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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楼前停下来,确实是解铃住的居民楼。廖警官和我走进楼里,到了五楼,看到门口贴着熟悉的倒“福”字,我眼睛有些发热。
廖警官看看我,敲敲门。时间不长,门开了,门里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孩。我愣了,这人谁啊,从来没见过。她长得很孱弱,梳着马尾辫,到是有几分姿色,只是看上去病怏怏的。
这女孩的眼神特别冷,拒人千里之外。廖警官说:“你们没见过吧,我介绍介绍,这是秦丹,解铃的师妹。”
秦丹对我点点头。
“这个是齐翔。”廖警官介绍。
我点头哈腰打招呼,秦丹看都不看,转身往里走。我顿时来一肚子气,傲什么傲。
“你让我见的就是她?”我问廖警官。
“不,你见的是我。”一个声音从里面出来。
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人坐着轮椅出来,他戴着金丝眼镜,留着光头,面色苍白。
我一看就愣了,是解南华。
第二百五十七章 鬼附身()
解南华和解铃虽然是哥俩,可在我印象里,两人长得并不像。一个光头娃娃脸笑模样,一个蓄发瘦脸有些冷酷。现在解南华虚弱了很多,脸稍有些浮肿,又剪了光头,除了金丝眼镜,乍看上去竟然有五六分和解铃相似。
他坐在轮椅上,冲我招手,神色到是很好,笑着让我进来。
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和轻月一战,武功和神通尽失,现在都没法走路了,完全就是个废人。
秦丹来到轮椅后面,推着轮椅往里走,他回头看我还站在门口,笑着招手:“进来啊。”
我隐约猜到了,让廖警官来找我的人应该解南华。八家将现在元气大伤,需要补充新鲜血液,他就是看好我了。我抹了下脸,这可怎么办,我是一万个不愿意进八家将,觉得现在这样生活挺好,可所有的事都逼到眼前,我该怎么办呢?
我硬着头皮走进去,把门带上,我们到了客厅。
解南华让我们落座,秦丹坐在一边剥着花生,纤纤玉手把花生仁放到解南华面前。我看的纳闷,这女的是解南华的女朋友?
我们四个人没有说话,我咳嗽一声说:“那个……圆通他们怎么样了?”
解南华笑,招呼秦丹:“小丹,你把柜子上那张照片拿来。”
秦丹扑扑手,到柜台旁拿起一张照片。照片塞在精巧的镜框里,解南华道:“给齐翔看看。”
秦丹把照片塞到我手里。我拿起来看,照片略有些发黄,上面拍的是集体照。我眼睛就有些红了,照的是八家将的全家福。
解南华划着轮椅过来,指着照片背景说:“这是朝阳寺后山的老庙,里面供奉着中坛元帅和龙婆。中坛元帅知道是谁吧?”
“哪吒。”我说。
解南华点点头:“对,小辉就是中坛元帅的乩童。另外一尊大神叫龙婆,这个你肯定不知道,我们八家将也叫龙婆班……”
解南华讲解起来,龙婆班八家将最早流传于唐朝。所谓龙婆班,不是门派也不是道法分支。最早第一代八家将的官将首是个女中豪杰,据说是东海龙王敖广的亲闺女龙婆转世,具**力,除妖降魔,建立功德。八家将其余七人,都是她找来能辅佐一起做降魔事业的伙伴,八个人形成了团队,这就是八家将。
八家将风俗流传很多地方,包括港澳台都有八家将的传统,但龙婆班的八家将属于蝎子粑粑独一份。
平时八家将各有各的营生,各有各的江湖,并不凑在一起。八家将一代一代往下传,选择接班人的机制比较古怪,由上一代大将自寻传人,传人没有限制,可以是徒弟也可以是同道,甚至可以找自己的师父或者师叔,只有你找到传人后,才能离开这个团队。也就是说,一个萝卜一个坑。
解南华指着照片说:“你看,这是我们这一代八家将。”
上面是风华正茂的八个人。女生在前一排,何天真、小雪、赖樱,小辉也凑热闹,笑嘻嘻地站在小雪和赖樱中间,一手搂着一个。
后面中间是解铃,旁边是圆通和二龙,最边上是解南华,他显得有些落寞,和那七个人似乎格格不入。
照片上八个人正是风光好年华,个个风姿绰约,红光满面。一脸坏笑的圆通,温柔雅致的赖樱,娃娃脸笑盈盈的解铃,敦厚结实的二龙,天真烂漫的何天真,风尘打扮的小雪,猴子一样活泼的小辉,还有落寞孤傲的解南华。
如今他们散的散,走的走,美人离世,英雄落难,让人不胜唏嘘。
解南华道:“齐翔,你入不入八家将这是你的自由,我不能强迫你,只是你是我们的朋友,需要你帮忙的时候,还希望你施加援手。”
我欠解南华太多,他现在落难成这个样子,不能说没有我的责任。他和轻月交手,就因为顾及到我,才受了重伤,尤其他的那一句话“朋友,就是生死相托”,足以让我感动一生。
我看着解南华,解南华笑着看我。我叹口气,软刀子杀人,解南华,你行。
“可我能力有限。”我说。
解南华道:“猫能上房,狗能钻洞,你只是不会运用你的能力,别忘了咱们是朋友,是团队,我会指导你的。”
“我想问问圆通他们人呢?赖樱……怎么样了?”我说。
沉默的秦丹磕着花生仁说:“你是八家将吗?”
