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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邵就在高顺右侧六步处的一截树桩后蹲着,汉军士兵们也都各个躲在树后避箭,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羽箭会从哪个方向射来,又或者会射中谁。而黑暗中的对手似乎也没正在盘算下一步的行动,大家都在等待时机。高顺侧头看着寇邵,这个年方弱冠的少年刚才在杀敌时表现出的镇定自若、以及杀人手段的老练致命无不令高顺感到意外。那些高顺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招数,那些简单却又致命的动作,完全无法让人把他和一个刚投军的少年形象联系起来。“也许他天生就是一个当军人的胚子。”高顺给了自己这么一个答案。
此时的寇邵正在想办法对付这个古代的狙击手。他脱下兜鍪慢慢地用手托起,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脑袋”从树桩后探出来。先是盔缨,然后是前剑,渐渐的上半个脑袋已经露出树桩了。
嗖~~噌,黑暗中的敌人发射了第二枝羽箭,正射中了寇邵铁兜鍪的前额。从羽箭射中兜鍪的位置来看,寇邵已经可以判断出敌人在自己的两点钟方向。寇邵从背后取下鹊画弓,再要伸手去拈羽箭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箭壶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无奈之下寇邵只能取过自己的兜鍪,把插在上面的羽箭拔下来。羽箭穿透了兜鍪,箭镞上的倒钩钩住了兜鍪的内壁,寇邵情急之下用力一拔,“靠~~”寇邵骂了一句,箭杆是拔出来了,但是箭镞却被拔掉了成了一枝秃头箭。
就在寇邵无计可施的时候,他目光一扫,看到了牛憞的尸体。牛憞的胸口上不就插着一枝现成的羽箭吗?可是牛憞的尸体距离自己有两步,如果自己贸然出去就很可能成为对方的靶子。“豁出去了。”寇邵把秃头箭上到弦上胡乱射了出去,然后如猎豹般猛的扑向牛憞的尸体。
嗖~第三枝羽箭带着破空之声向寇邵扑来,寇邵赶紧就地一滚,从牛憞的尸体上滚过,同时把插在牛憞尸体上的羽箭拔了出来。夺的一声,第三枝羽箭射在了树干上,寇邵连忙起身将鹊画弓拉了个满月,拈上那枝射死牛憞的羽箭朝已经判定的位置射去。嗖~~寇邵射出的羽箭带着破空声消失在黑暗中,两秒钟之后一阵劈哩咔嚓的树枝折断声之后,一个重物带着闷响落到地面上。
众军士们小心翼翼的从树后出来,一个个用盾牌或者钩镶护着自己的胸腹,慢慢的靠过去。只见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中年人,胸口插着一枝羽箭,嘴里流出大量满是气泡的血,那一箭可能射穿了他的肺叶。在他周围的地上还撒了一地做法用的符纸,此刻他半靠在树干上挣扎着想站起来。
高顺把刀架到他脖子上,“反贼,你就是波才吗?”
这个中箭的黄巾用力在脸上挤出一丝轻蔑的笑,“老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波才~~”高顺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一脚踩着他的脑袋对寇邵道:“寇兄弟,他是你的了,取他首级吧~”
寇邵犹豫了一下,虽然寇邵曾是军人,也经历过残酷的战斗。但是把人斩首,尤其是还没死的时候就要割下他的头,寇邵觉得是一件非常恶心的事情,虽然刚才还一刀砍掉了高晟的脑袋。
