强咬牙关,越是不去看她,心神越是不稳定,
我终于坚持不住,“啊”惨叫了一声,慌忙睁开眼,
自己还在禅房里,哪是什么荒郊野外,也没有老巫婆,我擦了擦冷汗,眼前只有济慈和尚一个人,他站起来,脸上的神情很疲惫:“齐施主,你脑中蛊虫已经取出,自己看看吧,”
他拿过一个黑色的钵递给我,我朝里看了一眼,钵的深处躺着一只类似大蛆的怪虫子,周身黄色,和我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这才感觉到额头疼痛,用手摸摸,一手的血,
济慈说:“刚才你在定境中,我用法力驱逐出虫子,虫子无处可爬,只能破头而出,”
我心悦诚服,跪在地上给老和尚磕了一个头:“多谢师父,”
“你起来吧,”济慈说:“齐施主这段时间住在寺中,为人诚恳,做事有条理,寺中众僧都看在眼里,我把你的表现也转告了老友古学良,他说你可以出寺了,”
寺里虽然清苦,但突然要让我这么走,我还有点割舍不下,
看我恋恋不舍,济慈道:“齐施主,不必留恋,当走则走,以后如果遇到想不开的事、过不去的坎,还可以回到寺里继续修行,”
“是,”我点点头,想再说点客气话,谁知济慈把释德叫来,让他带着我去收拾东西,今天就离寺,
无奈,我只好跟着释德回去,装好包,我想起解铃,对释德说,还想去看看闭关面壁的老朋友,
释德道:“那位施主早一步出山,已经走了,”
我大吃一惊:“他上哪了,”
释德笑:“我怎么知道,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他爱上哪就上哪,”
我有点惋惜,至今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随即隐隐有些不快,解铃不够意思,走也不说一声,我征求释德的意见,用不用和主持打个招呼,
释德笑着摇摇头:“主持他老人家最烦这些繁文缛节,他知道你走了,这就行了,我自会告诉他,”
无奈,我背着包从寺里出来,
在慈悲寺呆了不到十天,再次出山恍若隔世,走进市区,竟然感觉有些陌生,
我回到家,把家收拾收拾,静下后想着下一步怎么办,用不用找工作,
我给王庸打了电话,想让他通知执尸队那哥仨,晚上一起聚个餐吃顿饭,等接通电话,听到王庸的声音不对劲,在电话里唉声叹气,
我问他怎么了,王庸说:“别提了,黑哥摊上大事,公司要关门了,”
我有点幸灾乐祸,马上告诫自己这不对,我咳嗽一声:“出什么事了,”
王庸说:“都是倒霉催的,我们被人勒索了,”
“有人勒索殡葬公司,”我感觉匪夷所思,
王庸说起来,原来最近市里出了一批小偷,这些小偷极为阴损,号称摸金校尉,不偷别的,专门挖坟撬墓,专盗骨灰盒,然后用骨灰盒来勒索墓园的钱财,如果不掏钱,就和死者家属直接联系,
说巧不巧,目前丢失的这些骨灰盒,细细一查,原来都是祥云殡葬礼仪公司承接的白事,墓园找到了公司负责人黑哥,双方联手,一起调查这件事,
按说要是勒索骨灰盒的钱不多,黑哥最初的意思是该多少钱他认了,给这些小偷,只要能把骨灰盒赎回来就行,别把影响扩大,
谁知道和小偷一接触,人家张口就是一个骨灰盒十万,六个骨灰盒就是六十万,钱只要到帐,骨灰盒马上原物奉回,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黑哥气笑了,一个电话叫来了东北老家的三朋四友,通过明察暗访,非把这些小偷抓到不可,抓着就抽筋断腿,往死里收拾,
“报没报警,”我问,
“报个鸡毛警,”王庸说:“不能报,一旦让死者的家属知道了,咱们公司信誉就完了,以后没人敢来了,黑哥私下调查呢,”
我咂咂嘴说:“这些小偷可真他妈损,”
王庸咳嗽一下:“老菊,有个事我必须得和你说,”
“怎么,”
王庸在电话里犹豫了片刻,说:“黑哥怀疑偷骨灰盒的事就是你干的,你现在已经上了他的嫌疑人榜单,”
第八十六章 摸金校尉()
我火了:“放狗屁,姓黑的怎么想的,脑子让门挤了,怎么可能是我偷的,”
这些天在寺院里的进修是白修了,我一再告诫自己别发火,有涵养,泰山压顶不眨眼,可事情逼到这份上,什么都忘了,全身热血沸腾,
黑哥污蔑我,一方面感到委屈,最大的感触其实是屈辱,我怎么会干这样损阴德的事呢,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么个形象,
