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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死者不瞑目,在我等咒语劝慰几句以后便可安祥瞑目,唯有像先翁这种特殊情形,普天之下也唯有‘魂复气舒’之法可解。此法看似恐怖,但只要运用得法便可万无一失。”地师轻描淡写的说着,于大河、礼仪师神情紧张的听着。
于大河犹豫不决,无不担心的问道:“请问大师,如果先父实在不愿瞑目,而为其成殓下葬,当真像传说中的那样会发生凶事?”
“何止如此,先翁这口怨气生成的怨灵,不但会搅闹的十里八乡不得安宁,更会使您家永无宁日,直至家破人亡。这绝非危言耸听。每逢此事我等只是谨遵职德,善意提醒,何去何从自然是丧家决定。”
地师虽然神情坦然,语气平缓,可就是这平缓的寥寥数语,早已使于大河缠绵悱恻,惶恐难安。
于大河神色黯然,身体微颤,面对地师,嘴唇哆嗦了良久也没有说出话来。
礼仪师猜测过于大河的想法以后,忐忑不安的问地师道:“请问先生,如果就这样安葬了于老爷子,这个怨灵还能被制服吗?”
地师莞尔一笑,说道:“殊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尽管制服怨灵、防它危害乡邻不难,可是,既然产生了它,便有了它产生的合理性。俗话说冤孽随身,终须还账;冤有头,债有主。它若不弄出点因果之事便被化去恐不现实。
故此,既然让这个怨灵产生了,我辈若再再要阻止它报怨,就有违天逆道之嫌了。由是,我等术士只能顾及无辜乡邻百姓的安危,而不能保全使其生成的丧家。”地师说话仍然松弛有度,安然自如。
礼仪师听完,愁眉顿展,毫不掩饰自己内心中的那份坦然,对于大河说道:“东翁,诈尸之事的确骇人听闻,东家既然有所顾虑,就不如尽快请老爷子入土为安吧。”
于大河思忖良久,心中已经拿定主意,正待开口,礼仪师的话却使他眉头一皱,厌恶的表情油然而生。随瞪了礼仪师一眼后,转身对道长深施一礼说道:“恕蔽人愚昧,先生当真能用此法使先父瞑目,而又不会徒增伤害?”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有三把神沙怎敢倒反西岐?想这等人命关天之事岂能儿戏?不过,凡事怕个万一,此万一并非本师法力不及,而是怕主家心不够诚,所以,做与不做还望于先生虔诚慎待。”
之前,于大河尊称地师为先生,此时听到地师不客气的自称“本师”,心中对这位自信满满的地师陡增信任,为此说道:“那是自然,就请大师施法,我等谨遵大师吩咐便是。不过、不过万一发生您说的那个万一,又当如何?”
地师双眉上扬,严肃的说道:“谋事在人成败在天,天意若如此,本师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要保全于家和乡邻们的周全。这不但是我们术士份内之事,更是积德善举。故此你们大可放心。”他说到这里,竟把目光投在了礼仪师的身上,一时让于大河费解。
礼仪师看着地师和于大河两人尴尬一笑,心道:“都怪自己心中有私,只想着乡邻和自家无难便好,忽略了于大河是个很会算计得失的人。俗话说得好‘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就连‘留三顿’这事都能算计到亲爹头上的人,怎能不会权衡利弊?衡量轻重?刚才自己莽撞表态,活该遭人家白眼。”
礼仪师正为自己之前一念之私感到羞愧和悔怨时,地师看着他客气的说道:“先生您也知道,万事防患于未然,故此本师还要请您协助本师安抚好众人,万一出现差池,还望先生告知乡邻千万不要惊慌,只要本师在高岭镇,便保高岭镇百姓无虞。介时,若谁家遭受怨灵的骚扰和侵害尽管来于家找本师便是。”
礼仪师敬佩地师考虑周全,自己心中的顾虑顿时打消,欣喜说道:“请大师放心,我会谨遵大师钧命,”
于大河以及礼仪师即对将经历一次“诈尸”事件充满着恐惧,因为他们没少听说“诈尸”的故事,其版本大同小异,其结果却不尽相同。尽管如此,想到不这样做的后果,便也只能倚重眼前这位地师了。
两人为体现对地师的尊重和支持,根据自己臆测中“诈尸”所需的条件,抢先问道:“大师,是否要我去捉一只猫来?”于大河抢在了礼仪师的前面说道,紧接着便是礼仪师急促的说道:“俺家有条黑狗,您若需要,我这就把它牵来。”
