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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的义举本官会一一上报。”寇邵赞道,“另外,常县令,你还要发动城中壮丁一齐参加,无比一粒粮食都不留给山越。”
“诺!”常洺应道。
高顺说道道:“费栈和祖朗、祖山兄弟盘踞在泾县城西南的云岭内,卑将已经派部曲前去侦察,那里山高路崎,山形复杂,确实是个屯兵的好地方。”高顺继续说道:“端木族长和郑族长说附近的百姓已经全部搬迁到县城附近、泾水以东居住。”
“哦?”寇邵一扬手,“二位族长请坐下说话。”
端木铎和郑赐谢道:“谢大人赐座。”二人在末座坐下,端木铎拱手道:“自从大人颁布《移村并乡令》之后,我等就动员乡民搬迁。现在泾水以西已经没有人耕作了,所有的田地都在泾水以东,泾水上的三处渡口我等也已经派部曲把守。”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忙碌的季节,水田里的人们弯着腰挥舞着手里的镰刀。“这也是战斗啊!”寇邵手按佩刀站在田头,侯羿是城里孩子,从来没见过农忙的情景,现在看来到也新鲜的很。夏天随过,但是秋老虎依然威力十足,寇邵在北方呆的时间久了,有些不适应这样湿热的天气。
一旁的常洺看出了寇邵的不舒服,于是上前说道:“大人,泾水河水清凉,不如请大人移步到泾水边纳凉啊!”
“是个好主意!”寇邵答道。
这话一出口立刻遭到高顺的反对。“眼下正是山越下山抢粮的时候,那泾水肯定是山越频繁出没的地方。常县令,为了纳凉而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实在是有些胡闹。”高顺的话说的很不客气,简直就是在下寇邵的面子。
寇邵心想我又不会真那么糊涂,你这么直接的反对干吗?真是不会做人,难怪老是不能升职。不过寇邵此时却很象去泾水边看看,“我既不下水也不过河,能有什么危险?孟虎,你带上一百名弓箭手跟我去河边。”
“诺!”孟虎应道。
“对了,把本官写的劝降符书带上。”寇邵说道,“等会把它们射到河对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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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水边河水潺潺,寇邵弯下腰,伸手进水里,“果然很凉爽,要是能下去游泳就好了!”寇邵笑道。忽然,孟虎大声说道:“大人您看,对岸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
寇邵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七八个男子伏在草滩边,不时的对自己这边探头探脑的。“放箭!”寇邵大声喊道。
“诺!”孟虎应一声诺,一百名弓箭手一齐开工放箭。带了符书的羽箭根本射不远,而且弓箭手也意不在射人。所以看似凶险的齐射根本没有伤到人,羽箭纷纷落在对面的河滩上。寇邵本来希望那群人能拣几封符书回去看看的,谁知道他们只顾着逃命。
“~可恶~枉费我的心思!”寇邵张开鹊画弓,拈上一枝绑了符书的羽箭朝一个逃跑的人脑门射去。鹊画弓劲道足,射的也比一般的弓远。嗖~~~~啵!那枝羽箭正好射中了那人头上的发髻。中箭者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他的同伴们赶紧把他背起来就往山上跑。“这下总该看到我的符书了吧!”寇邵恶作剧似的笑了。
抢收粮食的工作由于人手众多,所以不到五天就全部完成了。在这五天的时间里,没有一个山民下山投降的。“看来软的不行,那我只能来硬的!”寇邵咚的一声把匕首插到地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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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越的壁坞大多建在半山腰里,费栈的壁坞也不例外。费栈虽说有万户部曲,但是除去老弱妇孺,能打仗的也不过六七千人。几个月来由于寇邵的封锁政策,壁坞内的存粮虽然还够,但是盐却不多了。费栈吃着没什么滋味的烤山鸡肉,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宗主,祖家的祖山来了,说要借几石盐。”一个身穿短褐的汉子近前说道。
“借盐?”费栈把气都撒在这上面,猛的把手里的山鸡翅膀一扔,“老子还没盐吃呢,他祖家壁坞不是一直借着人多势众欺负我费栈吗?他娘的现在想到来跟老子借盐了啊?不借!”费栈把部曲带回来的符书拿起来,叹了口气,“唉,罗豹啊,你说寇邵这小子怎么会出这么厉害的招呢?弄的老子吃东西都没滋味!”
