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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上去吗?”安然有样学样的用手语回问了一句,少女见状嘴角微微扬起,淡淡的摇了摇头,双手来回一转,示意安然可以在拉梯口等待自己。
安然点了点头,提起口袋缓步走进了电梯,楼道口那位还是保持着那个悬挂的姿势背对着墙体不知所为,拉梯的铁栏打开后,那位爱发牢骚的仁兄飘飘然从上边走了下来,看到安然不禁一怔,随即沿着一道很有规律的曲线离开了。
安然矗立在门口,遥望着那道离奇上下的拉梯,之间一波又一波的阴鬼自上面下来,看到安然俱是一副警觉。
安然对此恍若未闻,约莫着一刻多一点儿的功夫,又一波拉梯落了下来,这一次,整个拉梯里只有一人,从轮廓上判断就是几个时辰前出现在李屠户家的那个小女孩儿。
少女刚一出身,安然便微微抬高手中的袋子道:“这是你姑妈叫我带给你的,御寒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
“嗯,谢谢你!”少女接过了口袋,回过身大喇喇的置放在了拉梯的一脚。
安然有些诧异:“放在那里不会丢吗?”
“没关系的,整个阴楼的住客就只有我一个活人,不会有人来偷的。”
“那就好!”安然说完在心里盘算着时间也该差不多到了,应该回去了,便笑着致谢道:“那天谢谢你了,如果没什么……”
“陪我走走吧!看在我大半年没和活人接触的份儿上!”少女的眼眸中闪现出了一丝期盼。
安然沉吟片刻,静静的点了点头。
……
“你知道吗?你是这半年里唯一一个和我说过话的活人!”少女的笑容很甜,每当笑容绽放时,嘴角处都会凹陷出两个小酒窝,十分可爱。
安然打趣道:“这么说的话我还应该感觉很荣幸呢!”
“没有啦!是人家不愿意和大厦另一面的人接触而已!”少女说着自白色小裙的上镶着的荷包里取出了一方宛如胸针一样的小物件儿,借着有些干瘦的小手递给安然道:“不知道我们算不算朋友,但为了这半年第一次有人和我说话,这个东西送给你了!”
安然不由得无奈的笑了一声,接过了这只小东西,心里登时便记起了在南潞州时陆飞裳送给自己发簪时的清醒,那根发簪被自己安放在了城郊寨子里最干净舒适也最安全的位置,而包裹着那只发簪的手帕却随身携带。
一股前所未有的莫名感觉袭上心头,安然只觉心中升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微妙感觉。
“你在想什么?”女孩儿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安然这才发现人家小丫头正探着手送给自己礼物,安然赶忙接过道:“谢谢姑娘馈赠,只是不知这应该算是见面问候呢,还是奖励呢?”
“当然是奖励啦!”女孩儿满面傲娇的道:“那上边可刻着人家的名字呢!”
安然将那个小物件放在手心上,仔细打量了一番,最终在上方穿线的小孔偏右一点的位置看到了一个隽秀小巧的“珺”字。
安然真是被眼前这个女孩儿的萌态给折服了,但正当二人走出大厦,打算沿街小步轻徊的时候,二人不经意的一个对视让安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头。
安然错愕不惊的道:“珺儿姑娘,恕我直言,你……”
“我知道。”向珺对此只是非常淡然的付诸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的道:“天生薄命,妨神克鬼,捎带着把自己和身边人也给绕进去了。”
安然见此情形赶忙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最起码现在我就好好的呀!”
安然闻言惨然一笑:“还记得牛怨出现的那个晚上吗?”
安然:“嗯!”
“我见你爬上了牌匾的后方,所以就沿着楼道想走过去看看热闹,结果被牛怨发现了,所以……”
安然听得一阵苦笑,不无喜感的道:“所以它就出现在了我身边,然后我就掉下去了,哈哈!”
向珺诧异不已,狐疑的问:“你都不介意这些吗?”
安然耸耸肩,道:“那有什么的,我身边的女孩儿大多数都是比你还要特别的!”
如何特别,安然没有多说,但从向珺呆成了喔字形的小嘴上可以看得出,这丫头一定是把话的意思弄偏了。
二人一路的走着,向珺一面天真烂漫的前行,一面向安然讲述自己的故事。
向珺的身世很惨,如果说悲惨世界是一个悲惨的巅峰,那眼前这个小丫头的惨简直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制高点。
出生当日便克死了母亲,险些跟着一起胎死腹中,出生后没多久父亲又因悲伤过度服下了,在喂奶时吞毒自尽,接下来在童年克死了相依为命的奶奶,学馆里又克死了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初恋,总之身边的人很少有能够经受住她那一身克尽众人之气考验的。
就连安然都因此闪了腰,但是,这世上能够如此随意者,还真有,有且仅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姑妈方秀茹,天煞孤星,命格与之有过而无不及。
“这种高危命格一家出两个,若是嫡系非得灭门不可!”安然有些吃惊,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还不时的在交谈中提及些关于自己和身边那几个小妮子的事儿。
不知不觉的,二人便转会了阴楼门口。
“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你陪我聊了这么久!”冰清玉洁的小妮子先行道了别,笑容嫣嫣的问:“你就住在姑妈那里对吧?”