“虽然武艺不错,不过到底还是个新丁。”高顺笑了,说着他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那就让老哥我代劳吧~~”,说着他把匕首从波才咽喉处三分之一位置竖着刺了进去。“咕~咕~~”波才痛苦的抽搐着身体,却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嘴里不断的冒出血水并不时伴随“咕哇~咕哇”的呻吟声。高顺则毫不在意,把手中的匕首一转,横向将波才的气管、喉管、颈部动脉一一割断。此时的波才是完全死了,连咕咕的声音都没了,身体也停止了抽搐。
“好了,差不多了!”高顺嘘了一口气,波才的脑袋只剩下颈椎还和身体相连,高顺将匕首插进颈椎骨间的缝隙,举起左手用力向匕首的柄部一拍,然后再一翘,波才的首级骨碌一下就滚了下来。“寇兄弟,恭喜你,你立大功了。”高顺把波才血淋淋的首级举到寇邵面前,寇邵一阵反胃。
第十章 定颍川受封校尉 返阳翟
《后汉书皇甫嵩传》:儁前与贼波才战,战败,嵩因进保长社。波才引大众围城,嵩兵少,军中皆恐,乃召军吏谓曰:“兵有奇变,不在众寡。今贼依草结营,易为风火。若因夜纵烧,必大惊乱。吾出兵击之,四面俱合,田单之功可成也。”其夕遂大风,嵩乃约敕军士皆束苣乘城,使锐士间出围外,纵火大呼,城上举燎应之,嵩因鼓而奔其阵,贼惊乱奔走。会帝遣骑都尉曹操将兵适至,嵩、操与朱儁合兵更战,大破之,斩首数万级。封嵩都乡侯。
大战之后的潩水畔满目疮痍,遍地是血肉模糊的尸体,象积木一样层层叠叠。在被破坏的残垣断壁之间随处可见折断的矟矛和羽箭。天亮之后黑色的乌鸦在尸体聚集的上空聚集盘旋,乌鸦的数量是那么多,那么大胆,以至于即使有人靠近乌鸦们也不飞散离去,这使得搬运清理尸体的军士们不得不断的用刀剑驱赶乌鸦,不时的还要用手捂住鼻子防止恶臭涌进鼻子里。
寇邵和高顺用马驮着两具尸体和众军士们默默的向大营前进,高顺的马上驮着牛憞的尸体,寇邵的马前则挂着波才的首级。大家都很沉默,也许是以为袍泽的死,也许是因为自己没能讨取到波才的首级。战马拖着沉重的四蹄进了辕门,马蹄每踏出噔的一声,大家的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
营地周围随处可以看到堆成小金字塔型的首级堆,这些首级将会封上泥土,做成一种叫做“京观”的东西。“京观”又叫“武军”,就是将敌军的尸体堆在道路两旁,盖土夯实,形成金字塔形的土堆,以此来显示军威、威慑敌人。根据明代张岱著的《夜航船》记载:谓高丘如京;观,阙形也。古人杀贼,战捷陈尸,必筑京观,以为藏尸之地,古之战场所在有之。在朝廷看来,黄巾的行为是造反,造反的人自然就是乱贼。打败了贼,自然要筑京观来炫耀自己的武功。
曹操此时正意气风发的和两个老年将军指天划地的说着什么,直到寇邵和高顺以及马耽拎着一摞首级前来拜见的时候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二位中郎将大人,这位就是佐军校尉高顺,这个年轻的弱冠少年就是新投军的寇邵。”
很明显,此刻在自己面前身穿盔甲,身披锦袍的就是皇甫嵩和朱儁了。曹操并没有介绍两人谁是谁,寇邵和高顺也只好含糊的行礼道:“卑将拜见二位中郎将大人。”
站在左边的老将军脸型消瘦,那分明的棱角象是刀削过一样,短而浓密的胡子显得格外威武。他指着半跪在地上的寇邵说道:“曹都尉,这就是你刚才向义真兄说到的颍川寇邵吗?”看来此人是朱儁。而他身边那个面庞圆润,眉宇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的就该是皇甫嵩了。汉朝的读书人还是恪守了孔子关于六艺的学习,基本都是文武双修。例如此刻正在冀州攻打张角的卢植除了能打仗外,同时还是当时有名的大儒。同一时代,还有文官也会武功的,例如《三国志》记载的徐庶就“好击剑”,崔琰则“少朴讷,好击剑,尚武事”。