那个被叫罗豹的汉子答道:“那寇邵先是移村并乡,又是封山禁商。壁坞的粮食还够吃,可是没有盐巴的话,不出几天咱们就手脚无力了!那时寇邵再攻打我们的话,我们根本无力反抗啊!”
“可恶~委实可恶啊!”费栈用力锤了几下案几,“难道咱们只能坐以待毙吗?”
罗豹无法回答,费栈叹了一口气。罗豹走出去几步后又回来,“宗主,我们确实可以考虑一下向寇邵投诚~”
费栈怒道:“罗豹,你几时变的如此软骨头了?难道你十天半个月没吃盐了吗?”随即费栈又冷静下来,沉着脸道:“确实,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派人下山去查看过,官军在各个渡口隘道都有兵把守。即使想引诱他们出战,官军也不上当。再这样下去确实只能坐以待毙。”
忽然,外面一声喧嚣,女人的嘶叫声,男人的呼喊声,兵器交击的声音响成一片。“怎么了?罗豹,快出去看看。”
“诺!”罗豹抽出腰间佩刀,微微瞪了瞪眼睛朝门外走去,走不出三步,罗豹忽然猛的转身,将手中的环首刀掷向费栈。费栈猝不及防,环首刀在空中划过几个完美的圆弧后噗的一声插进了费栈的胸口。
“罗~罗豹~你~~!”费栈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信任的手下。罗豹走上前去,抽出环首刀,朝还在抽搐的费栈呸了一声。“懦夫!我辈世代居住的地方怎么可以随便让人?”
第十章 负隅顽抗似困兽 丹阳男
云岭山中发生的事情在泾县城内的寇邵自然不会立刻知道,此刻的寇邵正忙着筹备攻山呢。
仰攻山中的敌人需要数倍于敌人的兵力,云岭山越据查有六万人,其中可以作战的有近二万人,而寇邵手头只有南营五千兵马,外加周昕的八百精兵,以及端木铎、郑赐的二百部曲,一共才六千人。他们虽然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但是确实非常的彪悍勇猛。山地作战长兵器自然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寇邵命人全力打造佩刀,要做到每个士兵配有两把环首刀要弥补兵力上的不足,寇邵就只能在武器上用心。寇邵为求在攻击力上压倒山越,为部队配备了大量的弩机。好在丹阳一直设有武库,武器装备十分充足,寇邵只需要从宛陵武库内调运就可以了。
九月十五,就在寇邵积极备战的时候,高顺来报,终于山里有山民下山投降了,而且还带来了山中的消息:祖朗、祖山经过火并兼并了费栈的部曲。
高顺报道:“前来归顺的是费栈的族弟费贯,他请求大人发兵攻打祖朗兄弟,为他兄长报仇。”
“要我发兵为费栈报仇?”寇邵觉得这是他听到的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为什么我要为一个山越宗帅复仇?”
一旁的戏志才说道:“主公,这正是一个契机啊。”
“契机?”寇邵不明白了,“戏志才,你到是说说如何一个契机法?”
戏志才答道:“这是一个向山中之民宣以善恶明暗的好机会啊。大人的符书宣教的就是让山民弃恶从善、弃暗投明归顺朝廷。费栈有心归顺,则为善为明;祖朗杀死费栈,则为恶为暗。大人率军讨伐暗恶的祖朗,为明善的费栈报仇乃是惩恶扬善,长大光明惩罚邪恶的义举。”
寇邵赞同的点点头,戏志才继续说道:“大人在符书里说只要山民愿意归顺,就既往不咎,与先前归附的良民和汉民一同对待。费栈投降朝廷就是良民,现在祖朗杀费栈就不是简单的山越火并,而是山匪杀死良民。主公讨伐祖朗也不是单纯的为山越宗帅复仇,而是履行大人的诺言,为了保护归附的良民而讨伐山匪。”
高顺点头赞道:“主公言出必行、信守承诺,山民如果知道这件事会更加信任大人的律令,以后下山的归附的山民也会更加多,更加安心。”
寇邵连连称是,“看来戏志才考虑问题的角度和高度就是比我强!那么就召那个费贯进来!”
