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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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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午餐过后,马地亚跟着嘉碧列拉,在她身后也进了办公室,将门带上。

“我可以请教你一件事吗,嘉碧列拉?”

“哦,哈啰。”她说,双颊因为期待而泛起红晕。马地亚知道她喜欢他,她可能觉得他英俊、和善、有趣,是个好倾听者,她甚至间接约他出去过好几次,但都被他婉拒。

“你应该知道我因为做研究的关系,可以使用诊所里的一些血液样本,”马地亚说,“你刚刚提到的那个小男孩,就是霍勒女友的儿子,我在他的血液样本里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

“据我所知,他们已经分手了。”

“不会吧?他的血液样本里有些东西,所以我在想他们的家族是不是有什么……”

马地亚似乎在嘉碧列拉脸上看见一丝失望。至于他呢,他在听了嘉碧列拉的回答之后,一点失望的感觉也没有,而且恰恰相反。

“谢谢。”他说,起身离去。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因为热血沸腾而猛烈跳动,输送出充满生命力的血液,他的双脚带着他前进却不消耗一丝能量,他的喜悦让他如同电切环那般散发出炽烈光芒。因为他知道这是开始,这是结束的开始。

霍尔门科伦居民协会在炙热的八月天举行夏日派对,协会凉亭前方的草坪上,大人坐在洋伞下的露营椅上饮用白酒,小朋友在桌子间跑来跑去,或在碎石径上踢足球。她脸上虽然戴着一副偌大的太阳眼镜,藏住了脸庞,但马地亚一眼就认出了她,他从她服务单位的网站下载了她的照片。她在草坪上独自一人站着,他走到她身旁,微微露出苦笑,问说可不可以让他站在旁边,假装他们认识。现在他已熟知如何使用这些招数,他早已不是过去那个没奶头的马地亚。

她将太阳眼镜压低了些,以疑惑的眼神打量他。他发现照片毕竟还是说了谎,她本人美丽多了,美到他突然发现A计划有个漏洞:他无法打包票说她一定会喜欢他。一个像萝凯这样的美丽女子,无论是不是单亲妈妈,都有很多机会。B计划的结果虽然和A计划一样,但满意度无法和A计划相比。

“我是个社交恐惧症患者,”他说,举起塑料杯,羞涩地打了个招呼,“我有一个好朋友住在附近,是他找我来的,结果他自己还没出现,而且这里的每个人好像都互相认识。我发誓他一来,我一定立刻撤退。”

她笑了。他喜欢她的笑。他知道自己占得了关键前三秒的优势。

“我刚刚看见一个小男孩在那边的碎石地上踢球得分,”马地亚说,“我敢打赌你一定跟他有血缘关系。”

“哦?那可能是我儿子欧雷克。”

她掩饰得很成功,但马地亚在患者咨询方面身经百战,深知没有一个女人拒绝得了对孩子的赞美。

“很不错的派对,”他说,“很不错的邻居。”

“你喜欢参加别人邻居的派对?”

“我朋友可能担心我太宅了,”他说,“所以找我来开心一下,跟他这些事业成功的邻居一起玩乐,”他啜饮一口塑料杯里的白酒,“再喝一些非常甜的葡萄酒。你叫什么名字?”

“萝凯。我姓樊科。”

“哈啰,萝凯,我叫马地亚。”

他跟她握了握手。她的手很小,很温暖。

“你还没拿饮料,”他说,“我去帮你拿,要喝甜酒吗?”

回来之后,他将杯子递给她,拿起呼叫器看了看,露出担忧的神情。

“你知道吗,萝凯,我很想留下来多认识你,可是急诊室缺人,立刻需要有人回去帮忙,所以我得换上超人装,火速飞回城里了。”

“真可惜。”她说。

“是吗?我只去几小时,你会在这里待很久吗?”

