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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歌走后，顾岚决定从头开始看起，什么事亲力亲为她才放心。
顾岚一直看到了半夜，那已经是她看的第三遍。她不相信那是鬼杀人，所以那段时间内，一定有什么线索是他们先前遗漏的。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快退了一段视频，然后又快进了一段视频，她凝神看着，像是想到了什么。
电梯里面在赵艳被杀的那段时间内，有一次在赵艳公寓所在楼层停下来打开却没有人出来的画面，还有一次停下来打开没有人进去的画面。
前后相差二十分钟，足以杀死赵艳的一段时间。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画面里没有凶手的出现？难道是隐形的？或者，真的是幽灵鬼混？
一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门突然砰的一声发出巨响，顾岚惊得转过身去看，大概是因为风的力度，所以门撞在了墙上。
可是，周以歌出去的时候明明是帮她带上了门的啊！
一阵阴风吹了进来，顾岚觉得后脊梁骨有些发麻。
她起身，走到了门边，朝左侧的走廊看了看，走廊上空无一人。她转过脸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张凑近的脸，吓得她头往后仰了一下。
“你怎么了？见鬼啦？”周以歌不解的问。
顾岚深呼吸了一下，没好气的说“一哥，麻烦你来的时候能不能出个声？”
“我出声啦，我还喊了你呢，你根本没听见。”
“喊我了？”顾岚疑惑，她刚才明明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周以歌坏坏的一笑“是不是也害怕了？是不是相信我这个世上有鬼了？早说了，其实……”
顾岚不想听他的神鬼论，打断他说“我或许有发现，陆队走了吗？”
“刚刚璇美女送了验尸报告，陆队正在看呢。你有发现，我打给他，让他过来。”
“嗯，好。”
008 全部删除（）
很快陆琛过来，手里有一台笔记本，他问“有什么发现？”
顾岚把刚才注意到的监控录像的画面给陆琛和周以歌看。
“这我看过了，肯定是谁恶作剧，直接按了没进去，或者按错楼层了。”周以歌看完之后说，当时他看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注意看一下时间。”顾岚说。
陆琛凝眉，说“这段时间符合赵艳死亡时间，你觉得不是巧合？”
顾岚点点头。
周以歌有些尴尬，觉得自己没看仔细，但他又仔细看了一遍说“如果这段时间真的是凶手行凶的时间，那不就更证明了是幽灵杀人吗？你看，根本没有人出去和进来。”
“这种事并不是不能人为，或许只是混淆视听，故意扰乱我们的视线。”顾岚说，语气带着肯定。
周以歌没反驳，事实胜于雄辩。
陆琛把手中的笔记本放在桌上“这是死者赵艳的电脑，密码已经破译，电脑里面并没有什么线索，除了一些生活照。不过你们还是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陆琛一边说，一边已经打开了电脑，点击到了相册。
“陆队，我来代劳吧。”周以歌谄媚的一笑，陆琛也没说什么，侧开身子。
周以歌把照片一张一张的点开，都是一些赵艳平时旅游的一些照片，并没有什么特别。其中有和男子一起的合影。
“这就是陈飞。”周以歌指着上面的男子说。
一张张照片点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
“等等。”顾岚突然叫住。
周以歌停下，看到画面里是一张赵艳穿着一件红色旗袍的照片。
“这张照片怎么了？不就是穿了个旗袍么？就是女生在家里的自拍，你们不都喜欢这样么？”周以歌不以为意。
顾岚说“赵璇在死者的手指甲里发现了丝线，据推断可能就是来自一件旗袍之上。而且……”
顾岚停住。
“而且什么？”
而且傅夜涵说她死的时候就是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但顾岚没有说，这样一说，不就承认了她相信傅夜涵所说的话，也相信这世上有鬼了么？
“而且我和赵璇稍稍推断了一下，极有可能死者死的时候就是穿了一件旗袍，死后被死者换了衣服。我们早上在死者的家中并没有发现这么一件旗袍。”
“所以旗袍被凶手拿走了？这是为什么？”周以歌皱眉问。
顾岚摇头。她弯下腰又继续去看了看照片，所有的照片看完之后，有旗袍的照片仅仅只有这一张。但当她看完照片之后，有些奇妙的感觉，这感觉却说不清道不明。
“时间不早了，你们都休息。明天一哥你继续和死者的哥哥聊一聊，小顾，你去跟旗袍的线索。”陆琛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对周以歌和顾岚说。
周以歌打了个哈欠，点头“没问题。”
顾岚没在意回去休息的事情，问“发现死者的是她的哥哥？”