“我不是。”我说。
“那就少打听。”这丫头吃了枪药了,小嘴真厉害。
廖警官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自己慢慢捋顺,我今天来可是为了一件大事。”
他把凶手的手机掏出来,放在桌子上:“齐翔,你别谦虚也别矫情,这件事关系重大,涉及多起命案,你就算不是八家将,也是社会的公民吧,有责任帮助警方破案。”
我把手机拿来打开,廖警官说:“齐翔,当初找到这个手机的时候,查看里面凶手的自拍照,你说了句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法?”
“我能不能先看看那些照片。”我说。
廖警官拖着椅子坐到我的旁边,点开图片库,从里面调出一张照片给我。
照片充斥了手机的整个屏幕,我吓一跳,手抖得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照片主体是一个中年人的上半身,看到这张脸我就知道正是那个凶手。当时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是被手铐拷在椅子上,骨瘦如柴,垂着头,一看就是老实巴交,家里家外都受欺负的那种男人。
后来他被警察押出来的时候,曾经蒙着衣服看了我一眼,这一眼让我心惊肉跳。
眼前手机照片上的这个人,正是他,但和我印象里那个窝囊老实的中年人完全两种风格。
照片上的人光着上半身,后面一堵血淋淋的墙,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沾满鲜血的刀,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看。
他如果做出什么凶狠残忍的表情倒也不奇怪,偏偏面无表情,而且最怪异的是,他整张脸泛着异样的红色。怎么说好呢,这个世界上如果有红种人,那就是照片里这个样子。似乎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肤色还均匀自然,像是刚从红染缸里捞出来一样。
最诡异的,是他的双眼。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一片黑色,黑的纯粹,如漆墨染。
大红脸膛,漆黑眼珠子,就这么直愣愣瞅着镜头,我竟然有种错觉,他似乎能望穿屏幕,把目光射出来。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已经不是正常的人了,最起码不是平时那个普通的他,像是突然变了个人。
我忽然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推测。
此人极有可能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强烈。
正看着,突然手机里隐隐传来风声,开始很轻,而后渐渐强烈起来,“呜呜呜”的,似乎从无数孔窍中出来。
我疑惑了一下,声音越拉越长,越来越高昂,如同一阵刺耳超声波。开始我还能忍受,声音愈发尖锐,不自觉中我完全进入这个声音造成的气场里,我下意识用意志力和它抗衡。就在这时,声音突然“滋”的锐了一声,音域瞬间提到高八度,像是一把利刀戳进了耳朵。
我实在忍受不住,手机掉在地上,我捂住耳朵从藤椅上摔下去。
解南华和廖警官赶紧过来扶,我两条腿发软,起都起不来,刚才那一声实在太锐利,刺激的我脑袋嗡嗡作响,想作呕。
“你怎么了?”解南华急切地问。
“声音,我在手机里听到了声音。”我颤抖着说。
解南华疑惑地看看秦丹,秦丹摇摇头:“我检查过手机,没发现什么问题。”
“你细说。”解南华关切地看我。
我把手机放在八仙桌上,揉揉太阳穴,把自己最近能听到鬼的声音这件事说给他们听。
解南华喃喃:“阴物共情,类似神通我倒是听说过,但像你这样非常少见。不过,手机里并没有阴物啊,你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反应。”
我苦笑着摇摇头,廖警官皱眉:“这到能解释原因了。”
“什么?”解南华问。
廖警官道:“这个中年男人现在还没受审,关押在市看守所里,就在关他的头天晚上,夜里出现了一件怪事。和他同牢房的几个人,到了第二天早上全都昏迷不醒,口吐白沫。我们找医生检查过,查来查去查不出原因,并不是食物中毒,也没有身体上的外伤。”
解南华虽然没了神通,可是经验还在,头脑非常灵活,他转动轮椅说:“齐翔能听到鬼的声音,所以你想到的是那个凶手能发射出尖锐的异声,类似超声波,把同牢房的犯人都震晕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囚犯的诡异状态()
“一个人能发出超声波,”廖警官不太相信这个结论,他想了想说:“?翔如果真能听到鬼的声音,说明那个凶手已经变成鬼了,”
默默听着的秦丹插嘴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我们看她,
秦丹说:“这个男人被恶鬼附体,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他,在他的身体里藏着一个鬼,”