“嗯!”
向珺悠悠的道:“不知道你会在这里住多久,但还是得给你提个醒,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都要格外小心,千万别乱问,到底什么原因不能告诉你,总之自己留个心眼儿!”
安然应了一声,向珺笑容甚是可爱的挥手道:“嗯,那我就先走了哦,如果想聊天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我的意思是只限白天。”
看着向珺走进了阴暗的鬼楼,安然不由得会心一笑,身形一转,便打算离开这里。
“咚!”就在安然回身的当口,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席上心头,安然抬眼一看,原本空旷的借口竟然不多时停下了一辆大型车驾。
安然顺手摸去,额头上赫然隆起一只鸡蛋大的包来,安然疼的面目纠结成了一块,不停的**着后脑勺上的淤包,龇牙咧嘴的咕哝道:“我去,千算万算,还是被你给克了!”
隐匿在楼道里的向珺见状不禁“哧”然一笑,看着安然搞怪一般离去的背影,向珺将手搭在窗台上,双手拄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他真的会是我的真名缘分吗?”
第212章 :阴楼夜杀()
“王二哥,你确定那个姓方的娘们儿会吃这一套?”
夜色下的银瑰大厦显得尤为诡异,月影愁云之下宛如一方晦气的十字架,幽静中散发着怕人的气息。
阴楼与正门侧墙交接的地方,两个人身缠钢丝,搬着大梯,头上顶着安全帽一般的罩头,手中还提着两只小篓,仔细斟酌一番,那俨然就是刮大白外加油漆工的扮相。
其中一个红帽子被叫做王二哥的中年男人大嘴岔子一撇道:“切,本来就是他妨碍咱们大老板发展市政建设!拆字都划到墙上了还不自觉,这一次一定要吓死她!”
另一个橘红色工帽的男人蹑手蹑脚的提着手中的小桶,一双眼睛泛着恐惧的问:“王二哥,你说这染料咋做的这么真呢!看着就跟血一样!”
王二哥闪身来到墙边,四下打量一番,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另一个男人道:“我说你烦不烦!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来是不是!赶快往后看看,没人的话咱们就冲进楼道去!”
橘红色小帽点了点头,谨小慎微的探出头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八楼的位置,一张惨白堪比镜面的脸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自己。
橘红帽子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屁都快吓凉了,狠狠**了一下双眼,那张脸果真还在,而且目光也变得越发阴毒,橘红小帽不淡定了,颤抖的道:“王、王二哥!窗户上有张脸!”
“哎呀,我说你烦不烦,早叫你别看那么多的道士养成记了,都把自己给看魔怔了!”王二哥没好气儿的甩开了同伴的手,正抱怨间,只听得身后一阵破擦音。王二哥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站桩上停住了一辆纯蓝色的大巴车。
王二哥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不禁纳罕的嘀咕道:“都这个时间了怎么还有小客车?”
王二哥只是轻描淡写的一问,而他身后那位橘红色小帽却是颤抖不止,毛发倒竖。
王二瞄了一眼,只见大客车中空无一人,只有一位看不清轮廓的司机而已,短暂的停留之后,便缓缓合闭车门,驶向了夜半的雾霭中。
“司、司机是纸扎的……”红帽男子的声音哽咽着,显然是已经吓得七荤八素了,王二无奈的摇头咒骂道:“我说你有完没完了!看什么东西都像鬼,我看你还像呢!”
“爷爷,爷爷,您孙子给您来电话了……”恰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娃娃音响彻了整个大厦下方,王二陡然一惊,赶忙接了起来,埋怨道:“李伟呀,你是要怎地,这大半夜想吓死谁是不?”
“我才没那个闲心呢,说正事儿!王二,老板的讯息你收到没有?”电话中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什么讯息?”王二丈二金刚一般不知所言,对面那人一听这话不免有些惊讶道:“就是让我和你一起去银瑰大厦的讯息呀,我还纳闷儿呢,说好了十二点在公司门口,你怎么忽然就没动静了?”
王二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同伴,纳罕的道:“不对呀,老板不是每次都让我和小何童一起吗?”
一听这话,电话另一端立时便急了:“你是装糊涂还是真傻了!那小子几天前不是喝醉酒回家被车撞死了吗?死相那么惨都已经上了公司宣传板了!”
“什…什么?”王二傻眼了,这才猛然想起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儿,真正的何童死了,那身后这个是?
王二不敢回头去看,他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脚是软的,仿佛中了魔障一般举步维艰。
恰在这时,身后那位橘红小帽叫何童的男子说话了,声音很悠长,还很低沉,只有一句话,哀怨的一句话:“二哥,我在下边好孤独,想让你去陪我!”
