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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惶恐不安地说:“难道又要开始了吗?……游戏……该怎么办?我不想再死了,真的,真的受够了。”
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但凡有一点儿与游戏相关的风吹草动,都能将她击垮,她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连说话都是语无伦次的。
医生及时安抚她道:“你先去我办公室,把人看住了,我……我想想办法。”
医院二层的问诊室内,修哉等了许久也不见医生回来,连后面排队等待的几名病人也有些不耐烦。
他正打算出去找个工作人员问问时,坐在靠墙横椅上的一名女孩忽然起身走到他的身旁。
她张口抛出一堆问题:“你是陈溺的队友?陈溺和游戏方还有联系吗?最后一场游戏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多次将近游戏结束,又让我们重头来过?”怨怼之意几乎快要化为实体。
修哉被她一连串的问话给问懵了,又从对方口中听到游戏二字,不禁皱起眉头:“我不认识陈溺,也不知道你说的游戏是什么。”
此话一出,屋里的所有人都朝他看来过来。
介时,一位护士走入问诊室,修哉连忙撇下和他搭话的那女孩,起身迎着护士走过去,可那名护士却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好像是在害怕他一样。
修哉停顿在原地,困惑不已道:“你知道……医生去哪了吗?”
护士紧张地看着他,说:“ct室的仪器出了点儿问题,你的片子没拍好,蒋医生让你再等一下,等一下他就回来。”给出的理由非常牵强。
修哉按照护士的话又坐了回去,继续耐心等待。
又过了十几分钟,同屋的人等得不耐烦了,逐个起身走出问诊室,在走廊上焦急地徘徊。
从楼梯上来的一批身着白色防护服的人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接着,电梯也在二楼停下,电梯门打开后,同样是几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从里涌出,他们训练有素,一声不响地冲进了修哉所在的问诊室。
问诊室内,修哉正低着头把玩着手机,突然毫无预兆地被人从背后架了起来。
“啪——!”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让人给踩了几脚。
修哉彻底懵住了,被架出问诊室后才回过神,挣扎反抗。
突如其来的意外令他惊恐万状,他提起嗓子叫喊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无意间他瞥见方才前来通知他耐心等待的护士,与问诊室的医生,两人一脸紧张地站在墙边看着他,很明显,这些人是被医生给喊过来的。
修哉无法理解魔幻的现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放开我——!!”
“你就究竟要带我去做什么!?”
可不论他怎么大喊大叫,都没有一个人上来救他。
很快,他被带出了医院,推进一辆面包车内,那些人用束带将他绑了起来,连嘴巴被也防咬舌器给堵了起来。
驾驶座上的人回头看了一眼,“他不是陈溺的队友吗?得罪到游戏方了?走了这么个大运。”声音被防护服捂得发闷。
负责坐在修哉身边看守的人说:“赶紧送去隔离了,我这舒服日子还没过几天,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
另一人道:“他身体里的寄生虫真要是从游戏里带出来的,那该怎么办?”
副驾驶座上的人冷漠地说:“该处理处理呗,总不能因为他一个,再把游戏方给招来了,牺牲所有人吧?”
修哉听着那些人的对话,绝望感油然而生,他根本不认识他人口中的陈溺,更不知道那些人所说的游戏究竟是什么,却要被其牵连,遭遇种种让他无从说起的经历。
那是一间隔离观察室,四面都是特制的玻璃,整个房间里连个通气孔也没有,氧气是通过一条特殊的管道输入进这个四方形的房间里的。
修哉面对着墙角,缩在角落里,然后透明的玻璃墙并不能给他带来半点儿安全感。
九天之前,他在医院里被一群突然出现的人抓来,扒光所有衣服,扔进了这间隔离室,连一点尊严也没有,像动物一样被人密切关注。
逼疯他的不仅仅是这一点,更让修哉崩溃的是,他的身体出现了异样的变化,有黑色的长虫在他的皮肉下游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长虫越来越多,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内脏与血肉被搅得一塌糊涂的声音。
从被他自己用指甲抠破皮的伤口处没有流出一丝血液,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里除了虫子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东西的存在。
他的食欲旺盛,可对送进来的那些食物却没有一点儿胃口,光是饥饿感都快要把他逼疯了,每每看到有人从墙外经过,他就有种想要扑上去把人碎尸万段,生吞活吃的强烈念头。
隔离室外穿着防护服的数人交头接耳地小声交流。
“直接报告给上面吧?没有再继续观察下去的必要了。”
“万一他身体里的那些东西爆发出来,我们可担不起责任,早处理早轻松。”
“那就这样吧……”
三言两语,宣判死刑。
在黑滋尔的引领下,陈溺离开了分支世界,世界树如其名,就是一棵大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它的尺寸以外。
和世界树对比起来,陈溺仿佛就是一个微生物,连世界树的叶子上的脉络都比他的身体要粗。
而世界树的根部盘踞霸占在一座岛屿上,横纵交错的根茎将岛屿死死环抱着。
岛屿之外,放眼望去,四周皆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荒海。
黑滋尔:“如你所见,世界树外,再难以找到我们的栖息之所。”他揽着陈溺的肩膀,坐在一片树叶上,“从有记忆时起,我们就在漫无目的地翱翔,不能有半刻的停歇,否则就会坠入荒海之中,直到世界树收留了我们。”
陈溺伸手摸了摸枝干上欲发的嫩芽,“等这个芽长成了枝桠,也会自成一个世界吗?”
