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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来回窥看了一下,确定这两张脸长的如出一辙,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一仰砰然跌坐在了地上,失声喊道:“妈呀!”
纵观之前几百年,加上这一世的十余载,安然还真是从没碰到过类似的问题,仔细琢磨了一阵,安然明白了,原来自己遇上了一家黑店。
想想自己的处境,再看看这两个可怜的家伙,安然没有深究,只是在二人的眼皮底下回了魂,胖子何四见状双眼作斗鸡状,肥胖的身躯一倾,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地上晕死过去。反观和三掌柜,这会儿已然腿腿软脚抖,就差那么一点儿就背过气去。
安然坐起身来,自怀中取出钱袋,只留了十枚疆币,顺手将钱袋丢到了何三身前,转身道:“我只杀妖斩鬼,不害生人,拿着这些钱逃命去吧,日后切莫再做如此勾当,否则后果如何,你是知道的!”
“谢谢爷爷不杀之恩!谢谢……”何三挣扎着站了起来,搀扶起昏厥的胖子,便打算离开院子逃命,可谁知刚到院门口,这位心惊肉跳的掌柜再一次停住了脚步,二话不说双眼一闭,与胖子一道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院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望着安然的背影,这位仁兄不禁欣喜若狂,扯着嗓子喊道:“小道士,还记得老兄我吗?”
“马大哥!”
安然被声音吓了一条,转回身望去,只见破败的篱笆门口,一个彪形大汉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左思右想之后,安然笑了,这位仁兄,正是鹿鸣村那位工头马素。
第149章 :传说有片山()
鹿鸣村一处还算完整的破旧砖屋内,安然与马素相对坐在破桌两端,桌上排满了菜蔬,两端桌头的位置还摆着两只水壶,安然这一端,是茶,另一端马素桌前的那壶,则是用柳树枝泡过的黄酒。
“那日一别,哪曾想到今日会落得如此地步!”安然一副百般无奈的神色,轻呷了一口浓茶,任由苦涩的滋味在心中回荡。
马素倒是不以为然,将一碗黄酒一饮而尽道:“小道士,你还年轻,总要经历一些东西!”
“或许吧,师父当时告诫我,这一路上要潜心修隐,将自己的道术磨砺到上乘,可眼下我除了每天东跑西颠,脚力倒是长了不少,可其它的,一点也没改变!”安然的心情本就烦闷,一见到故交登时打开了话匣子。
两人聊了一会儿,安然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解的问:“马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马素闻言卖了个关子,之后神神秘秘的将一张黄色卷轴放到桌面,安然疑惑的接过卷轴,摊开来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卷轴上方居中写就着“报恩令”三个大字,落款的位置则是自己师父荀阳子的名字。
“昨天夜里,我本打算趁着夜色出来走走,但不知怎的忽然心绪不宁,刚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公墓不远处的地方飞来一只鹞鹰,落在了离我不远的位置,将这东西扔下后便卷翅而去!”马素一字一句的说着:“后来我找埋在这里的老学究一问才知道,这上边说你近日蒙难,正向这里逃来,所以今儿正午之后,我才赶去了哪里,这东西果真没有骗人,你还真在那里!”
“马大哥大恩,小弟无以为报!”安然举起了茶杯,敬了一番道:“只是眼下,师父让我一路向前走,但不知这前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往前走……容我想想!”马素沉思片刻,恍然悟道:“距离此处百里有一座望云山,山中林少石多,在北山腰的地方有一座千秋观,那里有一位道行很深的术士,好像叫埠阳散人!”
安然闻言不禁笑了,这个故事从某种程度上和小时候常听祖奶奶讲的“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的故事很是有几分相似。
“师父无缘无故叫我去那里做什么?”安然纳罕不已,就在他捉摸不定的时候,马素的一番话再一次给他泼了一瓢带着冰碴的冷水。
“那山中毒虫猛兽颇多,并未释蛊却胜似毒虫,听说山林之间有瘴气,常人沾染必死,阴鬼触之少魂,真真的是个鬼都不愿去的地方!”