“不要啊!啊……”王二回头望去,只见原本那个乖巧胆小的小跟班已经换了一副姿态,或许是被车碾压的太狠了些,此时的何童正匍匐在地上,一双粘连着血筋的断掌颤颤巍巍的向着王二试探的舒张着。
不多时,手机掉在了地上,随着更加凄惨的叫声传来,一股鲜血喷溅在了手机屏幕之上。
电话另一端传来了李伟急切的声音:“王二,你没事儿吧,喂!你在哪儿,出个声啊!”
……
一大清早,银瑰大厦门外便一片熙攘,睡得正酣的安然被一阵急促的扣门声吵醒了,安然不耐烦的起身打开门,只见手臂上裹着药布的刘华筠面色惨白的看着自己,道:“秀茹让你去门外看看!”
安然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诧异的道:“额,那个,刘神仙,您叫方姐什么?”
“秀茹啊!”刘华筠回过神儿来,苦涩的道:“算了,都变成这幅模样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洒家也是你方姐的相好……”
“好吧,你等下,我换身衣服就来!”安然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这位方姐还真不是一般的人才,一个没了脸,一个断了手,剩下那些都做了地下工作者,此女子命格之凶,真是前所未有。
换了一身衣服,安然急匆匆的出了门,刚一转出大厦正门,便被眼前的景象弄的狐疑不已。
在与阴楼只有一角之隔的地方,左一层又一层的围满了不明真相的街坊邻居。
不仅如此,就在众人不远处,一辆执役司的巡检车也停在了那里,看那架势,估计是出了什么比较严重的事件,安然正摸不着头脑之际,人群中忽的传来了方秀茹的声音:“小安啊,你赶快过来看一看!”
“喔,来了!”安然应了一声,挤过人群走了过去,临近了,安然这才看清,原来众人是被一张抻开的警戒线阻拦的,而在警戒线里边的位置,则是一番令人作呕的场面。
安然好不容易挤到了方秀茹身边,疑惑的问:“方姐,这是怎么了?”
方秀茹心有余悸的道:“今天早上我听见门外好大一阵狗叫,便出来看了一眼,谁知道原来是一群野狗在那儿抢食什么东西,近了一看才知道原来这里死了一个人!”
安然眉心微蹙,若有所思的道:“那个人你认识?”
“嗨,别提了,那副死相估计他妈都不认得了,还好地上有只盔子,好像是前几天来这里闹事的拆迁队的家伙!”
安然正要继续发问,只听到一旁的执役大声喊道:“谁是报案人?跟我们回执役司去落一下档案!”
第213章 :午夜末班车()
“启禀大人,桶里装的是真血!”一名执役提着刷料用的小桶,恭敬的说完。
那位让方秀茹跟着回去盘问的执役点点头,转首拱手道:“不知这位姑娘可否与栾某回去做一下见证!”
“嗯,等一下,容我交代一下!”方秀茹说着回头低声对安然说道:“小安啊,要不然你就陪我去一趟吧!”
一听这话,安然不禁面露难色,尴尬的道:“方姐,不是我不想陪你去,只是有训戒在身,生不入官门,病不进医馆……”
方秀茹也不为难,淡笑道:“好吧,那你就跟着牛角尖他们在这里帮我打点生意,我去去就回!”
尸体和血桶被执役带走了,方秀茹也坐上了巡检车,望着地上那一滩已经干涸的发黑的血迹,安然不禁纳罕不已,就在怔憧之时,一只彩纸折就的纸鸢顺着清风落到了安然的手中。
安然诧异的向上望去,一打眼便望见了八楼那只游魂,四目相对,游魂一双死鱼眼微微上挑,空旷的白袍幽幽的向上指了指,安然这才看清,原来纸鸢的主人正是十楼的向珺。
小妮子一见安然的面孔,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两个甜美的小酒窝闪现出来,洋溢出了一股说不出的俊俏。
向珺小手一招,做了一个打开来看的手势,安然疑惑的打开了纸鸢,只见彩纸上跃然一行隽秀的小字儿。
“想要知道答案,今夜子丑交替之时十楼阳台窗口见,不允许迟到哦!”
……
子时刚过,宾义路路口不远处的一家小酒馆门口,几个醉意微醺的年轻人正趁着酒兴分道作别。
“聂波,你和胖子真的没事儿吧?”一个前额刘海儿稍长,且染上了浅蓝色的青年看着这两位一步一飘摇的男人,深表担忧的问。
“没事儿!小爷我连鬼都见过,这点酒,嗝~小意思!”聂波悠长的打了个酒嗝,将手随意搭在身边胖子的肩上,满不在乎的对长发青年道:“辉子,回吧!明儿见!”
空旷街道上,只剩下了聂波和胖子两个人,身边这位还处在醉意之中,但身边的胖子却是要多清醒有多清醒。
“老聂呀,你看看你是怎么回去?”胖子被嗖嗖的冷风吹得肝不颤胆儿颤,眼前这个鬼地方他真是打死也不愿意多待一分钟。
经胖子这么一问,聂波反倒生出了一股子豪情,抬手指着不远处一个城内大巴站桩道:“我要做专线,一口气儿就到家楼下!”
胖子一听不由得苦笑,看来这哥们儿是真的喝多了,现在都已经子时了,懒鬼都洗洗睡了,哪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