朱儁说话的声音很僵硬,而皇甫嵩的声音就柔和了很多。“听说黄巾贼的悍将高晟被一个少年斩首,此人不会就是你吧?”皇甫嵩示意寇邵等人起身。寇邵还是低着头答道:“卑将确实斩杀了一个自称‘高晟’的人,但是卑将从来没见过此人,而且那颗首级也~~”寇邵刚想说自己把那颗首级给扔了,马耽立刻插话道:“寇兄弟,高晟的首级在此。”马耽本来想偷偷的把这颗首级据为己有,但是既然皇甫嵩已经知道了杀死高晟的是一个少年,那自己的如意算盘也就打空了。只希望马耽只希望寇邵能给他一点保管费~~。
朱儁似乎很心急,他一把将遮挡在首级前额的乱发拨开,然后自己的辨认了一番。“哈哈,果然是这恶贼啊~”朱儁高兴的很,“这个家伙的膂力过人,一条殳杖差点没要了我这条老命啊~~哈哈~~”,看来朱儁初次和黄巾交手之时吃过此人的亏。寇邵乘机将波才的首级献上道:“另外卑将和高校尉一起斩获了一枚自称是波才的匪酋首级。”
“哦?”这次不光是朱儁,连皇甫嵩和曹操也一起动容。“波才?”皇甫嵩抬手拨开覆盖在首级脸面上的乱发,“去,把唐周传来。”
“诺!”一个郎官打扮的武士一路小跑而去,不一会,他就带着一个身穿皂衣、身材五短肥头大耳的家伙来到众人面前。黄巾的主力是一些贫苦农民以及一些投机者,正是这些投机者把黄巾起义运动从有目的的农民起义引人了一味破坏的歧途。看唐周肥头大耳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不是贫苦的农民,而是典型的投机者。
只见唐周对皇甫嵩点头哈腰道:“草民唐周拜见中郎将大人,不知大人为何召唤小人,如有能效劳之处,小人必当肝脑涂地。”唐周的谄媚没有赢得皇甫嵩丝毫的好感,皇甫嵩指着寇邵手里的首级冷冷道:“你认认看,这个是不是波才~”唐周于是凑近那颗面部扭曲的首级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先是摇头,后又点头。然后唐周回头对皇甫嵩道:“中郎将大人,此人不是波才,而是波才的副帅彭脱。”
“什么?”寇邵和高顺都猛的站了起来,“你可看清楚了?”高顺一把拉住唐周的胸口。唐周丝毫不以为忤,“河南(黄河之南)的方主渠帅我都见过,此人确实是彭脱。据说此人是猎户出身,尤其善于伏杀虎、熊之类的猛兽。”
“原来如此。难怪波才排此人在林中伏击追兵。”寇邵有些为牛憞的死感到可惜。高顺向皇甫嵩行礼道:“中郎将大人,我等无能,中了贼人埋伏,没生擒波才不说,还折了一员勇将。”说罢也回头看了看马背上牛憞的尸体。
曹操随口道:“将他厚葬便是。此刻的波才恐怕向阳翟方向去了吧~”
朱雋看了看寇邵,笑着问道:“年轻人,你是何家源?家中还有何人?”寇邵抬起头来答道:“小人乃上谷昌平寇(恂)子翼之后、颍川寇荣之孙。家母于数月前病逝,家父寇循也在阳翟守城之时为流矢所中,不幸仙逝。”皇甫嵩“哦”了一声,又问道寇邵年纪多大,可有兄弟姐妹,是否婚配。寇邵一一据实对答。
听完寇邵的叙述,皇甫嵩点了点头问道:“现在任何职?”寇邵一时无法回答,曹操只是将他留在帐下听用,并没有正式任命什么官职。曹操插口道:“眼下只是在帐下听用的卫士,卑将打算在他立功后再另行擢升。”
皇甫嵩有些不高兴,“曹都尉,眼下贼兵四起,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眼下本帅身边也是缺少人手,不知道曹都尉是否能割爱?”曹操自然不敢驳皇甫嵩的面子,“中郎将能看得起寇邵,是寇邵的福气,而且在我羽林骑下和在中郎将大人麾下一样都是为国效力。”曹操手抚寇邵后背,说道:“子德啊,虽然你在我羽林骑下时间很短,但是也算是出自我们羽林骑了。难的中郎将大人看得起你,你可别给我们羽林骑丢脸啊!”