黑滋尔说:“会的。”
在两人闲谈期间,头顶上方忽然卷起一阵强劲的气流,陈溺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发丝被那道风揉乱成一团,他们所在的枝桠猛地往下一沉,再睁开眼时,就瞧见枝头停落了一只巨大无比的黑乌鸦,立在那里足足有一层楼高。
它就像是害怕自己的声音会吵到陈溺一样,很小声地叫了一下,与黑滋尔完成了陈溺读不懂的交流。
黑滋尔昂头看着黑鸦道:“不行?”
陈溺了然:“世界树不同意你们离开吗?”
黑滋尔点点头。
陈溺说:“离家出走的申请书没有哪个做家长的会批准,既然世界树没有驱赶你们,你也没必要非得离开,或许在你看来很严重的错误,对这棵大树而言微不足道。”就像一个三岁小孩因摔了碎一只碗而忐忑不安一样。
他扶着树杆站起身:“是你们将自己与世界树的关系摆放在信徒与神明的位置上,实则有你们栖息在这里,对世界树也是好事一桩。”举目眺望着水平线,所见之处,连朵浪花也瞧不见,“屹立于空无一物的荒海之中,连仇敌的面孔在眼中都会变得和蔼可亲。”
陈溺出身的世界所在的枝头在经历过游戏洗礼后非但没有枯萎的迹象,还冒出了许多的嫩叶。
他想,那个世界大概已经避开了毁灭的命运。
在世界树上呆了一阵子,再次进入分枝后,世界已经恢复了正常运作。
手机一有信号,就被未知来电通知塞满了屏幕。
来电号码非常简短,只有三个数字,陈溺正为此感到困惑时,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他接通来电,将手机举至耳边,电话那端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夹着一人急切的问话:“是陈溺吗?”
陈溺:“嗯。”
电话那端的人将有关于修哉的事与陈溺简单的说明,话语间同时试探着向陈溺打探游戏方的事情。
陈溺:“你们随便处置,不怕死想拿去做研究也可以,游戏已经结束了,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卷土重来……”他想起在枝头处看到的新生嫩叶,停顿片刻,丢出四个字,“事在人为。”
他挂断了电话,身边的男人才出声道:“我们去哪儿?”
陈溺拉开车门:“上车,送你一个礼物。”
黑滋尔坐进副驾驶:“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吗?”
陈溺替他系上安全带,顺势在他的嘴角边落下一吻,暧昧不清地说道:“送你一栋用来关我的房子。”
黑滋尔搂住他的腰腹,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宠溺地说:“关多久都可以吗?”不等陈溺有所回答,他埋头下去,堵住了那双略带凉意的唇瓣,反复舔舐厮磨,四五个字从唇齿间偷溜出来,“我好爱你……”
陈溺:“唔……”
一吻结束,两人皆有些气喘吁吁,陈溺凝视着那张到漂亮不真实的面孔,放空了一会儿思绪。
“在想什么?”黑滋尔一手穿插/在他的墨色的发丝之间,梳理抚弄。
陈溺抿开一抹浅笑。
“在想……”
“以后要怎么养你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
明天疫医番外,然后再预定个小甜饼番外?
