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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出他说的是《红楼梦》里着名的好了歌,其歌道尽人间风月,此时念出这句话是影射老四的富贵,可惜周围的闲汉听不出来,老头念过也就罢了,
老四说:“只要你们不跑,一个月之后我挣了一百万自来答谢,”
老头捻着胡子哈哈大笑:“好说好说,”
老四喜滋滋钻进人群,有不少人认识他,纷纷跟他打趣,老头看看表说:“我们八点撤摊子,还有没有来占卜问卦的,”
“我来,”我在人群里喊了一声,走出来,众人纷纷看我,
老头眯缝着眼看我,说:“这位小哥其貌不凡,自有一股气质,不知是问什么,”
“你觉得我问什么,”我看他,
“这就难说了,”老头道:“老朽我可没那么大本事看出你的要求,世人所求无非酒色财气,小哥年轻力壮,莫非问的是姻缘,”
“算了,我也不难为你,”我说:“我丢了一个人,我想问问你关于这个人的下落,”
“说说看,能找到丢失的人也算我们做了功德,”老头说,
“我丢的是个孩子,”我一边说一边观察老头的反应,老头摸着胡须,沉着眼帘默不作声,
我来到猫神的神位前要下跪,老头忽然从椅子上起来,一把托住我:“小哥,你不用跪,”
周围人看着起哄,说凭什么那些人都跪这小子不用跪,老头没搭理他们,
我心说话还算老小子识相,
我摊开手心,老头嘴里打着口哨,让白鸟飞过来,白鸟在老头的手心跳来跳去,就是不上我的手,
本来哄吵的人群静下来,全都在看我,现场静得落根针都能听见,只能听到头顶灯泡发出的滋滋声,
老头看我,我一耸肩:“我并无害它之心,”
老头有点冒汗,又动了动手,鸟才犹犹豫豫飞起来,落到我的掌心,它刚落下,变故突生,崽崽从我的怀里探出头,我还没来得及拦住它,它如雷似电突然窜出去,直扑那只鸟,
周围人谁也没看清怎么回事,就看一个黄黄的东西冒出来,
鸟的反应很快,展开翅膀就要飞,我没想到崽崽会这么强,它站在我的手心,猛地直起身子,两只前爪扑到那只鸟,
老头反应过来:“高人不可,切不可伤鸟,”
我急忙抓住崽崽,提起它后脖子上的皮,崽崽吃不上力,被我抓起来,爪子一下松开,这只鸟“腾”一下飞了,钻入夜空不见踪影,
老头满头是汗,又是鞠躬又是抱拳:“高人远到是我礼数不周,是我的错,不要迁罪于无辜生灵,”
我盯着他说:“你早就认识我,”
他颤抖着,低声说:“认识认识,开始还不清楚,后来才知道你是?震三,”
“在殡仪馆的时候,就是你留言给我,”我说,
“对,对,”他点头,
“我要找的孩子想必你也知道了,
”我说,
“是,他是我的孙子,在后面的塑料棚,”老头说,
我要把崽崽放回内兜,崽崽唧唧叫着,好像要说什么,这里人多眼杂实在不适宜让它做什么,我硬把它塞回兜里,向着后面的塑料棚走去,
老头赶忙拱手对周围人说:“各位各位,这位小哥是我一个朋友,我们一起玩了一场老?扑鸟的戏法给各位开开眼助助兴,今天节目到此结束,”
说着开始收拾东西,周围人围着起哄,老头独自应付,而我来到后面的塑料棚前,
这里没人注意我了,我让崽崽探出头,这小东西都闹翻天了,我知道它有事,便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崽崽怀里钻出来,落在泥地上,用前爪在地上写字,
我蹲在旁边看,它歪歪扭扭写了一个字,我皱起眉头,它写的是个“妖”字,
我看看塑料棚的门,说道:“你是说鸟是妖,还是里面的人是妖,”
崽崽眨眨眼看我,吱溜一声钻进怀里,再不出来,
我摸摸下巴,犹豫一下还是敲敲门,里面传来清脆的童音:“高人到访,请进请进,”
刚才用神识探索塑料棚,里面是一片黑森森的,一时让我有点踟蹰,
我推开门进去,塑料棚里面积不大,只放着一张椅子,一个安静的小孩坐在上面,
这个孩子正是我在殡仪馆几次看到的,他大概不到十岁的样子,眼睛很大,看起来有些畸形,正愣愣看着我,
我不知怎么开场,沉吟说:“你好,”
“你好,”他看我,
“殡仪馆的留言是你给我的,”我说,
“对的,”他点点头:“你不应该来找我,而是赶紧到东湖区去抓那个罪犯,”他看看表,叹口气:“晚了,另一个受害者已经出现了,”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我皱眉,
“你会下一子棋吗,”孩子忽然说,
“不会,”
“咱们两个猜拳,谁赢了谁就下一颗棋子,谁下了一颗棋子谁就赢,”孩子认真地说,
我呲牙笑:“那还下棋干什么,直接猜拳得了,你别装神弄鬼,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前面那老头是你爷爷吗,你们是亲爷俩,为什么他管你叫猫神,”