陆琛点头“他也在本市工作，早上过来找她，敲门没人应之后，他就拿着钥匙开了门，继而发现了死者。”
“哦。”顾岚点点头，因为来得晚，她自然也没见到目击者。不过刚才她的确再监控录像里看到了一名男子从电梯出来，然后敲门，到拿出钥匙开门的画面。
“好了，赶紧回去吧。”陆琛说。
“小顾，别这么拼，案子是破不完的，身体却是自己的。”周以歌拍了拍顾岚的肩膀，笑着说。
顾岚嗯了一声说“我回去收拾一下，立刻就回家。”
回到家中，空荡荡，肥硕的大猫阿喵走了过来，在顾岚的脚边喵的叫了一声，用脸在她的鞋面上蹭了几下，算是对主人回来的欢迎了。
顾岚换了鞋，把阿喵抱在怀里，然后扯下包扔在了沙发上，走到书桌前，看着一张全家福，说“爸，妈，我回来了。”
然后她靠在沙发上，抱着阿喵说道“阿喵，你信这世上有鬼吗？为什么我一毕业遇到的第一件案子，就和鬼怪扯上了关系？”
阿喵喵的叫了一声。
顾岚一笑“你也不信是不是？嗯，我也不信，我只信科学，也信这些坏事都是人为的。”
顾岚把阿喵放下，拿了衣服去洗澡。
出来后，她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坐到了电脑前，打开了电脑，开始编辑邮件，发到她父母的邮箱里。
十年了，她十年如一日，每一天都要写一份邮件，总有一天，或许他们会回复。
爸，妈，今天是我第一天参加工作，警校毕业，接触真正的命案，让我有些激动，当然我并无其他意思，但我确实喜欢这种追逐探索的过程。还有，今天遇到了一个怪人，人长得很好，可惜性格特别古怪……
砰。一声响，顾岚回头看到阿喵把鞋架上的鞋子弄掉下来。
顾岚无奈摇头，这阿喵一直这么好动。她点击了发送，就走到鞋架前，一边抱起了阿喵，一边把鞋子捡起来。
键盘自动跳跃，CRTL＋A；，Delete，所有的内容都被删除。
顾岚回过头来，看到邮件显示发送成功，抱着阿喵走进了卧室。
009 百乐会所（）
第二天上午顾岚查了一下，本市还在做旗袍或卖旗袍的店铺，跑了一上午无果之后，顾岚终于找到了一家做旗袍的一家老字号店，把丝线和赵艳穿着旗袍的样式拿给了老师傅看。
老师傅戴着老花镜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啧啧点头“这线，还有这旗袍都是上品啊，上品啊！”
顾岚觉得有戏，赶紧问“老师傅，你能知道这旗袍是在哪里买的吗？”
“买？”老师傅惊奇的看了看顾岚，然后摇头说“买不到喽。”
“买不到？”
“对啊，这丝线一看就是上品，而且一摸就知道上了年头了，根本不是我们现在能弄出来的。还有这样式，可不就是民国时期最流行的款式么？小姑娘，这旗袍可有年头了，而且恐怕来头不小啊。”
“来头不小？”
老师傅点点头“我也只能看出这些了，毕竟没有真正的旗袍给我看看。不过，小姑娘，你要是什么时候找到了这件旗袍，可否带过来给我看看，我活了那么多年，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旗袍啊，绝对是上品，上品啊！”
“谢谢老师傅。不过，老师傅，你知道还有哪里做旗袍吗？”
老师傅仰起头想了想，然后说“或许你可以去找葛青葛老板去问问，他是收藏旗袍的行家，或许他会知道。而且这旗袍，就算他不知道，他也会感兴趣的。现在的人啊，都不穿旗袍了，也就葛老板还好这口，所以有时候，他还赖我这里坐坐，和我说说旗袍的事情呢，是个行家，行家。”
“这个葛老板在哪里？”
“你等等。”老师傅转过身在抽屉里翻了一会儿，找到了一张名片，递给顾岚“这是葛老板给我的名片，让我闲的时候可以过去坐坐。”
“百乐会所。”顾岚看了看名片上的抬头，想着让眼前这位老师傅去这种会所坐坐怕是不合适吧？
“谢谢老师傅了。”顾岚握着名片出了店铺。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顾岚找到了所谓的百乐会所。它坐落在一条巷子里，如果不在意，根本不会想到这么窄的巷子里竟然还有一个会所。
顾岚下了摩托车，快要走到会所跟前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
修长的腿，笔挺的西装，帅气的侧脸，是傅夜涵。他正站在门口，不知道看着什么。
“傅夜涵？你怎么会在这里？”顾岚走了过去，难道他也查到了什么线索？而且还比她早来一步。
傅夜涵余光看了一眼顾岚，说“你不是不信她死的时候穿了红色的旗袍么？”
顾岚面上一窘，却说“我不是因为你，是因为经过验尸得到的线索。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傅夜涵，你就是和死者赵艳认识的吧？”
傅夜涵唇角动了一下，指了指一块公告牌“这里晚上九点开始营业。”
顾岚扭头看了看，大门紧闭。
“你可以晚上九点才能进去，我却不用，因为我是警察。”顾岚得意的扬了一下下巴，走到跟前，敲了敲门。可是敲了好几次之后，都没有人回应。
“不上班，连个看门的都没有？”顾岚嘀咕道。
她突然发现傅夜涵已经转过身，准备离开了。
顾岚想着那就晚上再来吧，于是跟上了傅夜涵的步伐。
走到了摩托车前，准备上车的时候，在她前面的傅夜涵却折身走回来，然后将一张一百元递到了顾岚跟前。
“你做什么？”