“小人定当竭尽全力,以报诸位大人知遇之恩。”寇邵朗声道,未来叱诧风云、傲视天下的一代枭雄,做为一颗新星在潩水河畔冉冉升起。
次日,皇甫嵩、朱雋、曹操合并一处,向阳翟方向追击波才。阳翟城内的豪杰也出兵夹击,终于在颍水河畔将波才击杀,颍川黄金运动宣告失败。中平元年五月,皇甫嵩在阳翟城受封都乡侯,朱儁因为和宦官有过节,而且败绩在先,不得封。寇邵以良家子从军,忠义可表,斩杀黄巾骁将高晟,副帅彭脱有功,勇武可嘉。拜忠勇校尉。
东汉时代校尉的职权很大,很多割据势力的首脑都是校尉出身。但是忠勇校尉属于杂号校尉,也就是说忠勇校尉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虚衔,手下也没兵可以指挥。皇甫嵩把寇邵做为亲兵留在身边,由牙门将统领。皇甫嵩可谓是上阵不离父子兵,除了带着自己的儿子皇甫坚寿外,随军一起出征的还有侄子皇甫郦,牙门将正是皇甫郦。
皇甫郦从小就生活在衣食无忧的富贵之家,没有与士兵同甘共苦的作风,这点和他的叔叔皇甫嵩简直是天壤之别。但是他倒也不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既不喜欢声色犬马,也不骄奢淫逸,才能很平庸。不过皇甫郦贵在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既不嫉妒别人,也不喜欢争功,这点和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到是一模一样。
在皇甫嵩帅帐西北角的牙门将营帐内,皇甫郦打量着这个自己的新部曲,寇邵也在打量着皇甫郦。在皇甫郦的眼里,寇邵的长相不算英俊,棱角模糊,威武精干中带着几分儒雅斯文。在寇邵的眼里的皇甫郦则完全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华丽的鱼鳞甲在胸前坠有两个红色丝线做成的花结,皮肤很白,一看就知道没经过什么风吹日晒,举手投足的动作显得很无力。不过于其他富家公子不同的是,在皇甫郦的神态中满是谦和,没有居高临下的鄙夷和颐指气使的骄傲。
“听说你的祖上是寇恂?”皇甫郦首先开口打破了双方许久的沉默。
“正是,小人祖上正是子翼公。小人的祖父是寇荣。”寇邵把这句说了许多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皇甫郦微微点头,“家叔以前也曾提到贵祖子翼公,说他喜而不比,怒而思难,君子也!”寇邵拜谢“小人代先祖子翼公拜谢了。”
皇甫郦从腰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的小东西丢给寇邵,寇邵接过一看,原来是一个非银非玉的白色扳指。“听说你善于射箭却没有扳指,所以特地送你一个。”皇甫郦又从腰袋里掏出一个一样的扳指套在自己的拇指上,“你参军时日尚浅,可能还不知道,军中的控弦之士每人都有一个这样的扳指。你射一二十枝羽箭是不会有感觉的,但是你要是射到四五十枝的时候,如果不用扳指护住拇指,你的拇指会被弓弦割破或者磨伤。”
寇邵把扳指套到自己手里,对眼前这个在三国时代名不见经传的皇甫郦心里多了一丝好感。一个富贵之家的公子能做到这点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寇邵谢过大人赏赐。”
“这算什么赏赐啊~”皇甫郦笑道:“你以为它是什么做的?非银非玉,它只是用兽骨磨制而成,根本不值钱。”
寇邵也笑了,“小人小谢的是大人的心意。”皇甫郦走过来抚着寇邵的肩膀说道:“家叔很看得起你,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寇邵凛然道:“寇邵定然不辜负中郎将的提拔~~”
经历过战火的阳翟城依然热闹喧嚣,酒楼市里间人来人往。女墙和城墙上还留着黄巾攻城时候凿出的破洞,城外的焦黑的草滩上依然留有淡淡的尸臭。阳翟城的三老豪杰们早早的准备了美酒美食在城外迎接打败了黄巾贼的大英雄、帝国的救星。
嗒嗒嗒嗒、伴着整齐的脚步声以及盔甲有节奏的哗啦哗啦声,皇甫嵩、朱儁和曹操的部队出现在阳翟父老的视野中。皇甫、朱、曹三面秀旗迎风招展,汉军将士精神抖擞、衣甲鲜亮,列着整齐的队伍开进阳翟城。自然,能随主帅进城的只是少数皇甫郦率领的亲兵,大部门普通士兵还是留驻城外的。
在阳翟城,没有人比荀爽更有资格做为地方代表来迎接皇甫嵩了。荀爽身穿儒袍、头戴进贤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