解南华点点头:“这也是我的结论,这个凶手本来是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为什么突然间变的这么残忍,再一个,你看他杀人时的自拍照片,典型的鬼上身,廖大哥,这个案件你们想怎么处理,”
廖警官苦笑:“你们说的鬼上身,根本不足以作为法院量刑的考虑,现在他被押在单间,不能再安排犯人和他同牢房,出点什么事,责任担不起,如果这只是孤例,我是不会来麻烦你们的,该怎么判怎么判,直接枪毙完事,现在又出了另外一个类似的案件,”
廖警官介绍起来,就在前几天,大台子庄出了一件恶性杀人案,婆婆和媳妇发生口角,结果媳妇把婆婆给杀了,这种事说起来也不算太稀奇,可能两人动了手,越吵越厉害,媳妇恶向胆边生,一时冲动杀了人,这个案子可怕在后面,媳妇杀了婆婆之后,没有惊慌失措,逃之夭夭,而是把尸体搬到柴房,那里放着铡刀,是给牲口铡草用的,媳妇把婆婆的尸体放到铡刀下,“噗嗤”“噗嗤”肢解了,
肢解还不算,用刀子把婆婆的心脏挖出来,切碎入菜,炒了一份鸡蛋羹,她老公,也就是婆婆的儿子务工回来,媳妇就用这份鸡蛋羹给男人吃,
男人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吃了自己妈妈的心,
晚上,男人在家焦躁不安,老娘出去怎么不回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出去找邻居亲戚什么打听,都没有妈的下落,他着急啊,想到柴房找手电筒再出去找找,等门开了,人傻在那,
柴房淋淋漓漓全是血,脚踩进去都打滑,他一眼就看见老娘的头被砍下来,扔在一边的桌子上,眼睛没闭上,半开半睁瞅着自己,那一瞬间,男人的魂都吓飞了,
他勉强镇定精神,还算机灵,谁也没告诉,跑到外面小卖店用公共电话报了警,警察一来,案件大白于天下,
这媳妇被抓的时候,一直没说话,脸上居然还带笑,是个愚昧无知还残忍的杀人犯,
就在押着她走的时候,媳妇的气场和神色忽然变了,脸涨得通红,眼睛里一片妖异的黑色,就连身经百战的老刑警都不愿和她对视,十分邪门,
警局有专门记录案件的人员,把一幕拍了进去,
卷宗到了刑侦大队,廖警官查看之后,忽然想到杀妻扔子的案件,他把两个凶手的照片放在一起看,顿时倒吸口冷气,
这两个人呈现出一种状态,都是脸特别红,而眼睛发黑,神态几乎也差不多,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绝对不是正常人应该出现的,妖异的让人窒息,
廖警官想到,两个案件从作案手法,到凶手表现出来的状态,都极为相似,其中有没有联系呢,一个在市内,一个在偏远农村,凶手彼此间没有任何相通之处,这里到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这两个凶犯都不是孤例呢,那么,会不会出现第三个凶手,再出现第四个,
廖警官越想越觉得诡异,觉得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自己看不清摸不着,只好来求教八家将,而解南华就把我引到了贼船上,
我们在这里讨论,就可以天马行空,不必像警察那样必须尊重科学,顾虑社会影响,我们只服从一样东西,那就是逻辑,只要符合逻辑链,什么结果都有可能,
“你们觉得呢,”廖警官把杀婆婆的媳妇照片摆在桌上,两张凶手的照片排在一起,
解南华问我:“?翔,你怎么看,”
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怪声有点缓不过神,勉强镇定下来说:“他们两个可能都是恶鬼附身,但我还要确定,想分别见见两个凶手,”
“我可以安排,你还有什么想法,”廖警官问,
我想了想说:“我其实在琢磨一件事,假如说这个案件是恶鬼附身,那么恶鬼找人是随机的呢,还是有一定的规律,”
秦丹说:“一般都是随机的,谁碰上谁倒霉,”
解南华沉吟片刻,摇摇头否定秦丹,他说:“?翔的想法有意思,或许是整个案件的关键,以往鬼上身的事件很多,我们也经常处理,但每个上身的情况都略有不同,至少不会像眼前这两个案例相似度这么高,我估计应该是同一种类型的鬼,或者,”他顿了顿:“就是同一个鬼,”
秦丹放下花生,惊疑地说:“可能吗,一个鬼能同时附身两个人,”
“我也仅是猜测,”解南华道:“不管是多少个鬼,但我直觉上感觉,它们找人的话应该不是随机的,而是存在某种机制和规律,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廖大哥,”
廖警官一直摸着下巴在思索,听到叫自己,点点头:“你说,”
“我让小雪和?翔去看看嫌犯,可以安排吗,”
廖警官点头:“可以,?翔,你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
我知道自己上了船下不来了,索性办利索吧,我说:“廖大哥,你可不可以带我到两个案发现场去看看,”
廖警官表示没有问题,商量妥当,他拿着电话去安排我见凶手的事宜,解南华又给小雪打了电话,让她过来,
趁着廖警官打电话的工夫,解南华说:“?翔,你的能力和小雪有些类似,小雪天生阴阳眼,能和鬼物打交道,你们好好配合,现在的八家将就指着你们几个,我已经是废人了,”
我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南华,你要振作起来,我相信你会有一天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