王庸劝我:“你也别生气,我们都知道不是你干的,”
“姓黑的凭什么污蔑我,有什么证据,小心我告他诽谤,”我嚷嚷,
王庸道:“也难怪黑哥怀疑你,你小子突然失踪数天,哪哪也找不着,再一个,丢失的骨灰盒,全都是咱们公司经手办理的,怎么这么巧,黑哥说,肯定有人在报复他,你的嫌疑最大,你多次在单位说黑哥的坏话,这些黑哥都知道了,”
我有些心寒,我当初是背后说过很多黑哥的怪话,可那都是当着信任的朋友说的,怎么就传到黑哥的耳朵里了,
我以前就一本书说过,单位的同事永远也不能成为朋友,还真是这样,
王庸最后嘱咐我小心点,黑哥正到处找我呢,
我嘴硬,说找就找,怕他个鸟,
等挂了电话,我是坐立不安,怎么想怎么闹心,抽只烟冷静冷静,觉得这事还是和黑哥沟通交流一下比较好,有误会就怕隔阂,
我拿起电话,突然一股火上来,又把电话放下,说个鸡毛,又不是我做的凭什么给他打电话,就因为好几天没音信,屎盆子就要扣在我的头上,天下哪来的这般道理,
爱谁谁,丢不丢的,管我屁事,有锅自己背去,
在家休息两天,周五有个招聘会,据说大学城里有食堂招厨师的,待遇优厚,我决定干老本行,兴匆匆出了门,到小区门口等公交车,准备去招聘会看看,
这时,不远处开来一辆白色面包车,脏不垃圾,谁也没注意,面包车来到我的面前停下,门开了,出来一个留着板寸的小伙子,冲我招手:“哥们,问一下南三里小区怎么走,”
我想了想说:“你这样,从这条路下去,往北走,看见红绿灯……”
“什么,你过来说,听不清,”小伙子道,他掏出一包烟,作势递给我一根,
别说,这人挺讲究,打听路还奉烟,我来到他的身边,指给他看:“你们啊,从这条路下去……”
我话音未落,突然身后恶风不善,速度太快,我的踏步一直没有扔下,在寺里也勤加修炼,下意识反应,向前快走一步,躲过背后的袭击,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一把刀别在我的腰眼上,身后有人阴笑:“兄弟,别动,动一动就扎进去,”
车站还有不少人,看到事情不对,都往这里凑,小伙子用东北腔大骂:“看什么看,不想死的都滚,草,”
这些人都是小老百姓,谁见过这么凶神恶煞的人物,赶紧散到一边,
我被车里好几只手给拉了进去,随即眼前一黑,车门关上,面包车的玻璃上都贴着磨砂纸,里面黑森森的不透光,
面包车里被改装了,座位除去,空出的地方盘腿坐着三四个人,都是东北恶汉,他们抽着烟,玩着棍子,随口吐着痰,
我被小伙子压在身下,他们把我的手和脚都绑上,车子离开了站点,快速奔驰,也不知往哪去,
我冷静地问:“各位大哥,这怎么个意思这是,”
“绑票,听说过没,”一个东北汉子说,
周围人哄堂大笑,也没人理我,他们自顾自聊天,
我左右挣扎,想把绳子解开,那小伙子过来就给我一嘴巴:“在这还想跑,一会儿把你两只爪子剁掉,”
我纳闷,我一直老实巴交的,也没得罪过谁啊,怎么冒出这么一群活爹,
他们是东北人……我猛地醒悟,会不会是黑哥请来的,
我赶紧说:“各位兄弟,你们是不是黑哥的朋友,”
他们不说话,都在看我,我明白了,赶紧叫苦:“各位大哥,骨灰盒真不是我偷的,我啥都不知道,你们抓错人了,冤枉啊,这样,你们把我放了,有什么事我和黑哥说,”
小伙子踢了我一脚:“让你闭嘴,听见没有,磨叽什么玩意,”
我瞅瞅窗外,能看到快速倒退的树木,感觉越来越荒凉,妈的妈我的姥姥,他们这是要把我绑哪去啊,
我拿定主意,到时候看情况赶紧跑吧,先跑出去再说,
不知行驶了多长时间,车子停了,车门拉开,一股冷风吹进去,吹的全身冰凉,我被人拖出去,面前是荒芜的江滩,一片芦苇荡,远处是白色一线的江水,
狂风呼啸,充满了肃杀之意,几个东北人押着我绕过芦苇荡,江边停了一条破木船,晃晃悠悠的,他们把我押上船,
船舱狭窄,透着一股浓烈的腥味,里面有几个人正在抽烟说事,
我一眼就看到了黑哥,此时此刻说不出什么滋味,一是愤恨二是屈辱,如果不是形势比人强,我肯定啐他一脸,我在心里恨得咬牙切?,
黑哥看我来了,把烟头熄灭,让我坐在他们面前,能和黑哥平起平坐的,看来都是大佬级别,小弟们在船舱外放风,
我们谁也没说话,黑哥和他的几个兄弟,冷冷看着我,目光能杀人,
