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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真谢谢你的好意哈!”杜少卿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抡起袖子便赏了可怜的猪若愚两个响亮的耳光,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这位小跟班竟然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盛怒之下的杜少卿一把掐住小跟班的长耳朵,提到自己的眼前,大声呵斥道:“怕破坏我的发型是吧?来来来,你给我解释一下,我这是什么发型!”
就在杜少卿痛斥小跟班时,船舱的舱门被打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狗脸汉子耷拉着耳朵走了进来,一见到杜少卿正在修理猪若愚,这位狗兄赶忙顿了下来。
杜少卿见状松开了猪若愚,横眉立目的看着狗头男子,问道:“什么事儿?”
“启禀少卿,那只船队望南去了!”
“目测一下他们要去哪儿?”
“南潞州独山口!”
狗头人话音刚落,杜少卿陡然吃了一惊,南潞州本就是个山凶水险的鬼地方,除了四周这片水域以外的那片陆地,城隍水司乃至陆司处向来都不愿涉足,平日甚至连提起来都觉得头疼。
杜少卿恢复了理智,浑似没有听到狗头人的话一般对身边这些跟班道:“好了,今日就这么着吧,等下我还要去找财神殿的皇甫通判吃酒,那个不理呀,你去给我选朵云彩,就要上次凌曦姑娘给我亲自缝补的那道!”
“是!”狗不理瞟了一眼在一旁扣着鼻孔的猪若愚,幸灾乐祸的去了。
杜少玲回过头看了一眼刚刚被自己暴揍的跟班,一见这厮的不雅举动,杜少卿简直哭笑不得,随意摆摆手道:“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
……
陆家船队一路沿江下行,左转右转之间来到了一处岸边长满茂密蒲草,蒲草之间若隐若现着斑驳石台的断桥旁,在确认城隍水司的人没有追来之后,陆飞裳这才松了口气。
“这里是哪儿?”陆飞裳置身甲板的护栏边沿,一张俏脸上挂着疑惑的打量着船边这块破旧荒芜的土地。
安然应声翻开了地图,仔细寻找一番后指着其中一块略微突出的地标道:“陆姑娘,我们应该是在这里。”
陆飞裳顺着指引看去,只见地标的批注上赫然写着几个小字:“独山口荒草渡!”
“这里就是独山?”陆飞裳迟疑的呢喃着。
安然见状丈二金刚一般问道:“看姑娘的样子好像不太高兴?”
陆飞裳眉心微蹙,忧虑的回答:“安公子,实不相瞒,临行之前祖父和爹爹都曾吩咐过,只将养尸草送到独山脚下,夜半之时就会有人拿钱来去,纵然无人,也切不可向山中乱踏一步!”
待陆飞裳把话说完,安然若有所思的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往哪走?”
“下船!”陆飞裳这一句让安然不禁有些讶然:“陆老爷不是交代过……”
“他只交待不让船队进入,又没说不让人去!”陆飞裳莞尔一笑,一双美眸澄澈的宛如一汪碧水,小巧的玲珑鼻下,一排整齐的编贝齿自微微舒展的唇间显露出来,那种美感,大有些“倾国倾城”之意,似乎说出什么条件都合情合理,让人难以拒绝。
安然倒是没什么,毕竟自己这两把刷子对付妖魔鬼怪还是游刃有余的,再怎么也能保护得了陆家小姐的安全。
“你真的打算下去转转?”
陆飞裳坚定的点了点头,道:“嗯,在船上走了好久,好不容易碰到了岸边,本姑娘自然要下去走走!只是怕陆把总阻拦!”
“这个好办!”安然转首对船上的陆应喊道:“陆把总,你马上带人转舵,沿着水线一直往上游走,大概五里左右就能到达山脚下!”
陆应应了一声,随后又反问了一句:“安管事,那你和小姐呢?”
“这里距离山脚不远,我和飞裳姑娘步行过去就好!”安然寻思片刻,继续说道:“陆把总,再派几个武仆下来,也好保护你家小姐的安危,!”
