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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上的俄军一看这架势,啥话都不敢讲,灰溜溜的便往前窜,跑得慢的也是直接被从桥上给踢了下去。大冬天的又近傍晚,这溪水虽不深,但却冷得要命,上面的冰层早被方才掉水的俄军给摔碎,这会更是不堪一个接一个掉落身体的重压,瞬间从东到西全裂了开来,从桥上掉落下来的俄军可是惨了,头脚“扑通”一声就沉了底,然后哇哇叫着又从冰水中冒出脑袋来。
岸上的俄军只顾着杀人放火,过桥的兵又忙着去和清军交手,所以落水的俄兵根本无人过问,就那么短短一会功夫,相继掉水的俄兵就有几十个,冻得在那张舞着手臂,拼命叫唤着往岸边爬。上岸之后又全都自发的往起火的地方跑去,一到地,什么都不管,脱下衣服就蹲了下去。有被罗刹兵撵得无处可逃的百姓们见了这群没有兵器、脱得光洁溜溜的红毛鬼们,也不知是被亲人的被杀激发了拼死的决心,还是实在没地方可跑了,抱着拉个垫背的念头就发一声喊全冲他们来了,扑上来手打脚踢,弱小些就用牙上去咬,满腔仇恨的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来还不解恨,有妇女更是歹毒,竟然寻摸了缝制衣服的剪头也不避羞的就朝这些光屁股罗刹鬼档下瞅去,这一瞅可让落水的俄军们再次透心凉,嗷的一声叫唤扭头就跑。远处观战的骑兵顿时见到这样一个怪异的画面——十多个光洁溜溜的罗刹兵捂着命根子连蹦带跳的在前头,几个披头散发一脸血污的妇女哭叫着撵在后头。。。。。。
这些从水里爬上来的俄军也着实叫一个惨,手脚现在正冻得麻木,再加上身上光洁溜溜的,那些如暴徒般的土著还尽往他们要害部位使劲踢,一时间连还手之手都没有,只顾得捂着那坨疙瘩四处躲避,只到附近其他小队的兵过来,他们才算摆脱尴尬而危险的困境,难为情的蹲在火堆旁一边烤着火一边警惕的左顾右盼,唯恐再冒出两个拿剪刀的清国女人来。
格里夫斯基带人好不容易冲过木桥后,也顾不得去归拢那些正忙于杀人放火的俄军,径直带人便冲那队清兵上了过去,他要证明给大帅看,那些愚蠢的清国兵永远都不是勇敢的哥萨克人对手!
因为格里夫斯基是哥萨克人,骑兵出身,所以他最钟爱的兵器就是马刀,对于俄国人使用的火枪他从来都是不屑一顾,认为这种奇巧借助外力的武器并非男人所为,只有胆小鬼才会使用,哪怕他自己在这火枪下吃过大亏都不改己见,固执坚定的认为马刀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杀人兵器。因此他这嫡系中队自然也就不会配备火枪,全清一色的马刀。马刀竖长,刀背宽厚,马上砍杀如切瓜般锋利,马下对敌也是杀人的最好武器。对清国兵的固有印象让这支中队里的俄军士兵们一点也害怕那些试图扭转败局的清**队,在哥萨克军官的带领下,他们笔直的迎向了那些想要自杀的清国兵们。
葛格里带着那一百多号稍涌现出血性的清兵冲过来后,初始仗着人多倒也剌死了十多个罗刹兵,怎奈前面的罗刹兵太多,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几倍,而且所经之处不是吓得面无人色的百姓,就是两腿跑得飞快的溃兵,这些人把他们冲得也是七零八落。见罗刹兵势大,又有一队全拿着马刀的罗刹兵冲自己这边而来,葛格里审时度势,他虽然想以死报效朝廷,报效皇上,可是也不能就这么白白送死,所以当即立断,决定立即退到石屋中凭借地利坚守。葛格里还有希望,那就是护送运粮船队而来的大清八旗骑兵,只要他能够守到骑兵到达,那就有把握打退这些罗刹人。