听了马素这番话,安然头都大了,除了钦佩那位窝在这种恶劣山中的术士的承受能力之外,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命儿,连尚道圣的小小蛊虫都无法免疫,更何况是那比地狱还恐怖的山林。
“小兄弟,既然来了,就先在为兄这里住上几日,好好歇歇神再走不迟!”马素慷慨的说着,安然却犯了难。
看着马素如此真诚相邀,安然只觉拒绝都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弱弱的问了一句:“马大哥,这有些不妥吧,您和老母住在公墓,难不成还让我在坟里将就住下?”
马素闻言不禁失笑,爽朗的道:“小道长想哪去了?这几****便再这村中住下,我侍奉完老娘就会来这里找你!”
安然点头应道:“嗯,也好,这几天我正好可以趁着闲暇提升一下道术,以备不时之需!”
……
安然不见了,这个消息通过四处搜寻的妖徒传到了尚道圣和灵渠子的耳朵里,尚道圣刚刚缓和了体内的两道精元,正处在磨合期,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只得找来了那位并不是太喜欢的盟友前来商议。
灵渠子如约而至,这位老道士倒是很有合作精神,对之前的过节只字不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这一切,从一个问日开始:“你的蛊虫伤到了那小子?”
“嗯,要不是被我吸收了的妖婆子精元潜在这些记忆,我还真没料到!”尚道圣缓和了一下腰身,缓缓站了起来。
灵渠子掐指一算,淡笑道:“贫道如果算得不错,这小子今年命中合该犯一大劫,动步则生,滞殆必死,西南北三门皆是四门,唯有东方凶煞正合命理,所以,他应该是一路望东而走!”
“你就敢这么肯定?”尚道圣轻蔑的看着灵渠子。
灵渠子呵笑一声,从道袍袖间取出一方卷轴,扔到了尚道圣脚下,尚道圣躬身拾起卷轴,看了一遍后讶然道:“报恩令,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那么惊讶做什么,这东西只有你没有而已!”灵渠子的眼角现出一丝狡黠之色,洋洋自得道:“我那位师兄现在羽化成仙,明知徒弟有难,怎么能够坐视不理,只是恐怕他都想不到,那小子对我,也算是有大恩!”
“什么?”一听这话,尚道圣不禁心中一惊,狐疑的望着灵渠子,灵渠子讥讽的道:“妖道就是妖道,什么时候都没有魔头风范!别忘了,如果当初不是他引忘川之水淹了你的洞府,贫道也不会再有重见天日之时!”
灵渠子顿了顿,打量了尚道圣一下,饶有深意的道:“至少你应该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尚道圣面色阴晴不定,他明白,这位盟友对自己也是恨之入骨,只是眼下安然还没找到,二人不好正面冲突罢了。
“一路东行,莫非他要去望云山?”
灵渠子还真没想到这个只会把玩蛊虫的老家伙还有这个觉悟,听罢抚掌喝彩道:“看来三年的囚禁还没至于让你的脑子锈掉!”
“说话别总带刺儿,本尊的法力和智力不在你之下,既然结盟,就要考虑一下盟友的感受!”
面对尚道圣的警告,灵渠子并未动怒,反倒收敛了几分。
两位盟友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尚道圣也不藏着掖着,干净利落的道:“本尊马上派众徒儿赶去那里,在他入山前截住他!”
“非也!”灵渠子气息悠长的道:“我与你的徒弟前去,只在山下等候便是!”
尚道圣有些不明就里,质疑的问:“为什么?”
“望云山中毒虫猛兽横行,不亚于你手里的那些蛊虫,他若是真进了山,那就是自投虎**,即便不死,也得重伤不治!若是他知难而退,我们就可以坐享其成!”
尚道圣略显振奋的道:“好,本尊与你同去!”
