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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被我的举动给逗乐,连声说道:“真人见笑,嘿嘿、嘿嘿,真人见笑…”
本章完
第96章 重孙情动谈见解 曾祖静心听鸿论()
老者被我的举动给逗乐,连声说道:“真人见笑,嘿、嘿,嘿、嘿,真人见笑…”
它收住笑声,先是给曾祖再次磕头答谢,而后又要给我磕头。我怎能受它如此大礼,连忙拒止,最后还是受了它一揖之礼。
曾祖对我说道:“鸿儿,去叫马车。”
我欣然领命,刚要起步,身体突然被甲乙两鬼给架了起来,两鬼对我做个鬼脸以后,飘向百步外的马车。
当赵玉璞赶着马车回到曾祖身边时,通往高岭镇的官道已经呈现在眼前。赵玉璞瞪大了眼睛,看看前方的大道,抬头再看看远方塔上的灯光,又看看曾祖和变化成老者的九尾狐,疑惑不解,自语了句:“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
当曾祖上了马车以后,赵玉璞并未驱马前行,而是弯腰从地上摸起几块小石头,分别投向了前边大道的不同位置。
我看到赵伯小心翼翼的样子,这才知道那句“投石问路”的出处。
九尾狐不上马车,执意步行。曾祖了解它的脚力,并未多说。可站在车旁的九尾狐却看明白了赵玉璞投石的用意,笑着说道:“先生尽管放心前行,老夫在前面走一回请您瞧着。”
九尾狐说完,对着赵玉璞微微一笑,转身走在了前面的大道上,
赵玉璞虽心中疑惑难解,可就在他调转马头往这边走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相信此路已通,此举无非是一种自我强迫意识所致。他看着远去老者的背影,不由自嘲了句:“前边本无事,庸人方自扰。”随即跳上驾坐扬鞭催马,枣红马蹚开四蹄欢快的小跑起来。
马车正走间,车厢内又传来赵伯的自语声:“奇怪,偌大年纪咋就走的恁快,看着不紧不慢,就追不上,今日可开了眼啦。”
我依偎在曾祖怀里,不理会赵伯自语,而是想着九尾狐讲述的那些触目惊心、催人泪下的悲惨故事,心感烦闷。虽然知道扈家父子已经痴呆,有了报应,可心中仍然愤恨不平,悲愤不已。
心想:“扈家父子的本性如果真像九尾狐所说的那样,那么他们得到这样的惩罚可就算是开天恩了,像他们这种忘恩负义,泯灭天良,违背誓言,背槽抛粪的东西死有余辜。”
扈言父子的恶行使我想到了那个丧命于九尾狐狸之手的恶道,由那个恶道联想到那个海陵道长。心中突发感想,对曾祖说道:“老爷爷,我曾听道家常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之前重孙对这句话不解,如今听了九尾狐讲的那个恶道行径,又使我联想起了那个海陵道长的恶行,总觉着道家有纵容这类恶道之嫌。”
曾祖问道:“何以见得?”