我这人气场本来就弱,本想和他们对视,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就把脸别过一边,
有人说:“老黑,是这小子干的没错,他心里有鬼,心里有鬼的人,就不敢和咱们对视,”
我差点气笑了,这他妈是什么逻辑,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弄来,”黑哥问我,
我说:“知道,不就是骨灰盒丢失的事吗,跟我没关系,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
黑哥说:“小齐,咱们难得同事一场,你只要都交待了,我既往不咎,现在丧户的事是最大的事,你想对我黑某人做什么,大可以冲着我来,”
“黑哥,”我苦口婆心:“我真不知道,”
“那你前些日子上哪了,联系不到你呢,”黑哥说:“要不是我派人天天在你家蹲守,还不知道你偷着回来了,”
我嗫嚅了一下,说:“前些日子我去寺里了,在那里修行了一段日子,”
黑哥笑:“你去修行了,好吧,我们东北有句老话,叫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碰南墙不回头,我今天让你死个明白,”
他挥挥手,旁边有个大哥拉开手提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平板电脑,黑哥点了几下,不知在操作什么,然后把平板给我看,
上面播放的是一段黑白视频,摄像头离事发地点有些远,影影绰绰只能看个大概,
一大片墓碑,可能是在墓园里,有三个人影正在用铁锨和撬棍等工具,挖着墓碑前的墓穴,
公墓的墓穴一般都是上面盖着大理石,理石和地面缝隙之间用水泥抹缝,干了之后非常结实,真想要撬开,相当麻烦,可这三人干的那叫一个麻溜,时间不长,大理石的封面被撬开,有人伸手进去,抱出一个黑糊糊的东西,用报纸裹上,想必就是骨灰盒了,
拿出骨灰盒还不算完,有个小子背对摄像头,解开裤腰带,冲着墓穴里撒尿,
我看得胆战心惊,心想这些人真是生冷不忌,胆子比天都大,偷坟掘墓干的这么心安理得,还向着逝者的墓穴撒尿,这样的事也就在六七十年代那个特殊的红色年代听说过,
但凡对鬼神有敬畏的人,都干不出这样的缺德事,
这三个人影一口气挖了三个穴,其中有个人还在墓碑上用笔写了什么,盗取骨灰盒后,三个人影绕过后山,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哥把视频暂停:“这是公墓的监控录像拍摄的,有什么感想没,”
“这些盗墓贼真缺德,”我说,
黑哥笑笑:“你注意到没有,他们挖墓的时候,是看着手里的一份名单,照着单子挖的,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随机选择勒索对象,而是有目的行事,就是针对我来的,你再看这个……”
他重新播放视频,停到一个画面,上面有个人正在轮着镐头,这个人影影绰绰,看不清具体貌相,
“你发现什么没有,”黑哥说,
我看了半天,看不出端倪,摇摇头,
黑哥冷冷地笑:“齐翔,你还装,这个人就是你,”
第八十七章 鬼上身()
我也火了:“你凭什么说是我,这么模糊的视频,”
黑哥点头:“行,行,我让你死个明白,”
他退出视频,点开文件夹里一张照片给我看,这张照片是刚才视频的截图,不过比视频更加清晰,能看出这个人的服饰和动作,只是因为太远,脸部的五官比较模糊,
一看到照片,我倒吸凉气,图片里的人和我身材相似,最诡异的是连穿的衣服都差不多,我平时上班的时候,也不讲究,反正是单身汉,两个多月的工作时间,就穿着一件黑棉袄,没怎么换过,照片上的这个盗墓贼也穿了一件这样的黑棉袄,款式相似,
现在这事确实有点说不清了,熟悉黑哥的业务客户、穿着同样的衣服、体型身材又近似、我还莫名失踪了十几天,难怪会把怀疑的矛头指向我,
我苦笑:“这也太巧了吧,”
“是啊,好巧,”黑哥抽出一根烟,缓缓点上:“小?,听说我来到公司以后,你对我有所不满,经常发牢骚,背后说怪话,”
我红着脸:“我也就是说说,从来没想过干这样的缺德事,”
“现在已经丢失了六个骨灰盒,眼瞅着就要清明了,死者家属们都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