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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安然反应快,一把将袍袖扯断,否则按照地板的遭遇,自己的胳膊估计也基本废了。
“这东西真够狠的!”安然在心中短暂的常舒了一口大气,他明白,出手的时候到了。
“天雷震!”
安然避过山魈巨爪,纵身一跃,踏着大个山魈的胸口飘摇一招,一记狠贯绝伦的巴掌电光火石一般招呼在了山魈面门上。
一阵惨叫划破天际,巨爪山魈连第二个音都没法出去,便身子一沉仆倒在地。
小船上的三人听到这声惨叫都心中一惊,尤其是龙韬更是吓破了胆,连声怪叫道:“完了完了,师父是不是出事了!我们快逃吧……啊……”
世界都清净了,脸色难看的二位美人儿回头望去,只见龙韬散人缩起了斗鸡眼儿,身子一沉倒在了船舱上,而在他身后,几只棕色雄狐正吃力的高抬着船桨,歉意满面的盯着自家小姐看。
……
就在底下人忧心忡忡的时候,上边的山魈们也惊呆了,据安然估计,刚刚那只山魈在群体里至少也是个小有分量的家伙,既然已经摸清了实力,开展工作也就容易的多了。
于是乎,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超凡脱俗的摆出了一个强劲的姿势,固定好躯壳之后,这位兄台再一次施展了离魂术,众多山魈眼见着面前这个人的身子中滕然飞出了另一个白衣身影,正打算一看究竟,惊心动魄的场面发生了。
政所谓剑影与金光齐来,安然真魂卫子辰犹如天女散花一般挥舞着金钱剑,手擎八卦镜迎着山魈丛中奔去,这下倒是省了不少事,掌心雷没用上,两件镇邪法器的光芒直接扫清了身前数步的山魈,而且只是击倒,并未赶紧杀绝。
就在双方情况进一步恶化之际,看着满目疮痍的甲板上,那只矮个山魈缓缓罢了手,语言生硬的开口道:“我们不想生事……请自重!”
安然见状不解的问:“那为何这船队上的狐妖赶尽杀绝!”
“我们和陆家有旧怨,而且,这一次上任头领殒命,只是本王的政变手段!”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安然差异的扫视了一旁森然而立的其他山魈,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了矮个山魈身上。
“你放心,他们听不懂人语!”矮个山魈说罢摇身一变,登时便幻化成了一位年纪也就十八九岁,身材挺拔的翩翩美少年。
这位兄台望着错愕不已的安然,拱手施礼道:“敢问这位仙官尊姓大名?”
“大疆安家三子,安然!”安然眉心紧蹙的还了一礼:“阁下是?”
“山魈族贵胄子弟,安乐王!”
第105章 :乌龙野店()
山魈们退去了,出于礼节,安然将半船的长乾脆送给了那位本体其貌不扬,却精通人礼的安乐王。
正因如此,安然欠下了陆大小姐两万多大疆币,为了回报他的恩德,陆大小姐还特意为这位救火队员打了五折,总之不管怎么算,这次安然都吃了大亏。
陆家的船队缓缓停靠在了岸边,甲板之上,陆飞裳忧心忡忡的望着岸边的密林,这一次是她首次代表父亲出航,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上了老对头,损失了不少东西,即便加上安然的赔偿的那些,也还不是差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的冲突还搭上了二十四条狐仆的性命,运船也损毁了一艘,如此折损,小妮子还真不知道回去如何向父亲和爷爷交代。
就在这个时候,安然带着安宁和龙韬散人来到了甲板之上,陆飞裳回过身来,一见是他们,原本凝重的神态顿时舒缓起来。
只见陆大小姐莞尔一笑,柔声道:“飞裳见过恩公!”
眼前这一幕不禁让安然诧异不已,原本那个飞扬跋扈,桀骜不驯的陆家大小姐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温文尔雅,柔声和气的陆府千金,这样的改变还真是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不过这对安然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是前来道别的,
安然深施一礼道:“陆姑娘,安某此来是向陆姑娘做别的,船靠岸了,我们该走了!”