“?震三,你跟我猜一下,五局三胜,你赢了我就告诉你,”小孩伸出嫩嫩的小手,
我看着他:“好,你不是想玩吗,我陪你玩,”
他坐着我站着,我们同时出拳,第一次我是拳头他是布,他赢了,我第二次我还是拳头他还是布,他又赢了,
我看着这小孩,小孩眼神如水,没有一丝成人的诡诈,我心想得换个策略,这小孩不会玩心眼,我也用不着玩华容道那套心理把戏,干脆随机出得了,
他是布,我就出剪子,我们同时出拳,我拳出一半时,忽然改变主意,变成了布,结果他还是布,第三局我们打平,
这小孩是不是只会出布呢,有点意思,
第四局我深吸口气,我们同时出拳,我拳出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怀里的崽崽唧唧叫了几声,我心念一动,生生停住拳没有出去,而那个孩子已经把手全伸出去,他还是布,
他看我:“你为什么不出,”
我从怀里把崽崽抱出来:“让它陪你玩玩,”
崽崽唧唧叫着,蹲在我的手心看着小孩,
孩子和崽崽对视,崽崽居然会盘膝了,坐在我的手心,孩子的眼神古井无波,一人一兽看了很长时间,塑料棚里本来就有些冷,我更感觉冷意盘旋,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半天孩子抬起眼,平静地说:“我输了,”
“你还没出拳呢,”我说,
孩子摇摇头:“我能知道人在想什么,却无法知道兽在想什么,”
“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疑惑问,
孩子点点头,他的眼睛越睁越大,看起来像个外星人,他眨眨眼说:“你在想,他输了,他应该说自己是谁了,”
“那你说吧,”我看他,
“我是猫,”孩子轻轻说,
不知为什么,可能是被现在的气氛感染,我后背突然就凉了一下,艰难咽了下口水,
“你不是人,”我盯着他问,
第五百一十三章 诈尸()
“我当然是人,”孩子笑了:“我也是猫,”
我还以为他不会笑呢,正要细问简易门嘎吱一声响,老头从外面进来,他肩头落着白鸟,满身寒气:“高人贵客,这里不是讲话之所,一起到住所去吧,”
看他这个态度不像是耍猫腻的样子,我想了想,不怕他捣鬼,沉声道:“头前带路,”
我们从塑料棚出来,天色已经黑透,加上天冷,周围除了三五闲汉,刚才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去,
老头手脚很麻利,把神位收拾干净,所有的东西打了个大包,他左肩扛着包,右肩挎着装满乩语牌的大箱子,走起来气不喘腰不弓,确实有点功夫在身,
孩子拉着他的手指,一老一少在黑暗中顺着街道往居民区里走,
我在旁边跟着问:“你们平时就靠这个糊口,”
老头笑:“我还有个小房,平时算算命,谁家如果要搬新房我也可以看看风水,”
“孩子上学吗,
”我问,
“上啥学,”老头说:“我倒不是在乎那几个学费,现在都义务教育了,关键是这孩子比较隔路,不太合群,学校那些同学们总是起外号欺负他,再说,学上不上没啥大意思,我这孙子比谁都聪明,我买了书他自己在家看,无师自通,过目不忘,”
我摇摇头:“上学不单单是为了学知识,更重要的是学会怎么和人相处,孩子总在家不是长久之计,”
我是无意之说,却能感觉到老头明显一震,小孩扬起头说:“爷爷,齐震三说的有道理,我不能总和人群隔离,”
“我考虑考虑吧,”老头没多说什么,
我们绕过两条街,到了条胡同,胡同一排都是低矮的民居,地上全是脏水,腌h不堪,
我们到了一处房前,老头把东西放在台阶上,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后是黑糊糊的两间破屋,天这么冷了,屋里根本没暖气,用的还是烧炉子,
老头让我坐,他到里屋取出一簸箕的木头块子加了几块煤,打开炉子放进去,点燃了火,
这种取暖方式已经很多年看不到了,我不禁诧异他是从哪弄来的煤块子,
炉子上坐上热水,我打量一下屋子说:“你们平时就住在这里,”
“嗯,”老头答应一声,
“说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说:“你们知道我是齐震三的,也想必知道八家将,我们八家将眼里可不揉沙子,”
老头摸着小孩的头发说:“我们是从农村出来的,老汉我姓于,叫我老于头就行,这是我的小孙子,大号叫于小强,这孩子命苦,从小父母双亡,跟着我过活,后来到四岁前,生了一场怪病,”
我从兜里摸出烟,没说话,静静听着,
“那时候我们住在山村,家里没什么钱,我把鸡和猪都给卖了,为了给这孩子治病,送到县医院,医院却下了病危通知单,”老于头说:“就在孩子快不行的前天晚上,我在医院陪床,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猫叫,”
他说到这里,我看了一眼放在墙角的黑猫雕像,
