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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松人偶重新回到了桌柜与墙壁交合的小角落,半个身体隐没在黑影里,整张脸上,就挑笑的红嘴唇最是突出明显。
那三个年级不大的人真的是急得快哭出来了,恨不得上前抢了人偶就扔出去。
晴晴被黑滋尔牵着,呆呆地昂着头,她望着桌子上穿着漂亮衣裳的人偶,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迸发出小星星似的光芒,左手动了动,从小棉袄的衣兜里掏出一枚黑猫发卡。
陈溺踱步走到三人后方,拉开了半掩着的房门,半途中松开手:“你们听到的笑声,是这个吗?”
古木门还在缓缓贴近墙壁,门沿距离墙壁只有一掌之隔时。
从门臼里发出了一串“咯咯叽叽”的响动,拖得老长,还带着颤音,听起来,真就和鬼笑声没两样。
直到那扇木门停下来,诡异的“笑声”才落下。
三个人不大能肯定地相视,他们还是觉得问题在那个娃娃身上。
门开着,寒风簌簌刮入屋里,易可连连打了几个喷嚏,陈溺看了他一眼,把房门重新关上。
他正要端起门后的厚木门栓,年长的警察抢在他前面,一手抓起木板条,另一只手支着陈溺往后推:“看你也是被人精心伺候的主,来来来,这些活放着让我和小唐来做。”
黑滋尔一一打开四个房间的房门,大概是土屋年久失修,每个木门在开合时差不多都会发出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声响。
三个人仍旧有些不大放心,有一下没一下地偷瞄柜子后面的市松人偶,没一次看过去,都觉得那人偶前一刻正在盯着自己。
警察走到陈溺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哎,你之前说人偶是从樱花岛……你怎么称呼啊?”话说到一半,他改口,先问起陈溺的姓名。
趁着这个功夫,屋里的人也相互介绍了一下自己。
从上一趟就和他们同行的男青年叫江游,那名发型时髦妆容精致的女人叫苏棠。
三个年轻人各自报上名字。
黄毛:“陆然。”
另外两个一前一后地说:“秦沐凉。”“秦沐霜。”光听名字也知道,这两人是兄妹。
再来,就声那名端着饺子来的大男孩道:“我叫易可。”
年长些的警察说:“我叫杜宇闻,和我一起来的这小子叫唐如是,你们叫他小唐就行……你们都是同一个区域来的?”
陈溺觉得奇怪:“你不是?”
黑滋尔站在他背后,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杜宇闻落在陈溺肩头的手。
杜宇闻被他看得有些难受,放下手,讪讪说道:“不是,我和小唐是来调查案子的,上面想要我们做出点儿成绩,让民众看到他们的诚意。”
千黛:“调查案子?你们查出什么了?”
唐如是说:“说出来怕吓到你们,据我们调查,光是最近五年,就有将近三十名的失踪妇女儿童被卖到这个村子里来。”
陆然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吓人的?”
陈溺:“从上一次来就发现了,村子里没有女人和小孩,所以被卖进村子里的那些人呢?”
江游说:“会不会……全死在游戏里了?”
杜宇闻笑了一声,摆着手说:“除了孩子以外,大部分被卖到这里的,都是城里的姑娘,还都是比较有文化的,村民的脑子轴,没她们好使,没道理姑娘们集体比村民先死一步。”
陈溺道:“你之前想和我说樱花岛的事?”
杜宇闻拍了下脑门:“叫你们打岔给打偏了,我们追查到的被卖到这里的一名姑娘,她是樱花岛国人。”说着,他还用手指朝秦沐霜站的方向点了点:“就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纪。”
众人的目光又落到了桌上的人形上,市松人偶很可能就是那个女孩带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想让你们看看我的预收封面,真的太好看了,神仙美工使我落泪
…
尤尼酱…江游
八度余温…杜于闻
酥糖说她叫苏沾初…苏棠
一颗成精的茶花…易可
路然…陆冉
清泽木良…秦沐凉
亲友提供…秦沐霜
嗜糖如命…唐如是
第83章 箱子()
头顶上方的灯泡时不时闪烁两下; 偶尔还会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众人的脸色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一张张脸在忽明忽暗的光源下愈发晦暗不清。
房门被门闩抵着,不怎么严实; 屋外的风打在门面上,门板被鼓动着一翕一合,一下一下撞在门闩上; 噔噔噔的; 好似有人站在外面不停地推着那扇不怎么牢固的木门一样。
秦沐霜细若蚊声地说:“要不……还是把人偶扔了吧; 被拐来这里的樱花妹也下落不明; 如果供奉这个人偶真能给人带来好运的话; 这房子怎么会成空屋?”