黑暗中我虽然看不清曾祖的的神态,还是歪着小脑袋,瞪着眼睛看着曾祖的面庞说道:“重孙今儿是这样认为的,‘道可道非常道’不认为只有三字一组的‘道可道’与‘非常道’两种解释。还可以分为两字一组的‘道可’、‘道非’、和‘常道’三种形态来解释。
重孙认为这个‘道可’则是道无所不可。上可修冲虚清净,出入有无,超尘俗而上升,同天地而不老,就像老子、庄子般的人物;中可修真炼性,吐故纳新,采阴阳得长生体,鋳箴言教万民福,就像彭祖、葛洪一般;下可修画符书簶,趋吉避凶,拜表设祭达天界,虔备坛场通幽冥,就像张道陵、茅山三兄弟那样。这便应该是道的无所不可了。
重孙认为‘道非’却说出了‘道’虽然是无所不可,可是宇宙自然又非是由‘道’来主宰,恰恰相反,世间万物生灵与宇宙自然的和谐统一,才是‘道’生长延续的土壤。所以,修道之人秉正气,顺应宇宙自然运行法则而修,修成正果,便为‘道可’;修道之人秉邪气,违逆宇宙自然运行法则而修,修成恶果,便为‘道非’。‘道’没有正邪之分,修道之人才有善恶之别。正者善者为‘道可’,方不死不灭,与宇宙自然共生;邪者恶者为‘道非’,则如恶道与海陵之辈虽修得道法却不能长生。简而言之‘道非’就是说‘道’也非恒道。
重孙认为‘常道’才是‘道’的精髓,‘常’可谓是常态,是整个宇宙和大自然的常态,是天的常态。如果万物都顺应了这种常态,顺应大自然的运行法则,那么万物皆可得‘道’。这个‘道’便是‘天道’。就是像九尾狐、老黄鼠狼这些生灵那样,虽非人类,只要顺应了天道也能修得与自然共生。故此,重孙认为遵循‘常道’,信奉天人合一方为“道可”。
相反,万物违背了宇宙自然的常态那就是违背了‘常道’,违背‘常道’便是违背了‘天道’,万物也就无法生存。下场也就像那个恶道、扈家父子、海陵、纪家父子一样悲催。违逆‘常道’,而信奉道法万能便是‘道非’。老爷爷您说道家的这句‘道可道非常道’,是重孙认得这个理吗?”
黑暗中曾祖准确无误的用手指轻轻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却答非所问:“老爷爷从你的宏论中,也没有听出道家哪里纵容了恶道和海陵?”
我想了片刻,觉着自己刚才的确没有说出道家是怎样纵容两个恶道的,于是补充说道:“老爷爷,善良人修道学得法术,为人趋吉避凶,除妖降魔,造福苍生,是正法,便为‘道可’;可有些恶毒的人修道学得法术,却助纣为虐、为非作歹、祸害苍生,是邪法,便为‘非道’。您想啊,那么高深玄妙的法术仙师们都能创造出来,为何在创造这些法术之时不考虑心术不正之人持之作恶?况且持此术作恶者并非始于伤害九尾狐的恶道和海陵,道家若推说不知此事或没有想到这一层恐怕是讲不过去吧?纵然又有‘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之说,可是,在这些恶人‘报应不爽’之时,无辜的生命已经受到践踏。
既然道家知道这种恶果存在,为何还要这个‘道非’的存在?如若说道家的纵容是为了诠释这个‘道非’的存在,和这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而让方家、柳家这些人遭受海陵道长及方家父子的残害,让九尾狐、黄鼠狼这些生灵遭受恶道和扈家父子的残害,不也太过残忍了吗?老爷爷您说,这还不能足以证明道家有纵容这类恶道为恶的嫌疑吗?”
曾祖还是答非所问,道:“鸿儿说说道家怎样做才不算纵容恶道?”
“只要请求元始天尊令道家在这些法术上再施上一道法术,使这道法术让好人用着灵验,坏人用着不灵验,这不就可以避免了恶道持术作恶了吗?”我很认真的给曾祖说了我的见解。
曾祖笑着说道:“不错,不错,鸿儿的这个想法是该请创造法术的天尊做个考量。”
本章完
第97章 高岭镇险象环生 悖天者恶行同途(1)()
我和曾祖说话间,赵伯已经把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这时九尾狐仍然保持着幻化出的老者形象出现在马车旁。
当曾祖和我下了马车以后,九尾狐毕恭毕敬的对曾祖说道:“小狐在八大祥酒楼备下饭菜,还望真人赏光。”
因为晚上还有事情要办,这顿饭我们吃的很快。可是,就在刚我们走出酒楼的时候,曾祖突然停住了脚步,伸手一把抓住正往前走着的九尾狐,同时对赵玉璞说道:“赵员外先回客栈休息,明日照常起身赶路便是。”
赵玉璞一听曾祖称其员外,一怔之下连忙客套,曾祖挥手并未让他多说,催促道:“去吧。”
九尾狐不知道曾祖为何将它扯住,便静静地等待着曾祖吩咐。曾祖看着赵玉璞走远,急忙脱下自己的外袍顺手披在了九尾狐的身上。
我和九尾狐都不知道曾祖的用意,眼睛都看着曾祖,曾祖的脸色在酒楼外挂着的那些灯笼的烛影下越发显得凝重。
我看不出其中的玄机,九尾狐倒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小心的问道:“真人,莫非小狐又有了劫数?”