“嗯,既然如此,恩公登岸便是!”陆飞裳轻轻颔首,声音变得更加柔和。
安然正要转身离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是以拱手逊谢道:“对了,那半船长乾脆的钱,等我回到虞城(城区),就会派人给陆姑娘送去!”
陆飞裳对此倒是浑然不介意,摆手道:“不碍事的,恩公此行一路小心,咱们虞城再见!”
安然淡笑着再次行礼道别,便转身离去。
望着安然远去的背影,陆飞裳心中不由得升出一丝低落,或许是危难之际的一幕让她对安然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观,所以此时乍一离别,竟然打心底生出了一丝不舍,真个个人看上去也有些怅然若失。
恰逢此时一只雄狐仆从走上甲板,询问何时起航。
陆飞裳站在甲板上远眺着远去的安然等人,缓缓开头道:“吩咐下去,立即掌舵,抄小路赶往琉璃城!”
“是!”雄狐应声而去,陆飞裳的目光却落在三人的背影上,久久没有遗落。
……
炎炎烈日发出刺眼的光芒,枯叶满地,天地间一片苍茫,除了头顶这几株老树外,送眼望去,尽是平川。
马工头一路狂奔,不只跑了多久,终于来到了这个似曾相识的地方。
“应该不会有人追来了吧!”马工头气喘吁吁的在树下停住脚步,单手倚在树干上准备小憩一下。
其实马工头有一个与身形体态极为不符的名字马素,听起来很像那位大意失街亭的仁兄,虽然有所区别,但此时可谓是殊途同归,虽然起始点和过程不一样,至少现在都丢了脑袋,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一路奔跑下来,马素虽然没感觉饥肠辘辘,却也很想找个地方歇歇脚,正迟疑间,只见不远处的高岗上隐隐矗立着两间瓦房舍,还不时冒着阵阵白烟。
“就那儿了!”马素将心一横,二话不说便迈开双腿,大踏步的朝那里赶了过去。
高岗之上的两株参天古树旁,两间扭曲的茅草屋斜抵在树干边缘,茅草屋四周更是长满了杂草,看上去破败不堪,荒凉不已。
在茅草屋之前的空地上,一座砖砌灶台拔地而起。灶台下大火熊熊,那口架在火焰上端的大锅里泛着浓厚的肉香,光是闻上一闻,便让人垂涎三尺。
而锅盖的缝隙间源源不断喷涌着的白色水汽与之交相呼应,简直就是天然的宣传幌子,在灶台前端的破木门上,一块残缺的木牌横立其间,木牌之上,隐隐写着四个大字“仁腑酒家”,如果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其间的“二”、“府”两字被刻意淡化,两个偏旁却写的入木三分。
仁左为人,月有肉意,只要稍微动脑就会发现,这家野店的真实含义是“人肉酒家”。
茅草屋的破门帘被自内卷开,一个身材高瘦,面颊尖细的汉子手里飘飘悠悠的走了出来,尖脸汉子原本只是打算给灶台再填一些柴火,谁知不经意的一瞥,便看到了正在朝这里赶来的马素。
“死胖子,赶快滚出来!”尖脸汉子喜出望外的朝着茅屋一侧的杂草里喊了一嗓子。
片刻之后,杂草便传来了一阵蠕动,不多时,一个体态臃肿,轮廓酷似米勒,身材比尖脸汉子矮了一大截的小胖子从杂草间走了出来,没好气儿的埋怨道:“真是的,瞎嚷嚷个什么!撒个尿都不让人消停!”
“别废话!有生意上门了!”尖脸汉子面色阴险的对胖子使了个眼色,冷冷的道:“老规矩,先抢钱,再割肉!”