从时间上推算,可能护送运粮船船队的八旗骑兵正在赶来三道屯的路上,所以只要坚守下去,反败为胜的希望还是有的,这个判断应该说很准确,也是葛格里多年从军的一个经验。无奈他犯了一个失误,这个失误换作平时倒不要紧,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却足以要他命了。他决定后退的时候,葛格里忘记事先告诉身边的士兵后退是为了坚守。他的做法是从那可人的索伦兵手中拽过大刀,将它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掉头就往后跑去。原以为手下们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一定知道自己的意思,怎奈却是他一厢情愿,想当然的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手下的兵身上了。
那些清兵们撑到现在全是因为有佐领的奋勇,这才如有主心骨般坚持不退,现在一见佐领老爷都扔掉大刀逃跑了,哪还理会佐领有其他什么意思,再说佐领跑的飞快,罗刹人也来得飞快,哪有容他们反应的时间,也不知谁先叫了一声,于是所有人“哗”的一声便作鸟兽散,只留下葛格里和几个亲兵还在那不知情况的往石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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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南下劫粮(六)
直跑到石屋后,葛格里才发现原先跟着自己的一百多兵就剩四个人了。这四个人中有两个是自己的戈什哈,从康亲王府带过来的老人,还有一个是屯子里的伙长,也就是管做饭的,另外一个则是自己推牌九的好搭档,每次都帮着自己收铜板发铜板的巴尔虎人扎巴束。
“人呢?!都跟哪去了!”
葛格里暴怒了,不是愤怒,是暴怒,石屋的地形很好,防卫工事也做得相当到位,哨台箭垛应有尽有,库房里还有几十杆火铳,有一百多兵在,即使罗刹人火器多,也不可能想攻进来就攻进来的,只要撑过这个晚上,明天就好办了。可现在连自己在内就五个人,守一个石屋都守不住,这他妈的如何撑到明天早上!
葛格里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过失让手下兵作鸟兽散,只道这些兵们贪生怕死,全自个活命去了,越想越气,外面越来越近的罗刹人也不管了,在那来回急步走着发闷火。
葛格里不管,其他人却着急,见佐领大人光顾着发火也不拿个主意,要是再这样傻站下去,那红毛鬼可是说到就到,到时大伙可全得把命扔这了,当下那两个戈什哈中的一个年纪稍长的就劝了起来:“老爷,红毛鬼太多了,大伙都跑了,我看咱们也跑吧,汉人不是有句话嘛,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听戈什哈这么说,那达斡尔伙长忙也跟着附和:“对,对,大人,咱们还是跑吧,搬来救兵再回来再跟这些红毛鬼算帐也不迟!”
一听二人要自己跑,葛格里想都不想脱口就道:“要跑你们跑!”然后面朝南拱手一垂,沉声说道:“本官世受皇恩,理当忠君报国!今罗刹人犯境,本官身为三道屯的佐领,既是守土有责,又是百姓父母,若是弃地逃跑,本官如何有脸面去见上官,又如何对得起这些惨死在罗刹人刀下的百姓。”言罢,看了一眼四人,轻声说道:“罗刹人势大,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益处了,本官已经决心在此为国捐躯,此为本官职责所在,尔等却是不必如此,你们这就去逃命吧,若是能够撞见运粮船队,则告之此处情况,请押送的官军速来退敌,如此,本官死也瞑目了。”
“老爷!”
见自家老爷执意要留在这里,年纪稍大的戈什哈不由急了:“老爷也知留在这里只有个死,既然如此,老爷自当与我等一起逃命,请得救兵再与罗刹人一决雌雄,怎可就此放弃,把性命丢在此呢!还请老爷与我等一起逃命!”