“我不知道,要看欧雷克。”

“了解,到时候看看啰,反正很高兴认识你。”

他又跟她握了握手,然后离去,知道自己赢得了第一回合。

他开车回到位于土萨区的住处,读了一篇关于脑部水通道的有趣文章。晚上八点,他回到草坪上,只见萝凯坐在一支阳伞下,头上戴一顶白色大帽子。他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她对他露出微笑。

“有没有救到人?”她问道。

“大部分是擦伤和破皮,”马地亚说,“有一个是盲肠炎,得最高分的是个小男孩,他鼻子上卡了一个柠檬汁的瓶子。我跟她妈妈说她儿子要吸可卡因可能还嫌太小,只是很可惜,人在那种状况下通常都没什么幽默感……”

她哈哈大笑,她那有如鸟儿啼啭的细腻笑声,几乎让他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马地亚发现他的皮肤已有好几处开始变硬,二〇〇四年秋天,他发现他的硬皮症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一个他非常不想参与的阶段。在这个阶段,他的脸部肌肤会开始变得紧绷。他原本计划这一年的被害人是艾莉·基瓦勒,下一年是淫妇碧蒂·贝克,再下一年是希薇亚·欧德森。这其中的有趣之处,在于他想看看警方会不会发现后两名被害人和好色之徒亚菲·史德普之间的关系。但由于硬皮症的缘故,他的计划被迫提前。他总是答应自己说,一旦痛苦来临,他就到此为止,绝不恋战。而今痛苦来到了,他决定先解决掉那三个女人,然后再推出最后的重头戏:萝凯加上那个警察。

目前为止他的行动都很隐秘,但如今展示他毕生杰作的时刻来临了。为了做到这一点,他必须留下清楚的线索,告诉警方其中的关联,让他们对案情有更多了解。

他从碧蒂开始下手。他们约好那天晚上在她丈夫前往卑尔根之后,去她家讨论尤纳斯的疾病。马地亚准时抵达,碧蒂在门廊替他拿了外套,转身挂进衣柜。他极少临机应变,但那时他看见挂钩上挂着一条粉红色围巾,立刻像是出于本能似的抓下那条围巾,将围巾绕了两个圈,走到碧蒂背后,往她头上套了下去。

他将娇小的碧蒂举起来,让她面对镜子,好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凸了出来,宛如从深海被拉上岸的鱼。

他将碧蒂搬上车,走进庭院,来到他昨晚堆的雪人前,将手机塞进雪人胸部,再补起破洞,将围巾围在雪人脖子上。他抵达解剖部车库时,时间已过午夜,他将固定剂注射到碧蒂体内,打印金属标签,绑在她身上,再将她放进保存槽的空隔间里。

接下来轮到希薇亚。他打电话给她,和往常一样夸张地讲了那一番话,然后和她约在霍尔门科伦滑雪跳台后方的森林里,也就是之前他使用过的地方。但这次附近有人,于是他决定不要冒险。他解释说费列森算不上是法氏症候群的专家,他才是,并说他们必须再见一次面。她说隔天晚上可以打电话给她,她一个人在家。

隔天晚上他驾车前去,在农仓里找到希薇亚,要当场了结她。

但事情差点搞砸。

那疯婆娘举起小斧头朝他挥来,划中他的胁下,划开他的夹克和衬衫,也划破一条动脉,使得他的血喷洒在农仓地板上。那是B型阴性血,每两百人当中只有两人有这种血。因此等他在森林里解决了她,将她的头摆在雪人上之后,他回到农仓,杀了一只鸡,将鸡血洒在地上,盖住他的血。

这二十四小时非常紧张,但奇怪的是那晚他并未感觉到疼痛。接下来几天他在报纸上追踪案情发展,静静地赢得胜利。雪人,这是他们替他取的名字,这个名字将会被记住。他不曾想过报纸上印的几个字竟会带来这么大的力量和影响,他几乎后悔这么多年来都如此隐秘行事,而且这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他四处踱步,心想拉夫妥说得没错,好警探一定不会让凶手脱逃,但他已见过霍勒,也在霍勒疲惫的脸上见到过沮丧。