尖脸汉子说完闪身进了瓦舍。
胖子会意的点了点头,而此时,马素也已经风风火火的踏进了野店,并在茅草屋门前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店家,快给我拿些吃的来!”
胖子被这位江湖气息十足的大汉给弄得一怔,竟然半晌没回过神儿来。
马素等了很久也不见动静,不禁怒喝道:“人呢,死绝了吗!”
“哎!来喽,小可照顾不周,还望老天(客官)切莫见责!”
马素这响亮的一嗓子再次将胖子拉回了工作状态,就见这货立时换了一副容颜,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迎了上去,一面殷勤的召呼着,一边笑着问道:“不知老天想点些什么吃食?”
马素想了一会儿,声如洪钟的吩咐道:“先给我来一坛米酒,再捡那锅里的肉给我来上五斤!等我吃饱了一并算钱给你!”
马素说着自腰间取出了一块金黄色物体,随手扔在了桌上,看到这个金灿灿的物件儿,胖子兄登时眼前一亮,口水都恨不得流出到了桌子上。
其实从刑场上“逃出来”的时候马素身上是蹦字儿皆无的。熟料天公作美,在奔跑的路途中,马素竟无意间捡到了三块色泽金黄的物体,只要脑子没进水人都能看得出来,那分明就是天然未加工的金块。
马素喜出望外,这下再也不用犯愁空手回家见老娘了,除却一路的吃食,剩下的两块送给老娘,足够她老人家下半辈子过活了!
胖子端着装好酒食的托盘来到了茅草屋门口,尖脸汉子不漏声色的自袖口间取出一只白色粉末,一股脑的洒进了那坛米酒中,随即取下头顶的发簪,在酒水里轻轻的摇匀,最后对胖子使了个眼色。
胖子会意的点了点头,屁颠儿屁颠儿的打开帘子走出去,将酒食放到了马素面前,不怀好意的笑道:“酒食来喽,请老天慢用!”
马素二话不说便动起了筷子,看着这个大老粗狼吞虎咽的吃相,胖子臃肿的脸挂着美不胜收的笑意,而仅仅一帘之隔的瓦舍内,尖脸汉子已经开始磨刀霍霍了。
第106章 :鹿鸣憾事()
屋子里的尖脸汉子刀都磨好了,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纳罕之余还有些焦躁的隔着帘子沉声问道:“好了没有,怎么这么久!”
“大、大哥,再等会儿吧,他还没吃完呢!”胖子怯懦的回声差点让尖脸汉子跳起来。
“你个饭桶,等他吃完了我们赚的不就少了吗!”尖脸汉子将手中的剔骨刀别在了后背,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事儿还真不能怪胖子,因为酒坛子都已经空了,碗里也就剩下那么几口残酒,盘中的肉也消耗了不少,可是座位上这个汉子却仍然屹立不倒,还在大吃特吃。
“不行,必须动手了!”惊慌之余,尖脸汉子把心一横,陡然上前,抽出剔骨刀噗的一声便插了进去,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像是一刀扎进了棉花里。
更有意思的还在后头,看到接下来的一幕,黑店这哥俩都傻眼了,就在那道刀口里,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醇香的白酒,之间还掺杂着琐碎的肉渣。
“妈呀!”胖子应声仰倒下去,直接将打算开溜的尖脸汉子砸的倒坐在了地上。
马素被叫声吓了一跳,回过头没好气儿的看着身后滑稽的一幕,呵斥道:“大白天的又没见鬼,瞎嚷嚷个什么!”
“见了……只是你不知道!”这是尖脸汉子的心声,但他没敢这么说,只是故作镇定的讪笑道:“我……我这兄弟羊癫疯犯了……传……传染!”
马素一听这话登时站了起来,钱也不给了,径直走出了小店,边走还骂骂咧咧道:“真是晦气,都这样了还开个毛店,要是传染给俺娘,爷饶不了你!”