葛格里的好搭档扎巴束听外面罗刹人的叫喊声越来越近,也急了,再不跑可真来不及了,葛格里想死,自个却是不想死,看佐领一脸求死的样子,还有什么好劝的,当下丢了一句“请大人好自为之,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还要留条性命回去照顾他们,请大人恕小的不能与大人一起了!”说完头也不回便往后面跑去,转眼就不见人影,那达斡尔伙长见状,看看葛格里,看看两戈什哈,又朝外面看看,最后一跺脚,顺着扎马束跑的方向也拔腿去了。
葛格里已无生意,此时一心求死,部下去求条活路也是人之常情,当下闭了眼睛,寻思自己应怎么个死法才好。良久,打定主意还是自杀为好,以免死在罗刹人刀下或被他们掳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正要去寻自杀用的刀剑,却见两个戈什哈还站在面前,二人并未和扎巴束他们一起跑。
葛格里不解的望着二人:“你们两个还不走的?罗刹人就快来了,再不跑可就来不及了。”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双双往前一步,跪在葛格里面前,磕了一首才由那年纪大此的戈什哈道:“老爷,你受皇恩,我俩却是受老爷大恩,当年要不是老爷,我俩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了。随着老爷一起多活了几年,怎么也够本了,今天老爷要为国尽忠,我俩也要为老爷尽忠,陪老爷一块死!还请老爷不要赶我们走,我们愿在黄泉路上继续伺候老爷!”
“好,好,好!”
望着这二个忠心耿耿,情愿与自己一起去死的部下,葛格里忍不住落下两行老泪,垂视二人数秒,也不再多说,长叹一声:“拿我大刀来!”
二戈什哈忙要为老爷去拿大刀,却见四周并无佐领大人的宝刀,葛格里亦想起那刀已被自己扔在外面,不由更是落寞,那刀可是随了自己一辈子,不曾想死了倒要分开了。
既决定自杀以免落入罗刹人之手受侮,所以就得要有刀剑在手,如此才能干净利索的结果自己,宝刀不在,其他的也行。葛格里指了指地上一把被士兵丢弃的长刀:“就那把吧。”
二戈什哈已知佐领老爷要刀做什么,但二人却谁也不多言,一人默默从地上捡起那刀,有些颤抖的捧给葛格里,然后和另一人就垂手站在一边,按规矩,自家主子死后,身为下人的要为主子处理尸身,以免被敌人坏了尸首,所以二人便等着,好处理完主子尸首再去追随主子。
刀子很锋利,擦得干干净净,一点锈迹也见不着,从那刃口便能看出只要往脖子上用力一抹,这便就能去赴黄泉,可是这刀子拿在手中,葛格里却是往脖子上提了数次,却是每每要狠心割下时,心中都软了下来,硬是抹不上去。
“罢了!”
原来这自杀也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事,以前看着那些兵败自杀的汉人将领时,总道这自己给自己一刀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想如今轮到自己,却才发现这往自己抹刀是那么难为的事情。总说汉人懦弱,自尽不过图个省事,是怕落在朝廷手里活受罪,现在看来,自己倒是想错了,那些自杀的吴逆却倒不是真的懦弱,不是怕受活罪,他们是真的死意已决,是真的不再害怕,而不像自己这般竟生出怕疼的念头来。下不了手的葛格里千肠百肚,什么心思都有,见两忠心戈什哈诧异的望着自己,面上有些难看,最后一咬牙,对他二人道:“与其死在自己手里,倒不如和罗刹人拼了,你等这就随本官杀出去!”言罢肥胖的身躯一抖,转身就往石屋外面冲去,然后就听一声大吼:
“红毛鬼,来吧!让你们尝尝葛格里爷爷的厉害!”紧接着就听“砰砰”几声枪响,再然后这石屋上空就听不到声音了,只有火铳的回鸣声飘荡在石屋的墙壁上。
………
“大帅,屯子里的守军全解决了!那些不知死活的刁民也全杀了!”
“末将的人抓了百多个逃出来的各族百姓,还有一些清兵,请大帅示下,如何处置这些人?”
葛格里死后,屯子里残余的战斗持续不到小半柱香时间便告结束,一切都安定下来后,赵强带人进入屯子。格里夫斯基和郑国辉相继禀报了所部行动战果。
“百姓们先集中关押起来,待回返之时带回去,至于那些清兵嘛…都押过来,本帅有话要问。”
夺下三道屯的目的是为了劫夺清军的军粮,但现在码头不见船队,抱着最后的希望,赵强想问问被俘的清兵,看看这船队到底有没有过,后面还有没有船队经过,如果有,那就留在此守株待兔。
“是,大帅!”