别的人也拿不准主意; 人偶若是个诡邪的玩意; 放在屋里会害了他们; 万一是个有灵性的能庇护他们; 丢掉了也危险。
几道视线落在陈溺身上,等着他发话。
暗淡的灯光晃得眼目酸痛; 陈溺敛眸; 他有些困乏。
黑滋尔说:“先休息; 到点了。”到了陈溺睡觉的点了。
易可:“房间也不够分啊。”
算上晴晴,他们一共十二个人; 十二个人分四个房间,一个房间里睡三个,也能挤得下。
陈溺:“我和黑滋尔住一间房; 她跟我们住。”他冲着晴晴招了下手,上一秒还聚精会神盯着和风娃娃看的晴晴立刻扭过身朝他跑来,抱着他的腿蹭了两下。
陆冉道:“凭什么你们和小孩子分一间房,我们就要三个大人睡一间。”准确的来说,他们三个和易可也不是成年人,只是陆冉自我标榜为大人。
陈溺眼睫轻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一顾的弧度:“因为晴晴是我带来的,在场没有我信得过的人,不可能把她交给你们来照看。”
江游干笑了两声,陈溺分明也是那个需要受人照顾的一方,不过在游戏里,他与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都是靠得住的人,两个主力放在一个筐里有些浪费。
他提议道:“不如你们两个分开住,照顾照顾其他人,也能确保我们的存活率。”
分开?
好似听到了好笑的笑话,陈溺嗤笑出声,蓦地脸色又冷下:“不分。”他一手揪住黑滋尔的衣领,拽着他朝其中一扇门内走去。
晴晴迈着两条小短腿跟在两个人后面跑得好不吃力。
千黛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江游,虽然和陈溺他们的相处时间不长,但有点儿眼见的人都不难发现黑滋尔是个小心眼。
江游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危机意识为零,当着面说让他们分开住的话,刚才陈溺要真是同意了,黑滋尔必定会把这笔账算到江游头上。
从左往右数第三个房间的门“嘭!”的一下闭合上,客厅里的几人都有些尴尬。
单间里的灯闪烁了有一分钟才稳定下来,陈溺一回头就对上了黑滋尔那双黑得有些吓人的眼瞳,他眼中盛着悦色,眼神专注又深情,仿佛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陈溺愣了一下,色泽浅淡的双唇动了动,到头来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他想着黑滋尔怕不是会意错了自己的举动,他不同意江游的提议,是出于自保的前提,再者,把黑滋尔推出去,谁来给他当床垫?
深夜里,时间不知是几点,陈溺睡到一半,被房间外传来的细碎响动吵醒。
他侧躺在黑滋尔怀里,稍稍把头抬起来一些,没了心跳声的干扰,外头的响动更清晰了一些。
声音很轻,仔细听了一会儿,得以辨认出是脚步声。
在外面走动的人应当是刻意踮着脚尖,放轻脚步不想叫人发现,奈何箱井村太过寂静,土筑的墙壁与木板门又没有隔音效果,但凡不小心让鞋底摩擦在粗糙的土砖上,都足以引起他人的警觉。
期间,脚步声有短暂的停顿,接着是咯咯嗒嗒的动静,短促的“吱呀——”一声响接踵而至,转瞬间又戛然而止。
陈溺皱起眉头,他想应该是有谁打开了外面的门。
为什么要挑这么晚的时间鬼鬼祟祟地出门?
黑滋尔也不知道是没有睡着,还是被他的动作给弄醒了,摁住他的脑袋,将他压了回去。
“快睡。”
“嗯。”陈溺翻了个身,蓦然一僵,“你硌到我了。”
那只手从他头上挪开,落到他的背后,轻轻拍抚两下:“你不要动。”
…
陆冉始终在意那个红衣服的人偶,想到那个人偶与自己仅有一门之隔,便难以安睡。
他翻来覆去,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支起身子看了一圈,确认屋里的人都已经睡着,蹑手蹑脚地爬起来。
外头的土屋全数熄了灯,陆冉也不敢开灯,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踮着脚走了出去。
大概是做贼心虚,他下意识躬着身体勾着头,一步一耸地走到了木柜旁边。
他看着被笼罩在阴影中的市松人偶,喉头攒动,觉得那双细短的黑眼睛也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陆冉深吸一口气,抓起桌子上的穿着红和服的娃娃朝房门走去。
市松人偶被他夹在腋下,好腾出两只手去取下门闩,他太过紧张,以至于忘记了那扇门开到一定程度就会发出“奸笑”声。
“吱呀——”一声响将陆冉吓了一跳,他赶忙用手扶住了门边,又下意识地低下头,确认那声诡笑不是人偶发出的,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人偶嘴角似乎又有向上挑的趋势,双目也眯得比先前更弯了。
他忙不迭地绕到土胚房后方,抓着市松人偶的双手高举,将她抛进了灌木从中。
灌木哗哗几声,一抹胭脂红被吞没在枯枝烂叶之中。
陆冉松了口气,勾着头原路折返。
他一脚迈入门槛,另一只脚却被钉在了原地,陆冉缓缓回过头,总觉得方才余光之间多出了什么,伴随着轻微的异响传入耳中,咔哒咔哒的。
不是错觉。
就在他们隔壁的土胚房屋外,摆放着一只方方正正的小木箱,那木箱是由数条长方形的木砖块堆砌出来的,就像搭积木那样。
咔哒咔哒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木箱底部有一摊液体,天色黑得厉害,看不大清,陆冉只能打开手机照明朝那边探照,又走近了几步。
第三步迈开,陆冉看清楚了,他双腿顿时一软,吓得跌坐在地,又急着起身逃跑,鞋子也被他蹬飞了,他顾不上捡,连滚带爬地跑回屋里。
咔哒、咔哒的轻响仍在持续,回响在漆黑的夜里,被凉风携着钻进门窗缝隙间。
由木块堆砌出来的小箱子没有任何固定措施,松动的厉害,暗红色的粘稠液体顺着木块之间的缝隙涓涓流溢出,最终在箱子底部积攒出一滩水洼。
盖在最上层的其中一条木砖块还一耸一耸的,仿佛箱子里有滚水在沸腾一样,它每耸动一下,落下时与下方的木块撞在一起,细微的轻响随即产生。
咯哒咯哒、咯哒咯哒、咯哒……
……
天空泛着鱼肚白,清晨已至。
虽已天明,箱井村的天空却瞧不见太阳,约莫是被村后的山林给藏着了。
陈溺昨晚睡得不大好,梦里梦外总听到不明的声响,醒来后也没什么精神。
晴晴端端正正地坐在板凳上,乖巧地向陈溺打了声招呼:“溺溺早呀。”一声落下,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饿。”
陈溺应了一声:“我也饿。”他看向黑滋尔,又想起一个关乎生存的难题,“我们上哪儿找吃的?”