然后就在马地亚准备最后行动时,宛如晴天霹雳一般,伊达·费列森打电话来,说霍勒去找过他,盘问他史德普的事,威胁他供出其中的关联所在。伊达自己也在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凶手不可能任意选择被害人,而除了他自己和史德普之外,只有马地亚知道被害人的血缘关系,因为他经常找马地亚帮忙诊断。

伊达自然惶惶不安,幸好马地亚设法让他冷静下来。马地亚对伊达说,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要跟别人提,他们应该找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碰面。

马地亚说这些话的时候差点笑了出来,因为这些话是他对那些女性被害人说的,几乎一字不差。他心想一定是紧张使然。

伊达提议冰壶俱乐部。马地亚挂上电话,思索自己有哪些做法可以选择。

他突然想到可以布置得让警方以为费列森就是雪人,同时替自己争取到一段停工期。

接下来一个小时,他仔细筹划伊达的自杀细节。虽然他在许多方面都十分感谢这位朋友,但这段过程却奇妙地令他感觉到刺激,而且激发了他许多灵感,就好像他在构思那场压轴大戏、那个大雪人的过程一样。她将会坐在雪人肩膀上,就好像多年前他第一次行凶时那样,感觉寒意蔓延大腿,同时透过窗户看出去,目睹背叛的一幕,目睹替她带来死亡的人:哈利·霍勒。马地亚闭上眼睛,想象电切环套在她的颈部,发出白热光芒,犹如伪造的神圣光环。





34 警笛


第二十一日

哈利坐上他停在解剖部车库的车,关上车门,闭上眼睛,试着清楚地思考。第一步是找出马地亚的位置。

他已经将马地亚从手机通讯簿删除,因此打电话问查号台,查到了电话和住址。他键入1881,注意到自己等待时呼吸加速,变得亢奋,便试着冷静下来。

“嗨,哈利。”马地亚的声音颇低沉,但听起来还是和往常一样充满惊喜。

“抱歉打扰你。”哈利说。

“不会,哈利。”

“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正要下去看萝凯和欧雷克。”

“太好了,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个东西去给欧雷克?”

对方停顿了一会儿。哈利紧咬牙关,牙齿咯咯作响。

“可以啊,”马地亚说,“可是欧雷克在家,你可以……”

“萝凯,”哈利插口说,“我们……我今天不太想见到她。我可以过去一趟吗?”

又一阵停顿。哈利将手机压在耳朵上,仔细聆听,仿佛想听出对方在想些什么。但他只听见呼吸声和微弱的背景音乐,似乎是日本极简钟琴乐之类的。他想象马地亚的公寓也是同样的朴素极简风格,空间可能没那么大,但整理得非常整齐,这一点可以十分确定,他的住处不会有一丝放任随性的味道。现在他穿上了色彩柔和的浅蓝色衬衫,胁下换了新绷带。当他站在台阶上面对哈利时,胸前交抱的双臂没举那么高,那并不是为了掩饰胸部缺少的乳头,而是为了掩饰被小斧头划过的伤痕。

“可以啊。”马地亚说。

哈利无法判定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否自然。背景音乐停止了。

“谢谢,”哈利说,“我很快就到,答应我你一定会等我。”

“我答应你,”马地亚说,“可是哈利……”

“什么事?”哈利深深吸了口气。

“你知道我家地址吗?”

“萝凯跟我说过。”

哈利暗暗咒骂自己,他为什么不说是从查号台查到的?这样就一点可疑之处都不会有。

“她跟你说过?”马地亚问。

“对。”

“好,”马地亚说,“你直接进来吧,门没锁。”

哈利挂上电话,看着手机。他突然有种预感,觉得时间所剩无几,黑暗降临之前他必须赶紧逃命。但他找不到任何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种预感,因此认为应该是自己多虑了,而且这种预感一点帮助也没有,当你看不见祖母的农场,这种预感对于夜晚降临所带来的恐惧和害怕一点帮助也没有。

他拨打另一组号码。

“喂。”哈根接起电话,声音单调,毫无生气。这是写辞呈的声音,哈利心想。

“先别管文书作业了,”哈利说,“你得打电话给署长,我需要用枪许可,然后派警员前往土萨区奥森街十二号支持命案嫌犯的逮捕任务。”

“哈利……”

“听着,我们在解剖部的保存槽里发现了希薇亚的遗体,卡翠娜不是雪人,你明白吗?”