曾祖用手拍了拍它的肩头说道:“从现在起,你不要里开老朽。走,去你家。”
九尾狐一听曾祖吩咐去自己家,虽感意外,却并不犹豫,一边给曾祖指引着去自己巢穴的路径,一边为曾祖捡拾着路径上绊脚石块,还不敢离曾祖过远。
曾祖加快了脚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被大头鬼抬了起来,要不然我早就被曾祖和九尾狐给落的没了踪影。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我们来到一片荒凉的沙丘地带,九尾狐连忙叫停曾祖,难为情的说道:“幸亏真人为小狐增加了法力,要不然真人来到寒舍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您请稍后,小狐要班门弄斧一回。”
九尾狐说完,独自往前刚走出两步又猛然退回到曾祖身旁,并且对曾祖尴尬一笑。显然它想起了曾祖在酒楼门口的叮嘱。
曾祖看出它想幻化出一个宅院待客,便示意它不要客气,也没必要,却吩咐它道:“身上的锦袍不可离身,去把扈家父子的灵魂取出来吧。”
九尾狐一听曾祖要仇人的灵魂,脸上露出极不情愿的神色,可它虽然选择了相信曾祖,却磨蹭着脚步往十几步外的巢穴走去。九尾狐走去的时候脚步缓慢,可是,它从巢穴往回来的时候却神色大变,几乎是一阵风似的来到曾祖面前。
它惶恐的对曾祖说道:“真人,扈家父子的灵魂脱开法绳不知去向。孩子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用何法逃去的。”
曾祖说道:“果然不出老朽所料,扈家父子的灵魂并非是自己逃走的,而是被人救走的。既然施救之人有恃无恐,那对付你的办必然早已成竹在胸。”
九尾狐不解的问道:“真人,他们提前救出扈家父子的灵魂,就不怕我回来看到以后及早做出防备?”
曾祖说道:“你若不穿上老朽这件锦袍,又与老朽不离寸步,你认为你还能回的了家?”
九尾狐虽然害怕,还是疑惑地问道:“那、那、那他们又怎会良心发现,没伤害小狐的子孙?”
“他们要的是你,如果你这些子孙不妨碍他们拿你,又何必多生事端。”曾祖为九尾狐解着疑惑。
九尾狐如梦初醒,这才想起了恶道所要取的东西是什么。
九尾狐已是大汗淋漓,它抹了一把汗水,无不担心的问道:“真人,这位道人的法力肯定要在之前那个恶道之上,您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恶道如此逍遥?”