“诺!”
须臾,费贯被领了进来。这个费贯生的身高马大,虎须倒拔,一对眼睛大如铜铃,和典韦有几分相似。此时他身上还带着血污,左手上还缠着纱布。一见寇邵,那费贯立刻纳头便拜,“草民费贯,拜见太守大人。我兄费栈收到大人的符书之后就有心归顺。不想那祖朗收买了叛奴罗豹,杀死了家兄。还请太守大人发兵,为我家兄长报仇!”那费贯说话中气十足,满是金石之声。
寇邵从座位上起来,扶起费贯,握着他的手说道:“费壮士不必多礼!本官在宛陵就听说令兄费栈的名声,那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壮士。只要归顺朝廷,便是良善之民,听说费栈壮士有意归顺,本官心如鼓锤,就盼着这一天于费栈壮士把酒言欢。”
说道这里寇邵话锋一转,“但是听闻噩耗,本官痛心疾首,犹如锥刺啊。”寇邵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不能与费栈壮士一见,实在是寇某平生的大撼。”
费贯似乎是个直肠子,“如果我兄能听到如此盛赞就好了。请大人发兵吧,小人费贯以及与小人一同下山的一十三人愿意为大军指路!”
“好!”寇邵携起费贯的手高高举起,“费栈既已归顺就是我大汉子民。山匪祖朗,杀我百姓,荼毒良善,委实可讨可伐。来人哪,传我军令,祖朗侫顽不灵,残害归附的百姓。本官为保境安民,即日起就要讨伐祖朗,大军明日开拔。”
“诺!”
中平二年九月末,汉军宛陵南营兵马五千、周昕八百兵马、泾县端木铎、郑赐各率一百部曲开拔,从泾水的三个渡头同时渡河。与第二天清晨渡过泾水,在云岭山脚下扎营。
行营里,做为向导的费贯正在为大家讲解道路。“要上云岭有三条道路。第一条是在南坡,名叫马蹄行,顾名思义是一条车马可行的大道。那里建有祖朗壁坞,那处居高临下、易受难攻。虽然可以使大队兵马上山,但是道路两旁山势陡峭犹如孤桥,只要矢石一下亦是避无可避。”
“嗯,此处看似易攻实则凶险。”寇邵点点头。
费贯继续说道:“第二条路在西坡,名叫羊肠径。道若其名,崎岖难行,那里建有我费家的壁坞,但是此刻已经被烧毁,废墟阻塞了山道,所以也不能上山。”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条道路了!”寇邵说道。
费贯面色凝重的点点头,“那条道路名叫老虎口,那里山势险峻,山路湿滑,满是青苔,从那里上山犹如虎口拔牙般危险,所以才得此名。”寇邵一听倒放了心,看来老虎口和渠丘山的鲤鱼背差不多,要从那里通过的话自己之前在渠丘山使用过的装备还可以派上用处。
秋风瑟瑟,凉嗖嗖的小风从衣服的每一处缝隙里钻入。让人不由的打起冷战来。五千汉军整齐在云岭南坡列队,未经交战一股凛然的杀气已经弥漫在四周。
“勇敢的大汉健儿们,数月的训练锻炼了你们的身体,把你们洗练的如同手中的刀剑一样坚韧和锋利。今天就是展示你们实力的时机了,你们流血流汗的辛苦即将得到回报!”寇邵骑着马,缓缓从军队面前通过,寇邵慷慨激昂地手指山上的祖家壁坞说道:“那里躲着一群胆小怯懦的鼠辈,他们不敢下山,他们不敢在平地上和你们交战。为什么?因为他们害怕你们。因为你们是大汉为之骄傲的精锐,是天下闻名的丹阳劲旅。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军士们齐声大喝。
寇邵高高举起双手,然后缓缓压下,军士们渐渐停止呼喊,静静的听寇邵说话。“山里的那些人不是自愿作战的,他们是被祖朗、祖山强迫的。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而战斗,他们只是一群被恶狼驱赶的绵羊而已。他们不是你们的对手,大汉的健儿们,今天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时机,尽情舞动你们的刀剑吧!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寇邵抽出虎驤宝刀一扬,大声喝道:“攻山!”
