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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的。”
“这次收获不小，梁副秘书长张局长答应非典过后向广东那边发出邀请，两省政府牵头当地旅行社组织万人的红色之旅专列团，这件事我们马上就得开始筹划。以后要应酬的领导还很多，你在任何时候何任何场合，喝酒都要保持七分清醒，你可以灌醉别人，但自己不能醉。”
“我知道了。”
“我们到医院看看宋小宁。”
“嗯，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第十六章 暗渡陈仓
中午，正是探望病人的好时机，电梯进进出出的都是提着礼物拎着饭盒的人，蔡总也买了一堆营养品和水果。张慧在电话里告知宋小宁已经住进了普通病房，现在状态良好。这样，关之悦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想见她的心情却更加急切。
病房里只有两张床，里面的一张空着。宋小宁垫着两个枕头躺在床上，张慧正给她喂医院里配制的流食，病床的旁边坐着一位中年男人，估计是宋小宁的父亲。宋小宁的脸色还是很虚弱，散着的头发有些零乱。但此时的她有一种与平日绝然不同的柔弱美，关之悦在真正面对宋小宁的那一刻有一种如获至宝般的激动。
关之悦撒开脚步奔了过去，她泪眼婆纱地拉过宋小宁的手说：“小宁！小宁你总算醒过来了！”
看到关之悦和蔡总，宋小宁的眼神泛起一层光彩，她很想说些什么，却只吐出了一个字：“嗨！”
张慧见到他们显得很兴奋，她吱哩喳啦地打开了话匣子，先是介绍了宋小宁的父亲，然后就从动手术开始说起，说她在医院守了几天了，要累死了。最后张慧总结了一句：医生说宋小宁的生命力很顽强！
这句话饱含了宋小宁的坚强和背后所有人对她的关爱，宋小宁对慰问她的蔡总说了声“谢谢”。蔡总笑着嘱咐她要好好养伤，他的笑容很温暖，像一位兄长。和宋小宁的父亲寒喧一番后，蔡总吩咐关之悦和张慧要多照顾宋小宁，然后他离开了病房。宋小宁的父亲也离开了，是张慧让他到宾馆休息的，说现在有两个人在守着已经足够了。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三个，关之悦甩掉鞋子爬到宋小宁的床上坐下，张慧则拉过板凳靠近床边，两个女人准备好聊天的架势。天还塌不下来，宋小宁出了院后还可以活蹦乱跳，破案也是迟早的事，悲伤已经散去，只要不是哑巴都要聊聊天，何况是平常时卖嘴皮子的导游小姐们呢！宋小宁没力气，这次自然先把她排除在外。
“周汉飞呢？”关之悦问。
“你们来之前他刚走，他负责送饭和守夜，嘿嘿！”张慧回答，之后她压低声音问：“嘻！问你俩一个问题哈！”
“说吧！搞这么神秘！”关之悦白了她一眼。
“你们跟男朋友一起那个那个时，都采取什么防范措施？”张慧压伸长脑袋低声音问。
“你要干什么？”关之悦提高警惕，瞪着眼睛质问。
“我读旅专时的一个男同学明天来这里，在学校的时候他追我很紧，后来没来得及发展就毕业了。”
“你想干嘛？”
“万一……万一我跟他发生那种……那种不正常关系怎么办？你们得教教我。”张慧磨磨叽叽地说。
“他干嘛的？”
“什么干嘛的？”
“就是做什么工作啊！”
“……他没工作……”
“靠！他没工作你还要以身相许？你爱他吗？想嫁给他吗？跟他有发展前途吗？”关之悦差点气结，她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
“毕业后他没找工作，自己到乡下搞了个小型养殖场，还算是有些钱的人。不过我们之间说不上爱不爱的，以前不是还没发展到这一步嘛！”
“养殖场？养猪？养鸡？还是养鳄鱼？养鳄鱼还可以考虑。我说张慧，你的脑子就是缺根弦，你看你怎么这点出息呀！你看看咱们山水国旅嫁出去的正在谈恋爱的，谁的老公男朋友不是政府部门国营企业什么的？你找了个养殖场的，传出去大伙非笑话死你。”
“你怎么变得这么势利？你不像是一个势利的人啊！你以前还说，英雄不问出身，嫁的人只要人品好、只要全心全意对你好就行了。”张慧睁大眼睛不解地问。
“这……”关之悦无语了，她以前确实是这么说，那是因为她的身边没有搞养殖的。如今张慧碰上了，她心里面竟然第一反应就排斥。“这……你们现在不是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吗？他来了也不过是朋友式的见面，难道你要搞*？”
“有可能。万一那天我也像宋小宁一样发生意外了，又不幸死掉了，那我也太委屈了，我还是处女……”
张慧的这番话令听的两个人顿时目瞪口呆，关之悦随即抽筋似地大笑，躺在病床上的宋小宁也笑了，不过表情异常难看，可能是笑得拉痛伤口了。
“你们不说就算了！笑什么笑？”张慧火了。
“行行行，我不笑了。可你才多大啊！你急什么急？”关之悦努力地憋着笑，问道。
“你又多大？我跟你同年生的！看看你现在没结婚就非法同居，还想教训我！”张慧不服气地说。
“我跟孔凡迟早会结婚。你就不同了，你竟然想玩*！是不是带团多了见识广了人也另类了想着学坏了？要不我跟蔡总说说，让你到内勤部打打杂算了。”