一听这话,陆应面上顿时现出了一丝为难之色,安然见状赶忙劝道:“陆巴把总尽管放心,有我在,你家小姐一定安全。”
陆应迟疑了一会儿,经过了长时间的思想斗争,这位陆把总终于放心的上了船,带着船队去了。
夜晚的南潞州独山之中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诡异,河道靠近岸边一里之内的水域无鱼虾嬉戏,晨起夜半更没有雄鸡和老鸦的鸣叫,刚一踏上岸,便有阵阵阴风吹袭过来,走在这样一片土地上,真是任谁都不由得心生怯意。
二人带着五六名武仆沿着岸边向林子边缘走去,漆黑的密林之间不时传来阵阵细微的摩挲响动,回头望去,除了阴黑的树影,基本什么都没有。
然而包括安然在内,几乎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就在安然等人前行路过的一片树荫里,一双泛着暗蓝色幽光的眼睛正贪婪的窥看着路过的这群人,再近一些,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这双眼睛的主人咽喉间不时传出的垂涎之声。
第170章 :勾勾魂儿吓吓人()
午夜,独山边缘一片竹林旁的空地上,熊熊燃烧着的篝火将葱郁的竹节辉映的尤为苍翠。
篝火之上架着一只香气扑鼻,肥美流油的野兔,篝火旁,两个身影稍显别扭的围坐在那里,虽然火堆并不算太大,但能够看的出,二人的距离至少在十步开外。
这两人便是前来此投奔朋友的楚间客和为了缘分连师父都没道别便一路尾随而来的龙韬散人。
约莫着兔肉烤炙的差不多了,龙韬散人随手扯下一条散发着扑鼻香气的兔腿肉,递给楚间客,道:“已经可以吃了!”
“谢谢好意,感激不尽!”楚间客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却没有去接,而是故意取下了另一只吃了起来。
龙韬尴尬不已,两人自此无话,氛围越来越怪,连空气仿佛凝结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本就是话唠的龙韬散人实在忍不住了,注视着完全没有心情搭理自己的楚姑娘,轻咳一声问道:“楚姑娘,你来这里究竟是要找什么人啊?”
楚间客闻言乜斜了龙韬一眼,爱答不理的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龙韬讪笑道:“哈哈,这个,我们是同伴嘛,同伴就该……”
“搞清楚,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跟来的好吗!”楚间客毫不留情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音刚落,龙韬的面色便越发的难看起来,不多时,在楚间客诧异的注视下,这位散人先生竟然二话不说起身离开了。
龙韬此举令楚间客顿感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反正自己跟他又不熟,走就走好了!耳根子清净。
楚间客扔掉了残余的兔骨,一双美眸环顾着四周,孤零零的身影在篝火照亮的位置随风飘荡。
其实此次前来投奔的人是否健在,就连楚间客自己都心中打鼓,阔别十余载,还是在这种穷山恶水之中,每天过的都宛如竞技一般,与天斗、与地斗,与兽斗,还要附加与鬼与妖斗,正常人基本能熬过五年都是个奇迹。
楚间客的思绪飘出了好远,双眸失神的望着篝火,天空的皎月缓缓落了下去,天际只剩下了一片青黑色,半夜没睡的楚间客早已睡眼惺忪,抱住双膝练起了点头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不远处的草丛之间开始悉悉作响,正在昏睡之际的楚间客立时警觉的睁开眼,片刻的感应之后,她断定自己身后一定有人,而且还不在少数。
正如她猜测的那样,此时的草丛里正源源不断的跳出一些长相奇怪的人,之所以说这些人长相奇怪,并不是因为多出了一只脚或两个头,是因为他们的浑身上下的穿着只是一大块黑布,蓬头垢面自不用说,面上还泛着绿莹莹的光芒,看那架势应该是将某种东西涂在了脸上。
面对逐渐接近的这群人,楚间客不动声色保持着原本昏睡的姿势,双手却悄无声息的握紧了隐藏在双膝之下的短刃。
看着眼前的猎物似乎没有察觉,怪人之中站在最前端,披着绿色半截袍一身首领打扮的仁兄右手微抬,身边的同伴登时会意,短短几秒种的时间内,原本死寂到能听到心跳的空地登时变得热闹起来。
出乎楚间客的意料,这群人冲上来并没有急着攻击,而是在抓人前围着自己先跳上了一段堪比广播体操级别的大型舞,肉麻切不堪入目。
最为为妙的是,楚间客本想趁机逃跑,却发现自己没来由的开始心慌心悸起来。
“糟了!”楚间客深感不妙,原来这些人之所以不出手先跳舞,实在是这段令人厌恶的舞蹈背后存在着让人无法预料的能量,就比如麻醉功能!