“诺!”
伴随着小小说网的热血,伴随着盔甲哗啦哗啦声,汉军分作五队,开始登上马蹄行坡攻山。只听山头一阵梆子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弦响。嗖~嗖~搜~,天空中出现了无数黑色的飞点,它们象飞蝗扑向庄稼一样狠狠的向汉军袭来。
“举盾避箭!”担任第一梯队攻击的是孟虎。夺~夺夺~噗~噗!~夺夺!羽箭射中木制的盾牌和血肉的身体。羽箭的尖啸声夹杂着中箭者的惨叫,狭窄的马蹄行山道上,不断有中箭的汉军跌落山峡。
周昕见状,立刻大声道:“弓弩手列队,上前二十步!”
“诺!”分列三队的弓弩手上前二十步,然后齐刷刷的把弩机的弩臂放到地上,用双脚踩住弩臂上弦。紧接着弓弩手们把弩机呈四十五度朝向天空。
“射!”军吏喝道。
“诺!”嗖~~嗖~~呜~~汉军的弩箭夹带着尖厉的破空之声飞向山腰间的壁坞。借着是第二队弓弩手射击,紧跟其后是第三队弓弩手发动攻击。当第三队弓弩手射击完成之后,第一队弓弩手也已经再次上弦。
“夺~夺夺~噗~夺夺~~”
“夺~夺夺夺~噗~夺~~”
“夺~夺~噗~夺夺夺~~”一阵接一阵的箭矢落地之声传来,顿时壁坞的木墙、橹楼、望楼插满了汉军羽箭。密集的箭雨有效的打击了壁坞的敌军,寇邵从远处不断看到中箭的敌兵从壁坞的墙壁上跌落。这样一来攻城的汉军遭遇的压力大减,汉军将士们一面举着盾牌,一面迅速向壁坞靠近。
“嘿~嘿!”汉军兵士开始用木槌撞击壁坞的木门。因为畏惧汉军的箭矢,壁坞里的山越兵众不敢在墙上露头射箭,只能躲在城垛后不断的向外抛掷檑石滚木。咚~哎呀~咚~咵喳~檑石滚木不比箭矢,砸碎了汉军的盾牌,把汉军将士砸落入山峡。
寇邵看着面前案几上的香炉,里面点着一炷香,青烟袅袅直上。“这一柱香已经过了一半了呀!”寇邵看着毫无进展的攻势。经过数月的训练,寇邵已经对自己军队的战斗力有了全面的了解。当第一柱香过半之时,一半的士兵们就完成了从热身到进入完全战斗状态的转变。第一炷香燃尽的时候,也就是全体士兵完全进入战斗状态的时候。所以从第二柱香开始就是自己士兵充分发挥战斗力的时刻,也是战斗力最强的时候。第三柱香的时候士兵们的体能开始走下坡路。当第四柱香点燃的时候,有一半的士兵已经疲惫不堪了,其他士兵的体能也到达了极限。如果这时还不下令撤退,或者调换另一队士兵上前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了。
眼下第一柱香才刚刚过半,虽然战事没有进展,但是寇邵却也不担心。“周县尉,你的八百壮士会使用弩机吗?”寇邵问道。
“回禀大人,卑职的八百壮士刀剑、戟矛、弓弩样样都精通。”周昕答道。
“好,命令你的士兵立刻加入弓弩手的行列。本官要让壁坞内的人知道什么叫漫天箭雨,什么叫箭如飞蝗!”寇邵说道。
“诺!”周昕拱手行礼,随后面朝自己的八百兵士说道:“扔掉你们手中长戟,统统换成弩机!”
“诺!”
汉军弓弩手又增八百人,一时间黑压压的箭矢向撒出黑豆一样飞向壁坞。夺~夺夺夺~噗~夺~~,如此密集的箭雨,使得箭矢几乎遍布壁坞的每个角落,即使躲在墙垛背后的山越敌兵也纷纷