“你到底说不说？”张慧要生气了。
“算了，告诉你。那种措施很多种，有避孕套、避孕膜、避孕药等等。避孕套有贵的也有便宜的，避孕膜给我的个人感觉不够安全，避孕药又分好几种：有一种是每天都要吃的，从经期第五天开始；另一种是探亲一号，就是探亲那几天吃的；听说还有一种，每个月只吃一颗就OK。”
“哦！你们用哪种方法？”张慧厚着脸皮打破沙锅问到底。
“隐私！”
“你能不能帮我买？”张慧哀求。
“你想暗渡陈舱，还好意思叫我帮忙，我凭什么要帮你？”
“你长得比较像少妇，我像个中学生，人家会说的。”
“你去死！”关之悦大吼。
第十七章 欲之蜕变
张慧没有去死，她说自己还是处女死了可惜，虽然关之悦希望她真的去死算了。她竟然趁宋小宁住院、关之悦在医院留守、她们住的那间公寓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偷偷会了她的初恋情人。用关之悦后来的一句话说，她把自己给糟踏了。
张慧不声不响地消失了三天，关之悦打电话问她干嘛去了，电话那头无一例外都是吱吱唔唔的声音，她总是推托说自己有事儿正忙着，过几天再上医院帮忙了。关之悦和周汉飞百般无聊地陪着宋小宁在医院里度过了几日，孔凡偶尔也会抽空过来陪护，大家看着她慢慢地恢复过来，心里自是倍感开怀。第四天中午张慧露脸的时候，宋小宁都可以下床行走了。
“死丫头，你干什么去了？”关之悦见面就骂道。
“嘿嘿！”张慧不好意思地把脸别过一边，没作正面回答。
“你那个养殖场的男朋友来了？”关之悦阴着脸问。
张慧永远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白痴都可以预料到的事情，她却愣是少根筋似的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说吧！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我现在和你们一样，是一个女人了。”张慧默默地说，她的表情看上去有点诡异，让人摸不清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
“你真的玩*？可怜的孩子！你确定以后真的不后悔吗？”宋小宁的情绪比关之悦还要沮丧，她俩都接受不了张慧用这种方式完成从女孩到女人的转变。
虽然她们三个人的年龄都差不多，但张慧却太天真。天真这个词用在这个社会可就有不同的含义了，文雅点说那是单纯，粗鲁点说就是傻B。其实，张慧人挺好的，能吃苦，对人热心肠，心地也很善良。她带的团基本上都得到游客的好评，是山水国旅优秀导游之一。在游客满意度方面，宋小宁和关之悦都不如她。
她们的表情让张慧有点儿心慌，她小声地说道：“你们都怎么了？那是我自愿的！”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是白搭。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关之悦突然像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似的，嘻皮笑脸地盘问起事情发生的起因和经过。张慧这人本来就藏不住秘密，关之悦三下两下让她招供了：
“他来看我，大老远来的，想着你俩这些天都不回公寓住了，我就带他回去。那天没出门，都是在公寓里做饭吃的。我妈去世得早，后妈根本不可能给我弄好吃的，他在公寓里给我烧饭炒菜，我真的很感动。不过开始一直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后来晚上洗完澡一起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里面的那些……那些画面，他就从背后抱住我，后来就……。”
“我们在沙发上做那事了？要是做了回家我就把沙发给扔掉！”宋小宁不为所动，虽然她还没有完全恢复元气，但一听到这里就忍不住嚷了起来。
“没，转移到我的房间了。”张慧着急地分辨道。
“怎么转移的？”关之悦觉得自己中了邪了，连这种问题也问得出口。
“他抱我啊！”
“他从客厅把你抱到房间？”关之悦不可置信地问，眼睛还不住地打量着她。张慧的脸蛋相当平常，但这个平常的女孩却有着杨贵妃般的身材，对于喜欢肉感的男人来说，她可是天生*。当然了，要把这位“杨贵妃”从客厅抱到房间，相信这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做到的。和张慧完全相反的宋小宁却是天使般的脸飞机场般的胸，她经常开玩笑说以后生孩子了就请张慧当奶妈，可见张慧那巨无霸的份量。
“嗯，是啊！”
“那他也长得相当强壮的，”关之悦说到这里，突然感到自己的嘴巴有些下贱了，于是她转念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张慧，你们纵情时采取措施没有？”
张慧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我不敢去买那些东西。”
宋小宁挖苦她，说：“事你都敢做了，东西还不敢去买！你快算一下，那天是例假过后的第几天？”