一阵静默。

“不明白。”哈根坦白说。

“雪人是解剖部的讲师,名叫马地亚·路海森。”

“路海森?呃,我的天,你是说……”

“对,就是协助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费列森身上的那个医生。”

哈根的声音恢复了元气:“署长会问那个人有没有枪。”

“呃,”哈利说,“据我们所知,他没有在任何被害人身上用过枪。”

哈根过了几秒才听出这句话的挖苦之意。“我现在就打。”他说。

哈利挂上电话,转动点火装置上的钥匙,同时用另一只手打电话给麦努斯。麦努斯的声音和引擎声同时响起。

“你还在翠凡湖吗?”哈利高声说,盖过引擎怒吼声。

“对。”

“放下手边的事,开车过来,跟我在奥森街和弗格街交叉口会合,用最快速度赶到。”

“是天要塌下来了吗?”

“对。”哈利说,脚下放开离合器。橡胶轮胎摩擦水泥地面,发出一声尖鸣。

他突然想到尤纳斯。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尤纳斯。

哈利从史多罗商场的方向来到弗格街时,他向重案指挥室请求支持的六辆警车中,已经有一辆停在奥森街转角。他将车子开上人行道,跳了下来,朝警车走去。车内警察按下车窗,将哈利要求的无线对讲机递出来给他。

“把警示灯关掉。”哈利命令道,指了指警车车顶不停旋转的蓝色警示灯。他按下无线对讲机,通知其他警车在抵达位置前先关闭警笛。

四分钟后,六辆警车集合在十字路口,包括麦努斯和犯罪特警队队员欧拉·李在内的一群警察都围在哈利车子周围,哈利坐在车上,伸手指着放在大腿上的街道地图。

“李,你带三辆车去堵住可能的脱逃通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李倾身看着地图,点了点头。

哈利望向麦努斯:“管理员呢?”

麦努斯扬起手机:“我正在跟他通话,他拿着钥匙正要去大门。”

“好。你带六个人守在入口、后梯,如果可以的话连同屋顶。你负责守住房子后方,可以吗?戴尔塔小队的车到了吗?”

“这里。”两名警察举起手,表示他们驾驶的是特种部队戴尔塔小队的专用车。他们的外表看起来和其他警察并无分别,但特种部队受过特别训练,专门执行此类任务。

“好,我要你们现在立刻去大门,有没有带枪?”

两名队员点了点头。有些特种部队队员配备MP5冲锋枪,锁在后备厢里,有些只配备一般警用左轮手枪,署长曾解释说这和财政预算有关。

“管理员说路海森住在二楼,”麦努斯说,将手机放回夹克口袋,“那栋公寓一层只有一户,屋顶没有出口。他如果要去后楼梯,必须爬到三楼,穿过阁楼,可是阁楼上了锁。”

“好。”

哈利带了最先抵达的两名便衣警察同行,一名较年长,一名较年轻,年轻警察一脸痘痘,态度颇为傲慢;这两名警察都和麦努斯共事过。他们并未直接进入奥森街十二号,而是穿越马路,进入对面屋子。

史提松家的两个年轻儿子在二楼睁大眼睛看着两名便衣男子,他们的父亲正在听哈利解释为何警方要暂时借用他们家。哈利进入客厅,将沙发从窗边推开,仔细观察对街的公寓。

“客厅有灯光。”

“有人坐在里面。”年长警察说,站到哈利身边。

“听说人一到五十岁,视力就会退化百分之三十。”

“我又还没瞎,那张大椅子的椅背有颗头突出来,扶手上放着一只手。”

哈利眯起双眼。可恶,他是不是需要配眼镜了?呃,既然年长警察说他看见有人,那应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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