两人的积极态度使地师神情愉悦,他笑着对二人说道:“市井传言纯属子虚乌有,本师驱魂还尸,做‘魂复气舒’之术,不用猫狗,只需用两个人即可。”
两人一听,新奇中透着期待,同声问道:“大师,您说用那两个人,我去给您找来。”
地师面色蓦然又严肃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两人就是于先生的千金和公子。因为只有死者的嫡亲孙女、孙子才能避开咋起尸体的戾气,否则无人能镇住尸体产生的这种戾气,介时麻烦可就大了。”
从于大河的神情变化中不难看出,他对把自己子女放到这个“魂复气舒”的“游戏”里是极不情愿的,可又提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带着重重的担心问道:“大师,小女和犬子绝不会出现那个万一是吧?”
地师这次用肯定的语气郑重的说道:“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本师可用性命担保,无论发生那种结果,此时做成不但不会伤及两个孩子,还会因为他们为祖父化去腹中的那股怨气,而得到于家祖先莫大的庇佑,是一举两美之事。”
于大河只好信真,便去灵堂和内宅分别找儿子和女儿。趁此机会地师又对礼仪师叮嘱了一阵,礼仪师也按照地师的的吩咐去做准备。
按照礼仪议程,今天本应把尸体成殓后即可下葬,因为节外生枝,时间已经拖延到了申时,按照当地风俗,在酉时前必须让逝者入土。所以,于大河也没与子女做过多的解释,便急忙把儿子和女儿带到了地师面前。
本章完
第123章 诈父尸愚昧荒唐 蛇吞象贪心命丧(3)()
此时,已到酉时初刻,地师看着眼前金童玉女般的一对姐弟,脸上得意之色在难掩饰。只见他笑飞了八字眉,笑迷了三角眼,笑平了覆船口,笑折了鹰钩鼻,只笑的腮肉乱颤,耳根前移。
他忘行片刻,突然看到于大河正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时,蓦然收起笑意,取出罗盘,把这姐弟俩领到东厢房灵床旁边。
他先是用手中罗盘定好了姐弟俩要站的位置,然后把姐姐于莲置于尸体的右手边定好的点上,而后把弟弟于卧江置于尸体左手边用罗盘定好的点上。
地师刚把这一切布置停当,空中猛然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叫声,这几声酷似孩童“一口笑到气绝”的笑声,使在场所有人听得毛骨悚然、神色惊变。
因为当地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话:“夜猫子进宅好事不来。”并且这句俗话简直就像一句百试不爽的魔咒。别说进宅,就是在荒郊野外听到它这酷似孩童力竭般的笑声,无论男女还是老少,坐准了家中必出凶事。轻者磕碰病灾,重者枉死横祸。
这种不祥的东西来到于家,谁也猜不透它是针对死者还是冲着活人。正当大家随着这种遭人厌恶,使人恐惧的声音,举头寻找它所在何处之时,一阵阴森的寒风吹向了东厢灵床,寒风伴随着猫头鹰恐怖的叫声,忽的一下吹灭了为死者引路的长明灯,同时死者脸上的那张盖脸纸也被这阵阴风吹落。
就在这张盖脸纸落地的瞬间,发着笑声的猫头鹰已然飞进了灵堂,就在众人惊魂未定,神色恍然之时,猫头鹰站在梁头,叫声戛然而止,它那两只圆圆的,碧绿透亮且泛着幽幽凶光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直视着尸体那两颗悬挂在眼眶外颤动且已泛出森森寒光眼珠。
“初生牛犊不怕虎”。站在尸体左右的姐弟两人,起初看着猫头鹰飞进灵堂,非但没有惧意,竟然还产生了猎奇之心。
姐弟俩满脸惊奇欣赏过猫头鹰的英姿以后,目光无意间往猫头鹰注视的地方看去,登时被那两颗怪异的眼珠给吓得面似土色,魂飞魄散,“妈呀”一声,姐弟俩晕倒并叠压也在尸体胸前。
“江儿!”于大河看到一双儿女突然倒在了父亲的尸体上,惊叫一声,疾步向前就要去把儿子抱回,可就在离儿子咫尺之距,后脖颈的孝服被人猛然抓住,同时整个身体被这双手倒拖回原地。
于大河护犊心切,就在那只手松开的瞬间,口中愤恨的骂了句:“狗屁大师!坏我儿女性命,江儿…”他边说,边再次冲向儿子于卧江。
这次出手拦挡于大河的不再是那位地师,而是扛着块门板急匆匆赶来的礼仪师。他在把肩上的门板交到地师手中的同时,伸手揽腰抱住了于大河,厉声说道:“你是说过的,要全力配合大师,不然后果自负!”