容我想想要不要在微博发个【哔——】。
预收《为了呼吸亲死室友》
【世界上最刺激的事是什么?】
肖澜央:意外继承来的家产还没暖热乎就患上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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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后经历呵气成冰、呼气成火,继而得了冷热交替重感冒,喷嚏咳嗽都会冒出珍珠与小花花。
再后来发现亲一下性情乖戾的新室友就能治病,于是肖澜央决定走上逼人犯罪的道路。
等姚迟一颗心全然锁死,婚戒都准备好了,却发现肖澜央只拿他当用完就扔的一次性感冒针剂。
撩完就准备跑路的肖澜央,被抓了个正着,在姚迟阴鸷地注视下瑟瑟发抖。
“我已经没病了。”
姚迟眼中戾气更甚,一步步将他逼至墙角,嗤笑一声——
“没病就去得病,我给你好·好·治·治。”
为了重获出卖身体的机会,当然得让恋人继续得病啊。
【莫得感情的软萌渣受 x 狂犬气质满满的偏执攻】
【排雷:金手指与狗血齐飞,受渣到飞起用完就丢,攻霸道偏执强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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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疫医 一()
世界是由天空、荒海、孤岛与一棵遮天蔽日的神树所组成。
对盘旋在高空中无处落脚的鸦群来说; 它们可以不要天空; 不要海洋; 但求一处可以让它们歇脚的枝头。
在被世界树收留以前的日子残酷而乏味,不想被荒海吞没就只能片刻不停歇的振翅高飞; 直到发现了那棵大树,它们就势在枝桠上栖息下来; 生命中的残酷被剔除; 只剩下了乏味。
不知道从何时起; 它们开始将世界树尊奉为神明; 将世界树所传达的每一句话都看作是不可违背的指令。
黑滋尔是鸦群的首领; 他生来就与同类有着明显不同的外貌特征; 最强力的存在; 也是世界树最忠诚的信徒。
世界树委托鸦群替自己修枝剪叶; 将把关与处刑的重任全权委托给一群象征着不幸的雀鸟; 于是审判者一神职就这么落到了黑滋尔的头上,担任执行者角色的黑鸦则要在黑滋尔做出裁定结果后,在他的指令下; 将对世界树生长无益、不必要存在的分枝进行处理。
而判断是否要继续放任分枝生长; 则需要他们进入分枝世界,若分枝世界已堕落,则会对世界树造成污染; 对世界树有害无益的存在必须被除去。
然而神职者单纯且残忍。
黑滋尔以为,引起了世界树的注意,需要被审核的世界既是已堕落的世界; 没有需要进一步核实的必要性。
至于分枝世界中衍生出来的那些生命与他无关,本就弱小,没有价值,存在与否都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所以他毫无怜悯之心地命令鸦群执行销毁,为一个又一个分枝世界带来灭顶之灾。
他的偏见与傲慢令无数世界生灵涂炭,最终惹怒了世界树,导致他与鸦群被流放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分枝世界。
世界树收回了鸦群自由出入分枝世界的权限,再如先前一样轻举妄动、妄下定论的结果,必定是被困在分枝世界中的鸦群随枝头一起被毁灭。
它们想要离开分枝世界就必须要遵循审判的步骤,在分枝世界经历过一系列考验后下达最终判决结果,审判结束后方可恢复自由。
被流放到d球的鸦群起初无疑是极其委屈的,对地球上的生灵是想杀又不敢杀。
然而就在黑滋尔抱着挑剔与不屑的目光,去认认真真地审视分枝世界时,头一次知道了“有趣”为何意。
在此之前,他从没有在意过存在于那些分枝世界中的生灵与创造物,每每降临后便将整个世界全数摧毁,以至于他也没有机会去欣赏、去接触那些新奇的存在。
那是开启审判游戏的第二天,黑滋尔看够了人类在游戏中垂死挣扎时那弱小又可笑的模样,开始游逛起他们的栖息场所,建筑物里的一个个小格子变成了无人居住的空巢。
他闯进一栋公寓栋楼内,穿越一堵堵墙壁,欣赏着每间公寓里的布局与陈设,开始佩服起那些被微弱小的生命,他们发挥的创造力将原本无趣的方格内部装扮成各种不同的样子。
在穿越过第七面墙壁后,黑滋尔停驻了脚步,扭头左右打量起周围,他正身处的这间公寓比前面他经过的那些要更加干净简洁,高级的设计感令人赏心悦目,连茶几上的水杯也是按照高矮有序地排列。
黑滋尔走至茶几边,弯下腰身,拿起其中一只玻璃杯,握在手里的触感冰凉。
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投入室内,落在他手中剔透的玻璃杯上,玻璃上的纹理细致,像水晶一样折射出淡淡一层五光十色的流光。
欣赏半晌后,他把那杯子揣进了自己的衣袍下,接着蹲在了茶几边上,挨个将摆放在上面成套的玻璃杯全数收入怀中。
在那之后,他的注意力又被茶盘旁边,包装精致的盒子所吸引,他嗅到有一丝丝淡淡的香甜气息从中传来。
包装盒旁边还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两个人类的合影,黑滋尔并未在意地又将视线移回至绑着蝴蝶结缎带的黑色礼盒上。
他打开包装盒,盒子里面的东西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是对大部分人来说非常昂贵的巧克力,数量不多,纵横有序地躺在一个个凹陷下去的小圆坑中。
黑滋尔很是新奇地捻起一块巧克力咬下一小半,甜腻浓醇的滋味在味蕾上蔓延开来,而后,短短数秒钟的时间过去,礼盒里已经空了。
介时,他听到又一声轻微地响动从玄关那边传来,正欲离开,刚一起身意识就瞬间断片,就此倒了下去。
当他再次苏醒时,竟然发现自己和一只长得花里胡哨的鸟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外不远处,一名青年坐在书桌前,埋头处理着身上的伤口,正是方才他在照片中看到的其中一个人。
黑滋尔想要命令那个人类将自己放出去,然而一时间失去了化形的能力,张开嘴也只能发出那青年听不懂的鸦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