张慧掐着手指算了一下，回答说：“第十四天。”
关之悦叹息：“正好是危险期，你又疯狂地纵欲了三天，死定了。你这个没长脑的女人，别说你还想做未婚妈妈！”
张慧被吓傻了，连忙哀求：“现在怎么办？你们给出个主意啊！关之悦，你是活字典，你帮想个法子！”
关之悦一心想把她吓死，她面无表情地说没办法了，听天由命吧！张慧吓着脸色煞白，关之悦重度怀疑她那旅游管理的专科文凭是混来的，那样子连生理卫生课都没学过。最后还是宋小宁不忍心，交待她到药店买两片毓婷。
看到张慧还磨磨蹭蹭地站着，关之悦吼了一句：“还不快去！超过72小时就无效了。”
张慧这才奔出病房。看着她的背影关之悦和宋小宁都觉得难受无比。张慧自小是个苦孩子，母亲是睁着眼睛离开人世的，母亲的死让她的童年自此从恶梦中度过。尽管她的父亲就在三阳市检察院工作，可讨回的二老婆却无比刻薄。她是有家难回。
人生无常，也许这就是命运。宋小宁出事了，张慧做了一件蠢事，关之悦呢？或许等待她的将会是一场暴风雨。
第十八章 情难自禁
得知宋小宁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当天哥儿姐们几个便商议着晚上要在病房里守通宵，关之悦交待孔凡到医院的时候顺便带上两副牌。宋小宁打过招呼了，要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把那堆积如山的时令水果消灭掉，她说公寓里的风水让张慧给破坏了，带回去也没胃口吃，就当晚上的夜宵。关之悦心想也是，张慧贱贱地把自己糟踏掉也就算了，这些时令水果可不能浪费，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在医院也呆好些时日了，三姐妹早就跟部分医生和护士混熟了，对他们这几个要在病房打牌守夜，值班的医生护士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大伙儿正玩在兴头，关之悦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的号码让她变得忐忑不安。
电话是梁副秘书长打来的。关之悦看后立即把牌塞到宋小宁手中，然后拿着手机在走廊外面的一个僻静按下接听键。
“喂！”关之悦的声调有些慌乱。
“之悦，你有空吗？能不能到我家来一下？”梁家炳的声音显得很疲惫不堪。
“噢，您有事？”
“嗯，刚从乡下检查非典防治工作回来，重感冒了。”梁家炳咳了几声。
“啊！您要上医院吗？我正在三医院住院部。”关之悦急急地说，她隐约感到对方身体的不适。
“你怎么了？怎么住院了？”梁家炳连忙问道。
“是我的朋友，不过她明天就出院了。”关之悦解释。
“哦！那就好。”
“我能帮您做点什么？”关之悦想，不管是谁，这个时候打电话告诉她生病了。她都应该给予帮助。
“如果你可以抽出时间的话，能不能到药店给我买一盒感冒药？要是你朋友需要照顾，那就不麻烦你了。”梁家炳觉得自己真是晕了头了，他原本可以叫司机送过来的，却神出鬼差地拨了关之悦的号码。既然都已经打了电话，不说清楚似乎更加不妥。
“我马上把药送过去，您住哪儿？”关之悦没有多想，碰上这种事也容不得她多想。
“市委大院13栋B单元四楼403室，认识吗？”
“我二十分钟赶到。”
市委大院正好和三医院住院部很近，关之悦回到病房跟正在打牌的几位说有点急事要出去，周汉飞问要不要开车送去，她说不用了一会儿就回来。孔凡没有问什么，关之悦随时都有应酬和出差的可能，她要是愿意说的自然会说出来，不愿意说的打死也不会开口的，孔凡已经习惯了。
到药店买了一盒芬必得和一盒白加黑，关之悦就拦上一辆的士往市委大院赶去。在车上，她一直告诫自己，药送到后马上回到医院，然而漂流那天发生的事却再次浮现，这让她感到羞愧。她并不讨厌这位年轻的秘书长，他成熟、睿智、有不可预料的前程，这些都是孔凡所不能及的。她隐隐地觉得自己的观念正在慢慢地发生变化，只是目前还弄不明白致使她改变的原因，尽管在认识梁副秘书长之前，她丝毫都不怀疑自己对孔凡的爱。
关之悦到过市委大院很多次，但是这次却是只身一人夜间来访，而且见的是一个她避之不及的人。在13栋B单元四楼403室，她犹豫着是不是把药挂在门外，离开后打电话让他取……
门打开了，关之悦不敢正视开门的人，她愣了好一会才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秘书长，这是给您买的药……”
他没有伸手接她递过来的东西，而是低声地用命令的口吻要她进屋里。关之悦愣愣地跟在他的身后，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的心吊到喉咙上。她可以不来的，或者说可以叫张慧陪她一起来，难道是自己潜意识里想见他吗？她不知道。
“坐下吧！”梁家炳把她带到客厅，指着大沙发对关之悦说，“我给你倒一杯水。”
“您别客气，我一会就走，您还是先吃药吧！”关之悦低低地说，在他倒水的时候，她匆匆地扫视了这间房子。房子很大也很气派，但总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