“我的孩子!孩子是我的。。。”在礼仪师怀中挣扎着的于大河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东翁,稍安勿躁,本师保你子女平安就是,然而,你若一意孤行,助起戾气,本师也就无能为力了。”
这句话果然吓住了于大河,他猛然停住挣扎,看了一眼满身自信的地师,还是怀着一颗忐忑之心,把焦灼的目光投注在两个孩子身上,不再离开片刻。
就在于大河期盼着儿女醒来的时候,更加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尸体腾地一下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它噬嗑着牙齿,悬挂在眼眶外的两个眼珠闪着烁烁电光平视着前方,平伸双臂的同时,猛然将整个身体竟直立在了灵床上。
就在它直立身体的同时,晕倒在它胸前的姐弟二人,被它起身的惯性给带倒在灵床左右的地上。
尽管礼仪师对帮忙的乡亲和守灵的于家族人说过此事,可当这恐怖的一幕果真呈现在面前的时后,一个个还是被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的跑了个干干净净。
至此,现场只有担心着儿女安危的于大河、沉着冷静的地师、随时想逃的礼仪师、尚未苏醒的姐弟两以及诈了尸的于露旺。
诈起的尸体跳下灵床对晕倒在脚下的男童视若无睹。它并立着双脚,噬嗑着牙齿,欲滴的眼珠似乎要脱出欲飞,平伸开来的十指好像牵引着平端的两臂,左右平移,缓慢的寻找着攻击目标。
就在诈尸为不能确定攻击目标而犹豫不决之时,站在梁头上的猫头鹰又是一阵使人沦肌浃髓的笑叫,并对着于大河的头顶飞去。与此同时,诈尸猛然张开大口,双臂直指于大河。只见它倏、倏,几个跳跃,便来在于大河面前。
此时,于大河满脑子里想的尽是儿女的安危,当发现诈尸对着自己跃来时,在想躲闪已是不及。慌乱中他双手掩面,发自内心大声哀求道:“爹!儿子知错了,饶命啊!…”
也不知道于大河是死到临头潸然悔悟,还是从权昧心,慌不择言。总之,此时他祈求诈尸父亲的饶命声,让人相信的确是来自心底、发自肺腑。
他正不知道诈尸父亲的手指将杵在自己身体的何处,猛然间感到面前微风拂面的同时,耳轮中也听到面前突然发出的“噗、噗”两声难以描述的声音。
声音过后,于大河并没有感到身体有任何的疼痛和不适,截然认为自己的祈求起了作用,祈求声不禁大了起来:“儿子知错!您赶紧瞑目!待清明、中元、十月一等节日,儿子定会多多给您烧化纸钱……”
于大河祷告了片刻,再没有听到动静,便大着胆子将捂着双眼的手指岔开了几道指缝,透过指缝看到面前竟立着一块门板,只见地师一只手撑着门板,另一只手正拿着两道神符,蓄势待发。
于大和此时清楚自己未被击中的原因并非自己祷告之功,而是地师援手之能,心中略感愧疚,喃喃说道:“还请大师原谅敝人出言得罪,待事后定当好好赔罪、赔罪。”
于大河为刚才出言不逊、谩骂地师的行为给地师赔礼道歉。他见地师并无暇答理自己,便想移步灵堂去看晕倒的孩子。他那曾想到,自己刚要转身离开面前门板的同时,身后便被两只大手狠劲的按住肩头,使得他一时竟不能转过身去。