曾祖平静异常,还是未做可否,轻声却果断说道:“走,去扈家。”
往回走的路上,九尾狐依然是寸步不离紧跟曾祖,我依然由大头鬼抬着跟在后面。当我们来到扈家门口时,五鬼却急忙的把我抬离了扈家,九尾狐也是紧紧扯住曾祖衣衫住步不前,脸上露出惊恐神色。
曾祖举目环视了扈宅两眼,心中已然明白原因,暗道:“果然是下了大力气,竟然把整个扈家用罡气罩住,既然如此,老朽就叫你看看什么是邪不胜正,什么叫冤业随身,终须还账的道理。”
罡气,通俗的说法是一种刚劲之气,如果把它用在除魔降妖保护众生的事情之上,便可称之为“浩然正气”。如果把它用在助纣为虐,危害苍生的事情上,那它便是“荒戌戾气”了。
常人身上也有一股罡气,只是这股罡气极其微弱,不足以抵制邪魔而已,它与修道之人修至一个境界所产生的罡气“质”相同而“力”却有了天壤之别。
道家的修为如果到了某个阶段便可以聚天地之气与自身罡气成浑然一体,如果再把相应的法力融入到这个庞大的罡气之中,那么它对于妖魔鬼怪来说无疑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铜墙铁壁。不仅如此,当施法之人的修为再高到某个阶段时,它便可以使这个罡气如刀林剑海,雷火电光,时它的威力便可除魔于无影,斩邪于无痕。
当年扈言请来的恶道在残害黄鼠狼一族之时所布的罗网阵,就是此时罩在扈宅上的这种罡气。只不过这两次的罡气非是浩然正气,而是荒戌戾气罢了。
今天,曾祖决意破了这个荒戌邪气,为那些枉死的生灵讨个公道。此时,我已经来到曾祖身旁,暗动意念。意念动处我顿时激动不已,因为不仅尊神的容貌历历在目,就是尊神化作的十位天尊也像走马灯似的一一在我的脑海里清晰可见。
我口中默念着尊神神号,须臾,身上有了异样的感觉,眼前的景致突然清晰了很多,虽然不及白昼,百步内的的景物已清晰可辨。
我与曾祖有了灵犀,已经知道曾祖正要摧毁眼前的这团戾气,心中顿时也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便身不由己的站到了曾祖面前。
曾祖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鸿儿,你要记住‘上天有好生之德,’除非救人于危机时刻,切不可轻下重手。还有你要记住:一物一身一乾坤,扭转乾坤在鼎足,尽可化戾气为祥和,去吧。”
曾祖的话我似懂非懂,但曾祖常挂嘴便的‘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句话我却是耳熟能详。至于其它,我只有在实践中去慢慢理解、领会。
本章完
第98章 高岭镇险象环生 悖天者恶行同途(2)()
曾祖的话我似懂非懂,但曾祖常挂嘴边的‘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句话我却耳熟能详。至于其它,只有在实践中去慢慢理解了。
为了这句话,我在化解这股戾气之前是要仔细思量一番的,因为我曾听曾祖说过,施法之人是把自己的法力施加在了这个戾气之上,化解它的人如果不得法门或者法力低于施法之人,那便上演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或者弄巧成拙,反伤自身的悲剧。
如果化解他的人甚得化解法门或者法力远高于施法之人,那么化解之人如果掌握不好化解力度,便很容易致施法之人受伤或死亡。所以,化解他人法力之时,便是双方博弈的开始。
曾祖既然让我出手,这就说明了我能胜任。其实,我所做的每件事情并非是心血来潮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行为,而是凭借着尊神神谕和尊神给我的灵感来定夺的。
因为我的法力不同于他人修行所得,修行来的法力是越修越深,随用随取。而我的法力则是动过意念、得到神谕,有了灵感以后随之而来的。
如果意念过后,心中感应不到尊神,就说明眼前之事不是我该做的,我便使不出法力。一旦感应到尊神,要管的便就是份内之事了。唯独让我纠结的是,尽管与人斗法时我的法力可以随心所欲、逢强愈强,甚至高出对手数倍,然而,实战经验的缺乏,使我对“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句话心生畏惧,实难把我出手力度。
故此,我不担心胜不了他,而是担心伤害了他。如何避免过犹不及而做的恰到好处?冥思苦想中,曾祖那句“一物一身一乾坤,扭转乾坤在鼎足”突然响在耳边。情急之下我不由自主的重复着这句当时并不理解的话:“扭转乾坤在鼎足,在鼎足,鼎足、鼎足……”
曾祖看出我为难之处,笑着说道:“鸿儿,你要把这个戾气想象为‘一身,一物’,你若对‘一身一物’出手或许就容易多了。”
曾祖的提示,我还是不能理解,心中突然冒出一句古话:“灯下黑”。于是我急忙退至到五鬼身旁,吩咐它们把我架在空中,我要居高临下俯视扈家,看看它的“鼎足”在哪里。
我在空中看着看着,心中突然敞亮起来,忖道:“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