“这就免了!”灵渠子摇首回绝道:“就您现在的身子骨,到那只怕会成了累赘,你放心,我没有收买盟友的爱好,你就坐在这里每天祈祷,盼着那小子别平平安安出来,否则,你的这些妖徒估计还不够他半只手打得!”
面对灵渠子的无礼轻慢,尚道圣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故作平和的道:“那就有劳道长了!”
……
原本安府附近的一处茶舍里,靠近窗边的一张大八仙桌边上围坐着这样一群人,他们清一色的愁眉苦脸,更是整齐划一的惦记着一个人。
茶舍伙计端上了五屉浓香四溢的包子,一群人却毫无食欲,只有三位仁兄二话不说扯过笼屉便吃。
这一群人便是安宁等人,龙韬散人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木质的小著,青头鬼齐文正不住的望着茶舍窗口笼中的那只鹦鹉。
格格和安宁望着眼前这三位岳氏兄弟,不禁相视苦笑。
最淡定的就是那位城隍庙通判皇甫杰,看着死气沉沉的一桌人,自己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茶水,浑身说书气质十足的打破了沉默:“瞧瞧你们,人还没死呢,就在这儿集体默哀了!我劝你们还是吃点儿东西,吃饱了,咱们再合计一下接下来如何去找那小子!”
安宁抬眼看了这位说话很是不中听的通判一眼,声音轻柔的道:“小弟生死未卜,音信全无,家里人又不知去向,人家哪里吃得下这些东西!”
“哎呀,你放心吧,上清宫那个老白羊(城隍庙仙卒对上清宫道士的统称)不是说了吗,安家只是暂时被他转移了,现在也不是一点消息没有!”
皇甫杰说着将五六宗报恩卷轴扔到了桌上,道:“这不就是线索吗,一路东行,我们朝着东边寻找不就得了!”
龙韬散人丢掉了筷子,白了皇甫杰一眼道:“说得轻巧,谁不知掉往东,可是大疆国土辽阔,东方也不是谁家厨房,上哪那么容易找去!”
皇甫杰苦笑着指了指在座众人,惋惜道:“你们哪,真是庸人自扰,我们这些路痴是找不到,可你们也不至于把吃包子这三位真当成饭桶吧?”
安宁听到这里,不禁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惊喜的看了看岳氏三兄弟,问道:“他们有办法?”
“实不相瞒,这三位神人来我这里之前都是各方的夜游神,锦衣长棍的满大疆转悠,就没有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安然和格格听到这话都不由得眼前一亮,两个欢呼雀跃的小妮子恨不得现在就去寻找。
皇甫杰打断道:“这个:“皇甫通判,听你这意思,你没打算跟我们一起去?”
皇甫杰讪讪的笑道:“这个热闹本通判还是不凑了吧,财神殿事务繁多,总得留下个人打理不是,有他们带着去,我心里托底!”
皇甫杰借口处理公事,安宁等人也就没有太过计较,只见这位安家长千金霍地站起身子,对其余众人道:“不等了,多浪费一秒小弟就多一份危险,我们现在就走!”