黑滋尔:“想吃什么?”
陈溺撇下嘴角,想吃的东西多了去了,问题是上哪吃。
一大一小眼巴巴地望着黑滋尔,就指望他能给弄点儿食物来填饱肚子。
咚咚咚——
一串敲门声转移了投放在黑滋尔身上的两束目光。
陈溺走上前打开房门,垂目看着站在门外的千黛,问:“什么事?”
千黛反手指向墙边的那张小桌子:“市松人偶没了。”
没了?陈溺抬起头,视线越过千黛的头顶,落到那张空空如也的桌面上。
他皱了下眉头,双手环在胸前:“去外面找过吗?我昨天半晚醒来一次,听到有人打开门走出去的动静。”
坐在屋子里头的陆冉抬了下头,又很快埋首,道:“说不定……是那个人偶自己溜走的。”
千黛说:“那两个警察出去找了。”
说曹操曹操到,唐如是与杜宇闻两人刚好从外面回来。
杜宇闻摆手道:“先别管那个岛国特产了,隔壁少了个人。”
千黛说:“是不是跑出去找出村子的路了?”
杜宇闻哼笑一声:“那算是能跑,你自己去看看村头那条泥巴路,融成了沼泽。”
陈溺的注意力还停留在他的上一句话,问道:“哪个隔壁?”
唐如是指了个方向。
看到他的手势后,陈溺点点头,绕过几人朝外走去,黑滋尔没跟过来,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陈溺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颇为不习惯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见黑滋尔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陈溺收回视线,后脚也迈过门槛,脚尖的方向一转,拐了个弯走向失踪了一人的房子。
他站在房门外向里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不见伤感或者紧张,想来是失踪的那个人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
不等陈溺主动发问,屋里的一个人便抬起头朝他看过来:“你也是来问失踪那人的事?”
另一人无精打采地说:“不如想想我们到哪儿能找到食物,这村子里连块菜地也没,都是在吃土过生活吗?”
陈溺后退了一步,低下头去,脚下的触感不大对。
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地面,这一块的土明显像是近期被松动过……昨天是这样吗?不大能肯定,来到这里的时候是深夜,他也没特别留意过。
屋里头的几人见陈溺迟迟不走,还在门前蹲了下来,好奇地走出来问道:“看啥呢?”
陈溺站起身:“这一块的土昨天就这个样子吗?”
众人低下头去,也瞧出了陈溺脚下的那一小片土和其他地方的不大一样。
不仅有被松动的迹象,看着还有些湿润,颜色也更深一些。
一个年轻人努力回想了一番,过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不行,没注意呀,昨晚上那么黑。”
“对了,你们那边,谁有带着吃食吗?”
倒是有个端着盘饺子来的,不过现在只剩下了盘子。
陈溺:“可以去问问村民,看看他们平时都吃些什么。”
屋里头的人唉声叹气摇着头:“他们根本就不开门,跟防狼一样防我们。”
陈溺别过头看向其中一座土屋,轻呵一声:“那也算得上是门吗?你们还是饿得不厉害。”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返回。
黑滋尔还在单间里头,陈溺走进土屋,黑滋尔站起身,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对他说:“过来。”
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陈溺表情有细微的变动,被勾起了些好奇心,脚步也加快了些。
在他走入房间内,黑滋尔顺手推上门,将房门轻掩上。
站在门后的晴晴抬起头,两颊鼓囊囊的,手上还捧着软乎乎的肉包子。
黑滋尔:“想吃什么?”他指指房间里的那张小方桌,示意陈溺回头。
陈溺转过身,方才进来时,那张方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