“还钱。”
“算了，是我把你从家里带出来的，理应把你送回去。”顾岚说着已经跨坐在摩托车上。
“既然这样，那就当送我回去的路费。”
“……”
010 也在看他（）
“我要回警局，没时间送你回去，这钱当我再次给你的路费。”顾岚说着已经发动了车子。
“可我晚上还要过来。”傅夜涵说。
“那就再过来。”顾岚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你不送我回去，难道要过来接我？”
“……”顾岚想她没这个义务吧。
“你不去的话，我保证你不能很轻易的从葛青那里得到线索。”
“葛青？你怎么知道这家老板叫葛青？”顾岚没有急着走。
傅夜涵扬了一下唇角说“你办案都不先查清楚人物背景？”
“我……”顾岚竟有些无言以对，的确她是应该先查清葛青的背景再来，但事情紧急，她只不过想最快获得线索。
顾岚看了看他，说“好了，我去接你。你把你的手机号给我，我到时给你打电话。“
“我没有手机。”
“……”顾岚不由得张了张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竟然没有手机？他难道是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老古董吗？而且这傅夜涵说的他没手机像是多么一件自豪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顾岚接到了陆琛打过来的电话“小顾，旗袍有线索吗？”
顾岚回“有了一些线索，不过晚上我还需要跟进一下，我现在准备回来。”
“好，回来再说。”
“嗯。”
挂断电话之后，顾岚看了看傅夜涵，提议“不然你跟我回警局，反正我晚上要过来，到时带你一起。”
傅夜涵想也没想，直接跨坐在了顾岚的后座。
顾岚一愣，怎么觉得傅夜涵就等着她这样说呢。
不久后到了警局，顾岚走在前头进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到周以歌和一个男子从一号审讯室走出来，顾岚认得那个男人，是监控录像里出现的证人，也就是死者赵艳的哥哥。
“一哥。”顾岚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周以歌刚要回一个，视线被顾岚身后的傅夜涵吸引，立刻笑着打招呼“傅大师，你来啦？”
傅夜涵瞥了一眼赵艳的哥哥，没说话。
“已经问完了，你可以回去了，以后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会再联系你的。”周以歌把赵艳的哥哥送到了门口。
“请务必帮我找到杀我妹妹的凶手，谢谢你了。”赵艳的哥哥激动的握了握周以歌的手。
顾岚扭头看了看赵艳的哥哥，没说话。她收回视线的时候，发现傅夜涵也在看着赵艳的哥哥。
“有什么不对吗？”
“她的哥哥？关系好像……”傅夜涵突然又停住。
“好像什么？”
“那是你们警察的事，与我无关。”傅夜涵说着绕过顾岚轻车熟路的朝办公室走去。
“……”顾岚看了看傅夜涵傲慢的背影。
此时正好陈海平带着陈飞从二号审讯室出来。
“感谢你前来协助我们调查，有什么事我们会再通知你的。”陈海平送了一段路，就折了回来。
不久后，周以歌等人都在办公室汇合。
“从陈飞还有死者哥哥那里问出什么了吗？”陆琛问。
陈海平首先说“从陈飞的描述中发现赵艳平日里是个保守安静的女孩，唯一的就是喜欢打扮自己。陈飞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已经排出了嫌疑。”
“你呢，一哥？”陆琛看向周以歌。
“也没发现，说辞和上次一样，他也没觉得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异常，这两条线索算是都断了。”周以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泄气。
“你那边呢，小顾？”陆琛面色沉稳，没什么起伏，问顾岚。
顾岚说“我从一个老师傅那里得知死者有关的那件旗袍可能有些年头了，但是具体不清楚，根据老师傅的介绍，我晚上要去一家会所问一问，或许会有线索。”
周以歌颠颠跑到一直坐在一边局外人一样的傅夜涵旁边殷勤的问“傅大师，你突然又来了警局，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我……”
傅夜涵的话没说话，就被顾岚打断“我只是碰巧遇到他。”
傅夜涵微微耸眉，说“是这样。”
011她就在你身后（）
“陆队。”沉默了一会儿，顾岚突然开口。
“嗯。”
“我觉得电梯的事情有蹊跷，需要调查一下监控室内部员工，要知道，他们是可以操控电梯的。”
“你的意思是是凶手买通了内部员工？”
“这不无可能。”顾岚面色沉着道。
“一哥，这件事你去，一一盘查。”陆琛对周以歌说。
“陆队，这事明明就是有鬼怪，你看，傅大师在这里，随时都可以问他啊！”周以歌朝傅大师努了一下嘴。
视线都转向傅夜涵，傅夜涵正随手翻着一份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