听了赵强的吩咐后,郑国辉当即让部下去将那些逃跑被抓的清兵给押上来。人一押上来后,就全部被踢打着跪了下来。俘虏各个民族的都有,有老也有少,老的看上去足有五十岁,小的也小的很,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这种老弱皆有的清军多是驻防八旗,所以赵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走到这些俘虏面前,赵强什么废话也不多说,只道了一句:“想活命的就好好合作,我问一句,你们就回一句,若是不老实,就一刀杀了!”
俘虏们此时极度恐惧,四周的尸体让他们寒颤不已,听了赵强的话,有听得懂汉话的当即就不住点头,说些求饶的话。
赵强不理会那些求饶的俘虏,走到一中年模样的俘虏面前问道:“我问你,屯子里一共有多少守军?”
那中年俘虏是索伦人,汉话懂些,态度也老实,听完就老实的说道:“回罗刹爷爷…回爷爷话,屯子里原先是葛格里大人领着一佐领兵,几个月前郭木尔大人又领着一佐领镶红旗的索伦兵过来,一共不到四百兵。”他原本是想说罗刹爷爷,可是一看赵强不是罗刹人,而是汉人模样,不由改了口,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不明白这汉人怎么和罗刹人混在一块的。
赵强问道:“葛格里人呢?”
那俘虏四下看了一眼,指了指赵强身后二十多米后石屋下倒着的三具尸体:“那个胖子就是我们葛格里大人。”
赵强朝那胖尸体瞄了一眼,见尸体穿的的确是佐领服,便点了点头,续问道:“郭木尔呢?”
郭木尔在哪这索伦俘虏就不知道了,问了身边其他人,都摇头说不知道。见这些俘虏们不像有假,赵强便让郑国辉派人去各个屋子搜,一定要把郭木尔找出来。
郑国辉带人一间间石屋都搜了一遍,却是没有发现活着的人,只好回来复命:“大帅,末将每间屋子都搜过了,却是没有发现那个郭木尔。”
找不到人?赵强怔了一下,就这么大点地方,怎么会没有呢?
“尸体都查过了?”
“查过了,没有。”郑国辉又肯定道:“大帅可以放心,末将可以保证,绝无一人从末将所部逃脱!”言外之意就是这郭木尔不可能从骑兵大队眼皮底下逃出去,如此只有一个可能,郭木尔还活着,而且必然是躲在三道屯的哪个地方。
难道有暗窖什么的?赵强心中一动,厉声问那中年俘虏:“老实说,这郭木尔到底躲哪去了!”
中年俘虏被赵强一吓,身子一软,苦着脸摇头道:“回爷爷话,小的真不知,小的真不知!…”
“不知?”赵强冷哼一声:“不知留着还有什么用,来人,把他们拖下去统统砍了!”
“是,大帅!”当下就有兵上来要把俘虏们拖下去,这下俘虏们急了,一个个杀猪般叫起来: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小的们真的不知啊!”
那年纪最小的少年俘虏却是叫道:“小的知道郭木尔躲哪去了!”
赵强一听,忙上前一把提起这少年:“说!”
少年俘虏被提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涨红着脸道:“郭佐领不在屯子里,又没跑出去,只有一个地方可躲。”
“哪里?”
少年往江边一指:“江边的芦苇荡子!”
听完少年说的地方,赵强嘿嘿一笑,松手放他到地上,对郑国辉笑道:“倒忘了有这么个地方,你马上派人进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郭木尔就是钻进地里,都得把他刨出来!”
郑国辉却是有些为难道:“大帅,这荡子这么大,天色又晚,就算郭木尔躲在里面,咱们也抓不到他。。。是不是等到天亮才派人进去搜?”
赵强断然否绝道:“等到天亮就晚了!如果这小子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