马素扬长而去,只留下了黑店兄弟俩在秋风中凌乱。
……
鹿鸣村,在安然等人的眼中这个地方丝毫不亚于蜀道,沿路问了好多当地百姓,连鬼怪都被问烦了,三人在这里转悠了两圈才在一个走了无数次,终于在一条被称为“打墙沟”的路口往里赶了十里路的地方找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到达了,但眼前的景象着实有点凄凉,这座村庄里除了十几座破败的土砖瓦舍之外没有任何点缀,看上去毫无生气。
一丝不祥的预感席上了心头,安然让姐姐安宁和龙韬散人在村庄外等候,自己则走进了村落,脚踏在这片土地上,安然油然而生一种腹背发寒的感觉,瓦舍的门窗都是四敞大开的,寻了好久也不见一个人影。
正在安然站在两间漏天的瓦舍旁迟疑不定的时候,一阵阴风拂过,安然猛的转过身,只见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者正飘忽不定的散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注视着他。
“孽障!”安然本能的呼喊了一句。
那位老者见状狠狠的剜了安然一眼,哀叹道:“好没礼貌的后生,正要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反倒把小老儿我骂了一顿,罢了,你就在这儿转悠吧,我回去歇着了!”
安然一听这话顿时讪笑一阵,赶忙追了上去,笑吟吟的问:“老先生,小生刚刚无礼,还望切莫见责!”
“罢了,罢了,不知公子有何疑问?”
安然面色凝重的问:“敢问这村子里的住户呢?”
“小伙子,别开玩笑了,一看你就是外乡人!”老者愁眉苦脸的道:“这里十几年前发生了一次瘟疫,本来没什么事儿,但距离县城太远,人病了也无人问津,这里又都是些孤寡老货,慢慢的就都传染,病亡了!”
“什、什么!”安然惊得心弦一颤,心头的不祥预感最终还是实现了。
老者幽幽的问道:“不知公子相寻何人呐?”
“一位姓马的男人,生前托我将骨灰送回故里,与他娘亲团聚!”
“唉,你可算是问对了,他娘魂魄不愿散去,现在还在破房子里等着呢!”老者黯然神伤的回答着。
“我们怎么劝就是不回公墓,非说他儿子会回来,一定要等着,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
安然不胜欣喜,赶忙拜道:“还望老者不辞辛劳陪我走上一趟!”
“没什么,就当练练脚了,如果老屋没有,咱们再去他娘坟头上看看便是!”
两个人辗转间来到了村北一间已经塌陷了的砖屋旁,二人正打算进去看看老人还在不在,熟料刚转过砖墙,还没探出身子,安然便一把将老者拉了回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院落门口确实有一位老人,但在老人身前,还跪着一位年轻人,虽然只是数面之缘,但那背影却令安然顿感熟悉。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安然惊呆了,从背影来看,这货就是马工头(马素)无疑。
看了看怀里的骨灰盒,再瞧瞧院门口那位,安然不禁蹙起了眉头。
老者见状疑惑的问:“怎么不走了?”
“他们母子团聚了,咱们还是回避一下吧!”安然说完,转身正要离开,却险些被一个冒失鬼给连根拔起。
安然定住身子一看,嗔怒道:“好你个龙韬,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跑来的那位正是龙韬,在他身后不远处,安宁也正在气喘嘘嘘的往这边跑。
“师父,我和师姑刚刚看见……”还没等龙韬说完,安然便打断道:“好了,我都知道了!”
“嗯?”
刚刚站住脚步的安宁向院门口瞟了一眼,随即讶然道:“他?”
“嗯!”安然点了点头。
寻思片刻,安宁忧心忡忡的问:“他会不会是冲了煞?”
“不会的,他的骨灰在我这儿,再怎么冲煞也不可能危害人间,更何况这里根本就没有人!”
安然明白了,肯定是自己那个谎言被马素当了真,此人过于偏执,才会最终演变成现在这幕情形。
所有人都镇定了下来,别过了老者,安然鼓足了勇气,带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