“你想作甚?”于大河已经明显感到礼仪师此举是有意而为,不由得怒声问道。
本章完
第124章 诈父尸愚昧荒唐 蛇吞象贪心命丧(4)()
礼仪师疾声说道:“东翁稍安勿躁,兄弟也是照大师吩咐做事,您再稍留片刻,先翁胸中的那股怨气即可释怀。”
就在礼仪师话音刚落之际,随着“嚓、嚓”两声木材爆裂的巨响过后,于大河的面门前蓦地出现了一双僵硬的手掌,与此同时,地师手中的神符分别贴在了这两只僵硬的手背上,
原来,就在于大河诈尸父亲双手直取他的面门之时,眼见得诈尸僵硬的手指就要插到于大河面门的危急时刻,幸亏地师准备充充足,出手凌厉,一块贴有神符的门板眨眼立起在诈尸与于大河之间。
由于门板坚厚,诈尸双手一击未透,它正在犹豫是否再击之时,那只猫头鹰再次笑叫着盘旋在于大河的头顶上。诈尸猛然狠劲噬嗑着牙齿,后跃数步,尚未站稳身形,便对着门板猛跳去。就这样,它的两只僵尸手破门而过直抵于大河的面门。
地师不失时机的给穿过门板的两只僵尸手施上了符。诈尸便像带着手枷的囚犯般瞬间便失去了自由。那只盘旋在于大河头顶上的猫头鹰笑格格的飞翔高空,再也没有回来。
于大河在初次看到诈尸父亲击打门板时,还认为这是地师用“李代桃僵”之法,使父亲宣泄心中怨气,曾一度对地师的高明手段大加赞赏,对其高深法力膜拜至致。可现在看到父亲形同狱犯,又不得不怀疑起父亲在如此情形是舒散怨气?还是被激增怨气?
于大河带着满心狐疑,低眉顺气的来在地师面前,小心的问道:“请教大师,先父情同囚犯,不知何以舒出怨气?还望指教。”
“魂复舒气的形式有两种,一种是让亡者复魂尸体后借物发泄心中怨气,一种是囚禁起复魂尸体,磨其顽行,使其自悟,达到自销自怨。”地师对于大河做了如是解释。
于大河还是不解,正欲开口再问,礼仪师却领着之前被吓跑的众人来再灵堂。
这些人心有余悸,相互壮胆,看着双臂伸过门板,如带枷囚犯般的尸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送进于大河耳朵里最多的则是怒骂和指责。
就在众人唏嘘不已,众说纷纭之时,那对苏醒过来的双胞胎姐弟,莽莽撞撞来再围观诈尸的众人面前,还未等姐弟两人站稳身形,诈尸猛然仰头,两臂用力,随着“咔嚓”、“咔嚓”两声木板的爆裂,它的两只膀臂竟然脱离开门板的枷禁,猛然转身,平伸着的两手也猛然下落,迅速插向了于卧江的头颅。
猛然出现的变故大出地师预料,眼见诈尸的双手就要击在于卧江的头顶之时,围观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人,只见这人奋不顾身,一个健步飞跃到于卧江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两手硬生生将诈尸推后三尺,同时抱过于卧江远离了诈尸。
诈尸的动作突然灵活起来,它一击于卧江不中,后退三尺后竟毫不犹豫的向于莲跃去,还是刚才这人,竟然再次舍死忘生在诈尸的十指下救下了于莲。
诈尸两击不中,便放弃了对两个孩子的攻击,转而支着两臂,大张着嘴巴,猛然对着这人袭来。
别看这人刚才救两个孩子时动作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