第150章 :望云山行()
怪石嶙峋,举步维艰,这是安然对眼前这座山梁的第一印象。
在鹿鸣村小住了几日,一切准备停当后,安然便踏上了寻找那位埠阳散人的征程。
远远望去,整座望云山除了山脚下的通路两端有些还算茂密的树林外,再往上一些根本看到过人的高树,乱石成堆,杂草云集,与下方景致一结合,活像一位谢了顶的老人头。
马素的话还在耳边回荡,那些忠告也着实给安然的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行走在林间三丈有余的大路上,阵阵寒风拂过,直让人从头顶一直寒到了骨子里。
安然一路前行,刚刚走出一里多的路程,便感觉到了一丝诡异,两边的山林中不时传出阵阵悉悉的响动,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什么野兽在此经过,安然的心悬了起来,步调却不断加快。
眼见着就要走出这片林子,安然紧绷的心弦也终于松缓下来,可按照常理,意外总是发生在人们放松警惕的时候,这一次也不例外。
那只跟了安然一路的走兽终于露出了尊严,不是猛虎,更不是野猪,摆在安然面前的,是一只巨型昆虫,安然放缓了脚步,面色凝重的望着眼前这只庞然大物。
在不远处的位置,一只仰起头来高约一丈,每只复爪形如钢管一般的蜈蚣横立在林间大路上,安然不禁暗暗叫苦,都说林子大了才会什么鸟都有,但这片林子不大,却还是隐藏着这么骇人听闻的大家伙。
在安然眼中,这是个品相难看,危险极高的对手,但在那只巨型蜈蚣看来,眼前这个小东西只不过是今晚的午餐而已。
安然聚气凝神,一刻不敢怠慢的驻足在那里,等待着对面这只怪虫出招,不知心中畏惧,还是什么原因,安然对这个对手的形象尤为深刻,最典型的便是那张大嘴里不断蠕动的泡沫状气泡,看着就不禁有种胃里打滚心里发毛的冲动。
眼见着猎物见到自己不动了,蜈蚣酝酿了一下,整条身子犹如小火车一般灵敏的发动了攻势,速度之快让安然始料未及。
转瞬间一只长须便宛如鞭子一般击打过来,安然躲闪不及,右臂被抽了一下,外袍登时便被触角上的毒液侵蚀出了一道缺口。
“好厉害的家伙!”安然惊魂未定的向后退了几步,蜈蚣停歇了几秒,立时发动了第二波进攻,一条白练相近的大虫在地上娓娓游走,安然的脚下简直没有了一块立足之地。
这样被迫在天上飘着的感觉着实有些不太舒服,安然试探了一番之后,终于选择反击,在蜈蚣触角扫过的地方,安然抵足而下,继而重新跃起,指尖剑诀掐定,凌空翻转一遭陡然发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制肘术,一道明光坠地,被蜈蚣敏捷的躲闪过去。
安然落在了大路边的一块巨石上,制肘术没能集中这个大块头,安然毫不慌乱,反手连击,三道掌心雷送了出去,一招制敌是不可能了,一阵乱发,似乎是眼前最好的选择。
蜈蚣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两道雷火,第三道终于落在了蜈蚣背上,一阵火光闪过,蜈蚣的两只复爪被弹飞出去,吃了痛的蜈蚣兄顿时暴跳如雷,首尾齐发,大有不碾死安然不罢休的架势。
看看天色,如果再耽误下去到达山顶估计得猴年马月,安然再也没有心情与它纠缠,躲闪一顿之后,身上又被蜈蚣体表的毒液侵蚀了几处。
“在这么下去,老子非得被你弄得衣衫不整不可!”安然站定身子,看看两侧的林木,忽的心生一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句话不假,但有时候脚多了想买鞋也是一大难题。
安然左冲右突,在蜈蚣面前使了几个障眼的假动作,接下来便开始了天花乱坠应接不暇的闪身大跳跃。
蜈蚣懵了,它不知道这个猎物这么四处乱窜是要干什么,左右抽打几次废了些体力仍未伤及安然之后,巨型蜈蚣索性不理了,人性化思维的准备等安然窜累了来个守株待兔,坐享其成。
差不多转了一圈,安然终于停了下来,只不过没有落在地上,而是降落在了左侧林中一棵稍高一点的树上。
蜈蚣一双大眼不住的仰望着安然,片刻之后,只见安然喊一嗓子:“看够了没?着!”
声音极大,中气十足,蜈蚣只觉一阵乱颤,下一秒,原本安静的立在道路两侧的树木轰然并倒,向着通路中间的蜈蚣砸了下去。
扭转败局只在一瞬间,乱木之中,蜈蚣被砸的七荤八素,随着树木发出的啪啪响声,蜈蚣不动了,但安然并没有放松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