“不行,一定要跑出去!”楚间客的头脑越发的昏沉,眼前这些跳舞之人的身影也由一个变成了几个,任她左冲右突,却只能任由这群怪人在自己身前乱窜。
“族长,她好像要晕厥了!”一个身材相对矮小,浓墨重彩也隐藏不了一脸猥琐气息的男子来到了那位披着半截披风的族长面前,殷勤的道。
“那是自然,我独山人的幻术天下无敌,就连山中鬼怪见了都要绕道走!”族长说完,带着猥琐的小跟班来到了倒地昏迷的楚间客身边,借着火把观望了一阵,对左右吩咐道:“长相还不错,我那小儿子正好还未成婚,就让她为犬子做妾好了!”
小跟班一听便面露难色道:“额,族长啊,三公子今年才一岁半……这个……”
“怎么?做童养媳不可以吗?你是族长还是我是族长!那是你儿子还是我儿子!是你为我打工还是我为你打工!我……”一番连珠炮般的言语说的小跟班龇牙咧嘴,只得连连认错。
族长骂的畅快了,一甩额前微微凸起的长发,瞪了一眼跟班,道:“好啦,狩猎完毕,我们回……”
“你们这群野人!快把那姑娘留下!”还没等族长吩咐完,只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回头望去,只见暗夜之中一名男子向着这里玩命儿一般的奔跑过来,一面跑,还顺手扔过来一件东西。
族长发觉的早,轻易便躲了过去,但身边那位小跟班却没有那么幸运,一道干脆的撞击声后,猥琐跟班登时便被击晕过去。
族长朝着地上望了一眼,只见一只硕大的榴莲正散发着怪味儿,静静地躺在小跟班的脸上。
“本族长最讨厌说话的时候被别人打断了!”怪人族长眼神变得格外阴沉,信手一挥,手下这帮人干脆连舞都不跳了,一股脑冲上去三下五除二便将龙韬散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好了,孩儿们,随我回洞!”族长大人心满意足的要喝了一嗓子,众人正要撤退,熟料本就诡异不已的密林之间竟又随风飘出一段呜咽一般的歌声。
歌声凄婉,沧桑中还掺杂着一些悲凉,尤其是在午夜的密林间传唱,简直让人心惊胆寒,不自觉的便从后脑勺一直寒到脚底板。
一道惨白的绫绸在林间飘过,落在了众人面前高高扬起的树枝上,就在众人提心吊胆的望着那道白绫时,一个毫无生气的声音却出其不意的从众人头顶响起:“既然来了,就一个都别想回去!”
第171章 :鬼打墙()
安然和陆飞裳沿着江边一路前行,不觉间便来到了一处交叉路口。
一阵刺骨的阴风拂过,两侧的树木风吹叶动,沙沙作响,为暗夜平添了几分诡谲的气息。
“安公子,这次真是不好意思,原本只是想让你帮忙压船,却没想到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说起这件事,陆家大小姐俊俏的小脸上不由得腾起一丝歉意。
安然闻言淡笑道:“陆姑娘言重了,大道之行有些麻烦再正常不过,上清宫安某都惹过,再多一个城隍水司也无关痛痒!”