“就是这只猫,”我问,
“对,黑猫,”老于头继续说:“当时我睁开眼,看到一只黑猫站在医院窗台外面,眼睛还发着绿光,整个病房就我们爷俩,晚上闹猫我怕影响孩子休息,想开窗把它弄走,谁能想到,就在开窗的时候,那只猫鬼机灵,居然从外面窜了进来,一路小跑来到病床前,窜到了小强的身上,”
这时一直沉默的于小强说话了:“其实在猫窜上来的前一刻,我已经死了,”
我停下烟,吐出烟圈,紧紧盯着他们两个,
老于头说:“都说不能让死人见到猫,以前有过什么猫脸老太太的传说,见猫诈尸,我当时根本没想到小强已经死了,看猫窜到孩子身上顿时火冒三丈,过去一把揪住猫的尾巴,高人你猜怎么了,”
我摆摆手:“猜不着,你就别卖关子了,以后别叫我高人,我有名有姓,你管我叫老齐也行,叫齐震三也可以,”
“那我叫你老齐吧,”老于头说:“那猫死了,
”
“猫死了,”我疑惑,
老于头说:“我提溜着猫尾巴把它揪起来,猫在空中晃动,四肢下垂,我扔到地上,‘啪叽’一声动都不动,显然是死了,我当时觉得怪,好好的猫怎么就死了,可也没当回事,开了窗把黑猫扔到外面,刚扔出去,我就听到病房里传来一声细细的猫叫,‘喵’,”
他模仿了一声,
我有些毛骨悚然,一个老头的嘴里传出猫叫,怎么听怎么让人头皮发麻,我赶紧道:“你不用学了,赶紧讲怎么回事,”
老于头说:“当时我吓得够呛,顺着声音去找,吓了个半死,原来是从我小孙孙的嘴里发出来的,赶紧过去看怎么回事,就看到本来拉直的心电图跳了起来,又有了心跳,我赶紧叫来医生查看……”
“然后他就死而复生了,”我问,
“对,”老于头说:“我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能是那只猫有灵气,”
孩子于小强这时说道:“猫的灵魂在我的身体里,”
我深深吸了口烟,暗暗寻思人的三魂七魄和猫的特殊灵体,居然能因为如此诡异的机缘下重合,真是活久见,
“然后你就有了特殊的能力,”我问,
于小强点点头:“从那以后我渐渐好了,出院了,回家之后,我发现自己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事情,”
我探问:“比如说,预测别人的命运,”我看到放在墙角的乩语牌箱,
“只能看到一部分,”于小强说:“比如孕妇之死,我就看到了,非常可怕,”
“那是谁干的,”我问,
“一颗人头,到处乱飞,”于小强眼神发怔:“非常吓人,我害怕,”
我猛地想起一件事:“飞头降,”
“我不知道是什么,就看到黑森森的房间里,大肚子女人在睡觉,一颗人头从窗户的缝隙飞进来,然后钻进被子里……”于小强的眼神越来越直,瞅着空荡荡的屋里,眼神特别吓人,好像他真的看见了这一幕正在上演,
有点渗人,我把烟头掐灭,想叫他,老于头拉住我低声说:“不能叫他,他现在的情况有点像梦游,一旦叫醒会发生意外的,”
老于头低声跟我说,他们从医院回到家的时候,于小强第一次出神特别吓人,眼睛直勾勾看着院子,嘴里说着鬼话,老于头过去摇醒他,于小强突然喷出口血,顿时萎靡不振,
到医院检查不出什么毛病,于小强回到家还是养了一个多礼拜,才恢复元气,后来老于头就知道了,孩子每当愣神的时候,只能任由他这样,千万不能惊动,
我轻声对老于头说:“我看看他在干什么,你别说话也别乱动,”
老于头诚惶诚恐坐在一边,我微微眯缝着眼,调用神识,神识触角从身体里出来,我小心翼翼探测着于小强的状态,
刚触碰上就大吃一惊,神识境界里于小强根本就不是人的形态,而是一大团黑色类似深渊的东西,所谓深渊不是说他有多深,而是呈现的黑色太过浓郁深邃,给人一种深渊逼近的错觉,
这团黑色此时在空中弥漫,化成无数黑丝,犹如一只大型乌贼游过后留下的痕迹,
黑丝互相纠缠,穿透房屋的阻隔,遁入无边无界的虚无,墙外的事我的神识就看不到了,赶紧收回神识,长舒口气:“原来是这样,”
“怎么回事,”老于头问,
可以肯定老于头并不是修行者,他的孙子才是,他不知道于小强正在干什么,我也没法把神识之境的具体细节说给他听,只是告诉他,于小强现在正在出神,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大概五六分钟后于小强回过神,他来到我面前:“齐震三哥哥,求求你,你救救那些大肚子阿姨吧,还有她们肚子的孩子,他们好可怜,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连魂都没了,”
“帮,我是肯定会帮的,”我说:“不过我还有两个问题你要回答,”
于小强看我,
我问:“这只白鸟是从哪来的,”
老于头肩头的白鸟非常警觉地看着我,它不是怕我,而是怕我怀里的崽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