“那飞裳就放心了!”陆家大小姐莞尔一笑,神色也舒缓下来,好奇的问道:“再有两天交了货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不知接下来公子有何打算?”
一提起这事儿安然便一脸苦水:“唉,说来话长啊,这些日子我那位老爹不知道害了什么邪,非要给我说门亲事,四处给安某托人说亲,真是不厌其烦!”
陆飞裳听到这话诧异不已,哑然失笑道:“安公子,你也才不过十六吧?令尊这也太急了!对了,道士也可以与人行结发之礼吗?”
安然轻咳一声,尴尬的道:“咳咳,师父羽化的早,我还没受过戒,严格来说,我只是蓝衣道方外弟子,连我叔叔安德烈都娶妻了,安某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对老爹这个倡议心不甘情不愿倒是真的!”
其实安然还隐瞒了一部分原因,安老爷之所以如此着急为儿子选亲,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位三儿子身边的女伴里非妖即鬼,反正没有人。
二人正说话间,安然猛然发现了一个看似细微,却相当严重的问题绕来绕去,一回头,还是那道交叉路口。
与此同时,陆飞裳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禁失声道:“安公子……”
还没等陆家大小姐说完,安然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安然面色凝重的左右探看了一番,果然发现了问题,四周无风无影,两侧山林仿佛被罩上了一层黑纱,视线不知何时开始变得越发模糊。
“鬼打墙!”安然话音未落,耳边便响起一阵类似呢喃的歌声。
陆飞裳面色阴晴不定的低声道:“安公子,你听到了吗?”
安然点了点头,向着天空看了一眼,找准了北极星的位置,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扫了一眼道:“往西走试试!”
就在二人找准了方向打算离开这里之时,麻烦事又发生了,用一句话形容就是举步维艰。
安然只觉宛如置身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四周莫名的多出了无形的墙体,无论向前向后都寸步难行。
“安公子,我怎么感觉有人在后面拉住了我的裙角。”
四周一片漆黑,黑的有些失真,安然明白了,这会儿应该是遇到了鬼打墙的衍生现象,小鬼拦路。
安然也不惊慌,索性站住了脚步,手捻剑指,闭目清心,声音悠长道:“禀天听灵宝天尊法懿,东南向蓬莱境现神威,于路宵小休得猖獗,邪鬼避让,知难而退,可保无虞!上清火急如律令!”
安然念罢一手朝天,一手气保丹田,指尖处腾然升起一团明光,浑似明灯般照亮了四野。
“何方妖孽!”安然刚刚找到了一点踏实感,却被陆家大小姐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
镇静下来后,安然不禁汗颜无比,弱弱的提醒陆飞裳道:“那个,陆姑娘,你本身就是个狐族,这么大声的吆喝,真的好吗?”
陆飞裳全然不顾,手提一柄腰刀警觉的环视着四周,其实也不能怪陆家大小姐,明光照耀下,原本漆黑的地方一览无余,就在二人四周,赫然围满了一群身影如婴儿般大小,青面獠牙,通体灰白,还长着小尾巴的人形怪物。
眼见着行踪暴露了,一群小鬼立时叽叽喳喳乱叫起来。
“被发现了!”一只手毛脚躁的缺牙小鬼喊了一嗓子,其它同伴登时四散奔逃。
“想跑?”安然冷哼一声,顺手扯住那只小鬼的臂膀,小鬼猛地一挣扎,整条胳膊竟然霍地脱落下来。
一眨眼的功夫,安然的手中便只剩下一条孤零零的小胳膊。
安然一脸黑线的咕哝道:“这都可以,你们都是纸扎的吗?”
小鬼刚一脱身,原本残缺的肩膀上便犹如发芽般重新长出了一只新手来。
小鬼得意的望着吃惊的安然,嘴角扬起了诡异的一笑,可还没等他笑出声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